“隔壁附中也開運動會啊？”樂見曦還在疑問之中，看見司見肖已經站了起來朝那幾個初中生走過去。
站在人群中的孫小希感覺到身後有人拍自己的肩膀，她帶著喜色回頭，但在看到司見肖的一瞬間變了臉。
“切……怎麼是你。”她把司見肖的手從自己肩上拍落。
“最近怎麼樣？”
“關你屁事。”孫小希冷淡地說道。
司見肖覺得自己像是自討沒趣，孫小希的態度彷彿他是欠了她的一樣。自從那天晚上通知大人把她帶回去之後，他們之間的關係就徹底破裂了，司見肖的微信也再也沒有收到過她發來的訊息。
“頭兒，怎麼了？”樂見曦懷裡捧著司見肖的筆記本走過來，她打量了一陣孫小希，雖然和印象中的髮型差別很大，但還是認了出來：“這不是……小希妹妹嗎？”
孫小希瞅了她一眼，沒好氣道：“你是誰？司見肖的女朋友嗎？”
“欸？太過分了吧，我們之前不是一起玩過嗎……而且女朋友什麼的……”樂見曦沒想到孫小希會不認識自己，後半句話更是讓她臉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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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玩過？我不記得了。”孫小希扭頭看向司見肖：“別來煩我，你倆到別處膩歪去。”
“喲，小希妹妹，你在這兒呢。”一個陌生男生的聲音從側面傳來。
說話的是一個留著西瓜頭髮型的男生，他大概一米六的個子，身後跟著幾個一米八左右人高馬大的小弟。
“羅哥好。”孫小希看到西瓜頭之後眉開眼笑。
被稱為“羅哥”的男生走過來，故意把司見肖往邊上擠了一下，然後誇張地道歉道：“哎喲不好意思，是學長嗎？我是高一十班的羅海洋。”
“高二九班，司見肖。”
“聽著有點耳熟啊。”羅海洋做了個掏耳朵的動作。
“你的錯覺吧。”司見肖淡淡地回答道。
“我想起來了，好像之前有文學社的人來宣講時提過，你是社長吧？”
司見肖沒有回話。
“你和小希妹妹什麼關係啊？”
“兄妹。”
“不對吧，你倆姓都不一樣啊。”羅海洋笑笑。
“表兄妹。”
“噢，真是兄妹啊？來，大舅哥好。”羅海洋從口袋裡摸出一包煙，給司見肖遞了一根。
“不抽。”
“噢，行，那小希拿去。”
“學生能抽菸嗎？”司見肖冷冷地反問，同時阻止了他給孫小希份煙。
“你這就沒意思了吧？”羅海洋眉頭一皺，“自己不抽，還不許別人抽了？”
“你抽你的，別禍害別人。”
“哎？禍害是什麼意思啊？我尋思著也不是我教會她抽菸的吧？再有，學長你解釋解釋，抽菸怎麼就禍害人了？你以為抽大煙啊？”羅海洋有點惱了。
孫小希嘚瑟地看著司見肖，想看他啞口無言的樣子。
司見肖說：“抽菸沒問題，但是自己沒有經濟能力的人抽菸就有問題，她家裡人不會給她抽菸的錢。”
“要你管啊？”孫小希翻白眼。
羅海洋點了點頭：“你聽見沒有，她不想讓你管。”
“她現在懂個屁啊。”
“這麼說你很懂？”羅海洋忽然用力地推了司見肖一下，“媽的早就看不慣你這種人了，文藝小白臉裝什麼呢你。”
司見肖其實早有防備，這一下推也只是讓他往後退了兩步就站穩了，他緩緩握緊了拳頭。
“頭兒。”樂見曦拉住了司見肖的胳膊，小聲對他說道：“不要打架……”
“喲，你女朋友擔心你呢，小白臉。”羅海洋譏笑道，他身後的四個跟班已經成半包圍的態勢把這一塊和周圍的人隔開了。
這個時候食堂裡沒有工作人員在，看熱鬧的學生也只敢躲的遠遠的，生怕被捲進是非裡。
“你到邊上去。”司見肖對身旁的樂見曦說。
“不要，我不要你和他們打架。”樂見曦堅持道。
“你管好你自己就行。”司見肖想把她往邊上推，但是樂見曦一直抓著他的手不放。
羅海洋又動手了，這一次他打在了司見肖的臉上，似乎是出於試探底線的目的下手不是很重，但打飛了司見肖的眼鏡。
“你們倆磨磨唧唧的在那弄啥呢？看都不看我一眼。”羅海洋甩了甩手不滿地問道。
“你怎麼打人呢？”樂見曦氣憤地問道，攔在了司見肖和羅海洋之間。
“學姐你心疼啊？”羅海洋痞裡痞氣地笑笑，“學姐你挺身保護男朋友的樣子真的好棒棒哦，只不過他是個又慫又軟的傢伙。學姐你挺漂亮的，不缺人喜歡吧？別跟著他了啊。”
“滾啊，人渣！”樂見曦真的生氣了。
“你再說一遍試試？”羅海洋冷笑。
“人……”樂見曦根本不在意他話裡的威脅，但是剛開口就被司見肖給往後一拉。
羅海洋的巴掌揮空了，他這一下用力很大，打空之後重心有點失衡。
司見肖伸出腳絆了羅海洋一下，冷眼看著他摔倒在地。
“頭兒……謝謝。”樂見曦出了一身冷汗，不敢想象自己如果被羅海洋那巴掌打到會怎樣。
“瘋狗在叫的時候就已經準備要咬你了，下次小心一點。”司見肖說。
“你他媽……”羅海洋怒不可遏地從地上跳了起來。
羅海洋口中的髒話還沒說完整，空氣中傳來“咻”的一聲，一張包著塑膠封套的卡牌飛在了他的右側臉頰上，帶來了一陣火辣辣的痛感。
司見肖看到那張掉在地上的三國殺卡牌，是一張“探囊取物”的錦囊牌，他猜到幫自己的人是誰了。
“嘴真臭啊，這一屆高一的裡頭有這麼跳的嗎？”易誠緩緩走到司見肖身邊，他手裡不斷洗著一疊大約二十張牌。
司見肖瞥了一眼他手裡的牌，忍不住笑：“屯這麼多牌，你玩的是呂蒙啊？”
“是啊，小內呂蒙，殺都齊了，就等一張連弩清場。等半天等不來，煩死了。”易誠一邊切牌一邊抱怨道，“我估計你這邊好戲演完了我都等不來連弩，索性不等了。”
“主編大人，帥啊。”樂見曦情不自禁露出了崇拜的星星眼。
幾個三班的男生也跟著易誠走了過來，司見肖餘光一瞥，心裡大概有點底了。
如果要他找一個詞形容一下這幾個老同學，恐怕沒有比“全員惡人”更合適的了……這些傢伙現在還穿著高一的時候一起網購的一套七色彩虹牛仔褲，紅橙黃綠青藍紫，除了綠和紫不在，其他五個齊了。
羅海洋仗著自己有四個高大強壯的小弟，還沒覺得這些人對自己有什麼威脅，他現在迫切想要揍司見肖和易誠一頓找回場子。
“社長啊，你幾年沒打過架了？”易誠問司見肖，“你這站姿就不對啊，跟人打架得側著身站不能雙腿分立，雙腿分立一夫當關那是小說裡的情節。”
“我從來不打架。”司見肖淡淡地回應。
“行，那你可以往後退。”易誠輕笑。
羅海洋擼起雙手袖子，正準備招呼大家一起動手，忽然憑空飛來一個籃球砸在了他腦袋側面，當場把他砸得腿一軟又摔了。
籃球在地上跳動了幾下，滾到司見肖面前靜止了。
那球上的紋樣他有點熟悉，是九班體育課上用過的私人球。
“老食堂今天熱鬧啊，司見肖，看到我籃球掉哪兒了嗎？”一個陽光爽朗的聲音說道。
司見肖聽出了那是阿哲的聲音。
“拿籃球砸人，不怕出事啊……”他把籃球撿起來，隨手丟還給阿哲。
“啊？砸到人了嗎？砸到誰了啊？”阿哲故意裝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