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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龍丘府與鳳鳴山

韓若一追趕自己一行並且堅持要加入的理由,司見肖心裡其實是清楚的,她應該是想避免和林天分到一起去。

這麼一想他忽然覺得林天有點可憐……不過感情這種事向來就是如此,即便你覺得一方可憐,也沒有任何權力要求另一方施捨憐憫。

韓若一在明知可能會和林天發生尷尬的情況下依然願意來參加文學社的活動,司見肖覺得她已經做出了很大的努力了。

“韓若一,給你介紹一下我的這兩位朋友。”

“不用了,都是之前交過手的。我知道的,九班的呂漪瀾同學和十二班的樂見曦同學,你們好,我是十四班的韓若一。承蒙社長看得起,拉我這個外人來參加文學社的活動。”韓若一笑著說道,看起來脫離了林天的視線範圍之後整個人都放輕鬆的不少。

司見肖有些擔心地偷偷打量呂漪瀾,因為他聽到韓若一說“都是之前交過手的”,不免會擔心呂漪瀾會因為曾經是韓若一的手下敗將而感到不快。

但是呂漪瀾的表情看起來和之前沒有什麼差別,似乎並不在意。

“能說說你弟弟突然跑掉的原因嗎?”

呂漪瀾默默地搖頭,只是一邊左顧右盼一邊往前走。

司見肖嘆了口氣,對韓若一無奈地攤了攤手。

“呂同學,我們認真地想幫你忙來著,既然要找你弟弟,那基礎的情報至少應該和我們共享一下吧?”韓若一伸手搭住了呂漪瀾的肩膀。

呂漪瀾停了下來,側目看她,說:“衣著樣式已經說了,還需要什麼額外的情報嗎?”

“當然需要,比如社長剛剛問的問題。”韓若一一點也不慫呂漪瀾的眼神。

呂漪瀾說:“謝謝你的關心,理由我也不是很清楚,總之先找到人就足夠了。”

“我不是在關心你噢。”韓若一直白地戳破了她緩和局面的話,“我只是在想,如果他是和你鬧矛盾才跑掉的,那我們跟著你應該沒什麼機會找到他,因為他會躲著我們。如果是這樣的話,還不如把希望寄託在其他人那兒。”

呂漪瀾沉默了一下,緩緩說道:“沒有,我沒和他鬧矛盾。”

“那就是和你父母的矛盾咯?”

仔細一想這就是一道雙向選擇題,答案不是呂漪瀾那只能是呂漪瀾的父母。

呂漪瀾預設了韓若一的結論。

前頭是臨江高地上的一條木長廊,長廊的正中梁木上掛著一排隨風搖擺的紅色燈籠。他們一行四人沿著道路走近長廊,長廊裡有些許歇腳的遊人,但是沒有發現小海的身影。

“我們已經往前走了不少路了。”司見肖說,“也許我們這個方向就是不對的。”

“天吶,接下來有好長一段上坡。”樂見曦已經到了木長廊的盡頭,苦著臉望著蜿蜒而上的臺階和陡坡。

司見肖記得上頭是一個寺廟,過了寺廟之後下坡再走一段路就能看到鐵路橋遺址公園了,那裡就是他們約定的集合地點。

呂漪瀾站在長廊的中間,舉著相機拍周圍的景物,她緩緩轉動著身子,把司見肖他們三人都納入了鏡頭。

“不需要休息的話我們再往前找找看吧。”司見肖提議道。

“我覺得他可能是躲起來了,順其自然吧。”呂漪瀾的聲音從相機後頭傳出來,聽起來有些疲憊。

司見肖覺得她這麼說有種放棄的意思,隱隱覺得不太對勁,但是他又說不出來是哪裡不對勁。

“那也得往前走吧,這兒沒有久留的意義,我們去前面那個寺廟看看。”他提議道。

呂漪瀾點頭同意,最後對著遠處的江水拍了一張照片,跟在他們三人後頭穿過長廊,踏上了上坡的臺階。

在司見肖的印象中,初中學校組織他們來春遊的時候這段臺階沒有那麼長那麼陡,但是這一次走起來卻格外有些吃力。

樂見曦走在最前頭,司見肖甚至能聽見她越來越沉重的喘氣聲,他小心地注意著她的背影,做好了當她腳步踩空時接住她的準備。

六十……六十一……六十二。呂漪瀾默默數著腳下踩過的臺階數,等數道九十的時候終於到了坡頂的寺廟門前。

韓若一已經獨自一人率先走進寺廟的門裡去了,樂見曦還在等她。

“從這裡能望見鐵路橋遺址公園誒!”樂見曦興奮地對她招手,“那就是被改造成餐廳的廢舊車廂嗎?真的停在橋上呢!”

呂漪瀾走到她身邊順著她所指的方向眺望,遺棄不用的鐵路橋像一頭老邁又孤獨的龍臥在江上,幾節綠皮火車的舊車廂還基本保留著它們原本的外觀,只不過中間一節車廂的頂上被人用鐵架子做了一個招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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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牌上的字是背向他們的,所以看起來是反過來的。

“鳳鳴堰茶餐廳……”司見肖喃喃念道。

“鳳鳴堰是這兒的地名嗎?頭兒,為什麼和你們文學社的名字一樣?”樂見曦奇怪地問道。

“因為龍丘市古稱龍丘府,吳越王錢鏐認為丘與墓意義相近不吉利,正好時下有官署彙報稱說山林中發現鳳凰祥瑞,就改了龍丘為鳳鳴山。這個城市最初就是從這片山陵發展起來的吧。不過我覺得文學社叫鳳鳴,倒是和籠中的外號有些特別的搭配感。”

呂漪瀾意外地看了看他:“你知道的真多啊……”

“恰好過去無聊的時候在圖書館裡讀過一點古時儲存下來的縣誌的復刻。”他說,“這些東西嚴謹地說應該都算稗官野史,這麼多年過去了不知道經過了幾代人的記錄整理,早已面目全非。也許和歷史的真實情況相去甚遠。”

他停頓了一下,又補充了一句:“就像我家裡那本家譜,上面追溯數代之前的名字我看著都覺得有些虛無縹緲,情不自禁會想,那些名字真的作為祖上的一員在這個世間存在過嗎?”

“我也覺得家譜有些不太靠譜,很多人的家譜不是近代發跡了才請人來修的嗎?不知道有多少胡亂攀附先人的存在。不過你剛剛說的吳越王錢鏐……這個人名我聽著有點耳熟。”呂漪瀾作思考狀。

“那不奇怪,吳越王錢鏐他寫給妻子的書信裡有句話很有名,還被蘇軾拿去詞裡化用過,一直流傳至今。”司見肖笑了笑。

“哎,你先別說,讓我想想。”呂漪瀾制止了他不讓他繼續說下去,她覺得提示已經足夠了,一定要憑自己的能力將記憶中的東西挖掘出來。

司見肖知道她不服輸的性子,便沒有把呼之欲出的答案點破,率先朝寺廟的門走去。

一進門他就愣住了,韓若一蹲在門邊的空地上,對他眼神示意寺廟的側殿。

側殿的廊下站著戴棒球帽穿藍色短袖的少年,他對走進門來的司見肖揮了揮手,古怪地笑了一下。

這時呂漪瀾從司見肖的後面快步走來,她興奮地說道:“司見肖!我想起來了,是‘陌上花開,可緩緩歸矣’,對不對。錢鏐寫給他妻子的信裡,有這麼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