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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天際(一)

傳說有這樣一個國度,它地處於與世隔絕的致扭帶,在那裡,賽爾與海盜以及來自宇宙各地的流浪漢和平共處。同時,因為地理環境的影響,那個國度一直掌握著領先世界幾個世紀的航空技術。

那就是奧路西王國,不過那個掌握高新技術又愛好和平的美好國度在此時這位站在精靈樹下的海盜女孩眼裡並不是那麼美好。

“我的祖父,我已經厭倦了這個封閉的王國,今晚我就要施展第520個逃離計劃了,請祝福我,我一定要離開這裡!”海盜女孩在在精靈樹前閉著雙眼,十指緊扣,低聲說著,似乎在許願著什麼。

這顆精靈樹,地處於奧路西王國皇宮最偏僻的一角,時常會有賽爾、海盜來此朝拜,因為這裡是奧路西第一代國王迦基一世長眠的場所,而此刻正在默默許願的海盜女孩正是迦基一世的孫女——艾蓮公主。

從女王迦基二世開始,奧路西王國的賽爾與海盜便開始混血,如今奧路西王國中有著許多公民都已分不清自己是海盜還是賽爾,艾蓮公主也不例外,她遺傳有迦基一世的神聖基因,同時容貌上也有向賽爾靠近的傾向,看上去清新脫俗,美麗動人。

“公主殿下,這裡風寒,禱告完了就快些隨我回去吧,”一位身著禮服的賽爾站在艾蓮公主的身後,彎腰提醒道,“女王陛下再三囑咐我,再過三天就是您的登基大典,千萬要注意身體。”

禱告只是艾蓮的藉口,她的真實目的不過是最後來見祖父一眼,因為這次她的逃離計劃已經準備周全,她有信心逃離這個囚籠一般的王國。艾蓮側過臉:“我知道了,我們走吧,阿沉。”隨後,便與她的侍衛月沉一同離開精靈樹,臨走之前艾蓮回過頭,最後看了一眼精靈樹,便消失在了綠茵道上。

這時,一陣微風刮遍皇宮,精靈樹桃紅的葉片隨風飄逝,似是迦基一世在回應著孫女艾蓮什麼......那遊動於空中的葉片愈飛愈高,愈飛愈遠,伴著長風,被吹出了奧露西王國......奧路西王國處於一個極度扭曲的宇宙空間當中,這裡有著許多科學家無法解釋,探險家無法透過以及人們不想談及的地貌、宇宙氣候,人們把這一片地帶稱之為致扭帶,為致命的扭曲地帶之意。

傳說,迦基一世是一位聰明才智、嚮往和平的歐比海盜,是歐比海盜的主幹人員之一。由於早已厭倦了戰爭,在一次戰鬥中,他就下了本是敵人的幾個重傷賽爾,率領著他們與海盜部下乘著飛船一同前往了致扭帶,從此開創了被尊稱為“聖地”的奧路西。

上面這些,都是這位駕駛著飛機行駛於天際的賽爾倒背如流的傳聞。這位名為須了的賽爾是賽爾號新人中最突出的飛行員,與號稱第一飛行員的帝修①不同,他嚮往和平,拒絕在飛機上裝置一切會傷害他人的兵器。

“須了(lě),前面就是致扭帶了,有什麼話你最好趁現在說。”飛機上的話筒傳來另一邊賽爾號上賽爾的聲音。

須了無奈地嘆了口氣:“我都說多少遍了,我是須了(liǎo),不是須了(lē),瞭解的了。”

“這就是你最後要說的話嗎?要知道進入了致扭帶,你就不一定能夠回來了哦。”

顯然,話筒另一邊的賽爾對這位賽爾新人極為輕視,不過須了也沒有為此較上勁來,深呼口氣,面帶微笑地說道:“告訴我的隊友們,別碰我床邊的飛機模型。”

“什麼?完了嗎?!”

很顯然,話筒另一邊的賽爾對須了所要交代的話很是吃驚,話音未落,當他回過神來之時,須了與他的通訊訊號,已經被切斷了。他知道,並不是須了有意切斷訊號,而是致扭帶環境險惡,訊號根本無法在這之間傳送......

駕駛著自己心愛的13號戰機②,須了已經進入了無法回頭的致扭帶境內,一隻手拉下操縱桿,另一只手伸到駕駛臺前輕輕地拿起一本兩根手指厚的書——《天空與自由》。那是須了的偶像飛行員、探險家凱凱羅的自傳,凱凱羅是在奧路西王國隔絕與世界的聯絡之後唯一一位穿越致扭帶到訪過奧路西王國的賽爾,而《天空與自由》一書則記錄了凱凱羅到訪奧路西王國的許多見聞,須了的名字,便是取自書中“徐了鳥”這一物種的諧音。

把書藏在懷裡,耳邊又回響起上級交代任務的話語——“須了,你是這座飛船上頂尖的飛行員之一,這個任務,我知道你一定不會拒絕。我們迫切需要找到與奧路西王國聯絡的方法,我們需要學習到他們的航空技術,所以,這條道路,我希望你能為我們開創。”

根據《天空與自由》的記錄,須了知道自己馬上就要進入致扭帶的一級區域,那是致扭帶的最外層,這裡充斥著不規

則的引力、斥力,空間極度扭曲,飛行員駕駛在這裡,看似徑直行駛,實則是在環繞著扭曲的空間往復徘徊......

對此,書中凱凱羅已經將對抗扭曲空間的方法清清楚楚地記錄了下來,須了微微一笑,毫不猶豫地挺進了一級區域,那是一個看起來絕對真空的世界,沒有了隕石堆,也沒有了遠方恆星的光輝,在這沒有一點參照物的世界裡,怪不得那些旅人會迷失方向。

13號戰機在進入一級區域後靜止了一段時間,並且不斷地發射著信號彈,信號彈拖著長長的訊號光,在不規則力的作用下劃出了無數道方向不一的軌道。須了要透過一級區域,就必須掌握這裡無數的力,在發射了不下數十枚信號彈之後,他終於出發了,他根據自己預先設定好的路線緩緩行駛,他走的是曲線,不過就一級區域實際的空間分佈而言,他是在不斷前進的。

在外太空看來,致扭帶不過是宇宙空間的一處裂縫,可實際上這道裂縫內卻有一個龐大的洞天。在凱凱羅的書中,他將這個地帶劃分為十個區域,由一級區域到奧路西王國所在的十級區域,分別是:虛空、寒冰、裂變、雷鳴、酷暑、幻影、暗影、奧路西防線、失重、奧路西。

在渡過一級區域“虛空”之後,須了根據《天空與自由》的記載以及過人的飛行技術成功突破到了八級區域——奧路西防線,這個空間本是凱凱羅冒險時最容易渡過的空間,可據書中記載,凱凱羅到了奧路西王國後,奧路西女王告訴她將在八級區域建立一道自我防線,拒絕一切外來的飛船。所以如今這裡已成為十大區域中最危險、最致命的區域,並且,對於這道防線具體安置了什麼,凱凱羅在書中絲毫沒有記載。

先前渡過了七個區域,已經消耗了須了大量的裝備,加上13號戰機本沒有安裝任何殺傷性武器,要成功渡過這道防線非常困難,進入八級區域後須了明銳的飛行員實力已經比飛機雷達還要快地發現了遠方的火炮......

在須了竭盡全力突破致扭帶的重重困難之時,奧路西王國已是黑夜,此刻的艾蓮公主正靠在窗旁,倚著小手看著星星點綴的星空,在燦爛的星光下,這位頗有賽爾模樣的海盜公主給人一種別緻的美麗,在星空下,形成一道最美的風景線。就連公主的貼身侍衛月沉都為此乾嚥了口口水。

“公主,時候不早了,還是快些休息吧。”月沉走上前來,細聲提醒道。

“阿沉,你說這星星,離我們有多遠?”艾蓮沒有回頭,而是繼續倚在窗旁望著星空,問道。

聽言,月沉默了許久,才應道:“這個......公主,我並沒有去過王國以外的地方,所以我也不知道......”

“那如果說我飛出了奧路西,能摸到這些星星嗎?”

對於公主的疑問,月沉突然警惕了起來,答道:“王國已經下達禁飛令五年了,所有飛船無法都無法進出王國,所以公主,我們不能離開奧路西。”

“我知道,我只是問問而已,我都嘗試過519次了,都沒有逃出這裡......”艾蓮一邊說著,一邊垂下了臉,“或許,這就是屬於我的鳥籠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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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沉能夠感覺得到,公主此刻正在傷心著,他自幼陪伴在公主身旁,護她周全,日積月累地便能多少感應到公主的心情。對此,月沉也沒再說什麼,只是靜靜地站在一旁。

而月沉所未注意到的是,艾蓮公主的手正慢慢伸出窗外,在窗外拿出了一塊手掌大的儀器......她回過了頭,“對不起了阿沉,這次我一定要離開這裡!”話音未落,她按下手中儀器的按鈕順勢丟到地上然後馬上捂住雙耳。

儀器爆出強烈的聲波,聲波的頻率是專門為這個房間內的人設定的,頓時間月沉痛苦倒地,他盡力地吵著艾蓮公主伸出手,想說些什麼但是很快被聲波振昏了。

關掉儀器,艾蓮公主換上一身便裝帶上裝備便馬上掏出了臥室,她的第520次逃離奧路西計劃,開始了。頓時間,整個奧路西王國第520次沸騰了,全城的賽爾、海盜都在盡力地搜尋著這位刁蠻的公主。

“公主!公主!!!”

“公主在那裡,我看見了!”

“在哪?!快追!!!”

......

此刻,奧路西皇宮內閣正召開緊急會議,幾位內閣大臣都在為公主的出逃而苦惱,就在這時,奧路西王國的女王——迦基二世終於趕到了,那是一個海盜女王,遺傳了大部分迦基一世的基因,仔細看來艾蓮公主的幾分美色都是遺傳於這位女王的呢。

“女王陛下,對於......”

迦基女王打斷了

這位大臣的話,淡淡地說道:“別說了,抓回便是,只要讓她成為了下一位女王——迦基三世,對著精靈樹做出‘死的宣誓’,便不會再這麼無理取鬧了。”

大臣附和地點著頭,這位大臣便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克勞蒂斯③,迦基女王的胞弟:“好的,現在全城戒備,相信很快就會像前519次一樣待會公主殿下的。”

“女王陛下,這次緊急會議除了公主殿下的事情,還有一事......”

“說吧。”

“是這樣的,就在剛剛,幾乎與公主出逃同一時間,位於八級區域的奧路西防線監測到有外來飛船......”

“飛船”二字話音方落,迦基女王的神色便激變了起來,這位克勞蒂斯連忙跪下請罪道:“情況十分危機,臣一時緊張忘記王國的避諱,請女王恕罪!”

慢慢的,迦基女王的怒色也平息了下來,示意讓克勞蒂斯繼續彙報,克勞蒂斯接著說道:“我們檢測到,位於八級區域的奧路西防線有不明飛行物出沒,請問女王陛下應如何處理?”

聽言,迦基女王的神色微微地變化了:“四年了,竟然還有外來的賽爾想要進入我奧路西王國,不過奧路西防線設有許多火力,我想他應該無法突破八級區域的,時刻跟蹤外來賽爾的訊息,靜觀其變。”

“是!”

......

八級區域,奧路西防線。須了與奧路西防線的許多重火器的戰鬥已經展開,火光瞬間照亮了整個八級區域,不過須了憑藉高超的飛行技術在炮彈間穿梭,使13號戰機沒有受到什麼嚴重的傷害。

不過,到現在為止,他只完成了八級區域十分之一不到的路程,由於沒有攻擊性,只能靠躲避攻擊前進,須了的路程愈來愈艱難。對方的火力也愈加猛烈,就在這時,一發炮彈不偏不倚地轟在了13號戰機的機翼上,13號戰機頓時亮起了象徵危險的紅燈。

“不行,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須了操縱著操縱桿,13號戰機在這槍林彈雨之中好像落入獵網不斷掙扎的雄鷹,冷汗從須了的額頭劃落,又是一發炮彈落在了13號戰機的機身上。

頓時間,13號戰機的機身已經被毀壞了百分之四十,對方的火力愈加猛烈,如果不想出辦法,戰機將被完全摧毀,而須了也將被困在這致扭帶之中。

愈是危險,須了的大腦愈是電光火石,就在這時,他靈機一動,嘴角微微地上揚,拉下操縱桿——13號戰機猛地加速,一發發子彈與戰機摩擦而過,炮彈的火力不斷朝著13號戰機集中,就在這時13號戰機靠近了一處火炮口,頓時間,強大的火力轟在了這處火炮口之上!!!

須了成功的引彼之矛,攻彼之盾!!!須了微微一笑道:“凱凱羅在《天空與自由》中說過——凡是傷害他人的東西,都將自食其果!”

就這樣,須了接連攻破了奧路西防線的數道防線,奧路西防線的突破口也終於暴露出來了,雖然只是一瞬,但是對於被稱為“世界第二戰機”的13號戰機,時間足夠了,須了加大戰機馬力,戰機全速推進,頓時間,突破了奧路西防線,逃離了八級區域!!!

須了成功來到了九級區域——失重空間,那個讓他在書中所嚮往的地方,一個沒有重力,沒有危險的世界。

13號戰機受損程度已經達到百分之九十,須了駕駛著13號戰機在失重空間中緩緩前進,這裡與普通的真空世界並無太大區別,不同的是這個世界充斥著由特殊液體構成的水珠,這些水珠大小不一,靜止在這個失重空間中,晶瑩剔透,十分美麗,就如書上所描繪的一般。須了朝著失重空間的盡頭望去,他似乎感受到了某種召喚......

而致扭帶的另一頭,艾蓮公主已經穿上了自制的航空服,她的背上正裝置著兩枚火箭筒,她試圖用這個東西將她帶離奧路西王國,在她準備好之際,她望向了星空,她似乎也感受到了某一種召喚,那好像就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賽爾的召喚。

艾蓮公主按下按鈕,火箭筒噴出火焰,公主的身體騰空而起,化作一道光芒,突破天際,在所有奧路西王國的呼喊聲中,衝破了奧路西王國的大氣層,飛出了奧路西,來到了失重空間,就在這時,一道巨大的身影擋在了她的面前......

那是一架戰機,一架破損的戰機艾蓮看見了,看見了那架幾近毀壞的戰機,也看見坐在戰機內的須了,她大聲呼喊著:“不要啊!!!”

頓時間,火光閃爍,13號戰機,炸開了一道巨大的火球......

艾蓮公主,第520次逃離奧路西計劃,宣告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