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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天際(二)

那是一架戰機,一架破損的戰機艾蓮看見了,看見了那架幾近毀壞的戰機,也看見坐在戰機內的須了,她大聲呼喊著:“不要啊!!!”

“什麼?糟了。”看見突然襲來的海盜少女,須了頓時一驚,連忙按下按鈕,“嘣”的一聲身體彈出飛機。赤光閃爍,13號戰機化作一顆巨大的火球......這一幕,僅發生在一秒之內。

兩道黑影出現在火球的赤光之下,那是須了與被須了救下的艾蓮公主。“你到底是什麼人啊?都怪你,我的計劃全讓你破壞了!”

說著,艾蓮公主嚎啕大哭起來,被須了抱在懷裡的她不斷地錘著須了的胸口,此刻兩人正在急速墜入奧路西王國所在的浮島:“奧路西的歐比海盜嗎?現在我們要迫降了,抱緊我!”

“放開我!”艾蓮公主狠狠地敲著須了的胸口,見沒有效果,又咬起了須了的手臂,弄得須了痛得大喊:“啊!好痛,這是你們奧路西人打招呼的方式嗎?”

此刻,須了已經完全進入了十級區域——奧路西王國。奧路西王國地處於致扭帶深處的一處浮島之上,是這個地帶中唯一安寧的地方。

須了與艾蓮公主已經進入了奧路西浮島的大氣層,失重的感覺讓艾蓮公主尖叫著:“快放開我!鬆手啊!”

見狀,須了哈哈大笑著,小手一鬆,艾蓮的身體頓時從須了的身旁飛出:“你也想體驗飛翔的感覺嗎?”

頓時間,由於沒有了支撐,失重的感覺讓艾蓮更加害怕了,嚇得不斷喊著:“不不不!快救我!快救我!我害怕!”

突然,一隻手伸向了直線下落的艾蓮,那是須了。艾蓮公主條件反射地伸手抓住了須了的手,須了拉下身後的揹包,頓時間揹包急速膨脹,變成了一道降落傘。

刺激的自由落體終於結束了,受到驚嚇的艾蓮氣喘吁吁著,大口呼吸了幾口氣後,她才問道:“你到底是誰?為什麼會出現在奧路西王國之外?竟敢戲弄我!”

“我是須了,是一位來自賽爾號的飛行員!”須了一用力,把艾蓮拉到背上揹著,說道,“等等我需要找個地方降落,先委屈你呆在我背上了。”

馬上就要到地面了,艾蓮也沒有在拒絕什麼,就問道:“這麼危險,你難道不害怕嗎?!”

須了側過臉,露出一絲自信的笑容,豎起大拇指道:“飛行員,是不會害怕天空的。”

此刻須了與艾蓮的腳下並不屬於奧路西王國的國境,而是一處荒野之地,須了選中了一處湖泊進行降落,在艾蓮公主的驚叫聲摻雜著水聲中,兩人成功落入了湖中。

......

此時此刻的奧路西王國,在一處幽閉的密室之中,聚集了數十個賽爾、海盜。一道黑影穿過人群,走到了密室的中央,那竟是奧路西王國的最高大臣——克勞蒂斯。

“已經檢測到艾蓮公主與外來飛行物在奧路西浮島大氣層外發生了碰撞,這是我們暗殺公主殿下的絕佳機會,克勞蒂斯大人,請快快做決定吧。”人群之中,一位賽爾提議道。

頓時間,人群轟動了起來,紛紛贊成這位賽爾的提議,唯有克勞蒂斯沉思了許久,才答道:“嗯......這的確是上天給我們的一個大好機會。只要殺死公主殿下,我們便可以謊稱公主殿下死於空難......”

人群之中又有一位海盜站了出來,說道:“這樣一來,作為迦基女王胞弟的克勞蒂斯大王便能成為三日後登基大典的主角,成為這個王國的新主宰!”

面對如此絕佳的機會,克勞蒂斯異常的冷靜,或許這是多年隱忍在迦基女王下所練就的沉穩的心。一擺手,示意讓所有人安靜下來,下令道:“比維斯,”在克勞蒂斯的呼喚聲中,一個身著獵裝揹著一柄巨弓的歐比海盜出列,“我命令你去調查公主殿下的所在方位,將其暗殺。切記,要消除一切痕跡。”

那位獵人模樣的歐比海盜俯首道:“是。”

已是午夜,奧路西王國的大街依然人來人往著,他們正在尋找一個人,對於這個城邦非常重要的人,那便是艾蓮公主,殊不知,人們所嚮往的聖地奧路西,即將被一場血雨腥風籠罩。

而此時此刻,奧路西王國之外的一處湖泊上,須了正從水面浮出,爬上岸來。上岸後,他的第一反應便是開啟行囊,檢視懷裡的那本珍貴的書,見書完好無恙,便安心地放到懷裡,對著湖裡的艾蓮喊道:“喂!你動作太慢啦!”

“本公主已經很盡力了,好嗎!”艾蓮公主一

邊低聲埋怨著,一邊爬上岸來,須了將一條毛巾遞給艾蓮,艾蓮鄙視了這毛巾一眼,但還是接過了毛巾擦拭被浸溼的身體,“好髒的毛巾,這是多久沒戲了......”

“這是上飛機前洗飛機用的毛巾,不過我洗過了。”

聽言,艾蓮的雙眼頓時噴出火花,對著須了咆哮道:“什麼?!你竟然給我用擦飛機的髒毛巾?!”

須了練毛擺手解釋道:“不不不,我很愛護我的戰機的,它非常的乾淨,就像我的朋友,只不過就在剛剛,被你撞壞了......”

“那也不行!”艾蓮搖頭道,“剛才我看見了,髒兮兮的,而且,都怪你的飛機停泊在大氣層外,壞我好事!”

“是你自己撞上我飛機的呀!”

“我不管,都怪你,現在好了,我再也逃不出奧路西了。”

艾蓮的話聽到須了滿頭的問號,他追問道:“難道你想離開這裡嗎?我可以幫你呀,只要有飛機。”

聽到“飛機”二字,艾蓮深深地嘆了口氣道:“不,你們外來人並不知道,從三年前開始,王國就已經頒佈‘禁飛令’了。這裡不允許一切可以飛的物體存在,如今你沒有了飛機,一定和我一樣沒法逃離這裡的。”

其實,在凱凱羅冒險來到奧路西王國時,奧路西人已經十分憎惡飛機的存在。只不過仇恨的種子還沒到禁止飛機存在的地步,這一切都與一位凱凱羅皇子有關,是的,那位皇子正是艾蓮公主的兄長,迦基皇位的第一繼承人——艾文王子。

那是一位傑出,有才幹的皇子,艾文繼承了迦基血脈的優良基因,極其擅長飛行以及航天方面的技術,只可惜,天妒英才,艾文王子在為一架新制飛機進行飛行實驗時,飛機出了故障,而艾文王子也在那一次空難中獻出了自己年輕的生命。對此,迦基女王非常的傷心,杜絕飛機成了奧路西王國民間預設的規定,而在兩年後迦基女王正式下達了“禁飛令”,飛機不再存在於奧路西王國。

說到這裡,艾蓮默默地留下眼淚,往事如風,消散殆盡,留給她的,只有無線空虛的記憶。兄長艾文的記憶,在艾蓮的腦海中都是美好的,她與哥哥一樣,熱愛著飛行,禁飛令對於她來說,就像鋼鐵的牢籠,這才有了前面520次的逃出奧路西計劃。

“公主殿下,這對你太不公平了,”須了坐在了一顆矮小的木樁之上,聽了艾蓮的故事他的眉頭微皺著,“可惜我的飛機已經墜毀了,不然我一定帶你離開這裡。”

“謝謝你的好意,不過你擅闖奧路西,恐怕很快就會有人來抓你的。”艾蓮的話音未落,一道聲音頓時從湖泊盤的叢林響起——“是的艾蓮公主,我們總算找到你了!”

伴隨著這道聲音的響起,一陣奸詐的笑聲隨之而來,頓時間一個被這巨大弓箭的賽爾從叢林之中鑽出,出現在須了與艾蓮的面前。須了連忙擺手解釋道:“不不不,我只是代表賽爾號來奧路西王國學習航天技術的賽爾,我並沒有惡意!”

“管你的,快跟我走。”這個相貌介於歐比海盜與賽爾之間的奧路西人緩緩地朝須了靠近,手放在身後,閃爍出刀光的寒芒......

艾蓮仔細地觀察了趕來的這位獵人模樣的奧路西人,疾呼道:“須了,他不是宮廷的士兵!!!”

“已經晚了艾蓮公主,有人委託我來取你們的性命!”頓時間,那個奧路西獵人亮出了一柄匕首,刺向須了,他正是那個接受了克勞蒂斯暗殺命令的奧路西獵人比維斯!

說時遲那時快,須了憑藉敏銳的飛行員感知力躲過了比維斯的偷襲,連忙退到了艾蓮公主的身旁:“公主殿下,你說他不是你們奧路西的士兵,這是怎麼回事?”

“我也不清楚,總之我們快跑!”說著,艾蓮公主便拉著須了的手竄入叢林,兩道身影消失在叢林之中。

比維斯微微一笑,緩緩地走入叢林,冷冷道:“你們這是自尋死路,別忘了,我是個獵人。”

......

“公主殿下,難道這個王國之中,有人想殺死你嗎?”須了與艾蓮暫時躲在了一座大樹下,須了細聲道。

艾蓮公主觀察了一番四周,見沒人,才答道:“看來是的,或許是他們發現我遇到了空難,試圖趁此機會除掉我。”

“那我們快回皇宮吧。”須了提議道。

艾蓮公主搖頭,沉默了許久才答道:“難道皇宮就不危險嗎?這次暗殺的幕後指使者,應該就是我那位對皇位貪婪已久的皇叔

克勞蒂斯。況且,要我回到那個出不去的牢籠,我寧願去死。”

說著說著,一滴淚便落了下來,“噗通”一聲,落在了地上。

——我可以沒有生命,但不能沒有翅膀。

這是出自凱凱羅的《天空與自由》的話,在聽到艾蓮公主的話之後,這句格言浮現在須了的腦海中,一絲記憶伴隨著這番話被勾起——

那是須了獲得《天空與自由》這本書的畫面,他將珍貴的書抱在懷裡,愛不釋手,有人感嘆道:“這本書已經沒有人看了,早就過時了......”

“如果有人看的話,我一定和她交朋友,和她一起到最自由的地方去。”

......

須了轉過了身,背向著艾蓮公主,淡淡道:“公主殿下,我不會讓你被囚禁在這裡的......”

說話的同時,須了也感受到了風吹草動,比維斯正在急速地朝著須了與艾蓮所在的位置接近:“你先找個地方躲起來,他馬上就要到了,我來對付他。”

艾蓮還想說著什麼,可看到須了堅毅的眼神,她覺得她說什麼都已經沒有作用了,最後躲到了另一顆矮小但枝葉茂盛的樹下。

“原來你在這裡,公主殿下呢?”比維斯馬上趕到了須了所在的地方,觀察了一番四周,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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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了沒有回答,見狀,比維斯取下了身後的弓箭緊握在手,冷冷道:“也好,先幹掉你,再慢慢找公主殿下,她跑不遠的。”

話音未落,比維斯已經展開了攻勢,他瞬間出現在了須了的身旁,揮舞著長弓,長弓上附著的刀片閃爍著點點寒芒,須了成功避開了刀片的斬擊,可刀片所產生的風壓在他的臉上劃出一道傷口。

須了已經退到了距離比維斯十步之外,比維斯張弓搭箭,頓時間一支利劍呼嘯著徑直須了而去,須了順勢一滑,連滾帶爬地躲過了射擊。比維斯一聲冷哼,又是一支箭矢射向了須了,速度極快,就在須了措手不及的瞬間插入了須了的肩頭。

須了痛得大呼,而暗處的艾蓮也目睹了這一切,她咬著牙,差點叫出聲來。

比維斯哈哈大笑著:“看得出來,外來人。你並不是戰鬥賽爾,你雖然可以躲過我一輪攻擊,可這第二輪的射擊,憑你的速度是無法逃脫的。”

須了咬著牙,拔出了擊中自己的利箭咬牙笑道:“你的箭頭是三角形的,如果你能改成流線型,那麼速度將更快。”

“謝謝你的好意,但是,殺死你,這種箭足夠了!”言罷,比維斯奮力地拉下絃線,利箭蓄力射出。電光火石之間,須了側過了身,伸出手中緊握的利箭,兩支利箭的箭頭相接,頓時擦出火花。須了再次躲過了比維斯的射擊,就在須了躲避的瞬間,比維斯已經捕捉到須了所要移動的趨向,又是一支箭矢射向了須了......

也就在箭矢脫弦飛出的一霎那,比維斯露出了猙獰的笑容,利箭成功擊中了須了的另一只手,但他突然感到胸口巨疼起來,往下一看,一支利箭正不偏不倚地插在自己胸口的位置。

“你......是什麼時候做到的......?”

須了忍痛笑著,說道:“我說過,只要把箭鋒改為流線型,速度將會更快。”

比維斯恍然大悟,腦海中浮現出剛才須了用弓箭擋下自己第一次射擊的場景,也就是在那一瞬間,他利用自己的射擊摩擦手中弓箭的劍鋒使其變成流線型,在自己第二次射擊時擲出弓箭,以更快擲出手中流線型利箭,擊中自己。

“噗通”一聲,疼痛讓須了跪倒在地上,另一邊的樹叢中傳出了艾蓮的驚呼聲:“須了!!!”

比維斯朝著樹叢看去,艾蓮公主的身影已經出現在他的面前,可此刻他的胸口重了一箭如果不及時治療他的結局將是死在這裡。一聲長嘆,最終他選擇了自己的性命,離開了這座叢林。

艾蓮連忙上前扶起倒在地上的須了,為其摘下利箭,帶著哭腔地吼道:“你怎麼這麼傻啊?!如果剛才他的弓箭對準了你的生命晶片①,你會沒命的!”

“抱歉,我是一名飛行員,不是戰鬥賽爾......戰鬥這方面,我還是不太擅長......”說著,須了又乾咳了起來,艾蓮連忙把須了安置在了一顆大樹下,為其應急包紮。

雖然沒有生命危險,但是兩次中箭的疼痛已經讓須了能模糊地感受到死神的召喚,在漫長的治療中,須了漸漸地失去了意識,昏迷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