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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heroes

儘管她這麼囑咐道,在她看來這的確是完完全全出於善意的勸告,但這種語氣在他人看來卻是十分好奇和不滿的。而我得知了這叮囑的準確含義後當然也是情不自禁的差點叫出了聲——詩織正在和一個龐然大物戰鬥。由於黑夜的籠罩,我無法看清怪物的模樣,不過可以確信的就是這怪物絕對不是等閒之輩的魔物。可能,它根本就不是魔物。我又是為何會知曉?這件事還要從幾個小時前說起。

“詩織,你這話什麼意思?”聞了她的警告後,眾多人都開始打抱不平,感覺她太過於自滿,什麼都要自己一個人承擔著的這種決心真的讓我們很不爽,作為朋友也就更想問她究竟為何這麼說了。

“如字面意思,我叫你們晚上如果有什麼動靜,假裝沒有聽見就行,不過如果你們執意想要揭穿那我自然也會刪除你們的記憶。”她甩了甩貼在背部的白色秀髮,“這真的只是一個善意的勸告,我沒有別的意思。”隨後怕被誤解,趕忙補充了一句。

究竟……是什麼事情呢?能讓她如此在意的——恐怕也只有關係到之前她嘴中的那個人了吧?

而那件事恰好只有我們倆知道,為了幫她圓場,我還是替她撒了個謊:“詩織晚上要幫我們隊出去獵殺魔物,不然今天一天基本上什麼也沒有幹到豈不被其他隊伍領先了?她怕我們休息不好才會這麼說的。”

聞言,眾人都從躁動中平息下來:“哎呀,就這點小事,詩織不用在意的啦!我們隊的實力不容小噓,和他們那種隊伍根本懸殊不一。沒必要擔心的。”小艾也說著安慰詩織的話,恐怕她早就看出了什麼破綻也正替我圓場。

因為在我道出後,周遭一片死寂。

“謝謝”這句話在心中默默傳達給小艾,迫切希望她能夠聽到。

這件事也就告一段落。

話雖這麼說,雖然我開口表意了其實內心還是十分好奇的。畢竟好奇心這種東西在我們這種豆蔻年華是很經常有的,只不過這一次的比以往都要強烈,我是真的想要知道那個她究竟是何方神聖,竟然讓詩織如此焦慮不安。同時帶著這種複雜的心情——嫉妒感燃起。更別說休息了,就連閉上雙目都感覺難如登天。

還是去看看吧。

這麼想著,行動也就付出,我偷偷地看向詩織的床位,她果不其然的突然站起了身,要不是我知道這是平常熟悉的詩織還真會被這黑暗中的她嚇一跳。悄悄地待她走出了房門後我才揉了揉睡眼朦朧的眼睛緊跟其後。

為了保證不被她發現,我是肯定要開被動——氣息消失的,這個被動大相徑庭,主要是以隱藏自己的腳步和發出的一切聲響為由所展開。因此在啟用之後可以毫無顧忌的跟在她身後,只不過無法讓我隱身罷了。但詩織的能力似乎也非常強大,我擔心這點雕蟲小技會被她一下子識破只好再一次附加悄無聲息將自己隱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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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距離她越近,心臟跳動得就越快,我抑制住自己的亢奮,屏息斂聲。完全搞不明白自己究竟發生了什麼,連自己的心境都看得那麼蒙絡搖綴。

那之後就發展成了現狀。

“為什麼,你為什麼又出現了!難道就這麼一塵不變嗎!”她露出了平時我看不到的驚意表情,咆哮著用箭矢朝魔物射去。

“我已經是第三百四十一次遇見你了!你以為你還能阻攔我嗎!說話啊!”詩織繼續怒吼道,甜美的聲音瞬間變得無比粗魯,以至於她的聲音由於音調太高而變得有些發啞。

魔物被她紛紛攘攘砍出了幾十道疤痕。

這麼巨大的怪物居然一下子被她擊倒,我有些不可思議地望著她堅強的背影。

“呵,以為這樣,就能阻止我了嗎?畢竟,只要我願意,我可以殺你數次!而我,並沒有這樣的想法。那只是限制於以前,現在,我已經完全瞭解了你的一切攻擊。為了救她,我不顧一切,而你們最終還是欺騙了我!騙得我淪為今天的這個下場!”她說的話儘管我一句也聽不懂但還是能夠聯想到一些成年舊事,也許是這個世界所擁有的——但也似乎不是。

“最後一擊,你就可以去死了。這是……第三百次殺你。”她冷冷地走到了跌倒在地的魔物身前,看著傷痕累累的它盡沒有一絲憐憫,毫不猶豫地將武士刀刺入了它的腦中。血流成河,魔物的身體中迸發出了黑色的鮮血。血腥味一下子瀰漫開來,充斥我的鼻腔。

三百四十一次遇見這種怪物,卻只殺了三百次嗎?有些微妙的語氣夾雜其中,說不出的心痛令我差點呼吸暫停。

她將刀收回,然後無力地跪在了地下,撫摸著被血染黑的草坪,怔怔地仰望著如電影院黑幕大屏、星空滿布的天空:“這是第三百次為你報仇了。但卻都沒有成功救贖你。”語畢,詩織突然抽搐地笑著,“你……現在應該在看我吧?這種事情,以前不是沒有呢。”說著將視線驟然轉向我所處的位置。

我的雙腳突然一麻,慌張地摔倒在地——暴露了嗎?還是說……

幸好她只是一時起興才看過來的。

“你的好奇心啊,總是這麼的強。從我第一次和你相遇就知道了啊。哈,現在還摸不清你當時是想對我說什麼呢。我是不是特別沒用啊?”像是心有靈犀,她又無助地用空虛的眼神定定地望向我,我咽了咽口水:這句話並不是對我說的。

“虔誠的神主……請不要再這麼折磨我了。我要完成那時的勾指誓言……”這麼說著她的全身都浸溼了鮮血,三千美麗世界裡的那一瓢清水,我又有什麼理由放任她不管。

走到她跟前:“自己一個人承擔,一定忍受了很久吧?”

她輕輕地打著鼾,嘴裡不時咕噥地唸叨,白皙的臉頰上沾染了顯得不對稱的黑色。我替她小心擦拭了,將她背到身後,慢慢地搖晃在這看似熟悉卻又恐懼的地方。

一彎朦朧的月亮正林蟬翼般透明的雲裡鑽出來,閃著銀色的清輝。

“月色真美。”我抬頭仰望著皎潔的月空,白霧在輕柔月光和路燈的照耀下,便染成了金色。月光下,樹葉兒“簌簌”作響,彷彿在彈奏著一首《月光曲》,婉約而悽美,悠深而美妙,那跳動的音符彷彿是從朦朧的月色中躍出來的,令人陶醉。

“我料到這塵世不斷重複的春天,料到這人間萬水千山的好風景,卻沒料到愛上了你前世千次的回眸。”這一刻終於理清了自己的思緒,“我……無論你在哪裡,我都會像電影中的Heroes那樣,瞬間出現在你身邊,奮不顧身地……拯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