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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跑了

“你做什麼?”

廖大夫吃驚地也站了起來,抬頭看了看攝像頭,又看了看任琪,其他人也跟著站起來,神情都有些緊張。

“是直播,不是嗎?” 任琪盯著平臺的螢幕,都是自己的摸樣,披頭散髮,狀如女鬼,她忽然抬手,理了理紛亂的頭髮,眯眸認真看著那些螢幕——上千萬人在觀看,滿屏全是彈幕留言:

“她怎麼還不認罪啊?”

“就是啊,她是不是覺得法律制裁不了她,所以這才得意?”

“真是個賤人,不要臉的東西,害死人還這麼理直氣壯的。”

“什麼玩意啊。”

“賤人,賤人,賤人”

“希望死去任怡冤魂每天來找她聊天”

“真的治不了她的罪嗎?她實在太可惡了,我出一千塊殺了她!”

……

開著彈幕的螢幕上全是唾罵,滿屏都是“賤人”兩個字。

任琪靜靜地看著,一言不發,旁邊的人面面相覷,不知道她搞什麼鬼。

“任琪……”廖大夫扶了扶眼鏡,正要開口問,忽聽任琪道:“你們做這個直播,是靠瀏覽量吧?能掙多少錢?”

廖大夫一怔,皺了皺眉,沒說話。

“現在是談錢的時候嗎?”文怡的小姨怒斥:“難道倒現在你還不認罪?”

“是。”任琪長長籲了口氣:“我認,我早就說認了,現在你們逼著我回憶,好吧,我確實有那麼一點印象,這麼說吧,等你們回答了這個問題,我立刻就認,你們先回答我,你們做這個心理直播,會賺多少錢?”

眾人互相看了一眼,那個演任怡的少女開口:“這個要看流量率啊,一千萬觀看的話,差不多上百萬吧。”

“閉嘴!”

忽然,廖大夫吼了一聲,那少女嚇得一下捂住嘴。

“關上,關上!”廖大夫忽然跺著腳,命令攝影師。

攝影師一時沒反應過來,還在發怔,卻見任琪已經快步走到攝像頭跟前,一字一句道:“一千萬人在看,對嗎?警察有嗎?我現在直播報警,有人現場侵犯我的隱私,不僅綁架我,催眠我,還把我的所有東西都公佈出來,他們沒有經過我的同意,這是違法的,違法的!而且他們利用我的隱私賺了高額利潤,上百萬,聽到了嗎?警察同志,聽到了嗎?我報警——啊——”

“啪嗒。”有人過來摁住任琪,與此同時,周圍“咚”地一聲,一片漆黑。

“啊啊啊啊。”

現場大家一時慌亂起來。

“別亂,是我剛才拉閘了。”廖大夫的聲音響起,終於把短暫的騷亂止住了。

“開燈,別開攝像。”廖大夫命令。

“啪嗒”

燈光一下開了,映著眾人惶惶的臉,剛才任琪那一招確實厲害,那麼多人看直播,誰也沒想到任琪會現場報警!那麼……他們這些出頭的一個也跑不掉了?

正想著,忽然那個文怡的小姨叫起來:“任琪?任琪呢?任琪人呢?”

“啊啊啊”

眾人到處尋覓,卻見任琪不見了!

任琪不見了!

“啊啊啊。”很多人嚇得要跑出去,卻聽廖大夫高聲呵斥:“都別慌!她跑就跑了,我有話要說……”

……

跑,趕緊跑。

任琪當時坐在那裡的時候,就已經觀察好了出逃的路,在平臺後面有個門,雖然不知道是通往那裡,可是好歹也能跑出這鬼地方,她就知道自己如果現場報警,對方措不及防的時候肯定要亂一陣的,而這,就是機會!

跑,跑——

任琪溜出了門,見是個長廊,看樣子像是已經廢棄的宿舍或者工廠之類的,她來不及多想,快步走到盡頭,出了大門開始狂奔,有路就跑,跑,專門向人多熱鬧的地方跑,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發現自己已經到了國道上的時候,這才停下來,扶著旁邊的柳樹,氣喘吁吁。

此時大概是下午,國道上車來車往的很多,但是大概是因為郊區的緣故,人卻不多,任琪回頭看了看來路,因為跑得太快,又頭暈眼花,她幾乎分辨不出自己從哪兒跑出來的,只是在那邊是一溜的廠房,各種牌子掛著。

此地不宜久留。

任琪咬了咬嘴唇,擦了擦臉,綁了一下頭髮,看著來往的車輛,倒起了手指。

然而沒人注意她,車照常子啊她眼前飛逝而過,任琪怕後面的人追來,乾脆跑到了馬路中間,有輛客車一下戛然而止,司機探出頭來要罵人,卻見任琪徑直走過來:“我被人綁架了,剛剛逃出來,能把我拉到最近的警察局嗎?”

……

任琪回到家之後,第一件事是給律師打電話,以“侵犯隱私”“挾持綁架”的名義起訴廖大夫等人,包括任怡的家長,任怡的家長卻沒有露面,廖大夫直接承認自己是主謀,並且願意公開辯論,因為直播的熱度,這個案子在全國引起了軒然大波,成了人人關注的大事件。

廖大夫領導的心理小組要求當堂辯論,任琪卻拒絕出席。

“這不行啊,任小姐。“律師在那邊蹦高:“這案子是要公開審理的,你不出席算什麼?您可是最重要的證人啊,若是你不在,很容易被他們翻盤的,除非你能找到代理證人,否則我也沒法子。”

任琪捏著電話猶豫了許久,開口:“律師,你也要想想我的處境,我已經被直播很久了,不想再被直播了。”

律師那邊沉默了一會兒:“我……理解,但是這顯然不妥當,所以我們佔法理,可是你不出席,這個輿論壓力之下,難啊。”

任琪沉思半天,依然說了個一個“不”字。

律師長嘆一聲,掛了手機。

然而不知道為什麼,廖大夫的心理小組卻沒有接案,警方也保持奇怪的沉默,任琪的律師則因為任琪一直不肯出庭,也不願意立刻提出訴訟,案子以奇怪的方式拖著。

與此同時,幾乎所有人都站在心理小組這邊,甚至廣告牌上都有人寫著在“為心理小組打call”的字樣,大家一致認為認為這種直播懲罰是正義的,不能讓一個女人禍害了一條命之後,還假裝忘記,逍遙法外。

媒體更是退出爆炸性命題——

“對於正義,如果法律不能懲罰一個人,我們是否可以用其他手段?”

各種專家出來發表看法,很多法律專家從法理角度,認為廖大夫這種手段確實違法,應該保護任琪的個人隱私權力,然而他們下面的評論則是問候磚家十八代的唾罵聲。

大家都陷入了非理性的討伐浪潮裡,還有很多人從別的角度開始關注這個案子,比如很多人開始尋找任怡的家長,希望能給這可憐的家庭一些幫助,一些騙子還打著任怡家長的旗號圈錢云云,各種亂象迭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