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事情的起源大概是在十億年前。”
貓劍一愣：“十一年前？也就是2008年？那年有……北京奧運會？嗯，話說下一屆奧運會在東京啊……”
“不對，不是十一年，是十億年前。十——億，也就是Billion——懂了嗎？”
“十億年？”貓劍非常懷疑地盯著莉艾娜，“人類的歷史往長處算也不過六百萬年吧？你確定你沒看錯嗎？”
“當然。因為這上面記載的又不是人類的歷史，是魔裔。這點我剛才說過了。”莉艾娜的聲音異常平靜。
貓劍費力地撐起身子湊到莉艾娜旁邊，去看她手裡那本書的內容。兩人的距離本就靠得非常近，這一下子貓劍的臉幾乎要蹭到她柔順的黑色短髮，於是又非常不好意思地縮了回來。令貓劍自己都感覺非常出乎意料的是，似乎是莉艾娜坐在床邊的緣故，現在他感覺非常安心，閉上眼睛的話再次睡過去也不是不可能。
“這上面寫的是什麼文字？”雖然只是短短瞥了一眼，但是貓劍可以肯定那不是他所知的任何一種語言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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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魔裔的文字。因為描述方式和我們的語言不一樣，所以我只能儘量轉述成差不多的意思給你聽。”
“為什麼你看得懂？”
“不想聽算了。”莉艾娜把書一合。
“不不不我沒這個意思，你繼續。”貓劍往木質的靠背上用力一躺，裝出一副十分認真的模樣。和莉艾娜這種女孩子聊起天來十分令人頭疼，因為大部分時間很難從她的言行中得到反饋；雖然說不上冷若冰霜，但偏偏就是油鹽不進的鐵壁。
貓劍聽和她同在一所大學的花霧說過，莉艾娜在學校裡簡直是凡人望都望不到的高嶺之花；別說想要靠近她的男生，就是和她能說上幾句話的女孩子也不多。這種人心裡到底在想什麼呢？
“魔裔的歷史至今已經很難考究，據他們自己的記錄，這個種族在數億年前曾經輝煌一時；他們在極短的時間內完成了種族文明和星際旅行尺度的突破，連續征服了數十個在發展程度上近似甚至比他們還要高等的種族。”
“嗯嗯……”貓劍點著頭表示自己在聽，儘管這幾句話裡有好幾個他聽不懂的名詞，但大概的意思還是能理解的，“聽起來就是像五世紀橫掃匈奴的匈奴那樣。”
“而魔裔之所以能夠這麼強勢，和他們的種族特性相關：這個種族的社會文明在一開始如同一張白紙，擁有著高度統一和一致的整體意識。舉個例子來說的話，也許是像蜂群一般的高度秩序和集體中心，但是比那個要更加誇張一點——他們整個種族在那時堪稱是一體巨大的文明級生物，所有個體都是這個生物的細胞罷了。”
“這是什麼玄幻小說中的星空巨獸嗎……”貓劍吐槽道。
“也許就是你想的那樣。”莉艾娜點頭，“同時，由於他們誕生的星系原生生存環境極為嚴酷，又使得他們進化出了悠長的壽命、強大的力量和耐寒耐熱、甚至抵擋輻射，在宇宙環境中漂流的能力。這樣一個受命運恩賜，攻擊性十足、破壞力又強大的種族，在本能的驅使下向著附近的文明開始了侵略。”
“然而好奇心永遠是所有智慧生物的本能。在以最原始的方式吞噬並消化了第一個臨近文明，侵佔了他們的星球之後，如同白紙一般的魔裔竟然受到了這個種族的影響。魔裔的個體們發生了分化和改變，不論從語言、社會、技術發展上來說，他們在極短時間內變成了這個種族的克隆。”
“等等，什麼叫【最原始的方式】？”
“這上面沒說。”莉艾娜回答，“不過既然是星空巨獸，自然是……吃掉吧。”
“哦。”貓劍點頭，“然後呢？”
“這第一個被吞噬的種族叫做米爾戈。如果你從太空中俯瞰，會驚訝地發現——比較一下魔裔登陸米爾戈之前的一個月和他們登陸後的第三年，這個星球上的景色竟然毫無二致，如同魔裔從未來過一般。地面的建築和街道還是維持著舊貌，未經消化便直接原樣利用，而魔裔分化出的個體和米爾戈的原住民看起來相貌相似，也使用著相同的語言和文字。”
“我們可以說是魔裔吞噬了米爾戈，也可以說是米爾戈在魔裔這個一張白紙一般的種族上留下了自己的一筆，同時也是第一筆。”
“驚人。”貓劍有點震撼，他從未想過還可以有這樣的文明存在。
“這個種族的可塑性是如此驚人。不過儘管發生了如此巨大的改變，以至於看起來完全像一個新種族了，但魔裔的本性還是保持著原樣——侵略、吞噬，以及好奇。他們以米爾戈的文明為藍本發展科技，製造出能夠支撐星際旅行和星際戰爭的飛行器。這樣一來，他們的活動範圍更遠了，可供選擇的侵略目標也變得更多。”
“於是他們繼續發動可怖的星間戰爭。第二個目標是一個名為格赫斯的文明，儘管遭遇了不小的抵抗，但格赫斯依然沒能逃過和米爾戈相同的命運。和米爾戈不同的是，格赫斯是一個擅長使用……嗯，魔法的文明。”
“魔法？”貓劍有點回過味來了，“這是哪門子的地攤文學啊？前邊的就算離奇總也在邏輯可以解釋的範圍內，但這個也太過分了吧？”
“我找不到我們的語言內可以準確對應的字眼，只能這麼描述。”莉艾娜解釋，“應該說，他們的文明形式看起來和我們所想象的魔法世界相差無幾，但是其中的原理不得而知。”
“哦……行吧。這麼說也可以接受。”
“作為第二個在魔裔這張紙上留下痕跡的文明，格赫斯和米爾戈的文明發生了……呃，融合。”
“意思是魔法科技雙修！最終幻想系列的世界觀就是這樣的。”貓劍不著痕跡地偏題了。
“這種融合一方面表現在技術發展的相互結合，也就是你說的魔法科技雙修；另一方面表現在魔裔個體的進一步分化。他們中的某一些喜好米爾戈文明的觀念，另一些則更加喜好格赫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