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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5C級低速資訊公路

貓劍在一條狹窄的通道中奔跑著。這條通道看起來就像普通的地鐵出入口一樣,黑色的光滑地面,白色的牆壁,頭頂是條狀的白色節能燈,空曠且寂靜。他會在不時出現的分岔路口處停下腳步,確認自己在信息網絡中的位置,然後繼續前進。

大部分的網路線纜的傳輸能力並沒有發揮到極致,總能留下些空餘頻寬,讓未來科技的員工們得以在其中移動。這種路徑通常被稱為“C級低速資訊公路”。當然,這個“低速”並不意味著它的速度真的很慢,只是相對於貓劍使用過的【回家軌道】那種能夠直接定位目標點的地址建立連結的移動方式,這種沿著線路繞來繞去的行為顯得效率略為低下而已。

眼前的通道盡頭漸漸亮起了白光,並且逐漸擴大,說明已經非常接近目的地了。他設定的路徑直接通往展覽中心的安保系統,期望透過駭入監控裝置,來觀察場館的全貌,尋找反常現象背後的蛛絲馬跡。

貓劍一口氣從出口穿了過去,然而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

通道的盡頭外居然是一條沿街的道路。那棟寬廣而高大、富麗堂皇的方形建築再出現在他眼前,頂上是半圓形的“洋蔥頭”尖頂。門口的電子熒幕上仍然滾動播放著未來科技有限公司的廣告影片;各式各樣的高檔轎車停在門口。

“我這是……走錯路了嗎?還是說又回到了現實?”

等他再回頭一看……以腳下的道路邊緣為界限,背後卻是一片漆黑的虛空。只有數條“C級低速資訊公路”的通道口發著亮光。這座展覽中心如同一座飛行在宇宙裡的孤島,被從地面下連根挖起然後丟到了外太空一般,孤零零地矗立在半空中。偶爾有行人和車輛從邊界處若無其事的進進出出,或是露出半個身子來。

“開什麼玩笑!”貓劍幾乎以為寒霜2發生了故障,把他卡在了某種虛擬和現實的夾縫中間。直到他嘗試著載入檔案,一把水晶劍順利地出現在手中。

“喂!那個誰……”不遠處,展覽中心門口站著的安保人員看到有個年輕人手裡拿著把奇怪的武器,疑惑地靠過來想要詢問。

貓劍見此,徑直往後退了一步,返回到“C級低速資訊公路”的通道口內。

“嗯?”那名保安望著貓劍驟然消失的位置揉了揉眼睛,只好懷疑自己是被夜晚街頭的霓虹和來來往往的車尾燈晃花了眼。

現實和虛擬原本是兩個並行前進的世界,如同兩張平行放置的畫卷,只是在各種各樣的結點上存在著連線的通路而已。然而在此時的展覽中心——這兩幅畫卷的一部分像被某種力量強行貼合在了一起,構成一個同時連結著兩端的區域。

對於這些事情,儘管貓劍一時間還沒辦法想得非常清楚透徹;但俗話說的好——事出反常必有妖。他能隱約感覺到,某種不尋常的陰謀詭計的氛圍,正在圍繞著這裡瀰漫開來。而出於某些偶然因素提前一步察覺到了這種不尋常的他,也許正好掌握著勘破這種陰謀詭計的機遇和能力——他有這樣的強烈預感。

現在的一個問題在於沒有花霧帶頭,邀請函又放在六西手邊,他甚至沒法進入展覽中心。以他這樣穿著普通衛衣、牛仔褲和運動鞋的日常打扮,大門前的安保人員都不會放他進去。

掃視過一圈自己的檔案之後,貓劍把手中的水晶劍往身後的通道裡隨便一丟,發動【黑貓計劃】化成貓的樣子,輕盈地融入了黑色的夜幕。根據黑貓計劃的描述,這個變形能力不僅能讓他獲得等同於貓的各項資料,還附帶夜間的隱匿效果——降低他被人注意到的機率。且環境亮度越低,則被發現的機率越低。

他要回到場館裡去。黑貓大搖大擺、若無其事地從路燈背面的暗處經過,並沒有引起安保人員的分毫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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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至於接下來該怎麼做,沒有那麼簡單。

儘管現在他身在暗處,但可能潛在的對手卻比他隱藏的更深。製造這片奇異區域的是什麼人?他們有什麼目的?他們是怎麼做到的?對於這些問題,貓劍是一問三不知。

黑貓跳上了傾斜的裝飾柱,兩旁是茂密的杉木綠化帶。再往上跳兩階,來到一扇開啟的窗前。

拋開以上問題不談,貓劍還需要思考別的事情。嘉兒等人是否仍然留在場館裡,莉艾娜又有沒有順利地把情況傳達給六西?她們的安全該如何保證?

裝飾柱的坡度沿著一個緩慢的弧形在變得越來越陡峭。高空的夜風吹拂,讓黑貓的皮毛稍微感受到一絲癢癢的涼意——這對貓劍來說是一種新奇的體驗,往常在虛擬空間中,即便有些遊戲會有風力的設定,但真實感相比現實可是差了十萬八千裡。

虛擬環境中他更多地將這個能力視為一種技能和手段——但現在算是真正體驗到了作為一隻貓的感受。

至少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貓劍想道——就如同他在這種特殊的環境下,能夠在現實中使用種種本應該只存在於虛擬世界中的超現實力量(儘管原理不明);那麼創造了這種環境,那潛在的未知敵人一定也是抱有相同的打算。貓劍提醒自己,要對接下來可能遭遇的戰鬥做好足夠的心理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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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劍化身黑貓潛入會場的同一時間。一場發生在拍賣場後臺,疾風驟雨般的戰鬥於半分鐘內開始並迅速結束。

一名身穿黑衣的工作人員在通道內瘋狂地奔跑著,隨手推開一扇沒上鎖的房門,迅速撤入黑暗之中。冷淡白色燈光照射下的走廊,是一片叫人窒息的死寂。接著有聲音在走廊裡隱約加速,靠近,然後轟地爆鳴!像是有一發火箭從發射井噴射而出!

他控制不住地大口喘息起來。在這種危急的情況下,任何人想要表現得淡定些都不可能。他沒有大喊大叫,已經算是心理素質過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