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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趣聞

“哦?趣聞?那得是怎麼樣的新鮮事才能讓你這樣的傢伙感到有趣啊?”在秦尚正的印象中平日裡的楚星頗有些兢兢業業不苟言笑的感覺,就連這樣一個人都感到有趣的事情那該是當真十分新鮮的了。

楚星將自己打聽到的太學院學生的計劃向秦尚正和盤托出,頓時也引起秦尚正的鬨然大笑:“哈哈哈,這還真是頗有些新意啊,真虧這些太學院學生能想到這種辦法來向朕進言。”這時秦尚正令人牽了一匹北疆馬來將韁繩遞給了楚星,楚星非常有默契的抓住韁繩後翻身上馬,和秦尚正一起在御花園中跑起馬來。

在這樣的環境下秦尚正也不擔心兩人談話的內容被他人竊聽到便索性直接的問道:“然後呢,你們內衛對這件事有什麼想法?總不會真的只是在一旁看戲而已吧。”

雖然是在兩馬高速疾馳的情況下,楚星依然控制著駿馬略微落後秦尚正一個馬頭在其側後方回應道:“那當然不會。”

“哦?內衛有何計劃說來聽聽。”

“是,陛下。臣正打算利用此次太學院學生宮門進言之事以此對兵部進行再一次的搜查,這一次太學院學生的進言聲勢浩大,想來即便是南方世家之人也很難以掩蓋,更別提這些人的目標楊秀清了,想來應該也是素手無策。其實近段時間以來內衛對楊秀清和兵部的計劃已經是陷入僵局,有了這樣一個事件便可輕易破開僵局,將局勢引導向我們期望的方向。”

秦尚正眼睛一咪已經大致理解了楚星的打算了,這些太學院學生分明是在宮門聚眾鬧事,而楚星卻要解釋為只是普通的進言,這樣一來就顯然意味著他是打算利用此事做文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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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朕大概理解你的想法了,然後呢,需要朕如何配合你們?”

“臣現在正在探查他們行事的時間,一旦得到準確時間後屆時臣希望能撤除宮門的侍衛任由那些太學院學生鬧事,如果可能的話臣還希望能慫恿這些人索性直接佔據著宮門禁止他人任意出入,最好是能攔住那些上下朝的大臣們,這樣一來我們也方便介入此事。”

秦尚正點了點頭道:“既然你已經有了計劃了那就按照你的辦法去做吧,朕到時候會通知宮中的侍衛們配合你的。”

“謝陛下。”楚星向秦尚正行了一禮後也不再多言便離開宮城開始佈置去了。

於是數日後的一天清晨,當楊秀清和一眾朝廷百官準備上朝的時候,便忽然發現宮城的大門不知怎麼的被一排排的桌子椅子給堵上了,一眾一看就知道是太學院學生的人正坐在桌椅上大聲誦讀著儒家經典,這番景象頓時讓這些人感覺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到底是這些太學院學生弄錯了地方,還是自己這群人弄錯了地方?

楊秀清抬頭看了看宮城大門,確確實實是他往日天天都要經過的地方沒錯啊,他自覺自己還沒有老糊塗到連路都會認錯的地步,可是既然這裡是皇宮大門的話,那這些太學院學生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聚在這種地方讀書?

這時一個官員已經走了上去喝問這些太學院學生道:“此乃宮闈禁地,爾等聚眾在此所為何事?還不速速讓開!”

“回大人,我等正在做早課呢。”一個太學院學子昂首挺胸理直氣壯的回答道,反覆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等人此時所在的位置和堵住了皇宮正門的行為。

“胡鬧!你們就算要早課也應該是在太學院裡,怎麼可以來到這種地方做早課,這裡是你們做早課的地方麼?”這位官員也是覺得這群太學院學生簡直是荒謬至極無法無天了,做早課居然做到宮門口了還把皇宮大門給堵上了,在這群人眼裡還有沒有王法了?

在神都之中也並非是所有的官員都是出身太學的,像這位官員這樣從地方升上來的並非太學院出身的官員就對這些太學院的學生天然的敵視,雙方幾乎可以說是完全是不同的兩個圈子。

“回大人,我朝國法並沒有規定太學院學子必須要在特定的地點進行早課,只要我們願意就可以在任何地方進行早課,在任何地方誦讀聖人之言!”

“哼!好一個聖人之言。”

這官員一聲冷笑,彷彿抓到了這位太學院學生言語中的漏洞一樣:“聖人之言中難道沒有告訴過你們什麼叫君臣之道麼?爾等這樣的行為,難道便是符合聖人之言的麼?”而這位官員自以為自己已經抓到了對方言語中的漏洞,殊不知其實這就是這群人的目的,只要能在大庭廣眾之下和這些當朝官員爭辯,那自然就能成就自己不畏強權直言進諫的美名。反而對於他們而言無論辯的是什麼乃至於輸贏其實都不重要了,因為他們的目的僅僅就是造成現在這種狀況而已。

而正當楊秀清和一眾官員正在和這些太學院學生爭辯著聖人之言君臣之道的時候,宮裡的人其實早已知道了這個訊息,當然這個早已知道說的是一些不明內裡的人而已,例如皇后楊敏就是其中之一。

儘管已近入宮有一段時間了,可是對於楊敏而言還是和在家中沒太大區別,秦尚正幾乎從不來到他宮中,起床之後也是如以往一樣準備下當天所要做的事情,自從接手了內庫的財務之後,光是整理那些皇莊店鋪的賬本就耗費了她大量的時間和精力,從某種意義上講這比楊敏以前在家中生活倒是更加忙碌了。不過也由於秦尚正完全放權於楊敏不加以任何限制,此時楊敏已經堪稱是真正的六宮之主了,掌控著宮中的一應開支和大小事務,而秦尚正則基本上每天除了後花園裡的馬場以外基本看不到他的身影出現在宮中其他地方。

這樣一位執掌六宮一應大小事務的實權皇后,當然第一時間就收到了宮門前太學院學生正在引發騷亂的報告,作為不明就裡的人皇后當然第一時間是感到非常奇怪的,皇宮大門也算是宮闈禁地了,豈能是一群無知士子能撒得了野的地方?宮門的禁軍侍衛難道是吃幹飯的不成?知道這種狀況的楊敏立即派人去宮門前一探究竟,看看到底是什麼人因為什麼緣故居然可以在堂堂皇宮大門前撒野,同時也是命令那些禁軍侍衛將那些撒野的士子驅散開來以免影響擴大。

可是隨後前去探查訊息的太監回來報告時那報告的內容就更加令楊敏感到疑惑不解了,那些在宮門前引發騷亂的太學院學生不但沒有被禁軍侍衛驅散掉,反而還得寸進尺的把桌椅搬進了宮門外就直接坐在那裡吧宮門給堵上了。而最奇怪的是那些本來應該在宮門前執勤的禁軍侍衛一個人都不見了,也不知道跑到什麼地方去了,乃至於在宮門附近都找不到一個禁軍侍衛,彷彿忽然之間皇宮裡的侍衛都憑空消失了一樣。而那些太監宮娥們見到這樣的景象也是不敢多管閒事,紛紛繞路而行沒有誰敢靠近宮門那裡自找麻煩,乃至於整個宮門附近頓時間彷彿都變成了一個無人區,只有那些太學院學生們還在高聲誦讀的聲音證明此處其實大有人在。

聽到這太監的回報楊敏鄒了鄒眉頭,這事情和她想象的略有些不同,或者應該說事情看起來並不是那麼簡單,這恐怕不是什麼單一的忽然發生的事件,而是有預謀的,乃至於有宮中之人參與進來的事件。否則不能解釋為什麼事情發生時宮門的侍衛紛紛一齊玩消失,就算宮裡的禁軍侍衛再怎麼偷懶,禁軍武備再怎麼糜爛,楊敏也相信最起碼在宮門口這種要地上,這些禁軍們應該還是十分恪盡職守的,不可能會出現一齊偷工的狀況。會出現這種宮門大開毫無防備的狀況只會有一種理由,那是有某人,或者說某些人刻意的把這些駐守在宮門前的禁軍侍衛們調走了,而在這大衛朝能做到這種事情的人不多,毫無疑問楊敏自己也屬於其中之一,而她知道自己當然不會這麼做。那麼除了自己以外還有那些人有能力做到這種事情,又有理由去做這種事情,這後面的關係可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唉,那些個人當真就不能安穩幾天麼?”彷彿自言自語了一番後,楊敏當即下令。

“擺駕御花園!”

楊敏並沒有試圖打算去找宮裡其他的禁軍侍衛或者別的什麼人去驅散那些正在宮門前騷亂的太學院士子,而是直接打算去找秦尚正,因為她知道這事解鈴還須繫鈴人,所以秦尚正能夠解決這事,甚至於也只有秦尚正可以去解決。

而當楊敏來到御花園後,看到的景象是一群禁軍侍衛正光著膀子玩摔跤,而秦尚正也一樣是光著膀子身上還沾了不少泥土,顯然他自己也已經下場過了,現在還在躍躍欲試的看著場中似乎還想要再下場玩玩。

見此情形楊敏也只得輕嘆一聲,向著秦尚正那裡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