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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空域(上)

雲層之上的夜空,沒想到居然是那麼的美麗。

小涅披著帝國軍厚重的皮草斗篷。扶著甲板的扶手,站在空無一人的甲板上。在剛剛蒸汽空艇突破雲層時,人們都還帶著好奇和期待跑上來透風,可沒過十分鐘大部分人就因為太冷重新回到船艙裡。就在剛剛,瑪莎向西婭抱怨自己的熱巧克力在這種溫度下已經完完全全涼透了。西婭也只好陪著瑪莎回到了船艙中,雖然她說為了做新詩一會兒還會回來的,可直到現在也沒有見到她的人影。

此時此刻,三輪明月和無數的繁星正點綴在漆黑的天幕之上。皎潔的月光鋪灑在層巒堆疊的雲朵中。源於月光的照耀,這裡的風景此時在小涅眼中實在是妙不可言。就像做夢一樣,這艘蒸汽空艇真的是行駛在這重重疊疊的雲海上。

就算依靠飛行術,也沒有人真的到達過這裡。從有記載的文明以來,雲層之上的世界一直都屬於那些強大的飛行生物。小涅看著遠方永遠看不厭的風景,這麼憧憬著。只要假以時日,這空中之船必定會像火車和大炮一樣,成為改變世界的發明吧。

“喔,你還在這裡啊。”沃納.海因裡希那極其獨特的聲線突然在小涅身旁響起。

小涅回過頭,看到沃納披著一身鏽有海軍標記的皮草斗篷從艙門裡走出來。就算船上的戰鬥已經結束,他全身上下依然帶滿了各式武器。在還算明亮的月光下,他左臂的義手和臉上的傷疤清晰可見。

沃納走到小涅身邊,不知為什麼,突然就支支吾吾起來:“啊,那個什麼,我想說什麼來著。”

沃納暗暗為自己打氣。可惡啊,說別人像自己已經死去的姐姐這種事情,正常人怎麼都說不出口吧!沃納還清晰地記得在那間因為戰鬥而殘破不堪的病房裡第一次看到小涅時的場景。不知為何一種奇妙的情感在他的心頭湧動,說實話他也不太清楚這是什麼情感。不過,他一直對小涅心存好感,經過這麼長時間的接觸和並肩作戰,有些話愈發無法從嘴裡說出。

沃納偷偷瞥著身旁的小涅,遠看還不覺得,越是走近看,越發現小涅像極了自己那個早已逝去的姐姐。沃納對自己現在相當窩囊的反應頗為氣惱,似乎臉皮都有些發漲變紅,攥緊欄杆的手都快要把欄杆給捏斷了,就差氣的跺腳了。

小涅困惑的看向他:“嗯?”

小涅有些不解的看著暴躁老哥沃納頗有些氣惱的樣子。她的大腦則本能般的迅速回憶和沃納相遇至今發生過的事情,想想自己是不是在什麼地方得罪了他。

我是不是哪裡得罪他了,一想到這裡,小涅心裡就非常的不安。嗚嗚嗚,萬一他氣急敗壞地要和我決鬥,我豈不是根本打不過他。破邪斬這種東西,是不能對好人使用的。

雖然在經歷了那件事之後,小涅的身體和力量都有了十足的成長,可她在情商方面依然還是一個小孩子。從她對別人的稱呼就不難看出,作為已經有三十五歲卻依然有十八歲少女樣貌的小涅來說,每次被人叫姐姐的時候,心裡就有一種奇妙的違和感。

這樣下去不行啊!普萊雅.涅墨尼撒!小涅拍拍自己的臉蛋,打起精神。西婭姐姐曾經教過我,在這樣尷尬的情況下,得自己主動找到一個大家都能聊的話題才行。

小涅看到沃納的左手義肢:“哎呀,那個,沃納哥哥,你的義肢真的很厲害呢,是怎麼裝上去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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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能行才有鬼了啊!小涅在內心咆哮著,雖然她找到了一個雙方都可以聊的話題,可這明顯是禁區。這時候說什麼不好,非要提義肢的事情,能用自己的手誰會用義肢嘛。沃納肯定也有自己的難言之隱呀。更何況他一看就是個很暴躁的人,萬一因為這句話徹底激怒了他的火氣,就難辦了。小涅哪裡知道沃納所思所想,心裡只是打著小鼓,想著下一句說點什麼,然後才能把這極為尷尬的聊天給繼續下去。

沃納聽到小涅的提問,緩緩轉過頭。當然緩緩轉過頭什麼的這只是小涅的錯覺,實際上沃納也是鼓足了勇氣,這種感覺簡直就像是在和惡魔對峙一般。這可真是個讓人惱火的事情,為什麼自己對這個小丫頭一點沒有抵抗力,看見她居然怕到說不出話來。

“這個義手啊,每個初識我的人都會旁敲側擊或者暗中打聽一下這個東西,”沃納的反應出乎意料的稀鬆平常,至少小涅看來是這樣,他非常輕鬆的就把義手從肩膀上拆了下來,“畢竟只是斷肢的話,總有牧師會用復原術來修復的。”沃納終於按捺住自己砰砰的心跳,讓自己看起來正常一些,他不停的提醒自己,鎮定,鎮定。

這時,小涅看到在義手靠肘關節的裡面,刻著一個名字。這也是小涅第一次詳細打量這個義手。不得不說雕刻的十分巧妙,原本以為是用金屬做成的,實際上卻是用木頭製成的。仔細一看就能發現,這根本不是普通的木頭。用來製作這義手的木頭在月光下稍微有些反光,這漆黑的光澤更像是某種堅硬甲蟲的外殼。

沃納指向義手接近手腕的一個位置,小涅定睛一看才發現那裡有一個隱藏得非常好的開關。沃納用右手輕輕摁了一下那裡,義手的前端一下子就張開,三根固定在支架上的法杖從義手裡探出來。緊接著沃納將其往上一抖。藉著慣性,三根法杖就重新縮回到義手裡。

演示已經結束,沃納小心翼翼的將義手重新接回肩膀上。

何等精妙的工藝,先不說三根法杖在現在的帝國是一種多麼精貴的東西。只是這義手的工藝就已經非常精湛了,帝國境內真的有擅長這種精密加工的工匠嗎?而且那個名字是怎麼回事?

似乎是看出了小涅的心中所想,也有可能是類似的問題已經有很多人問過他了,沃納裝好義手後隨即說道:“帝國境內這種精密的手工製品很少見吧,而且帝國的工匠肯定會用金屬來打造,而不是用木頭。”

“難道說,這個義手是……”

“嗯,這是出自木精靈之手的手工品,那些遊牧民也有很多自己擅長的事情啊,”沃納說道,“長生種做的東西,有時候看上去其貌不揚,但質量和水平確實是難得的好。”

看來這個義手已經用了很久了,所以才會呈現這樣的光澤嗎?雖然小涅有一肚子的疑問,特別很想問那個名字的來歷,但這一次小涅總算是管好了自己的嘴。

與此同時,沃納凝視著刻在義手內側的名字。那拙劣的刻痕和這條做工精湛的手臂相比是那麼的粗糙不堪,簡直就是刻在文物上的到此一遊。僅僅是一個名字而已,小涅欲言又止,她望向沃納。此時他的眼神正凝視著那個名字,腦子裡或許在思考著什麼。小涅轉身靠在木質的欄杆上,皎潔的月光鋪灑在兩個人的身上,映照出一道光暈。遠遠望去,彷彿就像是油畫一般。

德拉納.海因裡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