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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古人的建議(上)

十五分鍾前

聖百合屠魔要塞深處迴廊

瑪利亞一直是個看人很準的人,或許是因為德魯伊這個職業,很多人都對這個職業抱有不少的誤解:有些人單純覺得德魯伊是一群和跳蚤、蝨子還有泥巴混在一起的鄉巴佬;也有人覺得德魯伊是一群完全不考慮經濟效益只是一味抵制砍伐森林和獵殺野生動物的極端主義者;當然很多人根本分不清德魯伊和別的施法者有什麼區別,不過這些不信仰獵教諸神的信徒可不會對其有什麼特別的好感。

偏見並不是空穴來風的,也不是一日養成的,瑪利亞本人也沒有想去改變這些謠言的想法,不過也沒有認可它們的意思。但得益於這些偏見和謠言,使得瑪利亞在她一直以來的雲遊生活中已經見過了各式各樣的人,也讓她練就了一幅看人的慧眼。儘管瓦爾基裡.妮莫拉,這位睡了一千三百年的騎士團長還沒有摸清現狀,可瑪利亞已經感覺出來這傢伙是一個極其聰明而且圓滑的人。

嚴格來說“圓滑”是一個貶義詞,但用在這位妮莫拉女士身上實在是再合適不過了,她就是那種登峰造極的聖武士。眾所周知聖武士的數量是很少的,主要是因為這是一個從信仰和誓言之中得到力量的職業,也緣由於此聖武士可不是那種只要單憑努力就可以成功當上的廉價東西。而在這之中聖武士的誓言極為苛刻,這世上絕大部分人都無法遵守,就算是在聖武士之中,很多人也死在了追求聖武士之路上,甚至是墮入自己的黑暗面。

對於那些登峰造極的聖武士來說,每個人都找到了一個聖武士誓言和現實生活的平衡點。這之中有的人或許透過鍛鍊和磨練真的將自己打造為了近乎完美的騎士;可有些人則是和妮莫拉一樣,選擇了一條更圓滑的處世之路,在不違背信條的情況下盡最大可能的施展自己的智慧和處世哲學。如果硬要打個比方的話,就像是“戴著鐐銬起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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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這樣嗎,已經是簡化語盛行的時代了嗎,”妮莫拉的眼中劃過一絲不可見的惆悵,“我能問你一下,今年是什麼年嗎?”

“現在是新曆1360年一冬的初雪月,今年的第十九個月,兩個冬天連在一起了,今年會是個長冬,”瑪利亞說道,她很仔細的觀察著妮莫拉的表情,“要是妮凡.簡沒有說錯的話,你應該已經睡了一千三百多年了。”

“這可算不上什麼好消息,我選擇了為多數人的利益犧牲,可是到最後還是沒有死,”只剩下一腿一手一隻眼一隻翅膀的妮莫拉勉強支撐著身體,靠在屠魔要塞的牆壁上,“我想我的甦醒不是一個偶然吧,告訴我現在是什麼情況,抱歉,我有些因為著急而失態了,你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瑪利亞.西頓,你可以稱呼我為瑪利亞,對於現在的事情來說名字並不是要緊的事情。”瑪利亞整理了一下思緒,儘可能快並且涉及重點的告訴妮莫拉現狀。

從和灰矮人來到此處,對戰惡魔,巴風特的召喚儀式,天使的介入,妮凡.簡成功將魔將放逐,瑪利亞用最快的速度簡單的概述了一下整個事件。在此基礎之上,瑪利亞還講了一下之前對付鳳凰領主菲尼克斯的事情。這位大德魯伊儘可能的在十分鐘之內將事件的展開告訴了妮莫拉。

“巴風特,你是說巴風特應該是才被召喚出來,對吧,”妮莫拉如此說道,她看向瑪利亞,虛弱的蒼白面孔上有著與之不同的光輝,“那我們還有獲勝的可能性,這裡是我們騎士團的屠魔要塞吧。”

說出我們騎士團這幾個字的時候,妮莫拉稍微猶豫了一些,不過她最後還是說出了這句話。

瑪利亞說道:“是要開啟屠魔儀式嗎?”

“沒錯,屠魔要塞並不是那麼單純的東西,它既是攻擊的利劍,也是防禦的堅盾,”可就算是這樣,在那場戰鬥裡屠魔要塞還是被擊潰了,妮莫拉儘量強迫自己不要去回想那些過去的記憶,“屠魔儀式只是啟用這個東西的第一步而已,我認得路,你能帶上我和簡嗎?”

因果是何等詭異的東西,這個世上難道真的有命運,瓦爾基裡.妮莫拉不由得開始懷疑起這一切到底是巧合還是事實。一千三百多年前,在那場末世之戰最後的戰役中,凡人聯軍在歐普賽巨島阻擊宛如潮湧的惡魔軍團。惡魔的數量已經快要將天空大地還有海洋全部遮住,強大到令人髮指的大魔就像普通軍官般列裝在惡魔軍團的每一層指揮組,就連趕來支援的天使在惡魔的數量面前都顯得是那麼的稀少。凡人們投入了所有僅剩的魔法造物和殺手鐧,將所有還活著的強者投入歐普賽巨島的最終一戰,只為在三塔封印完成的那一刻之前擋住惡魔軍團。

就是在這裡,妮莫拉看向正在準備召喚野獸的瑪利亞,就是在這個屠魔要塞裡,我們和全盛之姿的巴風特以及它麾下的大魔交手。那是一場近乎絕望的戰鬥,這只來自遙遠異界的怪物展現出了超乎尋常的冷靜和戰鬥邏輯。只是戰鬥經驗和戰鬥技巧就足以碾壓絕大部分的惡魔。

誰能想到,一千多年後我們還能在這裡相遇,妮莫拉牽住瑪利亞向她伸過來的手,勉強攀上這些剛被瑪利亞召喚出來的巨狼的後背上。不過很有可能是惡魔特意選中了這個地方,出於它們的某種戰術需要。巴風特很強,只靠硬碰硬是拿不下它的。到現在為止還有在這片區域還有戰鬥能力的應該就只剩它一隻惡魔了,而且它現在的狀態很有可能並不算好,而它現在都沒有突然出現在我們面前,說明這傢伙肯定被誰給纏住了。無論如何就目前的狀況來看,情況都是對我們有利的。

狼群躍動起來,瑪利亞則坐在頭狼的背上,肯定是二級傷殘的妮莫拉坐在她身後,而意識還不是很清醒的妮凡.簡則被放在另一只狼身上。嚴格來說這些被瑪利亞召喚出的狼實際上並不是實體,但卻表現出了實體的物理性質。在妮莫拉的帶路下,瑪利亞帶著狼群在這深邃的走廊裡全速突襲。

沒人知道妮莫拉能否真的成為勝利天平上的一粒砝碼,畢竟現在的狀況已經不允許瑪利亞再苛求那麼多了,只要有一絲勝利的可能性,現在就應該抓緊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