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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不負少年血 莞莞姑娘

孫白虎坐在右首第一陪位,落座之後,自然是與眾人又一陣寒暄,這時才想起方才被自己忽略了的宋憲,也是一番告罪。

畢竟人家是主人,再加上宋憲也確不是心量狹窄之輩,談笑過後一筆帶過。

孫白虎還特意詢問了宋憲身邊的楊立,得知其是個連秀才功名也沒有的白丁之後,心中曬笑之餘,亦有些不悅。

這宋憲果然是窮地方出來的,沒個眼力,怎地將一介白丁也帶到了自己這詩會上。

心中雖然不悅,此時自然不可能將已入席的楊立趕出瀟湘閣,便向楊立微微頜首,算是見禮。

又過了好一陣子,宋憲眼中的當世大儒、老先生們才聯袂而來。

書生激動得不能自持,慌忙拉著楊立上去行禮,得了幾句勸勉,便熱淚盈眶,幾有要向幾位老先生下跪的趨向,所幸被楊立一把拉住,才免了此等唐突之舉。

三個老翁落座之後,氣氛便活絡了起來,頻頻有人向老者獻上詩詞,得來幾句點評,便覺得幸甚至哉。

此時宋憲的劣勢便顯現出來了,他根本沒有準備詩文,想聆聽先生們的教誨也沒得門路。

楊立在一旁默默觀察著眾人,看那三位老者分明對孫白虎及其同伴分外看重,便是幾人未出詩文,也時不時見縫插針對幾人教導一番。

除卻三個老者佔了三個主位桌案之外,另有一案至今還空著,應是還有個大儒未至。

只是在場諸人似乎下意識地遺忘了那個桌案,令楊立心中疑惑。

正在眾人說笑之時,閣樓下響起了罵罵咧咧地聲音:“老夫久聞你們這兒的崔小姐得了個上元花魁第一,慕名而來,你竟然說崔小姐今天身子不適,不見客?”

又有一個柔弱女聲與先前的男聲分辨:“陸大先生,我們家的崔小姐今日確實身子不適,還請您見諒……”

“什麼適不適的!老夫且告訴你,今日老夫那些樓上的學生可等著老夫帶著你們的花魁上樓呢!

你不將她喊出來,便是駁了老夫的面子,老夫不高興,定要拆了你這個妓寨勾欄!”

那柔弱地女聲又是幾句分辨,老者罵罵咧咧也不消停。

楊立一聽老者聲音,略微思忖之後,便弄明白了。樓上空著的那個位子,該正是為樓下與瀟湘閣侍女爭辯的老者準備的。

老者言行粗魯,聽其言行也能大概判斷其是個野蠻性格。這等性格自然不會討喜,不過楊立在這樓上看一眾讀書人笑意盈盈,溫文爾雅久了,卻也覺得老者性格有那麼幾分清新脫俗,對其觀感竟比這滿堂戴著面具說些肉麻話語的讀書人要好上幾分。

樓上眾人聽那聲音也俱都是神色各異,不過有一個共通點便是眾人對那聲音的發出者竟似是有幾分畏懼,唯恐避之不及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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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白虎也不例外,他向身旁一道來的同伴道:“陸大先生在下面爭吵些什麼?明玦,你下去看看。”

被其稱之為‘明玦’的青年聞言,連連搖頭,低聲同孫白虎嘀咕道:“孫兄切莫誤我,我下去喚陸大先生,怕要被先生當場臭罵一頓,這等辱沒斯文、喪失顏面的事情,孫兄還是喚另外的人去吧。”

孫白虎聞言皺了皺眉頭,也沒有說什麼,目光掃過場中書生,最終落在了宋憲身上,眼睛一亮。

這宋書生蠢笨,也沒什麼勢力,正好差他去將陸大先生請過來。

楊立側目看到孫白虎站起身,往宋憲這邊走了過來,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黃鼠狼給雞拜年,可從來都算不上是什麼好事。

楊立正打算暗中靜觀其變,關鍵時刻對宋憲施以援手之時,二樓樓梯口那邊,響起一陣雜亂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哈哈,老夫來晚了,先告個罪!”

孫白虎腳步僵在原地,慢慢扭過頭去,便見一高瘦文士披著一件寬大袖袍,大步而來。

高瘦文士長鬚飄飄,頭髮斑白,面上也是爬滿皺紋,只是看他行走間健步如飛,眼睛炯炯有神,便知其身子骨硬朗。

他身後還跟著一個被三名侍女簇擁著的妙齡女子。

女子眉如遠山,目如初黛,入了場後,僅僅是屈膝行禮,便令人覺得我見猶憐,對之心生愛護之情。

這名女子,自然是這瀟湘閣第一花魁,清倌人崔莞莞。

“小女子莞莞見過諸位大人,相公。”

軟軟糯糯地聲音從那張櫻桃小口中傳出,真是叫人也魂也丟了去!

當即便有一書生站起身來,朝莞莞姑娘行了一禮,面上一副色授魂與的表情,道:“見過莞莞姑娘,莞莞姑娘快這邊來坐。”

一石激起千層浪。

他這一句話落地,便引得眾書生向其看了過去,均是對之怒目而視。

莞莞姑娘該坐在自己身邊才是,坐在你這蠢材身邊,算是怎麼回事?

又有人躍躍欲試,準備起身相邀之時,那位陸大先生發話了。

他冷冷地看了那個猴急地書生一眼,直至將對方盯得羞慚得無地自容,差一些落荒而逃時,開口道:“先生在前,不先邀請先生上座,反倒對一個妓子大獻殷勤,這是你的禮節麼?”

都邪在楊立身後抱著膀子,小聲道:“這話我愛聽。”

莞莞姑娘聽陸大先生直呼自己為妓子,頓時臉色煞白,眼神驚惶如小鹿,不知該投奔何處。

這副神情,自然又惹得眾書生一陣心疼。

在場書生當中,應有多人是娶了妻的,甚至還有些不僅有了正室,平妻也已有了,此時卻無暇顧及自己那在家辛苦操持家務的妻室,反倒對一個生平僅見過一面或是數面的女子大生憐惜之意,當真可笑。

那書生被陸大先生一番訓斥,自然不敢辯解,只能低頭聆聽教誨。

卻見陸大先生訓斥完後,仍是不解氣,一拂大袖,冷喝道:“似你這等目無尊長之輩,不配出現在這詩會之上,你收拾收拾,下去吧!”

陸大先生語氣行徑與先前在樓下之時大相徑庭,當真是嬉笑怒罵之間隨意轉變,令人瞠目。

被訓斥的書生心想,這莞莞姑娘還不是你邀請來的,我說個一兩句又怎麼了?

容你為老不尊,不知老之德,便不許我小輩少年意氣了麼?

此時你還要趕我走,莞莞姑娘在前,怎能如此折我顏面!

書生猛地抬起了頭,與陸大先生對視,腹中已準備好了一套措辭。反正在場諸位怕也看這陸大先生不舒服,不如自己替他們將這些不舒服說出來好了!

“先生訓斥得是,只是學生求教先生,縱使這莞莞姑娘身在青樓紅塵,自身卻也是出淤泥而不染的清蓮,先生一個妓子的評價便要將莞莞姑娘與那些以色侍主的女子相提並論,莫非也是有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