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李謹侍頓時不知道該說什麼。第一次從傅心一嘴裡聽到稱讚，卻是在這麼奇怪的地方，這件事基本上算是解釋不清了。
傅心一走到刑天跟前，摸了摸他頭頂那撮棕毛，他扭頭看了傅心一一眼，卻不是平時那種不可一世的眼神。對待李謹侍之外的人，他永遠都是戲精，會用精悍的演技展示出嬰兒“純真”一面。
“別說，這小子跟你長得還挺像的。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啊，我現在都還是單身狗，你都先當奶爸了。”
“能不能別把這個詞用在這種奇怪的地方……”
被傅心一這樣感嘆，李謹侍感覺雞皮疙瘩起了一身。他上下打量一番刑天，實在想不出來自己跟著傢伙哪像？好在傅心一沒再繼續糾結這件事，他逗了逗刑天見刑天不理他，也突然沒了興致，慢悠悠地走回那把躺椅。
李謹侍一直觀察著傅心一，確定他重新開始玩手機，沒再關注這邊，這才扭頭瞪向刑天。他想伸手去抓刑天的臉，卻被刑天輕鬆躲開了。
“你……你到底要幹嘛……為什麼要讓這個怪人產生這種奇怪的誤會！”
雖然他感覺心裡有團火在燃燒，但傅心一理他不到十米，他只能壓著嗓子朝刑天咆哮。
“我自己出來，總比被他發現好吧？凡人總對未知的事物好奇，現在他對我沒興趣了，反倒更容易保守秘密。”
刑天嘴唇完全沒動，聲音卻直接傳到了李謹侍腦海中。很久之前刑天這麼幹過，但那會聲音忽強忽弱，現在似乎他恢復更多神力後已能熟練掌握這種能力。
“可是……”李謹侍本來還想爭辯，但又覺得刑天好像說得有點道理，“好吧……你永遠是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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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在這磨蹭了，開始熱身和日常的體能訓練。”
李謹侍換好衣服做完熱身，又按照刑天的指點，用訓練館的器械做了一堆有氧運動。刑天說他腕骨會骨折，是因為手腕太弱，已無法承受現在的力量，讓他做多了些蜘蛛爬。
這個像《咒怨》裡伽椰子一樣鬼畜的爬行動作，按刑天的說法，對鍛鍊手腕和肩膀有奇效，他要李謹侍做了比社團訓練時更多的量。
雖然刑天要求的體能訓練強度，是比之前在社團的時候大了許多，但沒練拳的這段時間，他自己也在給自己加量，現在刑天要求的強度也還撐得住。但刑天只要他休息了兩分鍾，便說要開始今天的主題——掃踢。
“終於能練腿了。”
聽到自己終於能開始練腿，李謹侍興奮地躍躍欲試，之前不會用腿，跟蘇墨打的時候被壓制的很慘。那個時候他就一直在想，要是能用腿，絕對不會讓那家夥踢得那麼爽。
“哼，先別高興，練腿可沒你想得那麼簡單。最近韌帶練習還有再做嗎？”
“有……每天至少練半個小時以上……”
刑天一提到韌帶練習，就讓李謹侍想到最初被章迦強行壓韌帶的歲月。那種訓練小孩子身體軟，練起來會容易很多，但到他這個年齡，壓韌帶簡直是要老命……最初那一個多月每次練習都是噙著眼淚在練。現在雖然好些了，但也遠遠比不上跆拳道那幫人，至少他還不能直接把腳拉直到肩膀。
“但是……我還是不能像蘇墨他們那樣……”
“韌帶不需要練到那種程度，你又不是要跳舞。”刑天似乎猜到李謹侍要說什麼，直接將他打斷，“泰拳的掃踢或踢拳的上段踢，當然需要好的韌帶，但這中間需要做一個平衡。韌帶拉太兇腿很容易變成軟鞭，腿的活動範圍是變大了，可是掃踢的力量也 會跟著削弱了。你身高183，只要高掃能掃到1米9的對手下巴就足夠了。”
“這樣……”
聽到刑天這樣說，李謹侍感覺自己松了口氣，他真不知道要自己練成蘇墨那樣需要多久。
“你覺得腿要怎麼掃出去才有力？”
“啊？”
刑天突然這麼一問，把李謹侍問愣住了，他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就等著刑天來教呢。但刑天既然這麼問了，他便想了想，照理說應該是運動距離越長，踢出去的腿法力量越大吧。
“是要先把準備掃出去的那條腿，從側面抬起，然後轉著掃出去……”
他走到沙袋前，照著自己的想法，從側面抬起右膝，之後朝著沙袋用力橫掃出去。他還記得之前看比賽的時候，張嘉爾掃人都是用腳掌和小腿連接處的脛骨當著力點，他便也用那裡猛撞沙袋。
然而，當脛骨接觸到沙袋的瞬間，他感覺自己皮膚上傳來火辣辣的疼痛感，根本就沒有之前預想的那麼爽。他一掃完便抱著腿上躥下跳，刑天之前可完全沒告訴他，掃到沙袋上會是這種感覺。
“你你你……怎麼沒說踢沙袋會這麼痛啊！”
李謹侍怕傅心一聽見，但心裡的怒氣又沒處燒，只能壓著嗓子朝刑天咆哮。
“活該，我只是讓你說說看怎麼想的，可沒讓你自己去試。”
說完刑天看了眼那邊在玩手機的傅心一，確定他正玩什麼手遊玩得嗨，沒精力注意這邊，這才爬到沙袋邊站起來。
“剛剛你的想法沒錯，的確需要一個長的運動距離，腿法才有力，就算這樣會讓腿法速度變慢也值得。跆拳道的腿法追求快，是因為他們的規則更追求點數得分，但在自由搏擊和泰拳規則下，每次出腿都更接近現實中的格鬥，追求一擊必殺，當然是越重越好。”
刑天說著用李謹侍之前的腿法掃了次沙袋，雖然是嬰兒的體型力量一點都不小，整個沙袋都被他掃得猛烈晃動。
“你這樣的掃腿方式，很像空手道的‘回蹴’，但這種傳統武術中的掃踢方式有一個大問題——動作太明顯，很容易被對手識破。現代搏擊中，經過上百年的研究，已對腿法進行了改良。既然你跟張嘉爾學的現代泰拳，那就以泰式的掃踢為例。”
刑天說著，突然左腳往斜上方踏了一步。李謹侍注意到，他邁出那只腳的瞬間，身子重心也移向了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