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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矛盾加劇

“你們在幹什麼?”

張嘉爾的聲音從倉庫門口傳來,全體社員的目光整齊地往那邊移去,李謹侍和慄安還互相抓著對方的衣服,忘了鬆開。

“這是模擬實戰?”

看著站在角落裡的李謹侍和慄安,張嘉爾不疾不徐地往那邊走去,兩人這才回過神來,連忙鬆開手。

“我我……”

李謹侍想解釋,卻不知道從哪說起,他都不知道今天為什麼抽了,會突然跟人動手。面對張嘉爾的目光,他本能地低下了頭,乾脆什麼也不說了。

“昨天你做了三組卷腹輪?”

“啊?恩……”

李謹侍不知道張嘉爾為什麼要問這個,也沒多想,直接回答了。張嘉爾卻沒理他,又看向慄安:“你呢?”

“很久沒練那個了。”

看著張嘉爾打量自己的目光,慄安有些不好意思。

“那正好,今天你們都做六組,章迦來監督。”

“啊?我還要幫牛鑫拿靶!”

“組織好社員訓練,調解矛盾不該是副社長的職責嗎?他們差點打起來,你也有問題,所以你去監督。從現在開始每天做六組,一直做兩個月,立即執行。”

張嘉爾用冷淡但不容辯駁的語調說完這段話,自己從章迦手上取下了手靶,示意牛鑫跟自己去場地的另外一側訓練。

牛鑫看了看張嘉爾,又看了看章迦,尷尬地笑了笑,便跟著張嘉爾走了。章迦卻沒看兩人,只是猛皺了下眉,悶哼了一口氣,便抓著提著李謹侍和慄安的衣服,走向放卷腹輪的地方。

像昨天一樣,李謹侍做起了那個像海參一樣的動作,只是旁邊監督的人,不是美麗的冰雪女神,而是寺院門口的肌肉金剛。不過今天他不再孤獨,慄安在他兩米之外,也正做著一樣的動作。

他一直以為自己是社團身體最差的人,所以做這個“海參運動”才會那麼痛苦。但偷瞄幾眼慄安後,發現那個人比他更痛苦,這種時候噸位成了負擔,第一組還沒做完,慄安已經汗流浹背了。

看著他的模樣,李謹侍漸漸明白,為什麼他幾個月不做這個運動了,突然在心裡有一陣竊喜。但他嘴角剛抽了下,就被章迦輕踢了下屁股。

“笑個屁,嫌量不夠是吧。”

“沒有,沒有……我那是……”

“沒有就快做。”

章迦完全懶得聽李謹侍解釋,直接催促他繼續做,自己找了張凳子坐在旁邊,不知道從哪拿來一瓶運動飲料喝了起來。見章迦那麼悠閒,自己卻在這邊受罪,李謹侍微微有些不爽,但此時也沒什麼辦法,只能繼續做“海參運動”。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做完這六組的,只知道做到最後面的時候,基本上大腦已失去了意識,只聽到章迦在數數,就本能地跟著動。做完這六組,趴在地上休息的時候,他恍惚間看到慄安也在一邊喘著粗氣,此時慄安看起來像在油裡滾過的丸子,還冒著熱氣。

看到那家夥比自己還慘,慄謹侍突然有種優越感,覺得自己也似乎沒那麼糟糕,慄安在搏擊社待了那麼久,用卷腹輪還不是跟自己半斤八兩。

章迦見兩人都做完了,張嘉爾也沒交代其他事,也懶得再管他們,自己往放拳套的地方走去。李謹侍和慄安互相看了一眼,各自將頭扭到一邊,之後各自往不同的方向走了。

李謹侍坐在一個大號的瑜伽球上喘著氣,突然又不知道該幹什麼了,昨天這種時候還有刑天跳出來對自己指指點點,這會……對了,刑天到底去哪了?

之前本來想出去找刑天的,但突然被各種事打斷,一下也忘了。雖然大白天又在學校,李謹侍倒不擔心他會出什麼生命危險,只是怕他又去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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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著想著,他扭頭看向刑天最開始待的地方,那個放紙箱的角落。之前章迦檢把黑布掀開,檢查紙箱裡的東西,蓋布的時候沒蓋好,現在紙箱還有一個角露在外面。

看著箱子露出的一角,李謹侍的好奇心又來了,那裡面到底裝的什麼,讓章迦每次都鬼鬼祟祟的,還不讓人靠近那邊。對了……該不會刑天藏在箱子裡吧?

想到這,他突然想去紙箱那邊看看,便瞄了眼章迦,見章迦在全神貫注地獨自打沙袋,完全沒看注意這邊。他等了一陣,確定章迦不會突然看過來,這才偷偷從瑜伽球上坐起來,小心翼翼地往箱子那邊走去。

很快他來到紙箱跟前,為了保險起見,又扭頭看了眼章迦。直到確定一時半會章迦不會分神,這才偷偷摸摸地掀開黑布一角,檢查起來。

紙箱一角有易碎品和貴重物品的標識,李謹侍一看到,手腳又放輕了些,怕自己不小心碰壞了。他圍繞箱子繞了一圈,發現箱子用膠帶密封著沒有開過,想來刑天是不能藏在裡面了。

這邊完全沒有刑天的影子,他準備離開,臨走前卻發現箱子有一角是破損的,隱約能看到裡面的東西。他看到褐色的玻璃瓶,上面寫著英文,便走去仔細瞧了瞧,試著讀出來。

“軒……軒尼詩VSOP?”

李謹侍之前聽過這種洋酒,只是還從沒親眼見過。仔細一想,他突然更好奇了,章迦把這些酒放社團倉庫幹嘛?

他原本還想多那瓶洋酒露出來的商標,突然間聽到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沒等他反應過來,突然感覺肩膀被一隻大手抓住,猛地往後拉。

李謹侍被這股力量一下拉翻在地,他還沒明白怎麼回事,抬頭便看見章迦的臉正怒視著他。兩人僅隔了不到十公分,他能感受一股強烈的怒意,被嚇得不敢動彈。

“章……章迦學長,我……”

見章迦這張臉,李謹侍用腳趾想知道怎麼回事,他肯定又把自己當成賊了。畢竟有那些黑歷史在先,李謹侍突然覺得,怎麼解釋都洗不白了。

“你在幹什麼?”

章迦壓住了火氣,但即便他什麼都不說,李謹侍也能看出來,自己在他眼中就是一個賊。

“我……”

李謹侍突然有些委屈,自己長這麼大從來沒偷過東西,這幾天卻莫名其妙地被貼上了這種標籤。從上次“徵用”章迦的單車到現在,自己內心一直很內疚,只是太多事交織在一起,有些分神,還沒想好怎麼跟章迦解釋。

“我見這個箱子離訓練的場地有點近,想把它移開一點,所以……”

“是麼……”章迦的瞳孔驟然緊縮,那張稜角分明的臉,突然變得異常冷漠,顯然是完全不相信李謹侍說的。但他卻沒多說什麼,只是指了下昨天訓練的那面鏡子,“社長要你跟慄安一起練抱架和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