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謹侍搖了搖頭,沒再去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但他走向更衣室的通道時,注意到刑天靠在擂臺一角看著他。
“你幹嘛?”
他扭頭看向刑天,在刑天眼中看到了某種喜悅。那種眼神和平時截然不同,有一瞬間,他想到了期末考試成績靠前的時候,老媽看自己的那種喜悅。只是很快,刑天又將所有情緒隱藏起來。
看到刑天的樣子又恢復了正常,李謹侍很快回憶起自己陷入困境時這傢伙的冷漠,好像都他無關似得,越想越覺得不爽。
“沒什麼,看看你被打傻沒?”
“你才傻呢!”雖然他知道刑天故意這樣說,但還是習慣性地懟了回去,“我x……剛剛我被趙斌狠揍的時候,你去哪了?說好的幫我佈置戰術呢?”
“跟這種水準的對手打,需要什麼戰術?你知道自己毛病在哪。”
說完刑天轉身走向更衣室,雖然李謹侍知道他在說什麼,但看著他的背影還是有些不爽。
很快,他也來到更衣室換好了衣服,這時手機突然響了,他一看螢幕是史林打來的電話。
“喂,幹嘛?”
李謹侍接通電話開門見山道。
“你好意思問我幹嘛?剛剛你的比賽影片別人傳我了,最近幫你苦練的步伐,都被你吃了?”
史林一開口便是一陣咆哮,李謹侍連忙把電話拿遠了些,避免被弄傷耳膜。這傢伙雖然平時不大吵,但吵起來比普通人還麻煩,因為不但吵還囉嗦。
等史林發完了脾氣,李謹侍這才把手機湊到耳邊,賠罪道:“呃……那個……對不起啦,這次實在太緊張了,所以……”
“哎……我知道你那邊怎麼回事,那個叫趙斌的我打聽過了。還是要恭喜你,過了過去那一關。”
被史林這樣恭喜,李謹侍有些意外,不由一愣。他剛要開口,史林先開口道:“另外嘛……其實這次有一段打的還可以。你用搖閃躲開他拳頭,然後直接用頂膝這招不錯。原本搖閃是拳擊的技巧,大部分人用到自由搏擊上,也只能在搖閃之後接拳頭,很少有人能一開始就像你那樣接膝的。”
“啊……哦……”
李謹侍還是不知道怎麼回答,那一刻他才沒想那麼多。
“不過實在可惜,本來想著你在大戰前,能多一些機會用下我幫你強化的步伐,練得再多,還是有個轉化的問題。”史林又嘆了口氣,“有的人打靶看起來像職業的,一上擂臺揮拳就像在游泳……離淘汰賽開始,大概還有一週半,下一場能轉化多少就看你自己了。”
“嗯嗯……”
史林一提淘汰賽,李謹侍便感覺不安。現在據他所知,進入淘汰賽的至少有兩個強敵,一個是代汐澤,一個是蘇墨。無論對上誰都是一場苦戰。
原本史林還在說些什麼,李謹侍因為在想這個,基本沒聽進去。等他回過神,只聽到史林說了句,“好好休息,後面加油了。”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聽到通話中斷的嘟嘟聲,李謹侍有些茫然,越想淘汰賽越緊張。只剩一週半了,要是在平時肯定會覺得這時間還很長,但對手是那兩個人的話,一個月的集訓也不夠。
想著想著,他慢慢扭頭看向刑天,想到了一件事。
“喂……如果淘汰賽,實在打不過對手,我能用你教的那招必殺技嗎?”
刑天在省選拔賽開始前,就在幫李謹侍特訓的那招必殺技,卻倒現在都不讓李謹侍用。有幾次,他感覺自己快輸掉的時候,也想過不管刑天的說的去用那招,可是一緊張根本用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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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招你越晚用,擊敗白起的可能性越大,要是太早曝光,出其不意的效果就差多了。”
“是麼……可是,如果現在一次都不用,我真有點懷疑跟白起打的時候,能不能用得出來。”
李謹侍有些沒信心。
“那就不管我的事了,我能做的就是把這招交給你。不過……”刑天像想到了什麼,用力灌了口可樂,“你現在不是有個好陪練嗎?這一週半,你可以跟他打練習賽,儘量去用那招。”
……
……
一週的時間,轉眼就過去了。李謹侍每天除了強化步伐,尋找自己的節奏外,就是跟史林打練習賽,儘量去用那招必殺技。
不過節奏這種東西,不是那麼快就能找到的,按刑天的說法,他現在還是一塌糊塗。而那個必殺技,也只在實戰中零星用出來過幾次,還沒能真正有效打擊史林。
大戰在即,這一切讓李謹侍越發沒信心。不過,這天下午,有場慄安的比賽,他便跟社團的人一起去看了,當作是放鬆心情。
隼之團的比賽,相續結束,牛鑫和章迦以及張嘉爾都拿到了全國大賽的入場券。他們那幾個量級,似乎今年報名的人不多,也沒有那麼多明星級別的拳手,大概厲害的人都到李謹侍那個死亡量級了。
而現在整個社團,就剩下慄安還在奮戰了。只是,慄安之前已經輸了兩場,照理說,就算這場贏了,也沒什麼機會進入全國大賽。
但就算這樣,他比賽依然打十分賣力。5.2X5.2的擂臺上,他跟對手奮力拼著重拳,悶響聲中,汗水在擂臺上飛濺。
“慄安好拼……但是這樣打他不怕受傷啊?”
李謹侍趴在觀眾席前的扶手手,漫不經心道。要是他自己,知道這場比賽打完也沒什麼意義,估計隨便打打就行,才不會像慄安這麼拼。
“大概對他說,這是最後的光輝時刻吧,以後就沒機會了。”
牛鑫淡淡道。但他的神情比平時複雜許多,眼中有光在閃爍。
“怎麼會沒機會啊,他不才高二嗎?今年沒機會,明年再來就是了嘛。”
李謹侍沒明白牛鑫的意思,仍然不以為然道。
“明年高三了,是或多或少能決定未來人生的一年。他在社團已經待了兩年,多少也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牛鑫頓了頓,抬頭看了眼頭頂的吊燈,許久之後嘴角露出苦笑,“可能你還不知道,幾天前他已經做了決定,這場打完就再也不打拳了,他想讓這場作為青春的告別戰。”
“青春的……告別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