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為什麼？”
牛鑫不問李謹侍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之前只是覺得“章迦”這名字跟女神名字念起來像，取得有點生僻。
“老大家裡都是虔誠的佛教徒，迦字來源於佛祖誕生地伽羅，而他自己又是個武痴，所以供著護法神天龍八部之一的阿修羅也算正常啦。”
“學長他……信佛？”
李謹侍還真沒想到，自己肌肉金剛這名字取對了。
“是啊，所以哎……他好好一出家人，就不要去招惹小姑娘了嘛。”
牛鑫一臉哀怨。
李謹侍之前還覺得牛鑫這種外表清秀，又喜歡種植花草的男生肯定很受女生歡迎，但從這種嘆息聽來，似乎也是人肉背景聯盟的成員。這樣一想，對章迦收到禮物這件事怨氣滿滿也屬正常。大概人肉背景是種debuf，會傳染吧。
他無意間又掃過地上的阿修羅雕像，突然想走近看看，但一靠近便感覺胸口很悶，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近距離匆匆看了幾眼雕像，那種不舒服的感覺更強烈了，隨即離開雕像來到更衣室。
一遠離那雕像，那種沉悶的窒息感便消失，有些不可思議，這時刑天突然從揹包裡冒出頭。他看起來面無血色，嘴唇發紫，像才經歷過窒息般雙眼猛睜。
“你怎麼了？”李謹侍有些緊張，慌忙蹲下身子摸了摸刑天額頭，“生病了嗎？”
“那個阿……阿修羅，是個外來神，跟我在一起會產生神力抗衡，這身體又那麼弱……呼呼……以後離他遠點，否則不光是我，你身上有戰神印記也會受影響！”
刑天一邊說一邊喘著粗氣。
“這樣麼。”李謹侍想了想，之前自己確實有跟刑天相似的反應，只是沒他那麼嚴重，“外來神是什麼？神也分國界啊？”
“愚蠢的凡人……你們凡人都分，為什麼天上就不分？”刑天稍微緩過來了些，一臉不悅地瞪著李謹侍，“天上的傢伙們也跟你們凡人一樣喜歡崇洋媚外，這幾千年崇拜外來神的越來越多，我這種本土的，又是遠古的神祇快被遺忘了。”
“還有這種事……那你們都叫戰神，如果你恢復全部神力，跟他誰更厲害一些啊？”
“這要看你們凡人信仰誰更多了。這幾千年天界把資源都給了這個外來神，知道他信仰他的人越來越多，他自然越來越強了，要是能跟他有一樣多信徒，哼！我才不會輸給他！”
李謹侍從刑天的話裡聽出一絲英雄遲暮感，安慰地拍拍刑天肩膀。他感覺這個名聲在外的遠古神，這些年大概在天界也混得不大好，估計自己在學校一樣，也是個人肉背景。
他突然明白，為什麼第一次跟刑天見面就被討厭。這傢伙大概也想遇到個厲害的凡人為自己正名，之後重返天界實現逆襲吧？越想他越覺得，刑天跟自己是難兄難弟。
“幹嘛用這種眼神看我！我還不需要凡人來同情！”
“切，好心被狗咬。”
李謹侍攤攤手。既然刑天討厭被同情，他也懶得再多說，換好衣服便背著裝刑天的包回到訓練間，此時，張嘉爾也換好了訓練服在做熱身。今天她穿了件純黑的裹胸訓練背心，小腹全部露了出來，能看到雪白的腹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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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有腹肌是件正常的事，但女生要練出來需要更多倍的努力。一般來講有腹肌的女生會給人奇怪的印象，她看起來卻一點也不違和，反倒有種運動的美。
“社長早。”
李謹侍走到張嘉爾跟前打了聲招呼，之後把揹包放到遠離阿修羅雕像的角落。他跟著張嘉爾一起做完了熱身，正準備去拿卷腹輪，突然被叫住了。
“過來一下。”
李謹侍看了張嘉爾一眼，沒有多問，跟在她身後。很快，兩人來到章迦和慄安訓練的地方。
“還記得之前的約定嗎？”
“約定？”聽到張嘉爾的聲音，章迦皺了皺，慢慢擰頭看過來，“還有什麼約定？”
"你答應監督李謹侍和慄安做體能訓練，為期兩個二月，作為那次副社長失職的懲罰。之前特訓臨時取消，現在重新執行。”
“我……”章迦一臉不情願地看了眼李謹侍，“監督就監督，我說過的話算數。”
“還有件事。盜竊事件真相大白，你們也該握手言和。”
“什麼！”
“什麼！”
章迦和李謹侍同時出聲，李謹侍驚愕地看向章迦時，發現他也用同樣的表情看著自己。
很快，章迦又將目光重新移回張嘉爾身上，眼神複雜。而李謹侍也感覺渾身不自在，就算現在矛盾化解，跟這個昨天還把自己當大仇人的肌肉金剛握爪，怎麼也有些詭異。
“我為什麼要跟他握手？我跟他又……又沒什麼私人恩怨！”
章迦瞄了眼李謹侍，將目光移向旁邊沒人的地方，下巴微微高抬。
“是麼？那就作為副社長歡迎新成員的儀式。”
張嘉爾依然不動聲色道。這話卻讓章迦的側臉肌肉抽了抽，過了許久，他才一臉不情願地慢慢把頭扭回來，故作兇悍地朝李謹侍皺眉。
“哼！握就握……歡迎……加入我們社團！”
章迦說得異常彆扭，幾乎是咬著牙將說完的。沒等李謹侍反應過來，他便突然用力抓住李謹侍的手，一瞬間兩腮漲得通紅，立馬又甩開手將頭扭到一邊。
這時，旁邊傳來牛鑫的笑聲：“嘿嘿……老大還是那麼傲嬌。”
“閉嘴，你才傲嬌！”
說著他的臉頰更紅了，旁邊的牛鑫一副忍俊不禁的樣子，慄安也在強行保持一本正經。
“還有你——慄安，你也要跟他握手。”
“我？”慄安的臉一下僵住了，機械地轉向張嘉爾，“為什麼我也要握手？”
慄安的話也是李謹侍想問的，只是女神這麼要求，他只能保持沉默，把情緒都吞回肚子裡。
“因為上次打架。”
“可是可是……”慄想找理由拒絕，張嘉爾卻不再重複，只是一臉冰霜地看著他。他跟張嘉爾對視了一陣，最終屈服了，轉身看向李謹侍。“歡迎……加入……社團……”
慄安像機器人般說完這段話，僵硬地伸出右手。李謹侍看他一眼，也僵硬地伸出手，跟他碰了下便立馬收回來，在旁邊牆壁上蹭了蹭。再次撇向慄安時，見那家夥也在跟自己做著一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