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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分兵

終陵棄在新墳前立下一塊木牌,他恭敬地說道:“柳先生,你安息吧。”

“你們真的要去南州?”

“對,不過走之前還有件事要麻煩你的部下。”終陵棄轉身對藤以寧說道,“沿著江堤往西走有一片亂石灘,昨晚我們先在那裡發現了一具婦人的屍體,隨後才遇到了柳先生。請你的人辛苦一點,去把那具屍體也處理了吧。”

藤以寧沒有拒絕,馬上吩咐隨她來的雲中劍們去做了。等那些人往江堤西邊趕去後,藤以寧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那個人是柳安痕殺的?”

“應該是的,有放血的傷口痕跡。”孟漁舟替終陵棄回答了。

“然後你們又在附近發現了柳安痕……他殺那個人就是昨天的事情?”

“那個婦人是來江邊浣衣時遇害的,應當是昨日下午的事情。”

藤以寧的臉色忽然沉了下去,她抬手捏著自己的下巴陷入了沉思。

終陵棄和孟漁舟都覺得她似乎有什麼困擾,但兩人害怕打斷她的思緒,因此都沒有出聲。

“我覺得去南州的事情可以暫緩。”藤以寧忽然說道,“前天晚上在臨江縣剛剛發生一起命案,也是殺人飲血的手法。柳安痕沒有騎馬,你覺得他可能在不到六個時辰的時間裡從臨江縣趕到龍壑鎮又犯下一起命案嗎?”

終陵棄的神色凝重起來,他意識到藤以寧話語的含義,進入南州的兇案殺手可能不止一個人。

“既然淨邪思會是用奇怪的藥物使人瘋狂的,那麼有多個兇手也是合情合理的。”孟漁舟冷靜地說道,“所以你想先把臨江縣犯案的那個兇手抓住嗎?”

“對,我就是這樣想的。”藤以寧點頭,“柳安痕出現在龍壑鎮,那他很可能去了龍壑鎮隔壁的獻風縣。”

“你要通知那位魏大人嗎?”終陵棄說的是武衛郎魏馮河,畢竟魏馮河可以調動官府提刑司的人馬,如果通知他的話能夠多一分力量。

藤以寧擺了擺手:“不通知他了,這次我們雲中劍自己來。”

終陵棄笑了笑:“也好,魏大人先行趕去南州,兩頭雙管齊下。不然你這邊剛收拾完兇手,淨邪思會那邊又送過來一批,那真是沒完沒了。”

他本是開玩笑的說法,但藤以寧卻皺眉問道:“你為什麼會覺得這些人是淨邪思會送過來的?”

終陵棄愣了一下,他仔細地想了想後謹慎地回答道:“柳先生說過接受神召的人服藥後並沒有被淨邪思會限制人身自由,但他們後來卻再也沒有出現在集會上過。或許淨邪思會本身有控制他們的方法?否則只是為了實驗藥效應該把他們都關起來才對。”

藤以寧搖了搖頭:“這些只是你的推測而已吧。算了,現在想這些也沒有用。我準備現在就去一趟獻風縣。”

“你一個人去,不帶人手嗎?”終陵棄問道。

“我和你的想法不一樣,我覺得淨邪思會的藥物不一定會讓所有人都像柳先生那樣在發病時失去自我。”藤以寧緩緩說著自己的想法,“淨邪思會研製這種藥物的動機不可能是造出一堆沒有理智的嗜血殺人魔頭,他們的藥物研製方向一定是往提升人體各方面能力上走的。”

終陵棄被她的想法嚇住了:“那麼淨邪思會要用藥物造出一堆可以控制的超級戰士?”

“他們或許有這個想法,但那些人是否真的願意受控制就是另一回事了。”藤以寧說著往自己的馬走去,“獻風縣那個兇手應該已經初步掌握了藥物的力量,南州追擊他的官軍甚至出現了死傷,這絕不是一頭發狂的野獸能夠做到的。”

藏匿,設餌,伏擊,藤以寧回想起從南州調來的案卷上的描述,覺得這個兇手和柳安痕是不一樣的,他在嗜血發病時仍然保有智慧。

“可這樣以來他會比柳安痕危險得多,你不是更應該帶人去嗎?”孟漁舟質疑道。

“人多反而不好。”她說,“要抓一隻狡猾的野獸,還是要老練的獵手一對一去做。”

“你就這麼自信自己是獵手嗎?”孟漁舟莞爾一笑。

藤以寧看了她一眼,沒有回答這句話,對終陵棄打了個手勢後策馬離去。

終陵棄嘆了口氣,去獻風縣和兇手鬥智鬥勇比起去南州調查淨邪思會可能更加危險,他雖然想幫藤以寧的忙,卻有感於自己的弱小而覺得力不從心。

孟漁舟似乎知道他心中在想什麼,握住他的手安慰道:“藤以寧的身手比我們兩個加起來都要好,你就不要多想了。”

“嗯,小孟,我想去拜訪一下柳氏劍宗。”他忽然這般說道。

孟漁舟驚訝地看著他,但很快釋然道:“是因為柳安痕前輩?”

“對,我得了他的饋贈,與柳氏劍宗也算結緣了,既然柳氏劍宗就在烏月,想著怎麼都該去拜訪一次。”他鄭重說道,“順便也該把柳先生的事情告訴他宗門的人……對了,如果讓他們知道淨邪思會的事情,說不定能多一個幫手。”

孟漁舟認同他的想法,但還是有所擔憂:“可是你要用什麼身份去拜訪呢?柳氏劍宗一直是武林正道,恐怕不會接受忘川的渡司吧。不如就隱瞞身份去好了?”

“我打算向他們坦白身份,這樣會顯得誠意一點。”他說,“最壞的結果不過是吃閉門羹。”

孟漁舟卻不這麼認為,她建議道:“去之前還是先寫信過去吧?”

終陵棄苦笑:“我們只知道柳氏劍宗在深山中,卻不知道是哪座山頭,怎麼把信送過去?雖然直接找上門有點唐突,不過也沒別的辦法了。”

“真是拿你沒辦法。”她無可奈何地說道,“我陪你去就是了。”

在終陵棄和孟漁舟決定踏上進山尋找柳氏劍宗的路途的同時,烏月水門外的碼頭上,身著提刑司官服的魏馮河也做好了乘舟下南州的準備。

“魏大人,給,您的包裹。”

魏馮河踏上船頭,從岸上的提刑司弟兄手中接過了自己的包裹。烏月提刑司的人手此時尚且散步在底下各縣張網,他此行前往南州的騎河縣調查柳安痕提供的線索也是獨身一人。

在出發前,魏馮河還是去了一趟雲中劍的駐地,然而在駐地並沒有找到藤以寧。他想藤以寧或許還留在龍壑鎮那邊,就問當值的雲中劍要了紙筆給藤以寧留了一封信,在信裡將自己的行動打算通知這位雲中劍的臨時統領。

藤以寧應該很快也會來到騎河縣,魏馮河這樣想著,所以在信中留下了到了那邊後聯絡的方法,以便於到時候兩人碰面交換辦案的資訊。

船伕撐船離岸,魏馮河衝岸上的公門弟兄擺了擺手,隨後帶著包裹鑽入了船艙之中。

輕舟順水南下,兩岸景物飛退。此時,在幾十裡外龍壑鎮通往獻風縣的官道上,一名披著雲紋劍飾白袍的少女正在策馬飛馳,呼嘯的風把她的斗篷風帽掀到了腦後,露出了她隱隱蹙起的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