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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洩密

“現在沒有證據,但我不信任你。”終陵棄盯著包隱說道,“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刺史大人能暫時把你羈押起來,等案子結了,你是不是清白的自然水落石出。”

包隱毫不猶豫地看向司馬流:“司馬大人,就按這位終兄弟說的辦吧,只要對案情的進展有利,我不在乎受一時委屈。”

他說得誠懇無比,雖然還沒有完全打動終陵棄,但終究讓司馬流感到為難。

“包大人,你說到底還是我南州一縣之令,本官在沒有任何直接證據的情況下將你羈押於情於法都不合理。”司馬流慎重地說道。

包隱看向終陵棄:“我知道現在還沒法讓你相信,藤右使遭到伏擊這件事情確實太可疑了,但是會不會有其他途徑洩露了情報?”

終陵棄陷入了思考之中,他對於藤以寧和周肖誠昨日的行程並不完全瞭解。

“或許包大人並不是唯一值得懷疑的物件。”周肖誠此時出聲道,他對終陵棄說:“昨日分頭行動時,藤右使去見過她在此地的幫手。”

他為終陵棄的身份作掩護,所以將昨日終陵棄不在場的情況解釋為分頭行動。

“藤右使在騎河縣還有別的幫手?”司馬流有些詫異。

終陵棄想了想後說道:“應該是荒蕪遊俠。藤右使所在的雲中劍本就是荒蕪的一部分,雖然聽命於御武司行動,但和荒蕪依然保持著協作關系。”

雖然瞭解清楚了藤以寧並不是只把案情透露給包隱一個人,但終陵棄還是不願意相信荒蕪遊俠中會有人出賣他們。雲中劍在荒蕪中地位極高,藤以寧身為雲中劍左右二使之一,應當得到普通荒蕪遊俠的尊崇才對。

司馬流不打算再將這個問題進行下去了,他說:“眼下最重要的還是得想辦法確認魏馮河的生死,如果他還活著,一定能對案情的進展有所幫助。錢巽,搜尋進行的如何了?”

錢提轄回答道:“大人,已經命令旻昌郡城和騎河縣兩地相向搜尋,但是人手還是捉襟見肘,必須要等到州府南霽的增援趕到才能擴大搜尋範圍。”

司馬流對此感到非常不滿:“南霽的增援這麼慢嗎?本官都親自到騎河縣了!催,馬上派人去催!”

“大人息怒,已經派出兩批人去催促了。”錢巽急忙回答道,“南霽城畢竟是一州之府,在職差役都各有司職,臨時要抽調人手確實需要一點排程安排的時間。”

司馬流平靜下來,他身為南州刺史,其實比錢巽更清楚這一點,只是魏馮河的下落實在太讓他著急了,才會有方才那種失態的表現。

他沉吟了一下,轉身看向仍站在那兒的終陵棄和周肖誠二人,問道:“藤右使因公負傷,現在何處休養?”

周肖誠說出了他們下榻客棧的名字。

司馬流關心道:“醫藥有困難嗎?如有困難,可向騎河縣縣衙求助。”

“謝刺史大人勞心,藤右使傷在肋骨,也沒有什麼特別有效的藥,最好的辦法就是安養而已。”終陵棄回答道。

司馬流點點頭,忽然說道:“既然都到騎河縣了,本官覺得還是應該去見見藤右使。”

終陵棄和周肖誠對視了一眼,覺得似乎無法拒絕司馬流的這個要求,便答應為其引路。

司馬流在包隱和錢巽的陪同下跟隨終陵棄和周肖誠二人去了那間距離縣衙不遠的客棧。行在路上的時候眾人都沒有說話,倒是錢巽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半途向終陵棄二人詢問道:“今早於臨近城西之地收了兩具屍體,便是昨夜襲擊你們之人?”

終陵棄點點頭:“錢提轄看過屍體了?”

“已經看過了,確實異於常人。”錢巽臉上閃過一絲擔憂的神色。

司馬流聽到他們的對話,詢問道:“那兩具屍體有什麼異樣之處?”

“身形都膨脹變形了,筋肉發達得不像正常人……”錢巽回憶道,“那就是淨邪思會研製的藥物帶來的反應?”

“不錯,那就是‘烈’級別的藥物創造出來的怪物。”周肖誠回答道,“不但身體變得孔武有力,生命力也變得極為頑強。若不是我們破壞了他們的心臟,根本無法將之殺死。”

終陵棄補充道:“我曾經斬斷過他們中一人的手腕,砍傷過另一人的脊柱,但無一例外都再生復原了。而且他們喝下藥物後變得兇殘嗜血,簡直就是為了殺戮而生的。”

司馬流一臉肅然,顯然也明白了這種藥物如果氾濫將會造成什麼樣的可怕局面。但他還是有些不理解:“淨邪思會究竟是為了什麼研製出這種藥物來?”

沒有人出聲,因為大家都對這個問題抱有疑惑。

眾人進了客棧,周肖誠先去二層房間通知藤以寧和孟漁舟,終陵棄帶著三位官員慢慢走上樓梯。

進到屋內時,終陵棄沒有發現孟漁舟的身影,猜想她可能提前迴避了。藤以寧還像之前那樣躺在床上,她看到後面進來的司馬流,本能地有想要起身的動作。

“不必多禮,藤右使負傷在身,還是躺著吧。本官此來也不是為了公事,御武司為京官,我為地方官,分屬不同。雲中劍又歸於江湖,與廟堂有別。但閣下既然是為了王事而奔走在南州,我身為南州刺史,理應對你進行慰問。”司馬流制止了她拘泥禮節的行為,並說出了自己的理由。

藤以寧很內疚地說道:“雲中劍辦事不利,為賊人算計,勞駕刺史大人親自關心,實在慚愧。”

司馬流寬慰道:“破案不是雲中劍單獨的責任,藤右使不必太過自責,安心把傷養好,再圖進取不遲。”

藤以寧問道:“烏州提刑司派來的武衛郎魏馮河有訊息嗎?魏大人與我共查此案,先後來到騎河縣,聽聞他已去旻昌郡城。然而昨夜我遭到襲擊,不知道魏大人他……”

她說著說著忽然停住了,因為看到眾人的情緒都非常低落。

“魏馮河他出事了?”藤以寧用手撐著床坐了起來,這個動作讓她感到一陣疼痛襲來,她沒能坐直,虛弱地靠在了牆上。

“你沒事吧?這麼勉強幹什麼……”終陵棄幾乎在第一時間就靠近了她,替她將枕頭抬起來墊在身後。

“魏馮河是不是出事了?”藤以寧抓著終陵棄的手,一臉緊張地問道。

終陵棄覺得這件事也不能瞞她,只好如實說道:“魏大人失蹤了,沒能到達旻昌郡城。”

藤以寧痛苦地閉上了眼睛:“壞事了……”

她忽然想起了什麼,猛然睜眼朝包隱看去:“包大人,我委託你送的那封信,你有送到魏大人手上嗎?”

包隱愣了一下,苦著臉說道:“我派出去的那個人,至今也是音訊全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