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叫滾粗，就絕對不能乖乖離開了。言淮開啟手機的照明功能，照亮裡面的情況，只見幾個兇惡的不良圍住周穎霜，其中一個捂著她的嘴巴，不過已經被發現，那人也就鬆開了手，惡狠狠地威脅道，“看夠了沒有？還不滾？！”
鳴卓平靜道，“放開她。”
他這一聲實在是絲毫不霸氣，裡面幾個人都是不屑，“喂，想要英雄救美也要看看自己的分量吧？”
言淮也覺得實力懸殊，他正想著怎麼智取的時候，旁邊的鳴卓已經毫不畏懼地走了進去。
不良們暫時丟開周穎霜，以極度囂張的姿態圍攏過來。女生靠著牆咳了幾聲，鳴卓似乎聽見她在平復呼吸後極低地喊了一句笨蛋。
嗯，鳴卓想，大概是說這些欺負她的人是笨蛋吧。
言淮舉著手機，燈光鳴卓的身影照得修長孤寂，他一時慌亂，只想把他拽回來先離開這裡，不過他的思考還需要耽誤幾秒，對面的不良就沒了這份拖延，直接上手開打。
言淮把手機揣回衣服裡，咬牙上去幫忙。黑暗裡響起接連不斷的慘叫聲，言淮慶幸沒有聽到鳴卓的聲音，但思緒未落，就聽見他不輕不重地“啊”了一聲。
言淮緊張道，“你怎麼了？！”
鮫人少年對他身邊的某人道，“對不起。”
言淮一怔，然後果斷收起了幫忙的念頭，退出鬥毆中心區域，重新開啟了手機照明。
先前囂張的不良們大多被撂倒在地，最後剩下的一個顯然不懂和自己經歷了“腥風血雨”的兄弟們怎麼會都倒下了，他捏捏手指就要衝上去，地上躺著的某人伸出手，艱難道，“匡哥。”
被稱作匡哥的不良看過去，那人指向鳴卓的雙腿，匡哥會意。他佯裝要攻擊他的上身，想趁他後退重心不穩之時再一個橫掃擊倒這人。然而不知道是不是假動作做的不到位，對方並沒有躲避的動作。他只好按照原本的計劃側身，右腳在空中劃過一個半圓後，硬生生地撞擊上這人的腿。
沉悶的擊打聲，匡哥覺得腳背全麻，他忍不住單腳超後跳了一步，抬頭見對方依然是鎮定的模樣。手機的燈光稀薄慘白，人看向自己，神情冷峻地吐出一個字：“疼。”
“……”
……
不良們逃離後，兩人才發現周穎霜也早就乘亂離開了。
所以今晚依然是一無所獲，反而平白惹上了一個麻煩。
言淮極為憤慨，鳴卓卻帶著堪破一切的淡然。
“你沒受傷吧？”言淮轉頭問他。
“沒有，我還擔心對他們下手重了。”
“……”
言淮被他最近難受頹靡的模樣迷惑，產生了他很弱的幻覺，實際上這魚的力量可以單手掀翻自己。他想起來這一點後，就默默擔任起了燈光師，方便他揍人。
回去的時候鳴卓依舊半死不活，完全看不出剛剛單挑了幾個不良。
路過漆海的時候，言淮問，“要不要再去找一下李重光？”
“不用，”鳴卓道，“不想麻煩他。”
“哦，”言淮欲言又止，“那，回去吧。”
第二天中午放學，鳴卓和言淮照常等放學高峰過去，正在隨意閒聊的時候，忽然忽然有人敲了敲鳴卓背後的玻璃。
鮫人少年一回頭，看見了外面的周穎霜。
女生用平靜的目光上下掃了鳴卓一眼，“你沒受傷？”
普通人的目光總是要帶點情緒的，她這樣的冷漠實在是刻意。不過懵懂如鳴卓、直男如言淮，是絕對體會不到女孩子背後不願顯露的情緒，於是兩人紛紛露出無語的表情，“看樣子你很失望？”
“沒有，覺得你挺厲害的。”周穎霜道，“我以為你至少要被打斷一條腿。”
鳴卓的表情更加複雜，一旁的言淮道，“你昨晚為什麼跑了？”
“不跑留著被打嗎？”周穎霜冷笑。
“你不打算解釋一下嗎？”鳴卓雖然沒受傷，但是平白卷進去也是十分不悅的，“那些人為什麼圍住你？”
“哦，”周穎霜歪頭仔細地思考了一下，“好像是我把他女朋友的臉打歪了。”
“你先動的手？”
“先動手不行嗎？”
“打人不對。”
“哦，”女生道，“既然你沒事那我先走了。”
“等一下！”鳴卓和言淮一起喊出來。
疊音吸引人的效果實在矚目，周穎霜也不愧是跳過樓的人，在學校裡面知名度極高，三人頓沐著旁人投過來的目光，一瞬間陷入了沉默。
“那個，”言淮低聲道，“我們換個地方聊。”
十分鐘後，漆海。
周穎霜進去後環顧了一眼四周，“這裡什麼時候有個咖啡館了？”
“唉？”言淮有點奇怪，再一想和李重光和漆海有關的事情最好不要亂開口，於是輕輕咳一下，忽略她的疑惑。
鳴卓捋了一下自己不解的地方，等她落座後道，“可以問你幾個問題嗎？”
周穎霜折中道，“你先問。”
“我想知道你和林陸雪的事。”
女生微微挑眉，“我和林陸雪怎麼了？”
言淮點出矛盾所在，“你們以前明明關係很不好……”
“是的。”周穎霜點點頭，淡定得簡直不像話。
言淮覺得這女生完全沒有理解他們的疑問，“你沒什麼想要說的嗎？”
“說什麼？”周穎霜一臉疑惑，“我和她現在的關係很奇怪嗎？”
“當然奇怪，”言淮道，“怎麼看都覺得你對林陸雪有什麼企圖。”
“企圖？”女生笑了出來，“唉唉，你們太看得起陸雪了吧？以為我想要對她做什麼才接近她？”
“可你對她的態度確實改變太多。”鳴卓皺眉，“很不正常。”
“我沒變。”周穎霜道，”我對她的態度，一直是這樣。”
兩人皆是茫然。
“我從一開始就是這樣……”周穎霜身體後傾靠進椅子裡，“上次在醫院和你們聊過之後，我覺得自己確實做得不對。”
鳴卓單純無比，“知錯就改？”
言淮不相信人類有這種能力，“是嗎？我記得你昨晚還招惹了一群人。”
周穎霜發現他們誤解了自己的意思，略微不屑道，“你們覺得我打架就是錯是吧？切，誰說這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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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
“我只是不應該欺負她，”周穎霜道，“不應該讓她以為我討厭她，更不應該讓別人欺負她。”
“喂，這什麼發言？！”言淮已經察覺到微妙不對勁。
“我不討厭她，”周穎霜道，“我挺喜歡她的。”
“喜歡？”言淮表情凝固。
“林陸雪？”鳴卓心情複雜。
“你竟然喜歡林陸雪！”言淮幾乎拍案，前臺位置的李重光朝這邊看了一眼，言淮只能按捺下驚駭，“你當初可是逼得她幾乎要自殺！”
“我知道。”周穎霜的肩膀稍微垂下來，“我也不知道她這麼……傻。”
“所以你是瘋了以前那樣對她……”
“所以我改了啊，”女生望向窗外，和他們錯開視線，“目前這個狀態就很好。你們不用擔心我是不是對她有圖謀。”
“不……”
“假如你們是擔心林陸雪受傷，我現在可以保證，以後絕對會盡力保護她，不讓她難過。”周穎霜說出來後默默停頓一下，“不過我能力之外的就沒辦法了。”
依然沉浸在震撼中的言淮下意識發聲，“啊？”
“程嘉鬱。”周穎霜只簡短地說了這個名字，眼裡閃過一絲厭惡。而後她看向鳴卓，淡淡道，“昨晚的事情，謝謝了。”
言畢，女生起身離開。
鳴卓對人類的情感跳躍度極為震撼，“你們人類，這麼難懂的？”
“不，”言淮道，“我也不知道女孩子心裡在想什麼啊！”
說實話，斷更這麼久，稍微有點良知的作者都應該說點什麼，稍微向讀者解釋一下吧。
所以我，“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