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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暗殺、滲透與雜碎

鷹高高飛起,便有一根漂亮的羽毛落下來,晃晃悠悠,正好砸在阿木的額頭上。

在草叢裡躺了大半天,那些該死的騎兵還沒有來,這讓阿木很無聊。

那是兩千騎兵,個個彪悍,馬匹也餵養得很肥壯,清一色都是遼東之地的馬。

那些傢伙三三兩兩,鬼鬼祟祟,在漫無邊際的草原上摸過來,慢慢形成一個巨大的包圍圈,要不是郭羊提前發現了他們的陰謀,這次可就要吃大虧了。

燕國人的騎兵顯然經受過專門的訓練,不僅騎術精湛,箭法好,更要命的是他們對草原也很熟悉。看樣子,他們已經準備了很久很久。

他們一路行軍,依靠打劫那些落單的草原人養活自己,而且,下手狠辣,根本就不留活口,所以,他們的蹤跡自然不好尋覓。

不過,他們遇到的對手是阿木,這個從小就在野狗堆裡掙扎著活下來的人,歷練得比野狗還兇狠,比狐狸更狡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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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路潛行,提著甕中的王鬍子,暗殺了七八個燕國騎兵,繞到了他們的後面,準備慢慢跟這幫陰險的狗雜種玩玩。

“師父說的妙,他們是鷹,跑到草原上來打獵的。老子就是熬鷹的,嘿嘿。”阿木一骨碌從草叢中爬起來,解下一隻酒囊,咕嘟嘟灌了半肚子馬奶酒。

王鬍子在甕中被太陽毒曬,被蚊蟲叮咬,苦不堪言,眼見的阿木喝酒,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沫,失去了舌頭的嘴巴看起來有些乾癟。

“王鬍子大哥,渴不渴?”阿木轉首,看著王鬍子的樣子,笑嘻嘻地問道。

王鬍子拼命點頭,滿眼都是哀求。

“好了好了,別他娘的裝出這副慫樣,還是不是男人了?來,今天我心情好,就讓你好好喝幾口。”阿木說著話,將酒囊的嘴子塞進王鬍子乾裂的嘴巴裡。

王鬍子一頓狂飲,眼裡突然流下兩行清淚。

“別一邊心裡罵我一邊流下感激的淚水,你這副樣子我受不了。”阿木瞪著王鬍子,嫌棄地說道。

王鬍子抬頭看了看天空,再看了看遼闊的草原,悲哀地長嘆一聲。

“王鬍子大哥,說起來,其實你也算一條好漢,都是這他娘的世道不行啊,要不然,你也不會背叛我師父。你看看,如果你不背叛,那些農耕部落來的騎兵,簡直就是我們的獵物,每天弄死幾個,多美氣啊。”

阿木似乎明白王鬍子的意思,搖頭苦笑著,拍了拍王鬍子亂蓬蓬的頭,難得一見的沒有繼續折磨他。

阿木無聊地看了一會兒天空,取出一卷羊皮地圖,認真參詳,隨手拔一根狗尾巴草塞在嘴裡,慢慢嚼著。

……

燕國人的騎兵開始緩慢集結,逐步縮小包圍圈。

他們的隊伍由最開始的三五人,慢慢發展到七八人,再到二三十人。

他們偽裝成草原牧民,透過獨特的方式進行聯絡和辨認,比狐狸還狡猾,一旦發現不對,立馬分散而逃,竄入茫茫草原,連根毛都找不到。

不過,阿木慢慢發現了他們的弱點,那就是無法解決糧食的問題。

郭羊的人,每個人的馬背上馱了娜仁託婭特製的幹牛肉,滿滿一袋,就相當於三頭牛,只要有水,那就可以在草原上遊蕩一兩年。

但那些燕國騎兵不行,他們的乾糧在幾天前就吃完了,所以,只能一路搶劫,依靠那些草原上的牛羊支撐自己的行動。如果連續幾天遇不到牛羊,他們就只能依靠打獵來維繫了。

發現了這個規律後,阿木就好辦多了。

他這次帶來了將近一百人,都是當年從巴

根神峰的大峽谷裡摸爬滾打出來的,所以,每個人的辦事效率很高。

郭羊的意思是,要弄死弄殘那些狗雜種,還不能讓自己人死一個,權當是一次特殊生存訓練。

下毒,暗殺,躲在羊群裡陰人,這些都是他們最擅長的。

當然,阿木們最喜歡的,則是假裝成牧人,然後被那些騎兵追殺,引到沒人處,讓埋伏在草叢裡的弟兄割斷他們的脖子。

每天都有人被暗殺,但那些燕國人對此竟然一無所知,這也是他們的致命弱點之一。

因為太分散了,根本就無法透過什麼有效的辦法進行組織。在他們的意識中,草原人根本就沒有發現自己的蹤跡,所以,他們分頭行動,按照預定路線,進入預定地點,這才能夠統一指揮。

後來,阿木覺得暗殺的效率太過低下,便開始另想辦法。

他們捉了一些燕國騎兵,開始嚴刑拷打,並讓他們參觀了一下王鬍子。

看到被醃製在大甕中半死不活的王鬍子,那些燕國騎兵一個個全嚇成了慫貨,屎尿流了一褲襠,將自己知道的事情一股腦兒全交代了。

經過反覆驗證,那些人的確說的是實話,包括他們的接頭暗語、行軍路線。至於最後的集結點,這些燕國騎兵並不知道,據說到時候自然會有人通知他們。

得到這些資訊,阿木一邊讓鴿子將消息傳遞給郭羊,一邊開始謀劃。

他們隨手宰掉那些燕國騎兵,換了燕國人的行頭,一本正經地混入燕國騎兵中,與那些人慢慢匯合。

然後,尋找機會,悄悄弄死那些雜碎。

臨行前,阿木有些不捨地陪王鬍子說了半夜掏心窩子的話,這才將他的脖子割斷。

最後一刻,王鬍子長長吐一口氣,顯得很平靜,慢慢閉上眼睛,甚至還將臉微微揚起,露出自己的喉結,以方便阿木動手。

阿木看著王鬍子的樣子,其實也挺傷感的,所以,最後還是給了他一個痛快,一刀斃命。

……

經過將近二十天的長途跋涉,燕國騎兵終於形成預定的包圍圈,開始停下來接受統一指揮。

指揮這次行動的是一個年輕人,來歷神秘,據說很英俊,騎術、箭法絕對一流,尤其難得的是,他對這片草原竟然極為熟悉。

他的帳篷支在一片低窪地,周邊是荒涼的丘陵,連綿起伏,方圓數十裡。

這種地方,在草原上稱為狼窩子,因為沒有足夠的水草,牧人們遠遠就避開了,只有那些狼群才會在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繁衍生息。

燕國騎兵一來,就展開屠狼行動。

兩三百騎兵來回衝鋒,十幾個回合後,那群在此地繁衍生息數百年的狼群就被屠戮、驅散乾淨,逃向遠方。

草原狼群向來殘暴,而且很記仇,得罪了它們,往往會遭到沒完沒了的報復,所以,草原人都養狗,當狼群撲向羊群時,只是將它們驅散就行了,並不敢群追不舍。

所以,這就讓狼群變得越來越驕橫,甚至還有些飛揚跋扈的感覺。

然而,這一次,遇到這群狠人,直接將狼群的囂張氣焰給熄滅了。

那兩三百騎兵來回衝鋒,長矛、標槍加弓弩,狼群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打得抱頭鼠竄,屁滾尿流,一路哀嚎著逃向遠方,甚至連回頭去看的勇氣都沒有。

那位年輕的將軍似乎很會對付狼群,這讓大家很佩服,尤其是那二三百騎兵,更是鐵了心的跟隨他,成為他的左膀右臂。

此刻,他正坐在帳篷裡看地圖,也是描繪在羊皮上的地圖。

這些地圖可都是他親手所繪,從未向別人展示過。

“郭羊,你這個狗雜碎到底藏在哪裡呢?”年輕將軍一身戎裝,油黑的頭髮隨意披散著,讓他英俊的臉更加稜角分明。

“將軍,第一批騎兵集結完畢,總計一千二百人抵達預定地點。”一個身穿牧人服飾的年輕人跨進帳篷,躬身說道。

“一千二百人?另外的八百人還沒有抵達?”年輕將軍皺眉問道。

“是的,將軍。此次行動太過分散,他們有些人可能迷路了。”那年輕人說道。

“嗯,繼續清點人數。同時,派出全部探馬,讓他們裝扮成草原牧人,向預定區域滲透,將所有情報快速傳來。記住,不準打草驚蛇,違令者,斬!”年輕將軍淡然說道。

“是!”那年輕人快步走出帳篷,執行任務去了。

“我能聞到你的氣息了,郭羊,你這個狗雜種!”年輕將軍的臉色慢慢陰沉下來,咬牙切齒的說道。

……

阿木被臨時編入一個百人隊,他們的駐地在一片樹林裡,此地雖說荒涼,但畢竟還有幾眼泉水,足夠一百人馬用的。

他們沒有帳篷,就地砍伐了一些木頭,搭建一排簡易的窩棚,鋪上羊皮就藏匿起來了。

他們在等待命令,準備隨時發動攻擊。

阿木看起來沉默寡言,被其他人呵斥也從不還口,只是靦腆地笑著撓撓頭,所以,理所當然地成為伺候大家的狗腿子,主要任務是外出打獵或搶劫牛羊,回來給大家燉肉。

與阿木一起的,還有一個老兵,頭髮花白,一臉黧黑,看起來苦哈哈的讓阿木心裡難受。

那是個可憐人,據說三個兒子都死在戰場上,連屍首都尋不見了。原本,像這種情況,他是不用再當兵的,但燕國男丁太少,又急於擴軍,便一繩子也將他給拴了去。

他沒什麼本事,只能在天水寨給那些騎兵當伙伕的,此次,騎兵傾巢出動,他也就跟來了。

那老兵跟著阿木出去了兩三次,每次都絮絮叨叨地說自己的不幸,低聲咒罵那些周人和商人,覺得這些年來,他受的苦都是因為那兩個該死方國爭奪天下,才弄死了自己的三個兒子。

“你恨周人多些,還是恨商人多些?”有一次,兩個人搶了半群羊,一邊往回走,阿木一邊隨口問道。

“當然恨商人多啊。聽說商人的那個紂王真不是東西,養了一個妖狐子當王后,害死了很多大忠臣,發明了炮烙之刑,還聽信讒言,割開孕婦的肚子,以驗證其腹中胎兒男女。唉,天下不幸,怎麼就出了那麼一個狗雜種,害苦了天下黎民啊。”

那老兵絮絮叨叨地說著,還朝地上啐了一口痰。

阿木盯著那口綠汪汪的濃痰,臉色有些難看了。

“那你說,弄死你三個兒子的是誰?是那個商紂王嗎?”阿木淡淡地問道。

“咳咳……那倒不是。我兩個兒子是燕國征服東夷部落時死掉的,小兒子最冤,他是當兵的,在攻打孤竹國時,因為宰掉了七八個不長眼的小商小販,竟然被自己的長官弄死了。你說那些商人,本來就是賤民,比奴隸好不了多少,弄死就弄死了,還追究責任?唉,真是沒天理了!”

老兵騎著馬在前面走著,長吁短嘆,好像有無盡的心酸,絲毫沒有察覺阿木早就變得鐵青的臉。

“狗雜碎!”阿木咬牙切齒地說道。

“誰?你在罵誰?”那老兵愕然回頭,憨厚地看著阿木問道。

“說你呢,老狗。”阿木突然展顏一笑,似笑非笑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