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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 奔襲

騎兵準備出征,騰格爾人開始緊鑼密鼓的忙碌起來。

三千多頭牛被迅速宰殺,用娜仁託婭留下的辦法,統一製作成幹牛肉,大量的賣奶酒被灌入皮囊中。

還有一些武器裝備,如箭矢、弓弩以及大量的羊毛氈、羊毛繩子等,也被分門別類地用牛皮繩子捆好,分別裝備到每一匹馬背上。

這是一支特別的軍隊,總共一千人,卻隨行三千多匹最好的戰馬。基本上,每個騎兵是三匹馬,一路換乘,同時將那些食物、裝備、帳篷等隨身攜帶。

郭羊騎著一匹黑馬,他滿意地看著自己的軍隊,縱馬來回賓士,將每一個人都記在腦海裡。

一個千夫長,阿奴。

十個百夫長,阿酒、阿土、阿木、阿金等人。

一百個十夫長。

兩百個伍夫長。

一千人,個個都是好漢,個個都是草原上的巴特爾、哲別和哈日查蓋。

“你們,是我郭羊的左膀右臂,你們,是草原上的英雄,你們,是草原上的神箭手,你們,是草原上的鷹。”郭羊聲音不大,但每一個人都聽得清晰。

“東方,也就是遼東之地,農耕部落人,也就是你們曾經打敗過的燕國雜碎,將我們草原遊牧部落人趕離故土家鄉,成為喪家之犬。你們說,該不該去救他們?”

“該!”眾人轟然喝道。

“那些農耕部落的人,想把我們的草原變成耕地,想抓我們的男人去當奴隸,讓我們的婦人也去當奴隸,屠殺我們的老人和孩子,他們貪婪而邪惡的爪子已經伸進草原,你們說,該不該剁掉?”

“剁!”眾人義憤填膺。

“我們曾經打敗過他們,弄死了他們將近一萬人,他們的骨頭上還沒長出格桑花,他們的頭蓋骨裡還沒有鑽進螞蟻,他們好了傷疤忘了疼,你們說,該不該死?”

“該死!”眾人怒吼連連。

“我們以前都是豺狗子,射一箭換一個地方,搶一把鹽就覺得佔了便宜,弄死兩個雜碎就以為自己是英雄,騎一匹馬背一張弓就覺得天下無敵,你們說,可笑不可笑?”

“可笑!”眾人大聲應和。

“現在,老虎的牙齒長齊了,老鷹的翅膀變硬了,天狼的牙齒和指甲充滿了力量,就算給我們一片天空,我們也能撕下一大片,生吞活剝,你們說,有沒有勇氣?”

“勇往直前,戰無不克!勇往直前,戰無不克!”千人異口同聲,吼聲震天,在草原上久久迴響。

“那麼,就用我們雷霆之力,將那些貪婪、膚淺、假仁假義、不知廉恥的雜碎們轟成碎片,剁下他們的狗爪子,飲他們的狗血,吃他們的狗肉。出發!”

郭羊手中長鞭一揮,直指東方。

十隊騎兵,歡聲雷動,揮動鞭子,漸次而動。

一時間,那三千多匹戰馬“稀溜溜”一陣嘶鳴,緩緩前行,逐漸加快速度,最後整齊地向遠方開去。

軍隊開拔,郭羊和阿奴並轡而行,鴿子在他們頭頂盤旋,來來回回,顯得很忙碌。

郭羊越來越重視這些鴿子了,不僅培育出大量更加優良的品種,而且還進行了各種高強度的訓練。

一千騎兵是郭羊的拳腳,或者刀子,這些鴿子則是他的眼睛和耳朵。

戰爭,不僅要拼消耗,拼勇氣,拼戰鬥力,更需要耳聰目明,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將敵人的資訊時刻掌握。

郭羊要的是致命一擊,他才不願拿著自己的這點家當去拼消耗,那樣就太吃虧了。

剛剛有了點起色,他不敢豪賭。

真正的獵人,起碼要比那些獵物更加狡猾,也起碼要比那些獵物更兇殘。

以最小的代價,獲取最大戰果,這是郭羊的命令。

……

數千裡路,郭羊的騎兵每日行進二百多裡,不算快,也不算慢,大概有一個月就可以抵達遼東之地。

以阿木等人的心性,恨不得每天四五百裡,快馬加鞭,卻被郭羊和阿奴臭罵一頓。

把力量消耗在無謂的趕路上,這是愚蠢的

趕夠一定路程,阿奴都會下令大家就地宿營,餵養戰馬,養精蓄銳。

“要學會節省力量,同時,還不能拖拖拉拉像個娘們兒。”郭羊瞅著自己的十個百夫長,溫和地說道。

“我們如果快馬加鞭,不是可以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嗎?”一個百夫長有些不服氣地說道。

“你知道他們的主力在哪個位置?他們正向哪個方向移動?什麼裝備?多少人?每天的行軍速度是多少?”阿奴瞪著那名百夫長,問道。

那名百夫長愣了半晌,抓了兩把亂蓬蓬的頭髮,還有有些不服氣。

“二師父,你難道就知道?”

“我當然知道。他們距離此地還有兩千多裡,正在一個叫胡臺的小城周邊集結,總共八千人馬,一半輕騎兵,一半重甲騎兵,戰力非凡,是燕國人最彪悍的軍隊。看樣子,他們這次是鐵了心的要將遊牧部落趕進大草原。”

阿奴皺眉說著,如數家珍,聽得那十名百夫長張口結舌,終於不再廢話了。

“再有七八日,我們該進入其他部落的地盤了,而且還有南北橫貫的一條山脈,翻過那山脈,才能真正進入遼東之地。大家派出所有的斥候探馬,沿途小心在意。”郭羊取出一卷羊皮地圖,認真看了一會兒,沉吟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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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名百夫長轟然應諾一聲,出了郭羊的帳篷。

“這幫兔崽子,一個個都想建功立業當千夫長呢。”送走那幫百夫長,阿奴苦笑說道。

“這是好事,說明大家都有底氣了。”郭羊看著地圖,頭都沒抬地說道。

“也是,不過,這種毛躁在打仗過程中可是要不得。”阿奴說道。

“嗯,那就看你個千夫長的威望夠不夠了。行軍打仗,跟走江湖拜師父不一樣,不是僅憑滿腔熱血就能成事。你好好歷練他們一番。”郭羊笑道。

“是啊,基本訓練結束後,還沒正兒八經打過一仗,這次正好讓他們練練手。”阿奴說道。

……

春天還沒結束,橫貫南北的大山脈尚有積雪,這讓郭羊的騎兵行動有所遲滯。

不過,郭羊傳令下去,在草原上每日行軍兩百餘里,在山區也須保持這一速度,否則,軍法無情。

雖然大家都還不知道軍法為何物,但郭羊的話就是絕對的命令,誰也不敢吱聲,命令得到嚴格執行。

在翻越大山時,出了點小意外,兩匹戰馬被密林中的一隻白額老虎一撲,受了驚,悲鳴著滾下懸崖。

那是一個十夫長的預備戰馬,他大為惱怒,竟然撲進密林,與那只白額老虎纏鬥起來。

隊伍一陣騷亂,虎嘯山林,好多戰馬嚇壞了,稀溜溜嘶鳴著,在原地打轉。

那名十夫長歸屬阿酒統率,出了這種事,阿酒大怒。

他幾個閃身就進了密林,正好看見白額老虎揮出一爪,就將那名十夫長的肩膀撕下一大片血肉。

虎嘯聲中,那畜生張開血盆大口,直撲上去。

那名十夫長剛開始憑著一身兇悍武功,想著為自己的戰馬報仇,不料,老虎畢竟非那些草原上的豺狗子可比,竟然三兩下就將他撲倒在雪地上。

阿酒的身形倏忽一閃,就到了白額老虎跟前,刀光一閃,割斷那虎的脖子。

“多謝百夫長救命之恩!”那十夫長一手捂住肩頭傷口,垂頭喪氣地說道。

“以後需要小心在意,這山林之中,猛獸極多,我可不想自己的十夫長死在戰場以外。”阿酒橫了十夫長一眼,提了老虎出了山林。

一場小小風波遲滯了大軍行進速度,大家嚴格遵守郭羊命令,不得不在當日多趕了一個時辰的山路,天黑時方才紮營。

當晚,阿酒親手烹製了一大鼎虎肉請郭羊、阿奴,以及其他九名百夫長喝酒。

“兩位師父,各位兄弟,請喝酒。”阿酒摳摳巴巴尋出半壇糧食純釀,給每人斟了一斝。

“阿酒哥哥,你忒小氣了吧,一斝酒,讓小紅嫂子喝還差不多呢!”端了酒,阿木嘀嘀咕咕地說道。

阿酒尷尬地撓著

後腦勺,甕聲甕氣地說道:“兩位師父,各位兄弟,實在是對不住啊,本來我也帶了好幾壇的,這不上路上沒忍住,給喝掉了麼……”

“好了好了,來阿酒的帳篷,有得喝就行,大家也別奢望了。”阿土笑嘻嘻說著,將一斝酒丟入口中,舌頭砸吧了半天,彷彿回味無窮。

“對,阿酒的名字不好,娶了個買酒的老婆,還是沒酒喝,哈哈。”阿金嘿嘿笑道。

被自家兄弟調笑,阿酒也不惱,一屁股坐到阿奴身邊,笑道:“阿酒其實最乖,是不是啊二師父。”

阿奴白了他一眼,不吭聲,只是抓了虎肉一頓撕嚼。

阿酒討了個沒趣,又往郭羊身邊挪了挪,笑道:“師父,您說呢。”

郭羊本想跟阿奴一樣,假裝聽不懂,可看著阿酒的那副賤相,心就軟了。

這幫傢伙,還是半大孩子的時候,就成了他最得力也最信任的人,跟自己的一群弟弟差不多,個個都曾為他出生入死。

“阿酒,你說你……”郭羊苦笑著說道,一隻手已經摸到了儲物袋上。

“少爺,別理他,這傢伙壞得很,老偷我的酒!”阿奴鬱悶地說。

“師父……”阿酒可憐巴巴地抓住郭羊的胳膊,使勁晃著,滿臉的可憐樣子。

“阿酒哥哥,你別煩師父了行不行,看你那德行,也太丟人了!”阿木實在看不下去了,走過來,一把就將阿酒推到一邊去。

“阿木,你小子皮癢了吧!”阿酒橫眉冷對地說道。

“師父,別理那個爛酒鬼,他老是偷二師父的酒喝,還不給我們幾個分,每次我都偷偷告訴二師父,嘿嘿。”阿木笑道。

“嗯,阿木這孩子不錯,從不偷酒,人也老實,經常幫我找出偷酒賊。”阿奴笑道。

阿酒唉聲嘆氣,很受傷地退到一邊,抓了一塊虎肉吞嚼著,臉上頗為尷尬。

“對,阿木這兩年長大了。”郭羊溫和地笑著,伸手摸了摸那顆亂蓬蓬的黑頭。

“謝謝師父誇獎,謝謝師父誇獎!師父,來來來,吃肉,阿木給你們兩位老人家撈兩塊最肥美的。”阿木一骨碌爬起來,轉眼間就撈了一大盤肉端過來。

郭羊和阿奴微笑著點了點頭,伸手去拿虎肉。

“師父,等等。”阿木笑道。

“什麼事?”郭羊問道。

“師父,我曾聽說過,吃虎肉,可以強筋健骨,活血化瘀,對身體可是大有好處,聽說一些神仙般的人物,都以天上龍肉、地上驢肉和林中虎肉垂涎三尺呢。但這虎肉啊,有一樣不好處,卻不是人人都知道的。”阿木一本正經地說道。

“哪一樣不好?”郭羊沒吭聲,阿奴卻忍不住問道。

“嘿嘿,二師父,這話說出來不太好意思啊。”阿木撓了撓後腦勺,憨厚地笑道。

“沒事,你說吧,都是自己人。”阿奴笑道。

“那我就說了。”阿木笑嘻嘻地說道,“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我曾經聽一位高人說過,吃老虎肉,須得一口肉一口酒,方能盡興……”

阿木越說聲音越低,終於微不可聞,因為,他瞅見郭羊正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師父……我說完了,吃肉去了!”阿木一骨碌爬起來,三兩下就跳到自己的那張豹皮上,抓起一塊虎肉,矇頭大吃。

本來,大家都在側耳細聽阿木的話,結果,聽到最後才明白,那小子比阿酒還壞,明火執仗地要酒呢!

大家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你這傢伙,要酒就要酒,拐彎抹角的,真不是個好東西!”阿奴笑罵道。

郭羊苦笑不已,搖了搖頭,翻手提出七八壇酒,笑道:“好啦好啦,高人的說法我信了。”

大家又是一陣大笑。

“放屁放屁,哪個狗屁高人胡說八道的!簡直臭不可聞!”

驀然,帳篷外,三四十丈外,一個破鑼般的聲音響起,一轉眼,竟已到了帳篷門口。

好快的身法!

除了郭羊,其他人都臉色一變,伸手按在刀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