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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 花骨朵

阿奴負責訓練騎兵,郭羊回到了巴根神峰。

他將老族長吉達叫到巖洞裡,陪他一起研究那些地圖。要說對這片草原最熟悉的人,老吉達是不二人選,他曾經是這裡的主人,所以,知道更多別人所不知的隱秘。

郭羊重點瞭解了一番阿難河流域,並讓老族長吉達在數十張羊皮上畫滿了地圖。

老吉達的記憶力令人佩服,他在原有的一些羊皮捲上,憑藉記憶,竟然填補了很多新的標記,河流,山川,草場,甚至包括各種動物和植物的品類。

郭羊親手將那些地圖裝訂成冊,有事沒事就坐在那裡翻看、沉思,偶爾也出去走走,看看騎兵訓練情況。

阿奴是個不錯的千夫長,他當年跟周人軍隊打過仗,這些年又跟著郭羊走南闖北,經歷了太多的事情,應付過很多複雜情況。

尤其是這次與農耕部落軍隊打了一仗,更是對戰爭有了一個全新的認識。

他對騎兵進行反覆操練,並根據不同情況,做了一系列微調,使之既能發揮草原騎兵迅疾如風的優勢,更增加了一些衝鋒陷陣、正面對敵的方法,逐步使這支軍隊兩者兼備。

他和阿酒阿木等十個百夫長,對武器進行了進一步完善,將原先固定在戰車上的弓弩改進後,直接裝備到馬背上,雖然在射程和威力上,不如那些大牛車上裝備的強弩,但貴在方便快捷,能夠將對手打個措手不及。

看著騎兵隊訓練漸入佳境,有模有樣,郭羊打心眼裡高興。

終於有了自己的軍隊,而且,他粗略估計,這還是一支絕對不弱的軍隊。

就目前而言,再遇上當初諸侯國聯軍,他完全有把握,一個突襲,就能弄死至少千名敵人。

當然,這種輕騎兵還存在巨大的缺陷,那就是面對農耕部落的戰車和陣法防守時,顯得有些單薄,尚不能與之抗衡。

……

有一天,郭羊騎著一匹黑馬在草原上溜達,手裡提著一根鞭子,隨意地抽打著那些剛剛沒過馬蹄的青草。

阿奴策馬奔來,臉上帶著一股難掩的興奮。

“少爺,有辦法啦!”老遠的,阿奴就高聲喊道。

“什麼辦法?”郭羊微微一愣。

阿奴在三丈以外勒住戰馬,滾身下馬,三兩步就到了郭羊面前。

“少爺,我想到了一個辦法,可以一舉擊破那些陣法防守!”阿奴笑道。

“哦?說說看。”郭羊聞言,自是大喜,這一問題其實困擾他多日,剛才他還在琢磨呢。

“少爺,你看。”阿奴抽出一根棍子,遞給郭羊。

那棍子材質普通,一頭胡亂綁了一團羊毛,看起來就像一個軟囔囔的拳頭。

郭羊拿著棍子思量著,眼裡慢慢放光,突然笑了。

“嘿,你這傢伙,還真想出辦法了!”郭羊笑道。

“是一個偶然機會,阿酒那家夥偷我酒喝,我找了根棍子要打折他的狗腿,結果,那小子功夫好,將我的棍子都打折了,還是傷不了他。我讓他自己找根能打疼他的棍子,那小子就弄了個這來糊弄我。”

阿奴哈哈大笑著說道,看起來心情不錯。

“阿酒那小子……嘿嘿,你那壇酒估計只能讓人家白喝了。”郭羊笑道。

“是三壇,不過,就算是三百壇,我願意讓他喝,哈哈,正是誤打誤撞啊。”阿奴哈哈大笑。

“走,喝酒去!”郭羊拍馬就走。

“好,三壇酒,從你的酒裡扣啊。”阿奴笑道。

“行啊,三壇太少,十壇!”郭羊大聲喊道,絕塵而去。

……

經過一天一夜的折騰,郭羊和阿奴終於倒騰出一件新兵器。

一根五六尺的鐵棒,一端打造成拳頭大小的鐵疙瘩,一端打造成手柄,弄出五六條凹槽,以便手能握緊。

另外,在手柄一端,還打造了一個小圓環,穿上三

根熟牛皮帶子,剛好可以將手腕固定在手柄上,增加其穩定性。

這件兵器,其前端的鐵疙瘩比農耕部落那些大力士使用的大銅錘小了很多,但手柄長了兩三倍,只要速度足夠,完全可以彌補重量上的不足。

“阿奴,試試。”郭羊將新兵器握在手裡,揮舞了數下,扔給阿奴。

“好!”阿奴接住新兵器,翻身上馬,奔出去百餘步,勒轉馬頭。

“來吧。”郭羊順手舉起一塊包裹了牛皮的銅盾,笑著說道。

“好!”阿奴暴喝一聲,策馬狂奔,數息之間就疾衝過來。

他手中提了新兵器,距離盾牌尚有二十餘步時,驟然揮出,鐵拳頭“嗚”的一聲銳響,就向盾牌正中砸去。

郭羊運起靈魔之力,全力抵擋。

“噹——”一聲巨響,將近三寸厚盾四分五裂,碎片亂飛,聲勢驚人。

郭羊只覺得整條手臂如遭雷擊,痠麻劇痛,虎口部位鮮血淋漓。

他看了一眼手掌,顧不得疼痛,哈哈大笑。

“少爺,成不成?”阿奴也是一臉喜色,頗為得意地問道。

“成啊,怎麼不成!簡直就是為我們的騎兵量身打造的,哈哈。”郭羊大笑著說道。

阿奴從馬背上躍下,快步走過來,要幫郭羊擦拭手掌上的鮮血,郭羊卻混不在意的擺了擺手,用一片麻布隨便擦了一下。

“阿奴,這玩意可還順手?”郭羊問道。

“順手,不過,還可以再改進一下,這鐵錘前頭太大,有些力氣小的騎兵揮舞不起來。這玩意關鍵是要藉助戰馬賓士的速度,再加上揮舞的速度,簡直就是盾牌剋星啊。”阿奴笑道,愛不釋手地將那兵器又研究了一番。

“那就改動一下。不行就再將錘柄加長些?”郭羊將那兵器拿過去,輕輕揮動著。

“略微長一兩分即可,太長了也不方便。”阿奴說道。

郭羊點了點頭,便開始再次忙碌起來。

……

彎刀,讓這支騎兵成了人頭收割者,現在,又有了新兵器,一柄長杆小鐵錘。

阿酒阿木們領了新兵器,一臉的困惑。

“師父,這玩意幹嘛的?”阿酒問道,將手中鐵錘輕輕揮舞著。

“是啊,這東西沒咱們的彎刀好使啊。”阿木撓著後腦勺說道。

“這是你們阿奴師父倒騰出來的新兵器,專門對付那些盾牌手和甲板重灌騎兵的。”郭羊坐在馬背上,笑著說道。

“這玩意……管用不?”阿木性情毛躁,提了那柄長杆小鐵錘,策馬而出。

練兵場上,不乏厚盾,且一律包裹了兩層熟牛皮,端是結實無比,一般的刀劍長矛劈刺其上,根本就無可奈何。

阿木拍馬狂奔,揮舞小鐵錘,對準一面立於木樁前的厚盾,轟然砸過。

“噹——”一聲巨響,那面厚盾自然是四分五裂,鐵錘慣性使然,順便竟然將那碗口粗細的木樁砸出一個拳頭大小的豁口,木屑四濺。

大家一呆,旋即大聲歡呼起來。

他們的弓弩彎刀,面對那些佈陣防禦的盾牌手和重灌騎兵時,乾脆沒辦法,只能遠遠遊走,那就永遠打不敗人家。

有了這件兵器,加上他們的速度,對方即便是有重甲防護,也可一擊破之。

“師父,這兵器叫什麼名字啊?”阿木滾身下馬,滿臉興奮地問道。

“這玩意還沒名字呢。”郭羊笑道。

他和阿奴二人忙著打造兵器,一時間還真沒想過給它起名字。

“師父,我們的刀叫血月彎刀,霸氣十足,這件兵刃也得有個霸氣的名字啊。”阿酒笑道。

“都霸氣,那多無聊,我看這前面鐵拳緊握,恰如一個花骨朵,乾脆,就叫花骨朵吧。”郭羊笑道。

“花骨朵?”大家聽了,面面相覷,這名字也溫柔了吧!

“有些東西

,不是名字霸氣就厲害,好鼓不用重錘擂,自然響聲震天。花骨朵挺好,就算別人知道我們有這樣一件新兵器,他們也不會在意的。”郭羊說道。

“花骨朵就花骨朵吧……反正你說啥就啥。”阿木嘀嘀咕咕地說著,一臉的不服氣,看得眾人哈哈大笑。

……

鞭子,駿馬,彎刀,弓弩,花骨朵,這是郭羊軍隊的標準配置。

另外,還有幹牛肉,馬奶酒,也是標準配置。

當然,之前已經配備的馬鞍子和馬鐙也算。

有了這幾樣東西,這支軍隊已經能夠對抗一些頗為強悍的對手了,郭羊這才暗暗鬆口氣,覺得自信多了。

只要有水草,這支軍隊便可長途奔襲,踏平遠方的敵人。

別的騎兵要想發動一次長途攻擊,就需要趕著大群的牛羊馬匹作為口糧,跟搬家似得,慢騰騰的,哪裡還能打好仗?

郭羊想到此處,不由得笑了。

“今日,修整半天,手抓羊肉,馬奶酒,管飽!”郭羊大聲宣佈,草原上一片歡騰。

這幫傢伙揮舞著彎刀,策馬狂奔,在草原上“嗷嗷”怪叫著,像一群搗蛋的小馬駒,撒著歡兒,鬧騰了將近半個時辰方才消停。

肉是手抓羊肉,酒是馬奶酒,大吃大嚼,狂喝痛飲,那一日,郭羊的軍隊醉倒了一大片。

郭羊和阿奴則坐在高處,端了酒慢慢喝著,前面的豹皮上,羊皮卷攤開十餘張,

“少爺,最近有訊息傳來,遼東之地的十幾個部落被燕國人打得沒地方去了,正在向草原深處來,不得不提前防備。”阿奴皺眉說道。

遼東之地,遊牧部落與農耕部落都有,兩股勢力犬牙交錯,長期征伐不休,從未消停過。

那一帶,在大商時期,因為商路暢通,草原人和農耕人互通有無,各取所需,其實還算平穩,可是自從周人成了農耕部落的共主後,重農抑商,切斷了好多對外商道,矛盾自然就產生了。

草原人需要大量的鹽巴、糧食、布帛和青銅器,農耕部落需要大量的牛羊馬匹、羊毛氈、羊絨,以及貂皮等物,無法交換,那就只有互相掠奪,戰爭便不可避免地全面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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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牧部落曾長期處於優勢,因為,他們的戰爭方式和目的很單純,就是搶奪鹽巴、布帛和糧食。

而農耕部落則野心勃勃,他們看著那大片肥沃土地無人耕種,被愚蠢的草原人用來放羊牧馬,簡直是暴殄天物,便開始一門心思地想辦法將草原人徹底趕跑,他們好去開荒種地。

這兩者的矛盾似乎不可調和,為此,一場漫長而令人厭倦的爭奪戰進行了很多年,死了很多人,他們的骨頭上估計都長出了大片的格桑花。

郭羊參詳著那些地圖,眉頭緊皺,伸出一指輕輕敲擊著手邊的酒爵。

“少爺,要不要讓我們的騎兵將他們阻住?”阿奴問道。

“他們大約有多少人馬?什麼配置?”郭羊問道。

“將近兩萬人,有一部分是老弱婦孺,能戰鬥的不足五千人,配置跟我們之前的差不多,就是長矛、標槍和弓箭。”阿奴說道。

“讓老族長吉達派使者前去,就說我們都是草原遊牧部落的,怎麼能讓農耕部落的那些雜碎佔了屬於我們的草原?我們騰格爾部落將幫助他們趕跑那些野狗,讓他們安心放羊牧馬。”郭羊淡然說道。

“少爺……我們去打燕國人?”阿奴疑惑地問道。

“對,打的就是燕國人。”郭羊說道。

“可是……”阿奴還是有些反應不過來。

“阿奴,遼東之地的遊牧部落,雖說一盤散沙,但逼急的兔子也會吃人的。打跑燕國人,讓他們回到自己的故地去,一方面感激我們,成為我們的盟友,另一方面,有他們抵擋那些農耕部落人,也算是我們的一道屏障呢。”

郭羊慢慢站了起來,轉首向東方眺望,沉吟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