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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夢與現實

當天傍晚,周小同帶著完顏虹越以及那尊石雕像回到了瑞王府中。

交代了完顏虹越一些事情後,周小同便讓他離開,而自己則徑直回到房間中。此時夜幕已經降臨,他躺在床上,如之前一樣,靜靜等候夢境的到來。

經過安安之前的一番分析,再結合自己在夢境所見所聞,他可以肯定,這場夢境是幽能生命向外透露資訊的一種渠道。

只不過,對方到底要說些什麼,他到現在還沒明白。

那些夢境,看起來奇奇怪怪的,他仔細分析許久,也沒有得出任何有用的線索。

當時間悄然流逝,不知何時窗外傳來了街上打更人的打更聲。周小同聽到聲音,向窗外看了看,東方的天空已經微微發白,但他仍然沒有進入睡夢,便不由心想:“難道今晚沒有夢境了嗎?”

突然,他想起兩天前的那個夜晚,自己也沒有做任何的夢,僅僅是昏睡過去,他不由猜測:難道是因為幽能生命現在還處於沉睡的狀態,沒有足夠的能力,所以夢境才會間斷出現。

但這個問題的答案無從得知,他又感到極為睏倦,只能先存個檔,離開營養棺,去休息一番。

安安見他出來,好奇問地問道:“你怎麼突然間出來了。”

“昨天夜裡沒有做夢,我又連續在裡面呆了兩天兩夜,出來透個氣。”他答道,可是話剛剛說完,他就反應過來,盯著安安說道:“不對啊,你不是在外面監測嗎?這些情況你應該知道的啊!”

安安訕訕一笑:“示警器沒響,也就表示你沒有遇到突發狀況,我就懶得時時刻刻去監控,就編了一個程式,讓它自主執行,一旦發生異常就向我示警。”

周小同聽到這話,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他從來沒有遇到這麼懶的AI,無論什麼情況下,都想要偷個懶。

與安安鬥了一會嘴,他便回到自己的屋中,躺在柔軟的床墊上。

在虛擬世界裡,需要接受大量的資訊,也同時需要處理大量的資訊,這是極為耗費心神的一件事,所以他剛剛沾上枕頭,就陷入夢鄉。

但就在這時,他在虛擬世界內沒有等來的夢境,卻陡然間出現在現實世界。

與之前不同的是,在這個夢境中,他沒有遇到那位青衫女孩,也沒有遇到其他稀奇古怪的東西。他看到的是首府星極北之地的基地,看到的是在營養棺旁發呆的安安,看到的是在外面忙忙碌碌指揮著萬千機器人,進行文明重建的喬小喬。

熟悉的場景,讓他沒有像之前的夢境那樣,意識到自己被幽能生命拉入夢境。反而像正常人夜晚做夢一樣,在裡面好奇地行走。

他走到喬小喬的身邊,蹲在一旁,怔怔地看著她滿臉認真的小臉。

她酷似羲和的面孔,讓他平日裡不敢多瞧,一方面害怕失禮,另外一方面害怕自己對羲和的思念,會在潛移默化中轉為對面前這位女孩的喜愛。

不過在夢境中,他可以為所欲為。

喬小喬在認真地工作,根本沒沒有意識到在自己身旁,有一個正在發呆的男人。周小同也沒有打擾她,僅僅在一旁看著。看著她倔強的樣子,他彷彿又看到了當年的羲和,不由地出神。

這個夢境僅僅持續了兩三個小時,再往後,他就陷入深層次睡眠狀態。

不過在這兩三個小時內,他一刻也沒有離開喬小喬的身邊,無論她走到哪裡,他都如影如隨。

……

當設定好的鬧鐘響起時,周小同睡眼朦朧地按下了鬧鐘,隨後才慢騰騰地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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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好衣服好,他突然看到枕頭上已然溼透,用手指碰了碰那攤水漬,便意識到這是自己的口水。看著枕頭上的口水,再回想起夢中的事情,他臉上露出尷尬的神情,猛地回頭看了看,做賊心虛地發現四周無人,才將枕頭扔入洗衣機中。

洗漱完畢之後,他吃了一點機器人製作的早餐,再次前往放置營養棺的地方。

進入後,他驚訝地發現喬小喬此時正在裡面,這可並不常見。

喬小喬手中正端著一口精緻的陶瓷杯子,慢悠悠地品嚐裡面的飲品,見到他進來,立即將桌子上另外一口杯子推了過來,遞到他的面前:“諾,剛剛榨出來,快來嚐嚐。”

周小同接過杯子,想起了在夢境中,自己也曾看到她榨過果汁。想起她榨果汁時笨手笨腳的樣子,不由地笑了笑,說道:“榨哈密瓜汁的時候,記得把外殼切掉。”

只是這話出口,他就有些後悔。

這是他在夢境看到的東西,此時用來調笑喬小喬,她肯定會將自己當成神經病。

但喬小喬聽到他的話後,先怔了一會兒,然後脫口而出:“你怎麼知道的?”

她的反應倒是讓周小同愣在原地,隨即很快意識到,自己之前做的那個夢並不簡單。

他試探地問道:“操控機器人時睡著了,醒來後無聊操控兩臺機器人打架,哈密瓜的外殼卡住榨汁機,果汁裡放了一些糖?”

隨著他的這些話出口,喬小喬臉上驚訝的神色越來越濃重。

這些都是不久前她自己一個人工作時,發生的事情。周小同不是在屋裡睡覺嗎,他怎麼會知道得一清二楚?

“你在偷窺我?”她想到了某些事情,一臉嫌棄的表情盯著周小同。

安安開始時還雙目茫然地盯著兩人,不知道他們兩人在打什麼啞謎,但喬小喬此話一出,她也反應過來了,猛地跳開,離周小同遠遠的,並大喊:“你這個死變態!”

“你們兩個這是什麼表情。”周小同頓時哭笑不得,連忙將自己夢中遇到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出來,否則的話,他肯定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安安一臉鄭重地思考他所說的話,然後說道:“你確定不是你夢遊看到的?”

周小同:“……”

他有些無奈地賞給她一個白眼,然後道“我就算有夢遊症,喬小喬又沒有雙目失明,怎麼會看不到我?”

想著自己之前的那些事,都被周小同看到了,喬小喬臉頰不禁微紅,制止了兩人之間的吵鬧,然後說:“若照你這麼說,你身上的幽能生命,可能已經有了甦醒的苗頭,至少它可以觀察外界的資訊。你那個夢境,應該是它觀察時,帶來的副作用。”

“對某人來說,這應該不算是副作用,反而是某種福利。”安安在一旁酸溜溜地說道。

周小同不理會這個主機板進過水的AI,轉頭看著喬小喬:“很可能是這樣的,但我無法理解,它在現實世界是如何控制我的夢境的?”

他身上的這只幽能生命,在虛擬世界擁有操控夢境的能力還能說得過去,畢竟它是被認為製造出來的,製造它們的文明擁有三人難以想象的科技,它們無法理解很正常。

但在現實世界中,它竟然還有這樣的能力,就讓周小同有些恐慌。

這豈不是說,對方有能力,對他造成傷害。

即便這只幽能生命是理事長贈送的,可萬一連理事長都無法確定這玩意到底有害還是無害,就像安安說的那樣,對方只是想藉助自己之手,來探查這只幽能生命所肩負的使命,那麼自己豈不成了實驗室的小白鼠,還是最危險的那種。

“幽能生命的組成結構就是心靈能量,操控夢境對它們來說,簡直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人類所感覺到的一切,都是神經傳遞信息至大腦產生的結果。幽能生命沒有實體,很容易影響你的神經,然後修改一些資訊,達到操控夢境的地步。”安安此時解釋道,“而且這僅僅是為甦醒的幽能生命,如果它完全成年,就算在你面前製造一個幻境,你也無法察覺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