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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果子

雖然平時這位AI沒個正行,但若論知識的廣博,恐怕他和喬小喬加起來都比不過她。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你並沒有什麼生命危險,暫時不需要擔心太多。”安安說道,給周小同吃下一顆定心丸。

周小同沉默了片刻,最終只能將此事暫時擱置下。

之前安安說過,可以藉助幽能生命來完善虛擬世界的原始碼,所以他需要它。只有擁有完善的原始碼,他才能明白當初襲擊天眼人類的蟲子,為什麼在尋找羲和,以及羲和是否還存在於這個世界。

在與安安以及喬小喬說了一會兒話之後,他趟入營養棺內,進入虛擬世界。

這是他在這個小世界的第五天,也是瑞王生日的前一天,更是距離革命軍進入四九城的前十天。

今日,他繼續教書,同時在私底下讓世子完顏虹越將明日裡要說的話全部背下來。

有安安在,他將瑞王的性格、習慣、說話方式、心理活動全部掌握,利用人格分析系統,對其進行了詳細的分析,因此對於明日裡瑞王會說什麼話,他已經大概掌握。就像考前預測考題一樣,他將瑞王可能會問到的問題全部挑出來,讓完顏虹越閱讀,並背下相應的答案。

如此準備萬全之後,他才讓世子離開。

當日下午,王府裡就張羅起來,張燈結綵,為瑞王的五十壽辰準備。

周小同的房間雖然在王府裡的一個偏僻角落,但仍然能聽到外面吵鬧的聲音。他躺在床上閉目養神,將這些聲音隔絕開,同時心裡呼喚安安,讓她再次模擬明日可能出現的問題,並做好對應準備。

若是明天一切就緒,他就能獲得進入皇宮的資格,那麼十天後革命軍到來的那一日,傳國玉璽就會落入他的手中。否則,他又得多耗費一些時間,從革命軍的手中去獲取傳國玉璽。

心中想著這些事情,夜幕又一次降臨。

雖說昨天夜裡,夢境並沒有出現在虛擬世界裡,但他此時仍然在等待。

只不過,幽能生命不知道出現什麼差錯,並未如約而至。這一天夜晚,他依舊是睜眼到天明。

因為今日是瑞王壽辰,私塾的課停上一天,周小同並沒有起得很早。不過當他洗漱完畢後,卻發現完顏虹越早早地在外面等待。

“我又忘了在壽辰上該說些什麼。”完顏虹越愁眉苦臉地說道。

周小同無可奈何,只能將昨日裡教授的東西,重新說給他聽,讓他繼續背下來。

當賓客們陸續進入大廳時,周小同才帶著完顏虹越走入其中。此時,王府的旁系子弟已經奉上了禮物,唯獨不見完顏虹越的。

瑞王高坐於大廳上,向下看了一眼,發現跟在周小同身後神情鬼鬼祟祟的完顏虹越,當即就叫住他,讓他走到禮堂中央。完顏虹越戰戰兢兢地走上前去,對著瑞王磕了三個響頭,然後說:“恭祝父王福壽安康!”

只是,他的話說完之後,卻遲遲沒有見到禮物奉上。

旁系子弟以及完顏虹越的幾個哥哥弟弟,看到他空手而來,不由自主地小聲譏笑。

瑞王看到這一幕,臉色也是陰沉如水。

這個世子平日裡就貪玩就罷了,今天是他的壽辰,對方竟然連禮物都不知道準備。瑞王此時表面平靜,不過心中已經大動肝火。

“孽子,你又跑到哪裡去玩了?”他語氣嚴厲地斥責道。

其他人聽到瑞王的話,對完顏虹越的譏笑更甚。

見眾人如此,完顏虹越表面慌張,心中卻極為平靜。同時心想,此時發生的這一幕,竟然都全被老師說中了,按照老師的說法,這是心理學結合情報的應用。

他雖然不懂什麼心理學,但對於能料事如神的周小同,開始打心眼裡敬佩。

“孩兒並沒有貪玩,而是為父王尋找一份別緻的生日禮物。”按照事先周小同吩咐的,完顏虹越此時不慌不忙地說道。

聽到他這麼說,瑞王臉色才緩和了一些,道:“什麼禮物,快拿上來讓我看看!”

聽到吩咐,完顏虹越連忙跑了出去,將早已經準備好的禮物端了進來。

等他進來時,眾人一看,世子準備的禮物,竟然是木盆裡的一尊石像。在場眾人一下子愣住了,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瑞王雖然崇尚佛教,但這尊石佛像實在是破爛的可憐。

“哈哈哈,二哥你莫不是要將這尊爛佛像獻給父王?”在此時,坐於瑞王右手方的一位錦衣少年笑出聲來,“若是你將月供全部輸光了,小弟這裡還有一些,倒是可以借你,讓你替父王準備一份好的禮物,免得在大庭廣眾之下丟咱王府的臉。”

周小同瞥了一眼那位少年,與自己腦海裡的資訊稍微對應,就知道了對方是誰——瑞王最小的兒子,聰明伶俐,深受瑞王的喜愛,但礙於不是嫡長子才無法繼承鐵帽子王爵。

大堂內的一切都向著周小同預料的方向演變,對此,他只是冷眼旁觀。

矛盾越劇烈,他的計劃起到的效果才越讓自己滿意。

按照之前周小同的吩咐,對於這種情況,完顏虹越並沒有出聲反駁。他默默地拿起事先準備好的抹布,在石佛身上輕輕擦拭。

石佛經過一天的浸泡,上面的石層已經軟化,此時只需要輕輕一擦,碧綠色的翡翠頓時顯露出來。

當冰山一角被慢慢揭開,大堂內的氣氛陡然安靜下來。

隱藏在破爛石像裡面的翡翠佛露出真容,看其精緻的雕刻藝術,以及晶瑩剔透的翡翠玉石,哪怕是不懂玉的人,也能看出它的珍貴。

之前還在嘲笑完顏虹越的小公子,笑容隨著翡翠玉佛的出現,漸漸凝固。

“你這玉佛從哪裡來的?”瑞王盯著自己的兒子,面無表情地問道。

他的兒子他最懂,這尊隱藏在石殼下的玉佛,哪怕是他第一眼也沒有看出來,他不相信這小子能慧眼識珠。

聽到這話時,完顏虹看向周小同的眼神已經是敬畏,如若不是現場這麼多人,他已經跑過去跪倒在地,將其當神靈來看待。瑞王此時問他的話,跟周小同昨日裡還有今天早晨告訴他的幾乎沒有什麼差別。

“在老師的幫助下,我才能找到這尊翡翠佛。”完顏虹越答道。

此話一出,瑞王當即將目光望向在人群中的周小同,其他人也同時將目光匯聚過來。雖然眾人的目光齊聚於身上,周小同仍然只是平靜地笑了笑,絲毫沒有感受到壓力。

他如此淡然,讓瑞王不禁多瞧了幾眼。

從張管家的口中,瑞王知道這位新來的老師曾經留過洋,有著出色的能力。前幾日聽別人說,他透過講解蟋蟀的生長史,鎮住了學堂裡一幫頑劣不堪的小子,此時他又找到了一尊如此精緻的翡翠佛,看來此人不簡單。

短短片刻,瑞王的腦海中就閃過了諸多念頭。

“在尋找這尊翡翠玉佛時,世子出了很大一部分力氣,甚至為了將翡翠玉佛身上的石層解掉,他將其放在自己的屋子裡,忍著惡臭,用藥水浸泡了一天一夜。”周小同在此時平靜地補了一句,將功勞推到了完顏虹越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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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王看了一眼完顏虹越,後者為了擦掉石層,現在滿身汙漬,看起來就像是街頭乞討的乞兒。但看著兒子那副傻傻的樣子,他之前的怒氣就消散了大半。

“給世子換一身新的衣服。”瑞王說道,讓人帶著將世子帶了下去,同時也派人將翡翠玉佛收起來。

隨後,他轉頭望著周小同:“先生能透過石層發現裡面的翡翠玉佛,這份功力,遠勝多年功力的玉器行當的大師。以先生大才,在我府裡當一個小小的私塾老師,恐怕是屈才了,小王這裡有幾份較好的工作,不知先生願不願意前來?”

聽到這話,周小同知道自己幾天的鋪墊,此時終於要摘果子了。

“我聽聞內閣缺一個書記員,在下雖然不才,但可以擔任這份工作。”周小同答道。

到了這個時候,他也不再推辭什麼。按照利益來說,應該是主方給予工作,他謙虛回答許久,才答應下來,貿然提出要求,定會給別人留下不好的印象。不過周小同從現實世界來,只為了與傳國玉璽能接觸,根本不會在乎瑞王此時對自己的看法。

根據他對瑞王的性格瞭解,對方之前已經答應要給予職位,在如此大庭廣眾之下,他提出這份職位,對方肯定不會拒絕,至於對方心裡怎麼想,他絲毫不在乎。

瑞王先沉默地盯了他片刻,然後哈哈大笑道:“小小書記員怎麼能配得上先生大才,不過先生已經要求,小王也就不勉強了。”

此話一出,周小同心中的石頭終於落了地。

內閣每一次召開會議,都會由書記員做會議記錄,有重要的決策時,會讓書記員送往皇宮,讓處在深宮中的小皇帝蓋上章子。書記員雖然不起眼,卻是眼下他能得到的職位中,唯一能與紫禁城接觸的。

經過獻禮的一番事情後,大堂內賓客們開始進入宴席。

看著高朋滿座的瑞王府,周小同心中平靜如水,他知道此時這些人還在言笑晏晏,但十天後,當革命軍攻打四九城時,全部都成喪家之犬。

不過,這一切已經與他無關,他已經如願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職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