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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突發事件

餐廳中的氣氛忽然間變得壓抑起來,失蹤案件就像一把懸浮在頭頂的尖刀,讓他們惶恐不安。今天失蹤的人是耿兆,明天就可能會是他們,誰也不敢肯定,尖刀落下時不會傷及自己,便一時間人人自危。

“現在是危險期,你們這段時間儘可能注意一下自身安全。工作的時候,能呆在小城附近,就儘可能呆在小城附近,避免深入野外。”片刻後,牛仔開口說道,打破了寂靜,“今天就先到這裡,你們早點休息吧。”

說著,他就離開了餐廳。在他之後,其他幾人也陸續離開,只剩下周小同一人怔怔站在壁爐前,望著橘黃色的火焰,一動不動地發呆。

他現在可以肯定,失蹤案跟星環集團有極大的聯絡,只是他不知道,羲和在這裡面扮演什麼角色。無論在莫爾蘭星,還是這顆監獄星,星環集團的秘密試驗都有違聯邦法律和道德。即使星環集團此時買通了警衛,將事情壓了下來,但紙終究包不住火,一旦東窗事發,羲和定然會會被捲入豪強碰撞的風暴中。

在跨星際公司與聯邦的交鋒中,她一個再生生命,脆弱的就像是一隻螞蟻,手指輕輕按下就足以將她毀滅。

“美好的東西要懂得淺嘗輒止,否則就很容易患得患失。”

突然間,他想起了日間羲和說的那番話,心裡忽然不明緣由地出現一絲煩躁。女孩的話字字如針,扎入他的心房,無比準確地描述出他此時的心境。他很討厭這種註定要得到又失去的命運,這種一切不受自己掌握的命運,他想要將未來掌控在自己手中。

但悲哀的是,無論是星環集團還是聯邦政府,他都沒有能力與之對抗,只能沉默地接收對方對自己施加的命運。

心情煩躁之下,他站立難安,只能隨手給壁爐新增些許炭塊,讓火焰將整個餐廳照的通明,而他則坐在壁爐前的沙發上,盯著火焰一言不發。

……

第二天朝陽剛露出眉頭,周小同就已經離開了牛仔家,向城外他與羲和實現約定好的地方走去。

昨日,他沉浸在兩人再次約會的欣喜中,忘了告訴羲和自己今天還有事情,只能現在早早起來,在相約之地等待羲和,親自告訴她,以免讓她白白等待。可是當他抵達約定好的地方,在那裡等待了將近三個小時,卻始終沒有看到女孩的身影。

周小同有些奇怪,昨日這時候,羲和早就在這裡等待,可現在他已經等了將近三個小時,還沒有看到她。

“難道,她那邊遇到了事情,一時間來不了?”他心中暗自想著。

猜測歸猜測,他還是繼續等候。但又是一個小時過去,眼看即將到了他與牛仔約定的時間,可仍舊沒有看到羲和的蹤跡,無奈之下,他只能給羲和留一張便條,將其貼在周圍最醒目的樹幹上,然後轉身離去,回到小城。

在周小同離開大約一個小時後,羲和突然出現在他們相約的河邊。只是女孩出現的時候,臉色有些焦急,似乎遇到了什麼麻煩事情。她在周圍尋找周小同的蹤跡一會兒,沒有找到,反而看到了周小同留給他的便條。

“我中午還有一些事情,就先回到小城。下午事情結束後,就立即趕過來。”

看到這張便條,羲和的神情略微放鬆,於是靜靜站在樹枝旁,等待周小同的到來。

……

周小同回到牛仔家的時候,牛仔已經在哪裡等候他,看到他到來,便說道:“跟我走吧!”

他點了點頭,安靜地跟在牛仔的身後,穿過小城的大街小巷,來到了城市西北角。西北角是一處荒蕪之地,放眼四周,方圓五公里僅有一棟小樓。那棟樓很破舊,看樣子有些年頭了。小樓前方有一條水泥鋪成的寬敞大道,但大道的兩邊長滿荒草。

“這裡就是實驗室?”周小同不確定地問道。

牛仔“嗯”了一聲,隨後徑直向前走去。

沿著水泥大道一路向前,很快就抵達小樓門口。牛仔取出鑰匙,開啟門口鏽跡斑斑的鐵鎖,走入其中。等進了裡面,周小同才意識到,小樓內外其實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

小樓內部地表以上的空間並不多,最多的是地下空間。從外邊看它只是一座普通的閣樓,但地下空間卻幾乎囊括方圓五里的荒地。

周小同沿著樓梯走下去。隨即就看到在地下正中央,放著一臺管道極其長的直線型粒子加速器,在其周圍還有光譜鑑別儀,電磁場打靶儀等等粒子物理所需要用到的儀器設備。不過這些儀器十分簡陋,且絕大部分都是機械式儀器,很少看到微電子元件。

“這棟實驗室,應該是小城內唯一供應電能的地方。供電站建在18公里外的拉斐爾瀑布,透過水力發電向這裡供能。”牛仔指著眼前的裝置,對周小同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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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說實驗室的東西都被那位發瘋的工程師毀掉了嗎?”周小同突然想起牛仔之前說的話,困惑地問道。

牛仔答道:“是已經毀掉了,但先前製造儀器的工人還在,我們花費了十年的時間,又重新建造起來了。只可惜,儀器有了,但沒有科研工作者來使用,以至於這棟實驗室被荒廢了好幾年。”

“不過幸好你來了,這批一起總算有了用武之地。”他轉過頭來,望著周小同說道。

周小同看了一眼眼前的裝置,對聯邦社會的額科研者來說,它們是老古董,很多人根本就不知道該如何去操作。越是頂級的文明,科研項目中的儀器操作者,在實驗中所起到的作用,越等同於建築專案中的民工。不過眼前的裝置,他操作起來並沒有多少難度。他在地球時,曾操作過與之類似的裝置,雖然那個時候地球上的裝置無論從外觀還是自動化程度上,都要比眼前的要高階許多,不過最基本的原理卻相差不多。

他沉吟片刻,首先開啟實驗室的總電源,隨後開啟粒子加速器的電源開關。

可他剛剛按下按鈕時,整個加速器“轟”的一聲運轉起來,發出吵雜的聲響。周小同有些不解,不知道到底發生什麼變故。按照常理來說,開啟加速器電源後,需要很長一段時間的預熱以及抽真空,才能讓粒子加速器正常工作。但他剛開啟電源,加速器就自行運轉,很不合常理。

“是故障?還是之前有人使用過,臨走時沒有完全關閉粒子加速器?”他心中暗自思索。

“這是怎麼一回事?”牛仔聽到聲音後,也立即問道。他雖然對於實驗研究所知不多,但也能看出來,此時粒子加速器並沒有正常運轉。

“現在還不清楚,等一會兒再看。”周小同答道。

可他話音剛落,一顆鉚釘當即飛了出來,如利刃插入周圍的牆壁。緊接著,粒子加速器的管道層層崩解,讓加速器徹底癱瘓。再然後,兩顆粒子突然從加速器裡飛了出來,懸浮在實驗室內,懸浮在周小同和牛仔兩人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