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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建木來歷

周小同的目光仔細凝視著13號受傷的身體,總覺得後者身上的潰爛症狀似曾相識,但一時之間無法想到曾在哪裡見到過。沉思了許久,他立即控制黑色長柄,讓時間逆向流動,回到13號受傷的那一刻。他想看看,13號到底是因為什麼原因受傷,同時也解開自己內心的疑惑。

時間似水而動,緩緩逆向流淌,在空間、時間彼此之間移形換位。

很快,他來到了13號曾經去過的那座城邦,看到了其與那神秘至極的生物戰鬥的場景。

看到此情此景時,他怔了又怔。

“建木?”目光盯著那神秘生物的身影許久,他口中喃喃自語。

13號不知道與自己戰鬥的是誰,可周小同知道。他曾在一萬年之後的壁畫上看到過關於這珠曾顛覆過一座人類國度的植物的描述,也曾在樹人的聖地裡看到過對方死去萬年之後留下的蟬蛻,他深知這珠參天古木到底擁有怎樣的力量。故此,當看到13號即使拿出鐳射槍,也仍舊敗於對方手中時,他絲毫不意外。

“它應該是捲入了建木與人類之間的戰爭,才會遭遇不幸。”透過回溯時空,將整件事情的發展過程瀏覽完畢後,周小同明曉了此事的來龍去脈。

他隨即又將時空退回到示警艦中,靜靜地看著在地上痛苦哀嚎的13號,片刻後與時空儀器外的喬小喬進行聯絡:“能為它表面潰爛症狀做一個擴散模型嗎?我想我應該曾經見過這種傷勢。”

“稍等片刻。”喬小喬點了點頭,隨即對13號體表傷勢進行拍照提取。片刻後,女孩用極為驚訝的語氣對他說:“恐怕我不說的話,你永遠都不會想到它到底因何受此重創!”

“什麼?”周小同問道。

“德賽病毒!”女孩的語氣霎時變得極其嚴肅。

周小同聽了之後,立刻陷入沉默當中。他們兩人曾在G星患難與共,經歷過德賽病毒肆虐時的劇變,那時的記憶至今歷歷在目,彼此誰也不會忘卻。哪怕他們能夠免疫德賽病毒,可內心當中仍舊充斥著對它的恐懼,因為他們深知這種病毒一旦擴散開來到底會造成何等恐怖的場景。

只是誰也無法預料到,居然早在一萬年前,德賽病毒就已經在G星上存在。

……

在周小同與喬小喬之間的氣氛陷入沉重時,地面上的13號強忍著劇痛,翻箱倒櫃地尋找著裡面專為抵抗在星際旅行意外踏入異種生命星球感染外星病毒而研製的急速抗生素,隨後囫圇吞棗地將其吃了下去。只是,這些急速抗生素並沒有減緩他體內的細胞不斷自解的趨勢。

見此,他不禁有些絕望,忽然間看著自己的身體,才想到自己的本體還在,隨即步履蹣跚地爬到示警艦內機械生命控制平臺前,錄入自己指紋啟動控制系統,用電波訊號指揮著機械生命冰凍在營養艙內的本體爬去。

此刻,他已經意識到自己應該是感染上了外星病毒,因此在機械生命靠近本體前,特意進行殺菌消毒處理,儘可能將所有沾染上的細菌病毒殺死。處理完病毒之後,機械生命從營養艙當中將他的本體推了出來,將其放置在無菌室裡面,與他的身份遙遙相望。

13號看著自己的本體,立即啟動示警艦的操控系統,藉助操控系統的輸送能力,將自己的意識輸送回本體裡面。可是,在意識剛剛回到本體的那一剎那,他的本體也瓦解崩潰,並且速度相比較分身上還快了許多。

……

“看來就是德賽病毒無疑!”從發現13號的異常開始,喬小喬始終注視著時空穿越儀器內的一舉一動,當看到13號的本體被感染時,她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有些不一樣。”周小同對此持不同的意見,同時給出了自己的理由,“雖然可以肯定它就是未來的德賽病毒,但此刻它與一萬年後的它還稍有不同。在13號沒有進入示警艦前,我曾檢查過其本體,並沒有被病毒感染的跡象。同樣的,當剛才其分身在地面上痛苦掙扎時,我也檢查過示警艦內其他的生命,都沒有被感染上。”

“所以,此刻的病毒應該還沒有未來那種肆無忌憚的感染能力。建木將病毒感染到13號,也是透過接觸傳染,而13號的分身傳染到本體,也是透過另類的接觸傳染。如果,13號不回到示警艦內,不與自己的本體聯絡,那麼等自己的本體自己恢復意識,他應該還有倖存下去的可能性,可惜……”周小同平靜地望著地面上不斷掙扎的13號分身與本體,欲言又止。

13號拼命地想回到示警艦內,卻全然不知,正是自己的到來,才徹底斷絕了最後一絲倖存下去的希望。只是他死到臨頭都不知道這一點,仍舊在驚恐絕望當中不斷掙扎,想要找到生存的機會。可他越是掙扎,體內細胞自解的速度愈發迅速。

就像當初普蘭妗死去時一般,13號的生機在痛苦折磨當中漸漸消逝,直至徹底死亡。

“根據當初壁畫上的資訊,最終建木也是死於病毒的反噬,才被迫分解。此時結合我們已經掌握的資訊,建木應該是幕後使者經由土著人類的手培養出來的德賽病毒載體,只不過不知道什麼原因,才將其放棄,隨後經過漫長的時光,病毒的配方流落到AI帝國手中,被其重新啟動。”喬小喬語氣興奮地說道,像是發現了新大陸。

當G星遭受浩劫之後,周小同曾與女孩以及太芒清暢聊了許久,其中就談及到了樹人部落附近的壁畫,也曾向她展示過那些壁畫的詳細照片。女孩此時結合自己所看到的,很快就將前後線索對接在一起,意識到建木的可能來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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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當女孩提及壁畫時,周小同卻想到的不是建木來歷,而是想到了壁畫中記載的另外一件事。

壁畫中曾提及,有一名擁有人類外表的天神從天降隕石的殘骸當中走出,交給他們一口精緻無暇的水晶棺,棺中躺著一位絕世佳人。當初他以為是13號控制著人類的身軀,將羲和的冬眠棺帶出示警艦。

可是,此時13號已經感染病毒而死,羲和的身體仍舊躺在冬眠棺中,那麼又是誰將她帶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