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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東風與誰顧

8102他們先前那一場戰爭進行的太過迅速,以至於直至往生舟徹底與獵人聯盟失去聯絡後,對方才發現了異常。

前線的觀察員在發現這一狀況後,第一時間將其稟報給代理人戰爭的總指揮,太初號的融合者巴格斯。巴格斯在發現有往生舟失聯後,第一反應就是它已經落入8102他們手中。只是,有一點他始終無法想不通,有真空戰壕存在,對方到底使用了什麼方法將微粒發射過來?

“難道真空戰壕那邊出現了故障?”他心中想到了這一可能性,隨即就開啟通訊設備,準備與真空戰壕那邊取得聯系,詢問對方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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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當他剛剛觸控到通訊儀時,一旁的另外一臺通訊儀突然響起來了。他望著吵鬧不安的通訊儀,沉默片刻,按下了播放鍵。

隨即,一道紫色的身影浮現在通訊儀上,巴格斯看了對方一眼,發現對方正是真空戰壕那邊的負責人。

只不過此刻,這名負責人渾身都是血跡,整個人大口喘著氣,對著巴格斯的方向,說道:“最後一次彙報,敵人不知道怎麼做到的,他們突破了真空戰壕,出現在防線之內,從背後對我們發起了突襲。那些往生舟對真空戰壕實施了毀滅性打擊,所有的超星級武器都毀於一旦。”

這名負責人說完之後,身影就消失了,接下來則是一則則影像片段,上面所呈現的,是真空戰壕宛若豆腐渣工程一樣,一個個片段接連毀滅。

在影像的最後,巴格斯看到了一間染著藍色奈米塗層的房子,房子的四周全是滔天的火焰。火焰從遠方蔓延過來,等燒到了房子附近時,整個影像嘎然而止。

巴格斯沉默地將所有的影像看完,一時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他們花費了天大的代價才建立起來的真空戰壕,就像是天空中璀璨的彗星,一閃即逝,發光法熱的日子只有那麼短暫的瞬間。

在他茫然的時候,吳起透過通訊頻道強行出現在他的面前,神色緊張地向他傳達著總部的通知:“總部來信,說羲和他們掌握了四維空間碎片技術,讓我們撤退,不要貿然與之開戰!”

巴格斯聽到這個訊息時,突然間態若癲狂地笑了起來。

原來,對方採用的是四維空間碎片技術,原來他主導的真空戰壕在對方的眼裡其實只是小孩的把戲。吳起的訊息讓他知道了自己苦思不解的問題的答案,但同時也讓他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其實就像舞臺上滑稽的小丑,只能博人一笑,除此外沒有其他任何作用。

吳起看到巴格斯如此不解,以為對方被戰爭逼瘋了,但很快,他的辦公室也響起了一陣警鈴聲,隨後他也看到了真空戰壕被毀的訊息。他突然能理解對方為何如此做態,真空戰壕是巴格斯的心血,是對方辛苦設計,耗費萬千心思才組建起來的東西,可是隨著羲和他們的一次技術升級,這一切頓時化作烏有。

他沉默了片刻,向巴格斯詢問道:“你沒事吧?”

如果對方還沒有清醒過來,他就要考慮是否要重新召開會議,選舉新的指揮官出來。

“沒事,羲和的這一擊給我了當頭棒喝,讓我意識到,面對她們永遠不要抱著僥幸心理,永遠不能小覷對方。”巴格斯不愧是出色的指揮官,很快就從負面情緒當中走了出來,重新恢復冷靜。他以最快的時間將當前局勢捋了一遍,然後下令:“既然羲和升級了技術,那麼我們只能暫避鋒芒,既然如此,那麼就傳令所有往生舟融合者,用最快的速度撤離!”

說完此話後,他又問:“總部的支援什麼時候到?”

“訊息發出的時候,支援部隊已經起航,預計半個月內,就可以抵達此地。”

“有他們的航行路線嗎?”

“有。”

吳起將路線圖發送給巴格斯,後者看了一眼,當即呼叫仍與太初號連線在一起的分身控制網路,根據支援部隊的速度,尋找出兩者對向行駛時,將會匯聚的地點,用手指將其指了出來,道:“就向這個點撤離!”

……

當羲和抵達8102發給自己的代理人戰場座標時,看到的僅僅只是一連片的斷壁殘垣。她目光所到之處,全部都是破碎的行星,它們飄散在太空中,以恆定速度向著最近的質量最大的天體飛去,並受到引力的作用,漸漸向橢圓形演化。整個太空只有這些碎片在寂靜地飛行著,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她想看到的東西。

8102他們不見了,獵人聯盟的往生舟們也消失不見。

她再次開啟星空圖,確認了自己此刻所在的座標,發現自己並沒有走錯。

“奇怪?”她內心困惑不解,然後開啟通訊設備,向8102傳送了一封郵件,詢問對方此刻所在的位置。

過了大約三天的時間,她收到了回覆。

瀏覽完郵件後,她才明白了到底發生什麼事情。根據8102在上面稟告的情況,她重新規劃了自己這一支隊伍的航線,向著巴格斯他們的後方飛去,打算跟8102他們前後夾擊。

……

巴格斯在與前來支援的往生舟會面後,便在光墟星域的邊緣駐紮下來。

從光墟星域邊緣,仍舊可以看到那座被塵封的世界,那個剛剛研發出來往生舟,就遭到各個獵人的襲擊,永遠長眠地下的聯邦人類文明。

“如果當時參與襲擊的文明,不是那麼畏首畏尾,傾盡自己全力,將羲和與聯邦人類一起扼殺在萌芽狀態,今天的局面會不會有所不同?”巴格斯站在新修建的指揮部中,透過亞空間波動,看到了那座陷入沉睡的聯邦世界,幽幽地對著房間中的吳起說道。

那場戰爭是數十億年前的事情,無論是吳起還是巴格斯當時都沒有誕生,但他們的母族,他們的先輩們都曾參與過那場戰爭。

根據族內還有獵人聯盟的資料,所有的獵人文明對於當時那支新興的文明感到畏懼。

有哪個文明能夠自身尚未超脫之際,就可以同時進行數個涉及不同領域基礎規則的往生舟研究,甚至還有一件已經成功製造。因為畏懼,他們對這個處於萌芽狀態的文明展開了聯合絞殺,但又因為高傲,他們各自並沒有出盡全部的力量去毀滅人類聯邦,以至於讓羲和成為了漏網之魚,最終成為他們的心腹大患。

“誰能知道,一個反叛自己製造者的往生舟,孤身一身從遠古時代倖存下來,在今時今日會對所有文明造成如此大的影響。”談及此事,吳起也只能苦笑回應。

當時聯邦人類被塵封之後,他們觀察到了羲和的逃脫,但是由於獵人們那時還處於相互敵對狀態,沒有人想為了追逐這樣一個漏網之魚,而暴露自己的身份。再加上,他們都不認為一個如同喪家之犬的往生舟會掀起什麼風浪,也就將此事就此蓋過。

“如果當初參與戰爭的先輩們還活著,見到今天這一幕,恐怕腸子都會悔青了!”巴格斯嘆息了一聲,然後又看了一眼遠方的聯邦世界,“如果解開那個孤立系統,裡面的所有生命是不是都會頃刻間解體?”

“是的,那是先輩們為對付可能存在的漏網之魚唯一設下的圈套。那個孤立系統可以用往生舟將其解開,但解開的一瞬間,內部所有的生命都會死去,只留下空蕩蕩的星空。在獵人們意識到羲和的威脅後,曾想著使用這個陷阱來捕獲她,只是她出乎想象的聰明,從數十億年前離開後,就從沒有接近過,任由那個世界以半死不活的狀態存在著。”吳起回答道,透出一個辛秘。

巴格斯靜靜地聽著,突然間話題一轉,詢問道:“你的專案準備的如何?”

“拼死掙扎。”吳起回答,“原本以為我專門對羲和研究數百年,可以摸清她的秉性與脾氣,可以尋找出她的弱點,可是她技術升級換代的速度讓我害怕。我隨時都在擔心,哪一次她更新後,我所研究的漏洞就會被她彌補上,那麼我所研究的東西,將會沒有任何的意義。”

兩人現在面臨同樣一個困境,即他們以往針對羲和所做的佈局,無法跟得上羲和的更新換代速度。

對於這個窘境,他們想不出任何的解決辦法,最終只能將希望放置在總部那邊,期盼那邊可以將羲和成功圍困,讓那個令人頭疼的女孩徹底人間蒸發。

短暫的談話後,他們兩人各自離去,前往自己的崗位。

巴格斯讓自己的分意識控制著太初號向營地的後方飛去,為即將到來的戰爭做好準備。

從代理人戰場撤離的往生舟,加上總部過來支援的往生舟,此時在光墟邊緣,他們已經集結了將近七十餘件往生舟。而追逐過來的8102他們,總共數量才不過30餘數,與巴格斯這邊相差近乎一倍。況且,前來支援的往生舟軍團,帶來了四維空間碎片的詳細記錄,上面將其優勢與弱點條理分明地講了出來,使得巴格斯他們對於四維空間技術不像剛開始那麼恐慌。

因此,當兩支軍團匯合後,巴格斯他們便決定在光墟邊緣駐紮下來,以逸待勞,靜候8102他們送上門來。

只不過,太初號在後方巡航的時候,突然監測到亞空間中傳來一陣陣異常的波動。

巴格斯當即對這些波動進行彙總檢視,隨後發現這些波動是往生舟在快速飛行時所產生的,也就是說,至少有十餘件往生舟從他們的背後接近他們。

“難道是對方繞後了?”巴格斯頓時心塵谷底,連忙將這些波動與他們早就記錄在案的8102他們的資料進行對比,發現吻合率只有百分之十幾,非常低。

看著這個結果,他有些摸不著頭腦。

如果不是8102他們,又會是誰在接近營地?

心中如此想著的時候,他給營地發了警示,讓其做好戰鬥的準備,與此同時,他將這些記錄下來的波動輸入到資料庫中,看能否從資料庫中發現端倪。只是當這些波動資料剛剛傳入後不久,整個辨別系統發出了急促刺耳的警報聲,引起了巴格斯的注意。他看了一眼顯示介面,然後呆若木雞。

他剛才收集到的異常波動,第一個就是羲和發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