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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不巧合的事

張思思疑惑的看著賴文思道:“我沒說我是那個人的女友呀。”

賴文思揉著腦袋道:“大姐,既然你不是那家夥的女友,那這件事你這麼上心做什麼,是閒的無聊麼?別告訴我,你正義感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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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思思低下了頭,留著眼淚道:“我對不起他。”

李安示意黃生道:“你帶著她出去吧,我和張念安聊一下。”

黃生帶著張思思來到了走廊上,此時王小丫正在椅子上坐著吃薯片,吃,如今已經成為王小丫最喜歡的事了,看到張思思哭著出來,王小丫把手裡的薯片分給了她一點,隨後又從兜裡拿出來一包紙巾,道:“給你,擦一下,多好看的姑娘呀。”

張思思擦了一下,王小丫看著黃生道:“黃生,怎麼又給女孩搞哭了?”

黃生皺著眉頭道:“你話裡面的又字怎麼回事?”

王小丫道:“我只是替人傳遞信息過來的,李安讓我去看一下晴晴,看看你們到底哪裡出了問題,後來晴晴和我說,其實她很喜歡你的,但是你不喜歡她,我也不太懂裡面的意思,不過晴晴最後說了一句話,不要把自己看的那麼差,你不是那種,女人喜歡你,你就必須喜歡男人的人,你有選擇的權利。”

黃生沒說話,而是站在窗戶的位置,看著窗外的風景,對於這種不算是文藝的青年來說,看風景確實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不過黃生還是在認真的看著。

張思思似乎已經哭泣結束了,說道:“當年我和張念安還有那個男生,我們三個是一個學習小組,只是我比較笨,總是學不好,說是情侶其實沒什麼意義,就是純粹的好朋友,有時候學習累了,我們會一起組團出去吃飯,每次都是張念安花錢,他也很高興,兩個人約好了,到時候一起拿到獎學金,等畢業的時候,張念安會介紹他去他家的公司裡面上班,一起奮鬥。”

黃生回頭看著張思思,張思思道:“只是當成績出來了,確實很無奈,後來在調查卷子的時候,學校領導不給,張念安後來自己找了人員,要到了卷子,也看到了卷子,但是他沒說,那天他只是去喝酒買醉去了,我在一旁陪著,那天他喝的很多,很多,後來,他就自殺了,從樓頂跳了下去。”

簡單的故事,簡單的解決,自殺的人,就這麼的死了,隨後的事情就是自殺的孩子的家長開始找到學校,再隨後就出現了現如今的局面,那一對老夫妻在家中安靜的種田,錢有,大學生自殺死了,家裡會得到不少的收入,大概有三十多萬吧,對於兩個農民來說,確實很不錯了,只是沒有孩子,或許晚年會過的很難受吧。

此時在醫院裡面得到訊息的李安也是在嘆著氣,晚上的時候,張念安的父母來了,兩個人哭泣著,看著自己的孩子,似乎在愧疚著什麼事情。

後來知道,這件事其實是這兩個父母攙和的事情,張念安本人確實不太知道,只是後來自己懦弱或者說,自己的軟弱,造成了這樣的結果。

就在這兩個父母來到之後,李安得到了一個電話,電話拿了起來,道:“說吧,這次有什麼打算?”

莫凡笑了笑道:“故事你應該也聽完了吧,其實事情很簡單,當初接到這個案子的時候,確實覺得很有意思,等稍微的再調查一下,發現更加有意思,我很好奇,你應該怎麼去救這個人,張念安,你應該怎麼去拯救呢?”

李安結束通話了電話,將張念安的父母叫到了一個房間之中,李安開門見山直接說明了一下情況,張念安的母親直接失控了,道:“我要殺了那個傢伙,他憑什麼刺激我兒子?難道沒有人能夠管他了麼?男人,你死了呀,不會說話了麼?你兒子要被人殺了。”

張念安的父親則是冷靜了許多,李安道:“你要搞清楚一下,莫凡沒有傷害你的兒子,他只是簡單的提了一下那件事罷了,以後莫凡就算和你的兒子不接觸的話,你兒子面對這份愧疚也是很難承受的,他已經有了一次死亡的經歷了,自然就會出現第二次,你們阻止不了,我們也阻止不了,你不可能把你的兒子徹底的捆綁起來,捆綁一輩子。”

張念安的父親道:“沒有解決的辦法麼?”

李安道:“其實,這種情況傳統的處理方式是去看心理醫生,會自殺的人因為愧疚也是很常見的,但是也有別的情況可以活下來,那就是給他活下去的勇氣,那麼我想問一下,勇氣在哪裡?我估算了一下,多數就是兩種情況,一種是愛情,一種是親情,張念安和那個死去的人都喜歡著張思思,這是愛情,很顯然沒辦法得到了,那麼親情呢?你們兩個人做了這樣一件事,害死了他最好的朋友,這一點也被掐死了,兩條活下去的理由都沒了,你覺得可能麼?”

張念安的父親道:“他可以為自己活著。”

李安捂著肚子,狂笑著,笑的異常的癲狂,笑的異常的狂妄,直接把張念安的母親給嚇住了,李安道:“我想知道,張念安從小到大,都是一直在給自己活著的麼?”

張念安的父親選擇了沉默,沒有繼續說什麼,但是張念安的母親則是一直在叫囂著,道:“怎麼不是給自己活著,學了那麼多有用的東西,這些東西都是他日後需要的,以後會過上自己想要的生活的,你不懂,就不要亂說。”

張念安的父親一巴掌打在了這個女人的臉上,道:“你給我出去。”

張念安的母親瞬間眼淚湧了出來,道:“你打我做什麼?你有能耐去打你母親呀?十幾個補習班,從七歲開始,兒子晚上就沒有十點之前睡覺的時候,每天都給安排的滿滿的,你怎麼不和你母親較真,你來找我?”

張念安的母親離開了房間,李安看著這位父親道:“方法並不是沒有,不過需要看看你們能接受到什麼程度,我先說一下,按照我的估計呢,你兒子就算回家了,也會選擇自殺,在學校也會死,但是回家的話,我們就處理不好了,我們不可能為了你兒子這一個人,把所有警力都付出,當然,你也可以選擇不相信我,把你兒子接回去,自己處理。”

張念安的父親點燃了香菸,道:“你看著處理吧。”

處理麼?

李安找到了黃生,道:“事情給你弄好了,我先說好,這事我是不會攙和的,怎麼處理張念安,看你個人。”

黃生點了點頭,張思思道:“那家夥就該下地獄,就該去死,殺人犯。”

黃生道:“那好,就讓他去死吧。”

張思思愣了一下,完全不懂黃生話裡面的意思,第二天的時候,張念安出院了,學校通報了一些東西,比如某些教務處的主任接受賄賂的事情,再比如張念安的成績是虛假的,取消獎學金,給予張念安記大過的處分。

張念安沒有離開寢室,寢室裡面的同學不再和他說話了,似乎連走在一起的慾望都沒有,吃飯的時候,很多人會在張念安的身後指指點點,上課的時候,很多的老師也不會去看這傢伙一眼,哪怕張念安坐在前排,安靜的聽講,老師也覺得自己課堂上有這樣一個學生很讓人羞恥。

一份份的譴責落了下來,一直落在了張念安的身上。

甚至在食堂打飯的時候,和人發生了衝突,最後被人打了,張念安都沒有還手,而是蹲在地上,把飯菜給收拾好,安靜的離開了。

“這樣人真是夠可恥的,殺人犯。”

學校的領導一直在關注著這件事,李安則是拿著蘋果在屋子裡面吃著,校長道:“小夥子,是不是過分了。”

李安:“我又不負責處理這個案子,你和我說幹嘛,我只是想讓黃生的反感執行下去,阻止你們插手罷了。”

第四天過去了,張念安還是一如既往的在生活著,期間有拿著刀子,想要結束自己的生命,但是沒有下去手。

第五天的時候,張念安想到了跳樓,沒有跳下去。

第六天,張念安剪了頭髮,剃成了光頭。

第七天,張念安和往常一樣在圖書館和課堂之上行走著,也開始逃課了,但是確選擇了很多偏門的學科,那些沒多少人的學科。

張思思一直在看著張念安的訊息,黃生也在關注著,當一週過去之後,黃生松了一口氣,道:“好了,人算是救下來了。”

張思思道:“我不懂,為什麼這傢伙可以在這麼多人的指責下生存下來、”

黃生道:“人的羞恥心吧,當沒了羞恥心的時候,人會活的很開心,他其實需要的不是別人的理解,是一份懲罰,我想這份懲罰夠了,他的一生都需要背負著這樣的罵名活著,但是就是因為這份罵名,讓他有了活下去的理由,他也不用去在乎別人的看法了,只需要自己安靜的活著。雖然是苟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