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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瓦拉大主教

隨著教皇和卡洛特大叔走出地下大廳,發現聖光大教堂外已經站滿了人。被艾琳娜支使去叫家長的三隻小鬼也站在教堂門口焦急地向內張望著,出乎艾琳娜意料的是,維克多並沒有像想象中的那樣出言嘲諷,而是滿面焦急的樣子,等看到跟在卡洛特大叔身後的艾琳娜時才松了一口氣。

“聖子殿下!”艾琳娜無語地發現西德尼居然眼淚汪汪地望著自己,“我還以為您和那些叔叔們一樣被……”

西德尼的腳尖被一旁的安潔莉卡猛地一踩,頓時疼得顧不上說話了,而安潔莉卡眼眶也紅紅的,不過依然仰著頭說道:“本姑娘就知道艾琳娜肯定沒事的!你,你為什麼這麼看著我?我可不是在擔心你啊!”

“嗯嗯,謝謝安潔莉卡。”艾琳娜笑眯眯地看著安潔莉卡那有些著急的模樣,心中暖暖的——看來夥伴們是因為被抬出去的那些屍體嚇到了,以為自己也已經便當了。不過自己雖然也有些後怕,但是在進去後基本處於昏迷狀態,發生了什麼事情完全不知道,所以心裡倒是沒有那麼害怕,準確來說還沒有剛進教堂前第一次見到死人時來得可怕。

“你就是那位號稱神之子的艾琳娜·布羅維斯?”安潔莉卡身後站著一位身材不遜於卡洛特的高大男子,稜角分明的臉上還留著數道傷疤,不過這並沒有讓他的臉看上去很恐怖,反而給人一種硬漢的感覺,“經常聽我女兒唸叨你,我是安潔莉卡的父親,約瑟·阿特拉斯。”

“阿特拉斯將軍您好!”艾琳娜連忙行禮,對於這種不怒自威的壯漢艾琳娜是最害怕的了,天知道自己丟失的記憶中自己到底經歷過什麼,如果不是卡洛特大叔性格很好的話,艾琳娜恐怕也會躲著他八丈遠。

阿特拉斯將軍點了點頭,並沒有繼續說什麼,而艾琳娜有些害怕阿特拉斯將軍,也不敢發言,周圍頓時冷清了下來,場面一度很尷尬。

好在安潔莉卡忍不住了,推著她的父親說道:“好了好了,快點走吧,你看你都嚇到艾琳娜了!”

阿特拉斯將軍眉頭一皺,有些不悅地樣子讓艾琳娜更畏懼了:“叫我過來的是你,叫我走的也是你……算了,你們幾個小娃娃自己玩吧——記住,以後不要玩這種危險的盯梢遊戲,不是每次你們都能這麼好運的。”

除了安潔莉卡,艾琳娜三人連連點頭,三人都感覺安潔莉卡的老爹實在是太可怕了!

好不容易安潔莉卡趕走了她老爹,四個小夥伴又聚在了一起,以為自己逃過一劫的艾琳娜忽然聽一旁維克多譏諷地說道:“某些人不是說自己不會跟進去嗎?”

艾琳娜眯眼盯著維克多,把維克多盯得後背發毛,不過艾琳娜倒是沒有和維克多爭辯什麼,畢竟自己確實是忍不住好奇心偷溜進去了。隨即艾琳娜再次把維克多晾在一邊,對安潔莉卡說道:“你們大概是什麼時候來到這邊的?有沒有看到那個從聖光大教堂逃出去的人長什麼樣子?”

安潔莉卡搖了搖頭,噘著嘴說道:“原本我也想快點過來的,可是我那笨蛋老爹硬拉著我去找教皇了。不過維克多和西德尼應該來的比我早,你們有看到嗎?”

西德尼也搖了搖頭說道:“我剛過來的時候,只看到一群聖騎士叔叔匆匆忙忙地向城西跑去了,好像就是在追擊那個逃掉的入侵者,維克多,你來的最早,有看到什麼嗎?”

維克多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說道:“是,我確實看到了。但是那個傢伙帶著一個骷髏面具鬼知道他長什麼樣樣子。不過他還挾持著一個修女,但是我也沒有看清楚那個修女長得什麼樣,畢竟我當時距離大教堂比較遠,我可不像某人那樣膽子肥到不怕死的地步。”

“喂!你夠了啊!”艾琳娜氣憤地說道,“小心眼的男人!”

維克多的臉上露出了勝利的笑容:“怪我嘍?”每次都被艾琳娜故意晾在一邊,這次終於讓艾琳娜跳腳了,維克多有種莫名的成就感。

不過好景不長,四隻小鬼還沒有聊多久,羅琳太太就風風火火地找了過來,將維克多和艾琳娜給帶回了家,巴拉巴拉教訓了整整三個小時!而且因為維克多是自家兒子的原因,羅琳太太教訓起來更是厲害,維克多慘兮兮的樣子讓一旁的艾琳娜發誓以後絕對不能惹羅琳太太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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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吃完晚飯之後,艾琳娜就感覺十分疲憊了,並非是因為睏倦,而是身體莫名地感覺虛弱無力。卡洛特讓羅琳太太仔細檢查了一番後,發現艾琳娜並沒受傷,卡洛特大叔嚴肅地對艾琳娜說道:“你現在就回去睡覺,明天我會帶你去見一下瓦拉大人,在詛咒方面他比我更拿手。”

“詛咒?”艾莉娜吃了一驚,難道自己中了詛咒嗎?是什麼時候?

卡洛特是想起了之前那個骷髏面具男發出的黑色波紋,讓數位裁決騎士毫無反抗之力地死去了,而卡洛特本人雖然擋下了攻擊,但如今身體也比之前要虛弱得多,只不過常年的鍛鍊讓別人看不出來罷了。這讓卡洛特擔心是不是那詭異的黑色波紋中含有詛咒的力量。

艾琳娜回到房間裡,用聖光反反覆覆治療了自己幾遍,可是自己的身體依然很虛弱,這讓艾琳娜擔驚受怕不已——自己帶來的面板君也不自帶個顯示血條負面狀態什麼的功能,自己怎麼知道自己受了什麼詛咒啊?

當天晚上,艾琳娜做了個可怕的噩夢!在夢中,她又回到了那個地下大廳中,被擺放在石床上的初代聖女居然活了過來,她不斷痛苦地哀鳴著,口鼻耳中溢位了漆黑的膿血,她的四肢不受控制地抽搐著,嘴巴一開一合似乎在對艾琳娜說著什麼,但是艾琳娜根本聽不清!

艾琳娜猛地從睡夢中驚醒,不知何時她已經冒了一身冷汗,床頭羅琳太太貼心地位艾琳娜放著一個燭臺,蠟燭已經燒了大半,但是這溫暖的光亮讓艾琳娜原本緊張的心情漸漸放鬆了下來。再也睡不著的艾琳娜開始用備忘錄記錄著自己那清晰到依然留在她腦海中的夢境,和白天發生的那一系列事情。

再次昏昏沉沉地睡去之後,艾琳娜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上午十點多了,雖然六點鬧鈴的時候自己醒了一次,但是想著“再睡一會兒”之後就再次沉沉地睡了過去,而羅琳太太也沒有來打擾艾琳娜。

起床穿好衣服洗漱完畢,艾琳娜走到了餐廳內,卻意外地發現卡洛特大叔今天居然沒去工作,而是坐在餐廳內看著書。看到艾琳娜過來,卡洛特大叔抬起頭,嚴肅的臉上露出一絲溫和:“醒了?羅琳為你留著麵包和火腿,你稍微吃一點就和我去瓦拉大人那兒吧。”

身體的虛弱並沒有好轉的跡象,艾琳娜點了點頭,草草吃了早餐,就跟著卡洛特大叔一起向行政區走去。斯塔霍利雖然不算太大,但是從卡洛特大叔的家走到行政區也要走上三四十分鍾,好不容易來到目的地時,艾琳娜已經累得恨不得立刻躺下來。

“聖子殿下!您終於來了!”西德尼興奮的聲音讓艾琳娜正想躺在一旁長椅上的打算立刻被打消,如果周圍都是大人的話,艾琳娜或許還會仗著自己是個小孩往長椅上一躺,但是在小夥伴面前艾琳娜卻有些抹不開面子。

“西德尼,你怎麼也在這裡?”艾琳娜注意到這座規模不遜於聖光大教堂的建築外面也有很多守衛,顯然這裡並不是小孩能夠出入遊玩的地方,西德尼怎麼會在這裡?

西德尼十分開心地笑著,似乎對於艾琳娜能來這裡而感到非常高興:“這裡就是我父親大人辦公的地方,我聽父親大人說聖子殿下您會來這裡,所以我特地在這裡等了好久。”

艾琳娜愣了愣,疑惑地問道:“難道卡洛特大叔帶我見的就是……”

一旁的卡洛特點了點頭說道:“是的,瓦拉·羅耶爾大主教可以算是聖光教團最擅長解除詛咒的專家了,西德尼正是瓦拉大人的養子。”

養子?艾琳娜驚奇地看向了西德尼,不過西德尼似乎早就知道這件事情,並沒有露出驚訝的神色,反而十分開心地拉著艾琳娜說道:“聖子大人,我帶您去父親大人那兒吧!”

“哎!哎!等一下,別跑那麼快!”艾琳娜本來就身體虛弱還走了那麼遠的路,現在可是真的跑不動了……

這棟建築似乎是斯塔霍利的重要行政區域,艾琳娜看到不少身穿灰袍、白袍和黑袍的大人來來往往,看上去很忙碌的樣子。西德尼一路帶著艾琳娜來到了建築深處的一道大門前,門上黃銅把手已經被摩挲地變了色,看起來這裡應該經常有人來。

西德尼禮貌地敲了敲門,在門外大聲說道:“父親大人,我把聖子殿下帶來了!”

“進來吧……”出乎艾琳娜意料的是,門內傳來了一個十分蒼老的聲音,原本看西德尼的年齡,艾琳娜還以為西德尼的父親是個和卡洛特大叔差不多大的中年人呢,沒想到居然是個老人家嗎?不過聯想到西德尼只是瓦拉大主教的養子,艾琳娜就釋然了。

西德尼推開門,艾琳娜終於見到了傳說中瓦拉大主教的樣子,和自己曾經見過的貝戈利奧教皇相比,瓦拉大主教更像是一百五十多歲高齡的長者,長長的白胡子拖到胸口,全白的頭髮和滿是皺褶的臉無疑不彰顯著其年歲之高,唯一與其年齡不相符的就是他那雙透徹的灰色的眼睛。

瓦拉大主教看到艾琳娜進來,臉上不由露出了和藹的笑容,雖然蒂莫西教皇也經常這樣對自己和藹的笑,但是瓦拉大主教的笑容更具親和力,讓艾琳娜有種如沐春風的感覺。在給瓦拉大主教貼上“慈祥的老爺爺”的標籤後,艾琳娜和西德尼走進了房間內,坐在了房間的客座上。

“卡洛特和我說了你的事情。”瓦拉大主教招了招手,示意艾琳娜過來,等到艾琳娜坐在了他身旁的板凳上時,瓦拉大主教才繼續開口說道,“抱歉人老了就不喜歡動了……卡洛特和我說了你的情況,先和我說說你的感覺吧。”

“我感覺渾身無力。”艾琳娜有氣無力地說道,“原本從卡洛特大叔家走到這裡我應該不會累的,但是現如今我感覺像是揹著一頭牛繞著斯塔霍利跑了三圈的樣子。”

瓦拉大主教用聖光探查了一番,有些驚訝地說道:“我想我大致清楚你的情況了——你體內的聖光被一股非常可怕的力量抑制住了。不過這股力量並非是針對你,你的身體只是無意間攝入了這股力量……”

艾琳娜向下一瞥,不由驚呼一聲,只見瓦拉大主教原本雖然枯瘦但卻靈活的手此時卻呈現出一種死灰色,瓦拉大主教將手收入袖中安慰艾琳娜道:“沒關係的,只不過是我不小心被那股力量侵蝕到了而已。這種邪惡的力量會剝奪人的生命力,在某種程度上來說是剋制聖光的力量。我在那些犧牲的聖騎士身上也發現了這種力量。”

艾琳娜心中不由一驚,不過瓦拉大主教接下來的話又讓艾琳娜的心放回了肚子裡:“索性的是,你體內的聖光前所未有的強大,那股力量並沒有對你的身體造成任何傷害,你之所以感覺到累,只不過是因為你體內的聖光被抑制住,讓你的體力無法快速恢復罷了。”

艾琳娜點了點頭——瓦拉大主教說的有道理,自己畢竟還是個小孩,之前之所以不怕累完全是體內聖光相當於無限回血回體力的外掛而已,現如今外掛被封了,自己當然就被打回了原形:“瓦拉爺爺,那有什麼辦法破解這股力量嗎?”

瓦拉大主教搖了搖頭,笑眯眯地對艾琳娜說道:“我並沒有辦法,斯塔霍利的所有人都沒有辦法,不過……你自己就可以辦到——你平時能夠調動的聖光只有很小的一部分,你應該並不知道如何控制這股強大的力量。抑制住你體內聖光的邪惡力量其實並沒有你體內的聖光強大,只不過剛好讓你所能掌控的哪一部分無法使用而已。當你真正學會聖光的使用方法,那股邪惡力量自然就無法阻擋住你了。我自認為在聖光方面的造詣不低,有沒有興趣和我一起學習聖光之道?”

艾琳娜眼前不由一亮,雖然一直聽說自己體內的聖光很強,但是艾琳娜並沒有感覺到什麼強大的地方,看來是自己等級太低沒辦法用啊!瓦拉大主教的提議艾琳娜自然滿口答應,瓦拉大主教的臉上也露出了滿意的笑容:“那從明天開始,每天下午就來我這裡和我一起學習聖光之道吧。”

下午?艾琳娜頓時變成了苦瓜臉,上午訓練武技,下午學習聖光?自己一點休息的時間都沒有了啊!不過既然答應下來了艾琳娜也不好反悔,只不過原本去教皇那兒看書的計劃又要推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