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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被隱藏的歷史

圖書館的內廳陰冷卻不潮溼,很適合儲存書籍,但是艾琳娜覺得還是等過兩個月天氣炎熱起來再過來更舒服,因為這裡簡直像是裝了天然空調一樣,冷風嗖嗖的!

還沒走幾步,艾琳娜手上的油燈就熄滅了,艾琳娜有些驚慌,不過馬上想起來自己還有聖光能用,隨即她的手上散發出朦朧的光暈,照亮了艾琳娜所在的一小片區域。艾琳娜仔細一瞧,原來這盞油燈內的燈油已經耗盡,看來有一段時間沒人過來為其補充燈油了。

隨手將油燈放在了一旁,艾琳娜化身人形自走燈泡在圖書館內廳內走動著。這座大廳分為上下兩層,每層大約有三十多個書架,裡面的書足夠艾琳娜看一陣子了。由於這次進來主要是想看看教皇口中“被隱藏的歷史”究竟是什麼,所以艾琳娜走馬觀花地大致瀏覽了一下每個書架上書籍的內容,有不少書籍是古代殘存下來的孤本抄錄的譯本,每個譯本旁都有一個木匣子,裡面放著的就是古籍的原本。不過這些古籍大部分都是和教團有關的典籍,艾琳娜並不感興趣,瀏覽了好幾個書架後,艾琳娜終於在靠近樓梯的書架角落裡,找到了一本有三指厚的硬皮大書,書封面上的字跡已經有些斑駁不清,不過這本書下方的標籤寫著:“大陸編年史”幾個大字。

就是這個了!艾琳娜眼前一亮,順著梯子爬上去將那本有她兩個腦袋大的書給搬了下來,左臂抱著書用右手輕輕一撫,並沒有像想象中的那樣有很多灰塵。艾琳娜靠近仔細看了看其他書籍,發現這些書上也沒有什麼灰塵的樣子,看上去這裡應該經常有人打掃。

準確來說,這座宮殿內的空氣也不像是封閉很久滿是灰塵的樣子,雖然陰風陣陣的讓艾琳娜有些不舒服,但很顯然這裡常年保持著通風狀態,這也難怪很少有灰塵沉積了。艾琳娜抱著硬皮大書來到桌子邊,拉開椅子坐下,藉助著聖光發出的光芒閱讀起這本厚厚的大書來——整個斯塔霍利恐怕就只有艾琳娜能夠將聖光當電燈泡用了,畢竟沒有哪個人體內擁有如此龐大的聖光儲量,就算是教皇也達不到這種程度。

翻開書的第一頁,上面似乎寫著一個名字,但是艾琳娜完全看不懂那文字的意思,因為那根本就不是艾琳娜學過的異世界文字——難道是這個世界古代時用的文字?

艾琳娜繼續向後翻閱著,好在後面的文字艾琳娜都已經認識了,不過書中的內容卻讓艾琳娜吃了一驚——在數千年前,大陸上除了人類還生存著獸人、矮人、精靈、巨龍和巨人,精靈佔據了大陸東部廣袤的森林和丘陵,巨龍翱翔在北境無邊的風雪與高山之間,而大陸的大部分地區都被獸人統治著,矮人們則追尋著礦脈棲息,巨人則零散地分佈在草原和山地間。

作為如今大陸的統治者的人類,在那個年代還只能偏安於大陸西南方,雖然力量上不及獸人,魔法上不及精靈,冶煉上不及矮人,但是人類的智慧和創造力讓他們不至於在諸族之中沒落。他們被獸人奴役,卻在獸人手中窺得了薩滿之道的奧秘。他們被精靈所鄙夷,卻從精靈手中學會了操縱瑪那的方法。他們被矮人所嘲笑,卻從矮人手中強化了鍛造的技巧……最讓艾琳娜吃驚的是,現如今聖光教團所使用的聖光,居然是巨龍一族中的聖龍賜予給人類的!

伴隨著人類越來越強大,諸族中有遠見者預見到了人類今後的發展,並擔憂總有一天人類會超過他們。但是諸族大部分人卻並不擔心,因為人類就算學會了這些,依然沒有他們強大。

不過他們低估了人類的野心和慾望,在人類的嫁禍下,獸人和精靈這大陸的兩大霸主開始了一場持續了數百年的戰爭。等到雙方兩敗俱傷,準備休戰舔舐傷口的時候,獸人的內部卻因為人類的故意挑撥而分裂了,元氣大傷的獸人在一番內耗後分裂成了南北兩方,並各自擁立了新王。

人類卻在這個時候煽動精靈主動進攻獸人,被仇恨所矇蔽的精靈聽信了人類的教唆,率領精銳和人類夾擊了南方獸人,然而精靈們沒想到的是,人類居然在擊潰了南部獸人後反戈一擊,將戰爭中作為主力的精靈部隊殲滅殆盡!而在同一時刻,另一路人類軍隊進攻精靈的家園,用卑鄙的手段俘虜了精靈王,讓精靈一族軍心大亂,從而取得了大陸東部的控制權。

諸族終於回想起曾經那些遠見者的預言,然而此時精靈已經瀕臨崩潰,獸人也元氣大傷,於是殘存的精靈和獸人邀請矮人一族也加入戰鬥。然而他們沒想到的是,矮人一族居然早就被人類所收買了,雖然沒有舉兵幫助人類,但也做出了兩不相幫的看戲態勢。

人類一邊消化著南部獸人和精靈的地盤,一邊和北部獸人進行著拉鋸戰,原本這場戰爭可能會就此告一段落,但是人類卻意外獲得了御使巨龍的辦法,龍騎士在戰場上馳騁,讓北方獸人的防線快速崩潰,而北方獸人為了對付龍騎士,召集了不少巨人前來對敵,然而這些力大無窮卻反應遲緩的大家夥並沒有能挽回北方獸人的頹勢。在一次戰役中,北方獸人的巨人軍隊被人類包圍全殲,而北方獸人也被逼到絕境,最後居然只剩下不到百萬人。絕望之下的北方獸人做出了一個讓人類意想不到的決定——獻祭全族,對人類進行詛咒!

讓雙方都沒想到的是,這場瘋狂的行為製造出了一個異常可怕的怪物,有人說這個怪物是那百萬獸人的怨念所化,也有人說那是獸人薩滿從地獄召喚出來的惡魔!但只有一點是毋庸置疑的——那就是這個怪物非常強!強到了人類無法抗衡的地步!

原本看到獸人戰敗,終於反應過來的矮人正在籌備戰爭,卻因為這個怪物的出現居然舉族逃離了大陸。艾琳娜比較在意的是書中說矮人是乘坐冒煙的機械巨輪逃離大陸的……冒煙?機械?難道是蒸汽輪船嗎?

而人類在進行了數個月的戰鬥後絕望地發現,那個怪物根本無法殺死,每次以為它已經死掉的時候,它總是會重新出現,雖然一次比一次弱,但是人類已經支撐不到它完全消失的那一天了。當時人類也遭遇了北方獸人的待遇,最後僅剩下不到百萬人,大陸上生靈塗炭,所有人都以為人類的末日即將來臨。

然而希望並沒有消失,人類中的數位強者捨身與怪物戰鬥,最終在將怪物撕裂成數個部分後,終於將怪物封印……封印?艾琳娜感覺一陣不妙,一般來說封印這種東西都是有一定時效的,距離當時戰鬥已經過去了三千多年,該不會自己會不幸到和那種變態的怪物戰鬥吧?雖然作為遊戲的話,這的確是主線劇情的感覺沒錯,但是光從書中的描述來看,艾琳娜就不認為自己能夠擊敗那種無限復活的不死怪物。

不過艾琳娜還發現一些有趣的東西,就比如說魔物是在那個怪物出現後才出現的,書中解釋說是一些誤食了怪物部分軀體的野獸會發生魔化變成魔物。不過現如今也偶然會出現魔物,現在的魔物又是怎麼產生的呢?

“看完了嗎?”背後傳來的聲音嚇了艾琳娜一跳,回過頭來,卻看見教皇正捧著一本書對自己笑,艾琳娜有些尷尬地點了點頭,不好意思地問道:“抱歉教皇伯伯,剛才看得有些入神,沒有發現您來這裡。”

教皇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我每天做完修行都會來這裡閱讀古籍,總是會有一些新的發現。那麼……現在你對於人類,這個世界又有什麼看法呢?”

“啊?這個嘛……”艾琳娜眼珠一轉,隨即問道,“教皇伯伯知道這本書是誰寫的嗎?我看不懂書扉頁的那個名字。”

“那是精靈文。”教皇將艾琳娜面前的書翻回到第一頁,指著那行字說道,“不過我也只是知道這是精靈文而已,具體是什麼名字我也不太清楚,也許是奧……什麼的吧?怎麼了?”

艾琳娜聳了聳肩說道:“沒什麼,既然如此我也大概明白這本書為什麼會這麼寫了。要知道書是人寫的,多多少少會帶上一些作者的主觀因素。因為這本書是精靈,他站在了被害者的角度寫出這本書,自然讓人感覺人類十惡不赦,但如果這本書是人類所寫,那很可能就是一部人類一步步踏上大陸統治者寶座的奮鬥史。但是真正的歷史真的像書中那樣嗎?這恐怕就只有當年親歷那段歷史的人才知道了。所以我認為這本書需要從辯證的角度來看,不要被作者的情緒所影響,從而產生自我厭惡的感覺。”

艾琳娜之所以這麼說,是真的怕教皇走上中二反派的道路,說什麼人類不應該存在啦,xx我不做人啦什麼的。不過教皇依然微笑著點了點頭,讚許地說道:“不錯,應該說不愧是神之子嗎?我也是想了許久才明白這個道理。但是有一點是不可否認的,那就是人類存在著各種負面的慾望,這也是犯罪和戰爭的源頭所在。我認為聖光教團應該引領人類脫離這種慾望的束縛,走向光明的未來才對……”

“原罪嗎?”艾琳娜咕噥了一句,她不由想起了地球上基督教的說法,不過對此她是有些嗤之以鼻的。她是堅信人之初性本善的,作為的罪那也只是被環境所影響而催生出來的結果罷了。

但是教皇眼前一亮,喃喃地說道:“原罪……原罪……是啊,這些世世代代承襲下來的罪業,不正是原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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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琳娜有些汗顏,要不要把本罪的概念也告訴教皇呢?不過還是算了吧……望了眼時鐘,居然已經晚上七點了,向依然沉浸在某種奇怪思緒中的教皇告別後,艾琳娜就匆匆離開了這個愈發陰森的圖書館內廳。

然而讓艾琳娜意想不到的是,沒過幾天,教皇就對外公佈了有關原罪的概念,而且還特意註明了這是聖子艾琳娜說的,這一下艾琳娜算是出名了,艾琳娜在聖光教團中的人望也意外上漲了不少,這讓艾琳娜哭笑不得,自己是不是該說說大道無為的概念,將這群凡夫俗子引向修仙的正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