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外表強悍,內心實則非常脆弱。亦或者每個人內心都有脆弱的一面,只是會在不為人知的時候表露出來,單心只是藉著醉這個名頭說出自己心中的苦悶。
少年也不做什麼別的,就讓單心繼續說,他在旁邊聽,不做任何的評論,很多時候,解決問題的方法只需要一個傾聽者就夠了。
不過這一說就說到了單心小時候,他怎麼知道的自己母親的死因,以及父親對自己的要求還有有意無意的忽略。少年完全沒想到這個年紀並不大的年輕人的內心竟然可以裝下如此多的事情,絮絮叨叨,似乎無窮無盡。
人生有時候還是簡單點好。
正當少年在夢境中突然聽得頭都快大了的時候,他突然感到自己種下的符文有反應了。有些紛亂的情緒正在傳遞到自己腦中,而那個情緒,只屬於他的目前唯一一個僕人,雷森。
少年的眼睛深處出現旋渦,他看見了雷森現在所看見的東西。是士兵,龍喉城堡裡的士兵,雷森正在與他們戰鬥!
奇怪,從符文上穿回來的資訊,雷森還是清醒的,他在保護某個人。為什麼士兵們會攻擊他?雷森明明是自己的人,單心進城堡的時候已經將一切全部吩咐下去,按道理來說,他們不應該對雷森產生敵意。
除非,有人命令他們這麼做。
文森特。
只有他,他是目前為止除了單心以外兵權最大的人,也只有他,才會讓士兵們聽從他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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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少年感到事情或許並不像想的那麼簡單,便向雷森下達了一個命令。
“雷森,放棄抵抗,你將不朽。”
果然,就在雷森剛剛放下手中兵器的時候不久,士兵們的劍便連連刺穿了他的要害。
雷森無力的倒在地上,鮮血從傷口處流出,染紅了地面。在最後的畫面,雷森看見了一雙和單心一樣的靴子走到他的面前,對周圍的人說道:“將這具屍體處理掉,還有個女孩子呢?”
“報告,這個人一直拖住我們,讓這個女孩子跑到別的地方去了。”
“我們要快,將軍要回來了。等他回來的時候,這一切要像根本沒發生過。”
“長官,我們真的要這樣做嗎?那可是少爺。”有個士兵剛剛提出疑問,便被劍刺穿了身體。
“還有人不明白的嗎?”那人抽出劍,向其它人問道。
士兵們搖搖頭,隨後四散離開。
少年在夢境中看到了全部,對單心說:“小子,看來這次,你的家真的不再是你的家了。”
房間的門被推開,一名女僕拿著一杯咖啡走進來。說:“少爺,這是夫人為您準備的。”
單心從床上爬起來,看向那名女僕,他發現這個女僕身體正在微微顫抖。
“害怕什麼?”單心問道。
“沒,沒有。”女僕放下咖啡就飛快的離開了房間。
單心一隻眼睛冒出血芒,自言自語道:“看來,他們還是覺得直接砍死我有失公正啊。”從月色瞳孔中看到的咖啡中,赫然充滿了紫色的毒藥。
果然,在家裡不能逗留太久,不然家人總是會絮絮叨叨。
穿好衣物,單心走到開啟房門,只見走廊兩旁都有士兵站著。
“怎麼,沒見過我嗎?”單心目光如劍,讓這些人不敢上前。
“少爺,文森特長官邀你到領主大廳一敘。”
“真是客氣,都這麼熟了,還擺這些場面嗎?”單心像是渾然不覺般走向領主大廳。
大廳之中,單心的後媽,文森特都已經到場,他現在正坐在原本應該屬於老泰戈侖的領主位置上,而單心的後媽則站在他身邊,俯視著眾人。城堡各個地方的隊長及以上的人物都已經到場,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單心慢慢的走到大廳前,看著前方的文森特,領主大廳的寶座上有三層臺階,正好是需要仰視的距離。
“跪下,單心,已經沒有人站在你這邊了。”文森特說道。
“我爸都無法讓我下跪,文森特,看來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你很膨脹啊。”單心繼續上前,兩旁的小隊長們紛紛拔出了劍擋在他身前。
“我追隨你父親到現在為止二十五年,看著你長大,如今泰戈侖家族已經衰落,還出現了你這樣一個無能的繼承人。當今龍州國境內,能夠統御呼嘯狼牙軍的人,只有我一個,論武學,謀略,只有豪腕·泰戈侖在我之上。而最終要繼承呼嘯狼牙軍的人,卻是你這麼個廢物,是時候改變一下了。”
周圍的人試圖上前,單心卻並沒有任何驚慌的神色,他的目光還是落在文森特身上,其餘的人連被他看一眼的資格都沒有。
“你如果是個勇士,那就拿起劍來和我決鬥。或者你願意在這麼多人前承認你是個只會躲在人後的懦夫,呼嘯狼牙軍,可不接受懦夫。”
“哈哈哈哈。”文森特仰頭大笑道:“你難道忘了,你所有的武學都是我教的你,你認為去了薩拉利,學了幾手三腳貓功夫,就能夠勝過我嗎?”隨後文森特向單心一指道:“給他劍。”
身旁有一位沒有拔劍的抽出了劍鞘中的劍,扔在單心身前。
單心撿起劍,周圍的人慢慢退開。文森特從侍從手中接過他特地鑄造的寶劍,慢慢走下來。
“今天這一戰,將會代表著泰戈侖家族的徹底消亡。”文森特的話語中,他已經確定了單心的失敗。而單心只是簡單的揮舞了幾下劍,說:“平衡性非常好,是上陣殺敵的利刃。”
金鐵交鳴聲響起,文森特雙手持劍朝著單心狠狠砍去,不過單心只是小退了一步,單手持劍,竟將文森特這全力一擊擋在身前。
“文森特,回頭吧,放下劍,你仍舊是我最好的老師以及朋友。”單心用近乎懇求的聲音說道。
文森特臉上卻露出森然的微笑道:“怎麼,害怕嗎?為今天一戰,我經營了十五年,現在所有的人都在我這邊,想求饒的話,就儘早說,我會讓你死得不那麼痛苦。”
單心微微一笑,收起全部情緒,他要開始盡全力了。
趁著僵持之時,單心一拳打在文森特的胸甲上,大力將他打得連連後退,胸前的甲冑凹下去一大塊,直接頂住了肋骨。他當機立斷的將自己胸甲拆下,其下竟然是精密的齒輪零件。
機關術,單心瞳孔微微一縮。只見文森特身體周圍開始噴發出蒸汽,他看著單心,眼神逐漸變得凌厲,說道:“好大的力氣。看來還是有點低估你了,這身甲冑原本是準備在對付你父親的時候使用的,現在就先拿你開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