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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章:老當益壯

陸淵鳴駕駛著大鬍子的敞篷吉普車追著難民們而去,沒有了國防軍的阻撓,難民們終於可以安全去往卡洛斯湖了——至少陸淵鳴是這樣想的。

然而當他進入那片茂密的原始叢林時,他就知道自己錯了,錯得離譜!

隔著老遠他就已經聞到了濃重的血腥味,那不是帶著腐臭味的陳年血漿,而是新鮮的血液,那分明是剛剛流出體外的滾燙的鮮血!

陸淵鳴心道不好趕忙加快了車速,坐下的吉普車呼嘯著衝入密林之中,顛簸的道路讓他肩上的傷口隱隱的生疼,剛才鉗制迭戈的動作讓他肩上的傷口再次崩裂開來,此時的顛簸讓他的衣衫完全被鮮血所浸透,可他顧不了這麼多,一腳下去將油門踩到了底,只求車速能快一點,再快一點!

進入密林中之後,他看到了他最不願意看到的場景——遍地的屍體,渾濁的鮮血沁透了林下的泥土,車輪行駛在上面都不由得打滑。

那些歷盡艱辛的難民們最終沒能去往他們嚮往的家園,倒在了最後的道路上。

這是怎麼回事?誰幹的?

陸淵鳴車不敢停,他沒有看到柳含煙,他必須趕緊找到她!

一路上的情景令人背脊升寒,目之所及盡是倒在血泊中的屍體,從屍身上觸目驚心的傷口可以看得出,這些難民大多死於銳器劈砍,他們是被人活活砍死的!陸淵鳴銀牙咬碎,將油門鼓催到極致,在這人間地獄般的密林中全速前進,輪下揚起的泥土都是紅色的。

越往密林的深處行進,道路越難以行駛,很多時候眼前根本就沒有道路,陸淵鳴駕駛的吉普車幾乎是從茂密的灌木叢和紛亂的樹枝中間鑽過去的。他之所以認定前方有人,是因為那被壓倒的草木上面星星點點的全是血跡。

血跡向前,揪住了他的心。

不知道是不是顛簸的道路讓車上的開關鬆動了,車載收音機突然傳來了聲音。陸淵鳴知道那是文度族語,他聽不懂對方說的是什麼,但他能聽出話語中那種煽動的意味,因為他曾經在電視上見過另一個人用同樣的語音語調說話,那個人曾被人尊稱為元首,而更多的人把他稱為劊子手!人類的罪人!

“該死!”陸淵鳴暗罵一聲,一拳砸在那臺老舊的收音機上,讓這個鼓譟的傢伙閉上了嘴。

車子繼續向前,陸淵鳴終於聽到了前方的聲響。那是一群人急速向前奔跑的聲音,其中還夾雜著肆意的叫喊聲和驚恐的尖叫聲。吉普車急速向前,從一片茂密的灌木叢衝出去之後,終於看到了一副慘絕人寰的景象。

數十名手中拿著割膠刀的文度族暴民正在遠處奔跑著,在他們前方被追得走投無路的是一群步履蹣跚的卡耶族難民。在難民中已經看不到青壯年了,甚至連男人都很難看到,只剩下一眾老弱婦孺。這很不同尋常,唯一的解釋是男人們用自己的生命拖住了那些殺人的劊子手們,讓女人和孩子們有了生存下來的機會。

然而他們用生命換來的時間也沒能救下他們的妻女,這些婦孺已經餓了好幾天,原本就已經筋疲力竭了,哪裡跑得過身後那些窮兇極惡的暴徒?不時的就有人被追上,鋒利的刀鋒馬上就會殘忍的降落到那些人的身上,將那一個個手無寸鐵的身影砍得血肉模糊。

這是一場慘絕人寰的屠殺,是一場醜惡的種族滅絕!暴徒們已經泯滅了基本的人性,眼中只剩下了瘋狂的殺戮。

“快跑!”跑在人群中的柳含煙呼喊道,她的背上揹著奄奄一息的老馬利根,雙手還一邊拉著一個一瘸一拐的黑人孩子,艱難的向前奔跑著。

突然身後的一個孩子絆了一跤,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柳含煙回過身去想要拉起那個孩子,試了幾次都沒能成功,這個時候她才發現,原來那個孩子的腳被地上的樹藤纏住了,她趕緊回過身來想要解開那樹藤。

然而就在此時,身後的暴民追了上來。

為首的一人高高的舉起了手中的鐮刀,朝著柳含煙就劈了過來。柳含煙條件反射的抬起手,擋在了自己的面前。

寒光閃爍,鮮血噴灑……

刺耳的尖叫聲就在耳邊,滾燙的鮮血噴湧而出,暴徒再次體會到了殺戮的味道,臉上盡是瘋狂的神色。

柳含煙聽到了那近在咫尺利刃入肉的聲音,也聽到了地上的孩子發出的尖叫聲,可令她感到不解的是,她的手臂並沒有感到絲毫的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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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怎麼回事?

柳含煙抬起頭,吃驚的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背上的馬利根已經擋在了她的面前。暴徒手中的刀刃正是砍在馬利根的肩上,那人本想抽回手中的刀再砍,沒想到眼前這個看似只剩下半條命的白人老頭卻死死的抓著他握刀的手,不讓他收刀。

暴徒怒吼一聲,另一只手伸過來抓住刀柄,竭盡全力的想要把刀從那老頭的手中奪回。令人吃驚的是那枯枝一般的雙手此時卻如同鐵鉗一般緊緊的鎖在他的手上,任憑他如何發狠如何咬牙切齒都不能把刀收回。

暴徒眼中是歇斯底里瘋狂的神色,他不停的扭轉著手中的鐮刀,讓深陷對方肩膀的刀鋒在傷口中攪割。鮮血淋漓湧出馬利根消瘦的肩膀,流過兩人緊握的刀把,滴落在腳下黑色的土地上。

老馬利根緊閉著雙眼,極度的虛弱讓他意識模糊,心中只有一個信念,決不能讓對方把刀奪回去,絕不!

眼前的一切是如此熟悉。那是什麼時候了?老馬利根已經記不得了,那是他飛行員生涯當中唯一一次被對方擊落,好在在飛機落地的最後一刻,他跳傘成功,活了下來。當時的他拖著落地時摔傷的腿在敵佔區步行了三天三夜,最後在即將回到後方的時候,他遇到了另一個飛行員,敵方的飛行員。

他們都一樣身負重傷,一樣在對方的佔領區徒步了數天,一樣在落地的時候把裝備弄丟了。

老馬利根抽出胸前的傘兵刀,抬頭一看對方居然也在做著同樣的動作,真他娘的巧了。

啥也別說了,今晚能不能吃雞就看這一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