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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初戰

“現在特意去抓一個蛇母,可能會打草驚蛇的,還不如我們隨著黑龍軍推進的過程中順道捕獲吧。”與其說蘭斯在提建議,還不如說是直接下的命令。芭絲特也好說話,馬上就答應了。

接下去的幾天時間內,希格爾德和珊恩有意識的讓所有的部下都參與了清剿和抓獲蛇人的戰鬥,每天都會有蛇人送到埃爾這邊讓她解刨來尋找蛇人的弱點。蘭斯對這種活體解刨的行為感到畏懼,他想到了以前福金所說的,神獸在他們神族的眼中也就是一個普通的畜牲,更何況是這種怪物了。蛇人身體的弱點被一項一項的挖掘出來,射擊眼睛,斬首,刺入心臟被作為了重點的訓練課目。蘭斯又讓福金去通知那個貪財的“軍需官”安東尼,讓他去鐵匠那邊定做一批特殊形狀的刀刃,蘭斯還特意畫了圖紙,刀刃的樣式,蘭斯參考的是自己家鄉的美工刀。

經過五天的準備和休整,黑龍軍在第六天就要開拔了,聖壇衛隊被安排在兩天後開拔。在出發的前一天晚上,營寨內的戰士們早早進入了夢鄉,準備迎接第二天的廝殺。

凌晨,天色還是昏暗的時候,四百名黑龍軍的戰士排列著整齊的隊形從營寨悄然出發。放在阿瑟加德帝國的任何一處平原上,四百人算不得的什麼,但是在巴萊森林中可謂是一支規模龐大且戰力恐怖的軍隊。依照制定的計劃,黑龍軍將集中所有兵力,攻擊位於最接近於營地的一處巢穴。

“前面五百米,就要抵達巢穴了。”一名木精靈斥候向希格爾德報告。所有的黑龍軍戰士都參加過清剿蛇人哨站的行動,所以面對這次可能出現的大規模戰鬥,每個人都非常的平靜。蘭斯和他的刺客小組已經隱藏到了一棵巨大的樹冠之上,他們的任務就是抓獲這個巢穴的蛇母。現在的芭絲特再一次穿上了她那套如紙般輕薄的黑色聖甲蟲鎧甲和用幽冥巨蛇阿波普的蛇皮製造的緊身衣。她揹著漆黑的手弩,皮靴上插著一對鎢鋼匕首。黑犬的那身裝備也算不錯,但都是凡品,就連蘭斯的那張白弓在芭絲特的裝備面前也變得一文不值,西倫更是對芭絲特的那套刺客裝備露出了豔羨的眼神。

黑龍軍開始向蛇人的巢穴慢慢圍了上去,現在黑龍軍每百人為一個戰鬥單位,排成了以二十五人為一排,縱深四排的戰鬥隊形,而每組方陣的後面,零散的跟隨著十來名木精靈斥候。在隊伍從營地出發的時候,西倫將他手下的木精靈分為了兩部分,其中一部分將配合珊恩的聖壇衛隊,而另一部分隨黑龍軍行動。希格爾德將這些斥候編入了戰鬥隊形。蘭斯開始有些明白黑龍軍的戰術了,這是一種簡化的馬其頓方陣戰術,利用槍陣與敵人保持一定的距離,然後躲藏在槍陣後面的木精靈用弓箭起到決定性的殺傷。

當三個方陣呈凹字形向蛇人巢穴小心翼翼靠近的時候,從巢穴中突然湧出大量的蛇人,如潮水般分成三股向三個方陣衝去,看著從巢穴中源源不斷出來的蛇人,躲在樹冠上的蘭斯頭皮都開始有些發麻。這邊巢穴中的蛇人還在往外爭先恐後的湧著,那邊的方陣已經與衝在最前面的蛇人接戰了。雖然經過埃爾的培訓,以及這幾天的加強訓練,黑龍軍們已經演練成熟了對抗蛇人正面衝擊的戰術,但是運用到實戰中,而且面對如此規模的蛇人,也難免有所慌張。

“不要亂,保持陣型!”正對巢穴洞口的是布萊登的方陣,他將騎槍重重的從一名蛇人的胸口抽了出來,大聲喊著。蛇人肆無忌憚的衝向寒光閃閃的槍林之上,第一排的黑龍軍戰士承受著巨大的衝擊。他們一開始還可以稍微調整一下槍頭的位置,讓槍尖扎入衝上來的蛇人的心臟或者哽嗓。隨著蛇人前赴後繼的衝上槍尖,後面的將前面的往前頂,槍身越來越重,這些力量過人的黑龍軍戰士很快就發現手中的騎槍不要說調整位置,現在都快有些舉不動了。若不是騎槍的錐形槍身減緩了蛇人往前擠的速度,估計前面的蛇人屍體都已經被頂到鼻子尖了。

“怎麼會有這麼多蛇人!”格雷納的左翼是承受蛇人攻擊最多的方陣,現在連第二排的騎槍都已經插滿了蛇人的屍體,被壓的無法動彈。後面的木精靈斥候不斷的從兩側冒出來對後面的蛇人的雙眼進行射擊,也只能稍微改善一下方陣受到的正面衝擊。“幸好蛇人的智商比較低。”芭絲特在旁邊喃喃的說著。蘭斯也在心中慶幸,如果蛇人利用數量的優勢,從兩翼對方陣進行包抄,那瞬間就能將黑龍軍沖垮。

正在這個危急的關頭,從希格爾德所在的本陣傳來了急促的鼓聲。“撤!”三個方陣的指揮官幾乎是同時下達了命令,方陣開始有節奏的往後,黑龍軍的戰士拼命的從蛇人的屍體堆裡撤出騎槍。與此同時,木精靈斥候開始往蛇人的後方進行盲射,用來消耗蛇人的數量。

“蘭斯,快看!”,西倫指著巢穴的洞口說到。蘭斯也注意到,現在已經沒有蛇人從巢穴裡出來了。“好啦,該輪到我們熱熱身了。”蘭斯順著繩子,從樹冠上降到了地面,其餘幾人也跟著下來。刻爾柏洛斯此時舞動手中的雙手重劍,一馬當先殺入了蛇人群中,希格爾德此時也看到了從樹冠上下來的眾人,讓已經準備好的一支隊伍馬上跟上黑犬。這一隊黑龍軍都使用盾牌和釘頭錘,將蘭斯三人護在中間。刻爾柏洛斯可以說就是一臺殺戮的機器,他也不管蛇人是不是被殺死,反正他的重劍所過的地方,基本上都是被切成兩截的屍體。蘭斯和西倫則用弓箭掩護刻爾柏洛斯的兩翼,為他清除一些可能存在的偷襲。而真正偷襲的高手,則是跟著他們的芭絲特,她如鬼魅一般的出現在蛇人堆裡,然後又悄無聲息的回到黑龍軍組成的保護圈內。凡是她所出現的地方,就會有蛇人的頭顱成片的掉落。

刺殺小隊前進的速度非常快,一是有黑犬在前面開道,二是本來智商就有限的蛇人根本反應不過來他們要幹什麼,所以根本沒有進行有組織的阻擊。大概只花了不到五分鐘,刻爾柏洛斯就已經衝進了蛇人的巢穴,後面眾人在黑龍軍的保護下也魚貫而入。守護他們的黑龍軍馬上在洞口建立起一道防線,阻止外面的蛇人湧入。

透過一條狹長的甬道,四人進入了一個寬大的空間,這裡到處點著篝火,蛇人不喜寒冷,這些篝火是為了取暖,同時也可能為了能夠孵化蛇卵。對蘭斯來說卻是一個好消息,這四人中也只有他沒有夜視能力。篝火能夠給他提供有限的視野。當剛進入這個洞穴的時候,一股屍腐的氣味就撲面而來,洞壁旁堆積著大量的骸骨和腐肉。“應該是普通蛇人起居和進食的地方。”芭絲特一手捂著鼻子,怪聲怪調的說著。

“前面出下了岔路,走哪邊?”西倫問蘭斯,在穿過蛇人的起居室後,又走過一小段甬道,出現了一個岔道。“別問我,跟著你黑犬大叔走。”蘭斯推了一下西倫,讓他趕緊跟上前面的刻爾柏洛斯。原本以為進入巢穴之後會有一場惡戰,但是好像蛇母將所有的蛇人都派出去了,巢穴內竟然一名蛇人都沒有。

刻爾柏洛斯已經進入了左邊的甬道,後面三人緊緊相隨。突然,他抬手阻止了眾人的前進,小聲的說到:“前面就要到蛇母的地方了。我們準備怎麼行動?”原本以為要一路殺進來,所以遇到蛇母也肯定是大戰一場後將她擒獲,為了這次行動能成功,埃爾從之前抓獲的那些蛇人工人的毒腺中提煉了麻痺藥劑,蘭斯將藥劑做成了三支羽箭,準備在擒獲蛇母的時候使用。不過現在這個情形,連蘭斯都有些反應不過來該怎麼辦了。

“這種時候,當然是要看我的啦。”芭絲特不削的看著面前的三個男人,順手從蘭斯的箭斛中抽出了一支麻痺箭。還沒等蘭斯反應過來,她已經在他們面前消失了。蛇母正在巢穴內焦慮的遊走,她這次用孤注一擲的辦法來對抗黑龍軍,如果敗了,自己也明白不可能會有好下場。但是如果現在自己逃走,也不可能躲過蛇後的報復。已經具有人類智商的蛇母,現在正在做著激烈的思想鬥爭。

蛇母突然看到了地上有一支羽箭,她覺得這支羽箭是那樣的美麗,情不自禁的就遊走過去將羽箭撿起。然後她又有一種抑制不住的衝動想將羽箭插入自己的脖子。終於,這支含有麻痺毒素的羽箭,慢慢插進了蛇母的脖子。在一陣抽搐之後倒下了……

這是蘭斯他們第二次活捉蛇母,相比第一次,因為芭絲特的關係,讓抓捕變得無比的輕鬆。但是蘭斯心中也有些後怕,如果哪天芭絲特想對自己不利,那恐怕要比這名蛇母更悲慘。三人小心翼翼的走進蛇母所在的洞穴,只見芭絲特已經從皮靴旁抽出了匕首,一下子扎進了蛇母的咽喉。蘭斯急忙大叫:“你要幹什麼,好不容易活捉的!”芭絲特並不理蘭斯,刀鋒一轉,鋒利的匕首將蛇母的頭顱割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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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蘭斯他們已經衝到了面前,芭絲特將頭顱往蘭斯懷裡一丟說到:“好不容易?你們動手了嗎?”這問的讓蘭斯有些羞愧。“蛇母對我沒有用了,我已經瞭解到了那些蛇人所掌握的簡單蛇語。不過,還有一個壞消息,蛇母和蛇後都能控制這種低階蛇人,如果她們在附近的話,我的媚惑術不一定有效。”

芭絲特說著將匕首插回自己的皮靴,然後從蘭斯懷裡又將蛇母的人頭拿了回來,滿不在乎的說:“任務完成了,我們撤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