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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矮人

雖然說自己與巖壁城屢有交集,但是自打來到這個世界,蘭斯還從來沒有來過這座頗具特色的城市。巖壁城由兩塊區域構成,一塊是位於冰波河邊被稱為巖城的人類城市,這裡與其他人類城市沒有什麼差別。高聳的城牆,連片的民房,繁忙的碼頭和喧鬧的集市。作為帝國最大的水晶產地,巖城內遍佈著豪商,整座巖城可以稱得上是一個龐大的富人區。城區也分為了市場區、神廟區和遊船區三大區域,而在巖城的城牆外面,還有著徹地連天的住宅,這裡就是礦工和窮人們的區域,當然忙碌而骯髒的貨運碼頭也在城外。距離巖城大約兩個小時路程的奧斯特裡山脈中,是另一座被稱為壁堡的城市,這裡是矮人的城市,也是鐵砧家族的城堡。壁堡被分為數層,矮人們按照等級居住在不同的層內,整個蓋婭大陸最大的水晶礦脈就隱藏在壁堡的深處。

蘭斯和希格爾德是從水路到達的巖壁城,現在他們與毛領幫的關係越來越密切,更安全的水路也成為蘭斯的首選。喬裝改扮的希格爾德帶領蘭斯和刻爾柏洛斯直奔壁堡而去,還沒有看到壁堡是什麼樣子呢,就被一隊矮人戰士阻攔了下來。這些北地的高地矮人身材比較魁梧,頭戴牛角盔,穿著鎖子甲,手中拿著雙刃短斧或釘頭錘。每一個矮人都有一把濃密的鬍鬚,就這十多名矮人,鬍子就有栗色、棕色、黑色和金色四種。所有人的鬍子都修剪的非常整齊,有的還將鬍子象女人一樣編成了小辮子。

“站住,人類除非受到鐵砧家族的邀請,否則不能再向前了。”為首一個裝備看起來比其他矮人精緻一些的頭目高聲的喊著,他雄渾的聲音讓整個山谷都起了迴音,此時幾名矮人已經從背後摘下了弩對準了蘭斯一行,蘭斯立刻對幾把砮表現出了濃厚的興趣,因為他發現這弩竟然有彈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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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格爾德示意蘭斯和刻爾柏洛斯再也不要前進了,他從身上拿出一個盒子放在了前面的地上,並開啟了盒蓋,然後自己往後推了幾步,示意對方可以上來檢視。那名頭目並沒有將盒子拿起來,只是探頭看了一眼,態度馬上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他馬上讓手下收起武器,然後示意希格爾德可以進入了,對於蘭斯和刻爾柏洛斯同樣禮貌有加。

“這矮人和木精靈一樣,也是非常討厭我們人類的。別看鐵砧家族拿著奧丁的俸祿,享受著爵位,在矮人中也算是比較開明的家族,但骨子裡並不喜歡與人類打交道。”希格爾德邊走邊解釋著。

“這是為什麼呢?”蘭斯有些好奇地問。

刻爾柏洛斯突然插嘴到:“這要追述到克拉諾斯時代與諸神時代交替時期,人類與精靈和矮人爆發了曠日持久的戰爭,在宙斯、奧丁這些人類創造神的幫助下,幾乎造成精靈和矮人種族的滅絕。所以現在我們見到的為數不多的精靈與矮人,也是當年委曲求全才留下的。這種對人類的憎恨是代代相傳,刻骨銘心的。”

三人邊走邊聊,話題都停留在當年人類與精靈與矮人的戰爭上,刻爾柏洛斯經歷過那場戰爭,所以不喜歡說話的他被蘭斯和希格爾德逼問的惱火不已。好在這段路不算長,沒多久蘭斯就看到一座巍峨的鐵門被鑲嵌在山中,這鐵門如果安裝到望城的巨大門洞中,估計大小不會差到哪裡去。希格爾德早已摘掉了頭上的兜帽,守城的衛兵也遠遠看到了混在矮人群中,顯得有些鶴立雞群的三個人。

“希格爾德,老夥計你怎麼來了。”守門的將領早就看到頗為突兀的三個人,遠遠的就喊道。這一嗓子讓在場的所有矮人都看向希格爾德三人,然後竟然都自覺的給三人讓出了一條道路。“沒想到,你在這裡還有如此的威風。”蘭斯感嘆到。希格爾德只是笑了笑,並未做回答。

守備的將領滿面春風的向這邊走來,快接近的時候竟然展開了雙臂,與希格爾德擁抱了一下,然後才看著蘭斯和刻爾柏洛斯問:“這二位是誰啊?”希格爾德急忙介紹說:“這為是蘭斯,我的好朋友,可以說也是生死之交。”

“啊,沒想到這位就是蘭斯啊,久仰久仰,聽說是你設計救了希格爾德,也是你幫著他平息了水晶城的暴亂和巖山大道的系列搶劫案。”蘭斯沒想到對方對自己如此的熟悉,只能尷尬的笑了笑,口中假客氣的說:“哪裡,哪裡。”

“這位是黑犬,是蘭斯的保鏢。”希格爾德又介紹到。聽到是黑犬,那名矮人竟然表現出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大聲說:“沒想到你也來啦,聽希格爾德說你天生神力,他都比不過你啊。”刻爾柏洛斯沒有向蘭斯那般不自然,反而是維持的一臉的額冷漠,也不說話。

“蘭斯,給你介紹下,這位是鐵砧家族未來的接班人,杜林·鐵砧子爵的長子羅格·鐵砧。蘭斯急忙向對方禮貌的微笑了一下。他不知道矮人的禮節,所以不敢亂動。矮人的性格頗為的直爽,說話也是山呼海嘯的,這讓之前總和精靈打交道的蘭斯一開始還有些不習慣,甚至覺得矮人有些粗魯。不過慢慢發現矮人也只是嗓門大而已,說話倒並不粗俗。羅格王子知道希格爾德此行的目的之後,就親自帶著三人前往壁堡中只允許鐵砧家族的人才能進入的最高層。

杜林·鐵砧子爵,已經提前一步知道了希格爾德前來的訊息,此時他已經在大廳的門外迎候。矮人們都留著鬍子,完全看不出年齡,如果把杜林子爵和他的兒子羅格說成是兄弟,蘭斯也一定不會懷疑。眼前的這位矮人穿著華麗的拖地長袍,手中拿著頂端鑲有一顆巨大紅寶石的權杖,拿著權杖的手上帶著三隻金光奪目的戒指。蘭斯這才明白了,什麼是矮人的頭等大事,那就是炫富和貪財。

希格爾德和杜林見面之後就是一個熊抱,希格爾德急忙向子爵介紹了蘭斯和黑犬,杜林倒是非常的鎮靜,並沒有像他的兒子那樣大呼小叫的。接待希格爾德三人的地方,是杜林的書房。屏退了下人之後,杜林就急忙問到:“聽說你之前帶領黑龍軍去了巴萊森林,難道那邊出事啦?”

“是啊”,希格爾德一五一十的將剿滅蛇人的事情和杜林說了一遍。在他闡述事情的同時,刻爾柏洛斯一直在猜想,要是讓蘭斯講的話,這裡面會摻多少的水分。“什麼?真的有蛇人?”杜林子爵並不是不相信希格爾德,而是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根據矮人自己的歷史記載,他們在很久以前,在很長一段時間最主要的敵人,就是隱藏在山脈中的色耶絲蛇人一族,不過後來蛇人好像都被神祇們消滅了,這段歷史也逐漸成為了傳說。

“這次過來,就是想讓你幫忙,幫我們修築從隱逸村通往位於巴萊森林中營寨的道路,如果可以的話,也需要你來幫我們重築望城。”在講述完蛇人的事情之後,希格爾德就開門見山的把此行的目的告訴了面前的這位杜林子爵。杜林子爵一改之前的豪爽,此時開始扭捏起來,吞吞吐吐,欲拒還迎的樣子。希格爾德急忙向蘭斯遞眼神,蘭斯也很清楚他的意思,急忙開口說:“子爵大人,如果您肯出手幫助,好處肯定少不了您的。”本以為杜林會喜笑顏開的和自己討價還價一番,結果沒想到他竟然哼了一聲,並不理睬蘭斯,轉頭對希格爾德說:“你們可要知道,光是這修路可就是一個大工程,剛才你們說,從隱逸村到營寨,用精靈的飛舟都要走上一天一夜,這路途可是要數百裡之長。還有你們的營寨,按照你的說法,估計要建成一座堡壘。雖然建築難度不大,但是巴萊森林中道路不暢,馬車,牛車都進不去,這石材怎麼運進去?還有竟然要重築一座城市,這是何等恐怖的工程量啊。不要說全部,就是其中任何一樣,我估計你們都付不起這個價格。”

蘭斯聽後和希格爾德面面相覷。即便在自己的故鄉,擁有高科技的現代化工程裝置,這樣的工程量都不算是小工程,何況是這裡基本上都是依靠人力和畜力的世界。難道自己的理想就要泡湯了嗎?不過他突然想到杜林並沒有完全拒絕自己,只是一直在誇張的說明要做這些事情的不易,那就說明,只要價格合適,杜林子爵還是很有把握可以把這些事情做好。他現在所擔心的是蘭斯和希格爾德能否出的起這個價格。

場面沉默了數分鍾之後,蘭斯打破了沉寂,他好像在自言自語的說著:“這望城啊,是嵌在蘇德里山脈的一個山坳處,四周可都是高山啊。”他一邊說,一邊偷眼瞄著杜林。只見這名矮人的雙眼突然放光了,蘭斯繼續悠悠的說,“也不知道,這些高山內,是不是有什麼礦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