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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大陰謀

當阿瑟加德進入了春暖花開的時候,極北之地依然是風雪交加。一位清瘦的男子從一棟巨大的木屋中出來,他看著舉在手中的一小段幼嫩的樹枝,嘴角微微上揚,浮現出一絲得意。男子將兜帽帶上,走向不遠處的一輛由十多匹雪狼拉拽的雪橇車。在狼群旁,還有一隊皮膚幽蘭的霜巨人在寒風中恭敬的等待著。

“女兒,你覺得洛基會不會利用這個隱秘相處了什麼不可告人的陰謀啊?”一位皮膚淡藍,滿臉花白鬍子的老者站在木屋的窗前,目送著那名清瘦男子的離開。

“用不用是他的事,對於我丈夫的計劃影響並不是很大。”一位身材高大,皮膚白皙的女子裹著狐裘,坐在火爐前喝著熱酒。“沒想到嫁到南方之後,我竟然這樣怕冷。”女子自嘲的笑了笑。

“據我所知,弗雷現在的近況並不妙啊,瑪格尼宣佈加入軍閥派之後,整個帝國北方領土全部劃入了提爾和維達爾的陣營。而且索克瓦貝克也已經是軍閥派的囊中之物。一但他們戰略部署完畢,就是弗雷的大限將至。”這位老霜巨人關上了木窗,回到女子的身邊坐下。作為約頓海姆霜部落的酋長,霜之巨神蓋彌爾慈愛的看著面前那個正在裹緊狐裘的白皙女子,他的女兒,也是阿瑟加德帝國稼穡神弗雷的妻子——吉爾達。

與此同時,在豔陽高照的金恩加格海峽旁,蘭斯正睡眼惺忪的從橡木的大床上爬了起來,如果讓他重新選擇生活的話,蘭斯又想回到以前那貧苦但是自由的狀態。人總是這樣,當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之後,又開始惋惜曾經的美好。作為望城的城主,這座百廢待興的城市讓蘭斯每天絲毫沒有屬於自己的時間。這裡沒有雙休日,也沒有八小時工作制,每天有做不完的事情和決定在等著找他,也只有睡覺的時間才算是真正屬於自己的吧。

坐在床上清醒了一下,蘭斯抓過了衣服穿了起來。常年的獨立生活,蘭斯很不習慣芭絲特為他僱傭的那幾個美豔的隨身侍女,沒幾天就把她們都辭退了。在望城當城主這一年來,蘭斯堅持著生活上的自理。刻爾柏洛斯在蘭斯的臥室外等著他,一身黑色的鈑金全身甲讓這位光頭大漢看起來威風凜凜,他現在是蘭斯的貼身護衛,除了城主的臥室,刻爾柏洛斯那都是寸步不離蘭斯的身邊。

現在的望城城堡也就修繕了兩個地方,除了蘭斯的臥室,還有就是每天召見手下和處理政務的大殿。望城的大殿與其他城堡中的截然不同,這裡沒有居中的王座,而是擺了一個笨重的大書桌,書桌前放著幾把椅子,希格爾德、拉冬、福金現在正坐在辦公桌前等著城主的到來。這三位就是蘭斯現在的手下,希格爾德負責望城的軍事,拉冬負責行政,而福金還是他的老本行,四處探聽情報。原本芭絲特也想將水晶城的妓院搬到望城來,結果還是被蘭斯婉言謝絕了。當時蘭斯很語重心長的對芭絲特說:“你這樣一個在貴族圈中的公眾人物,突然將豪華的妓院搬到一座正在廢墟上重建的城市,不是傻子都能看得出裡面有問題。而且我也需要你留在水晶城,因為你的作用可不像福金那樣只是探聽情報。”

走進大殿,蘭斯向三位打了招呼,他繞到辦公桌背後坐了下來,刻爾柏洛斯則兩腿叉開站在蘭斯的背後。見到蘭斯坐好了,希格爾德三人相互之間看了看,最終還是福金開口道:“蘭斯,現在有個不太好的訊息,西木城的亨定家族正式宣佈對我們禁運了,現在我們有大量的金條被扣押在西木城,而我們在那裡採購的糧食和生活物資也被西木城設在密森大道口的檢查站扣押。”

蘭斯的眉頭皺了起來,他看向福金問:“亨定家族在半年前就開始刁難我們了,不過也只是為了錢。過境的時候只要給到守門的負責人一些錢就沒事了,萬一運送的量非常大的話,也只要打點到負責城防的軍官就可以。畢竟其中大部分的金條是屬於巖壁城的鐵砧家族,亨定家族並不想與這群視錢財如生命的矮人撕破臉。但是這次……”

“這次亨定家族明顯做了充分準備,提前一週就開始扣押我們的貨物,一開始守備軍官還過來打招呼,說這是臨時應對一下上面,所以我們在西木城的密探也都沒有留意,沒想到就在前天突然宣佈沒收所有的金條和我們已經採購的物資。而且隨行的人員也全部被扣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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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這是想挑起戰爭嗎?”蘭斯看向了他的軍事顧問希格爾德。

“有這個可能”,希格爾德鎮定的說,“從戰略角度來講,西木城是望城唯一聯接的城市,也就是我們的命脈其實是被控制在亨定家族手裡。之前他們之所以沒有敢動我們,是因為他們也知道我們的金條中有大部分是巖壁城鐵砧家族的。但是這次敢動我們,看來是有高人在亨定家族背後出謀劃策啊。”

“你的意思是?”蘭斯盯著希格爾德,他開始有了不太好的感覺。

“關鍵要看那幫矮人了。如果他們被惹急了,那亨定家族就會和他們談判,與矮人示好,確保他們的利益不受損害,但是條件是他們不干預西木城對於我們的盤剝。如果矮人們就口頭嚷嚷幾下,亨定家族那也心中有底了,更會變本加厲。不過我估計他們不會掐斷這條商路,但是會收取重稅。”希格爾德說的好像若無其事,其實當他得到訊息之後,就已經開始調動黑龍軍。

金龍拉冬捋著自己雪白的長胡子,意味深長的說:“依我看,錢財只是西木城行動的導火索,甚至說只是一個藉口。”大夥將目光看向了拉冬,他總是那樣面帶著微笑,說話慢慢吞吞的。“我們給到遷居來望城的移民們免費的房屋,豐富的就業機會,而且還沒有任何的稅收。西木城的底層市民,在確認了這個訊息之後,爭先恐後的遷居來我們這裡,這造成了西木城的用工荒,也影響到了西木城的稅收。你說亨定家族能不恨我們嗎。”

福金補充說:“帝國的法律有明文規定,公民有遷居的自由,任何人不得阻撓。所以亨定家族無法明著阻止城市的人口流失,就只能暗中對我們採取報復手段了。”

“還有”,拉冬繼續說,“西木城開始組織大量的罪犯冒充移民潛入望城,給我們的治安造成了一定的影響,不過有黑龍軍在,雖然無法根除,但犯罪算是得到了控制。但是長此以往……”

蘭斯苦笑了一下說:“亨定家族看來也是絞盡了腦汁啊,但是商路不通,或者說以後要被盤剝重稅的話,對於我們來說都是不可接受的,有沒有應對的策略?”

三人又彼此間對視了一下,希格爾德先說:“如果到了那一步,只能兵戎相見了。”蘭斯剛想說話,被希格爾德制止,他繼續說:“你肯定是擔心索克瓦貝克的領主,甚至金宮城的反應。這點你放心,現在索克瓦貝克沒有領主,伐利還在關禁閉呢。只要在領主到來之前結束戰鬥,按照帝國的法律,新領主不得追究,而且如果各貴族的土地發生了變化,新領主將會承認變化後的領地歸屬。”

“萬不得已,還是不要兵戎相見的好。”拉冬繼續微笑著說,“我們這裡是易守難攻,因為對手要長途跋涉透過巴萊森林中狹窄的密林大道,而我們的木精靈盟友會在對手行軍途中發動襲擊,讓他們在到達望城的時候變得疲憊不堪,再加上我們超乎尋常的城牆,即便是一個整編恩赫裡亞軍團也未必能攻打下來。但是我們如果出擊的話,就會把我們的優勢轉化為了劣勢,如果無法快速拿下西木城,那我們資源匱乏的弊病就顯露無遺。”

“那你有什麼好的對策?”希格爾德有些挑釁的說,如果說拉冬的巨龍身份會讓別人感到恐懼,但是希格爾德不會,當年在凡界,他作為一名凡人的時候就斬殺了毒龍法夫尼爾,何況現在他是半神之身。拉冬面不改色地繼續笑呵呵的看著蘭斯說:“我不是說不打,但可以先派使節去巖壁城,遊說鐵砧家族開戰,我想那些視錢財如生命,又脾氣暴躁的傢伙應該很好被煽風點火吧。”

“還有……”拉冬正準備繼續發表他觀點的時候,大殿的門被開啟了,所有人的眼光不約而同的看向了門外。只見一名身穿白色聖女袍,袍袖的邊緣都用紅色長條點綴的女子,莊重的走了進來。

“埃爾!“蘭斯、希格爾德和福金不約而同的發出了驚叫,他們萬萬沒有想到,時隔一年之後,這位交情頗深的醫療女神盡然會來到望城。埃爾看著大殿內的四個男人,手託這卷軸,溫柔一笑說:“望城城主蘭斯,我奉神後弗麗嘉、聖母喬迪之命來你處傳播神舐教,需要城主配合建立神廟,供奉神職人員,以為弘揚我教而盡力。”言畢,埃爾將卷軸遞給了蘭斯,上面果然是神後弗麗嘉與大地女神聖母喬迪的簽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