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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煩惱

埃爾的到來,讓望城中的兩大勢力,開始產生了微妙的變化。希格爾德和福金自然是欣喜若狂,畢竟埃爾所代表的勢力,已經很明確的告訴了所有人,神後弗麗嘉表明了立場與態度。這讓刻爾柏洛斯和拉冬感覺到了一絲絲的不安。

蘭斯中午在望城中最好的酒店,金鮭大酒店安排了最豐盛的宴席為埃爾接風。一來望城的城堡還都沒有得到修繕,二來金鮭大酒店已經是老熟人小胖子安東尼的酒店。憑藉著與蘭斯和希格爾德的關係,安東尼的金鮭大酒店酒店已經成為了城裡最大、最豪華的酒店。作為老熟人,安東尼和艾米在蘭斯的邀請下都來作陪,現在艾米已經是這裡的大掌櫃,手下有著十多個人。席間,由於面對一桌的神祇和神獸,安東尼顯得很不自在,反而艾米指揮若定,頗有大將的風範。

“一年沒見,過的怎麼樣啊。”埃爾坐在蘭斯的身邊,還是那樣的端莊與溫柔。

“比以前要忙多了”,蘭斯看著自己的酒杯,“最近強盜有開始多起來了,正在愁這個事情呢。”

“你還怕強盜?前些年也不知道是誰把強盜的老巢都佔了。”埃爾玩笑般說,她也就是面對蘭斯的時候,身心能放的稍微輕鬆一些。

“現在強盜也進步了。”蘭斯苦笑了一下,“他們劫了你的東西,讓你拿錢去贖。”

“那要是我不贖呢?”埃爾將粘在土豆上的碎肉用勺子撥開,這是她不愛吃的東西。

“這要看你被劫的是什麼,要是你被劫的本來就是錢,你不贖,那強盜就直接用啦。”

埃爾面帶微笑的看著蘭斯,溫柔的說:“看吧,打打殺殺的解決不了最終的問題,還是要用神舐教來感化強盜。”她一口將那塊土豆塞進了嘴裡,滿臉幸福的咀嚼著。

蘭斯看著正品嚐美食的埃爾,有些不甘的說:“話是那麼說,但是我還是想給那些強盜一些教訓。”

“難道你又想佔了人家的老巢?”埃爾難得一見的調皮。

“我這邊都人手嚴重不足,再去佔個老巢不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嗎。”蘭斯無奈的攤了攤手後又說:“但是我怕雖然想只是教訓了對方一下,結果兩邊就此不停了干戈,最終吃虧的還是我。”

埃爾輕啜了一口麥酒,然後若有所思的說:“其實你不如把強盜頭子幹掉,換一個你能控制的強盜上去,這不是把問題解決了嗎?”看著蘭斯瞠目結舌的表情,埃爾笑了笑說:“你放心,你去做你的,我會為你在神牛面前祈禱的。”

歡迎醫神的宴席是成功的,下午在臨時辦公的地方,蘭斯特意將負責望城修復工程的負責人矮人工匠威利斯給找了過來,並當場宣佈從現在開始,重建望城的神廟將作為最首要的任務。威利斯與蘭斯一樣,並非是神舐教的信徒,當蘭斯下達這個命令之後,他也是有些搞不清楚狀況。矮人各個心直口快,脾氣火爆。威利斯大聲質問蘭斯:“我說蘭斯,現在我們修復東區已經到了最關鍵的時候,現在移民數量大量增加,東區的工程本來就很緊張,怎麼突然一下子又要先重建神廟了。我堅決反對!”

威利斯發現在自己說話的時候,蘭斯一個勁的朝自己擠眉弄眼,他這個時候終於看到了站在大殿角落裡的一位高階聖女,也立刻明白了蘭斯的苦衷。不要說貴族,即便是神族成員,也不敢與帝國的最大宗教,神舐教對著幹,於是威利斯只能放低了姿態,極不情願的表示贊同蘭斯的決定。

當天晚上,蘭斯悄悄的來到了望城軍營。按照威利斯的設計,軍營與準備新建的城堡分立在望城東西兩側的兩座山丘之上。現在蘭斯所在的臨時住所是以前的稍作修繕的老城堡,而軍營現在只是由用原木建造的簡易房屋與帳篷組成。

蘭斯與希格爾德站在位於西側山丘的空曠地上,兩個人眺望著寬闊的金恩加格海峽。在月光之下,墨色的海面上泛著點點的白光。春季的海風還是帶有一絲的冰冷,潮溼的冷風吹拂在蘭斯的臉上,讓他趕到非常的不適。刻爾柏洛斯遠遠的站在兩人的身後,他確保在這個範圍內,不會有任何不受歡迎的人。

“如果要攻打西木城的話,你有幾成把握?”蘭斯小聲問希格爾德。

“我們現在有兩千名黑龍軍,而新招募的普通戰士……”希格爾德頓了頓說,“在我看來能上戰場的不超過八百人。”

蘭斯嘆了口氣,兩千名黑龍軍全部派出去,也許能夠讓亨定家族吃個大虧,但是要想佔領西木城和烏鴉堡,那就是痴人說夢了。“與西木城的仗,肯定是要打的,否則他們會更加的肆無忌憚,但是我們絕對不能去攻城。”

“你的意思是,吸引他們來攻打我們?”面對蘭斯的問題,希格爾德沒有說話,只是微微的點了一下頭。“對方未必會上當,望城開始接納移民後,西木城肯定有不少間諜混跡在移民與商賈之中,對於我們的城防,他們必然心中有數。如果說兩千黑龍軍攻打西木城有困難,那要攻打下我們望城,兵力恐怕至少要翻三倍,亨定家族的人不會傻到那種地步,他們手下的英靈戰士,恐怕是屈指可數。”

蘭斯好像看著漆黑的海水入了神,許久之後又說到:“對方只要對我們進行封鎖就能達到目的,要麼我們和漢德林他們商量一下,開闢一條繞開西木城的新商道?”

希格爾德冷哼了一聲,淡淡的說:“我一向都不信任木精靈,至少目前漢德林和銀葉部落還欠著你的人情,所以在他當酋長的時候,巴萊森林會比較太平,但是如果讓他們覺得已經還清了你的人情,那接下去的事情就不好說了,不要到後來新開闢商路的代價比與西木城一戰的代價還要大,那就不值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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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斯點點頭,他無法反駁希格爾德的說法,於是拍了拍希格爾德的肩膀,離開軍營啟程回自己的住處。夜已經很深了,望城的街道上冷冷清清,不遠處閃爍著燈火,原來是一家小酒館還開著張。“要不進去喝上一杯暖暖身子?”蘭斯問身邊的刻爾柏洛斯,剛才被潮溼的海風吹得自己有些難受,又冷又潮,正想喝杯熱紅酒驅驅身上的寒氣。

兩個人都穿著普通百姓的日常衣服,進了酒店也沒人懷疑他們的身份。還以為是帶著保鏢遠道而來淘金的商人。兩個人剛坐定,還沒有開始點呢,就看到一位鬍子花白的老頭晃晃悠悠的走進了酒館。“拉冬……”蘭斯沒想到,這麼晚了,這位年老的巨龍竟然還沒有睡覺。不過他馬上反映了過來,作為百首巨龍,總是一半的腦袋睡覺,一半的清醒。要不然,拉冬也不會被奧林波斯的神後赫拉抓去看守金蘋果樹。

拉冬也好像很驚詫的看到蘭斯和刻爾柏洛斯在這小酒館,愣了一下之後,就笑吟吟的走了過來和蘭斯坐在了一桌。“沒想到這麼晚了,你還在外面啊。”作為比這神界很多神都要老上很多的拉冬,自然看出蘭斯這是微服出巡,說話也注意了分寸。

“去了西邊一趟”,蘭斯雖然說話聲音不大,但還是要含沙射影,畢竟這酒館不大,萬一有耳力好的,或者有西木城的奸細,那就相當於直接給了對方一個重要的情報。

“怎麼樣?你找的人有沒有把握啊?”拉冬繼續笑吟吟的問,此時正巧酒館的小夥計送上了他們點的飲食,拉冬也沒有避諱。蘭斯搖了搖頭,一臉無奈的表情。拉冬喝了一大口熱酒,作為龍,他根本不怕這冒著熱氣的酒有多燙嘴。

“其實你只要換一個思路”,拉冬看著自己的酒杯,好像在自言自語。“既然沒有辦法和對方的老闆達成共識,那為何不找下面有實權的夥計聊聊呢,只要是好處夠了,我相信對方肯定不是鐵板一塊。”

“你這辦法,對家族企業也有用?”蘭斯盯著坐在對面的拉冬,儘量把自己裝的冷靜。拉冬的辦法蘭斯是最早想到的,但就是因為亨定家族在西木城年深日久,家族勢力早已滲透到了角角落落,不要說烏鴉堡內的那些貴族老爺們,即便是一名普通的衛兵,也有可能姓亨定。在自己的世界中,為了權利而弒父殺兄的案例確實有,但那都是極少數的人,而且面對的權利也是天下最高的。蘭斯知道人會為了利益做出喪盡天良的事情,但是這也關乎到利益能有多大。

拉冬笑得有些誇張,他斜眼看著那個靠在空桌邊,正與睏倦做著鬥爭的小夥計,輕聲對蘭斯說:“這個小夥計就是這家小酒館老闆的侄子,在這裡已經做了快十年了。如果他得知要是幫助我們就能當上這店裡的老闆,你覺得他會不會背叛他的叔叔呢?”

蘭斯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他也看著那名小夥計,對於小夥計來說,能夠得到這家確實是一比不小的財富,但是相對於其他人,這家小店又能算的了什麼呢。

“要不我們試驗一下?”拉冬那張老臉上的笑容,越來越詭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