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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得逞

正所謂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更何況羅蘭襲擊自己的親弟弟,血洗人家家宅還搞得那樣的招搖過市。亨定家族的長老們開始跳出來要求達格廢除羅蘭的繼承人頭銜,其中跳的最兇的就是達格的大弟弟約瑟夫·亨定,現在他彷彿看到了自己將成為伯爵的可能。

如果羅蘭不是達格的親兒子,現在估計已經是身首異處了,所以罷免他爵位繼承人的稱號,已經算是極為寬大的處理。如果達格還不答應長老們的要求,那恐怕他在家族中的威望會受到極大的影響,於是就在席勒滅門事件的第三天,達格伯爵宣佈剝奪羅蘭·亨定的爵位繼承人頭銜,改立自己的小兒子沃克·亨定為繼承人。達格所慶幸的是,羅蘭對於沃克密信的事情守口如瓶,私軍中知道這件事情的幾個將領,也被安上了參與謀殺席勒一家的罪名,已經被全部處死了。至於那位老管家,達格已經對他下了封口令,何況老管家是他最信任的人之一。

水晶城中,蘭斯是第一個知道這個訊息的人,這歸功於福金的手下及能夠懂鳥語的巨龍拉冬,隨後萊格尼從蘭斯那裡得知了這條資訊。“這小子果然還是下手了。”萊格尼冷哼了一聲。

蘭斯好奇的問:“你怎麼有如此的把握可以預計到沃克會寫密信去挑撥他兩位哥哥的呢?”

萊格尼緩緩地說:“說實話我真的沒把握,這一次完全是在賭博。當我知道達格伯爵讓我在暗處監視沃克的時候,我就知道達格肯定掌握了自己小兒子的一些把柄。於是我把監視他的事情假裝無意中透露了出來,而且還偽造了他大哥與二哥不和,各有為了爭奪爵位醞釀陰謀的假象。”

“於是沃克乾脆來個將計就計,用真真假假的情報,去挑撥兩位哥哥的矛盾?”蘭斯有些不能理解,“這回是成功了,要是不成功對他來說也沒有好處啊?”

“不成功怎麼就沒有好處了呢?”萊格尼反問到。“羅蘭的性格火爆,知道自己的弟弟在對他暗中下手,就算能忍住不對弟弟下手,但是一定會把事情捅到達格伯爵那裡去。自己眼皮底下兩個兒子鬧起來,達格怎麼可能還有心思管遠在水晶城的三兒子。到時候沃克只用安心對我就可以了,而且還可以在水晶城安心拓展他的勢力與關係。”

“這麼看來,這個沃克還不簡單啊。”蘭斯感嘆道。

“沃克與我不一樣,我是在黑道摸爬滾打出來的,做事情自然有了一股匪氣。但是沃克接受的是貴族的高等教育,要掄起謀略以及對人性的把我,我自愧不如。”

一直沉默的拉冬終於說話了:“我們先別急著分析人性,現在機會難得,趁達格還沒有通知沃克返回西木城,我們趕緊下手把他處理了。”

“不可”,萊格尼急忙阻止,“在水晶城下手,那不是讓我向達格明挑嗎,現在我的手下都還沒有行動,我們在西木城中的實力不但非常弱,而且都不知道接下去的行動。即便蘭斯你有黑龍軍,要想在沒有內應的情況下攻破西木城也非易事。所以我覺得還是等沃克在回去的路上打伏擊比較好。萬一我們沒來得及佈置,也可以推說不知情。就算達格確定是我幹的,也沒有任何的證據,最後這一層窗戶紙不會捅破。”

拉冬和蘭斯商量了一下,覺得萊格尼的講的不無道理。於是他們各自做著最後行動前的準備,同時默默的關注著沃克的動向。

沃克得知羅蘭屠殺席勒一家的訊息要稍晚於蘭斯他們,當他得知計謀已經成功之後,馬上做好了隨時離開水晶城的準備,因為他已經猜到,羅蘭雖然可能不會被處決,但是一定會被剝奪了爵位繼承人的頭銜。而按照繼承的順序,爵位繼承人就是他了,所以自己的父親達格肯定會派人接他返回西木城。

達格很快宣佈了沃克成為新的爵位繼承人,並且馬上派了十二名最精明能幹的手下前往水晶城。達格確信羅蘭弒弟事件背後一定有主謀,而且已經很確定主謀來自於水晶城。沃克和萊格尼都有嫌疑,畢竟誰也沒有看到那封寫給羅蘭的密信,羅蘭說是沃克寫給他的,但是如果是萊格尼偽造沃克寫的呢。羅蘭這個大老粗可不一定能看出筆跡的細微差別來。但是萊格尼的動機又是什麼呢?在達格的思想中,萊格尼已經很清楚爵位是不可能傳給他的。因為自從他被送到水晶城之後,萊格尼從來沒有回到過西木城,這已經表明了他放棄了爵位的繼承權。即便萊格尼沒有放棄,達格也不會把爵位傳給一位家族的黑幫人物,就算達格願意,也會遭到家族中長老們的抵制。所以萊格尼並沒有動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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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沃克,他的動機確實非常大,因為只要兩位哥哥出了事情,爵位繼承人必然是他的。但是達格對自己小兒子的瞭解,覺得他不太可能策劃這樣一起慘絕人寰的事件。從感情上,達格並不接受沃克是幕後的設想。

“哦?有人來接沃克了?”萊格尼看到有十來匹駿馬到了自己的家門口,每一位騎士都罩著斗篷,可以看出這些人裡面都穿著盔甲,帶著利刃。在得知達格派人來接沃克之後,萊格尼就刻意離開家,躲在家對面的酒館裡暗中監視,他的目的就是要讓沃克走的時候感覺到安全。

自己的家人開了門,在一陣交談之後,家人關上了屋門,那群騎士並沒有離開,在門外等待著。沒一會,二樓的窗戶開啟了,自己的貼身女僕站在視窗,開始擦抹窗框。萊格尼微微笑了笑,這位女僕傳達出來的訊號,就是這些人是來接沃克的。

一個人從酒館的後門跑了出來,他騎上一匹快馬跑向了水晶城的西城門。大概在一個小時之後,蘭斯和拉冬看到了一行十二名騎士保護著一輛四匹馬的馬車,向西門走來。兩人一催坐騎,混在出城的人群中,尾隨在這些人的後面。水晶城的西門是出入人流量最大的城門,所以這一行人出了城門之後,速度也提不上來,再加上出城的人群中有不少乘坐馬車和騎馬的。所以這些人根本沒有懷疑到蘭斯和拉冬在跟蹤他們。當踏上了林間大道之後,前面的馬隊和馬車逐漸開始提速了。蘭斯和拉冬只能遠遠的跟著,好在林間大道沒有什麼岔路,這一路上也不會跟丟。

前面的馬隊可以說是在全速前進,到了下午兩三點的時候,跟在後面的蘭斯就已經到了第一個驛站。一個熟悉的身影正靠著驛站的大門站在那裡喝著麥酒。蘭斯一眼就認出了那是黑龍軍的格雷納。他也看到了蘭斯和拉冬,一扭頭走進了驛站。蘭斯與拉冬對視了一眼,格雷納的舉動,說明了沃克和這批騎士都在驛站內。

在驛站的酒館裡,蘭斯看到了剛才那批騎士正圍坐在一起,其中就有沃克。“看來他們今天是要住在這裡了。”拉冬對蘭斯悄悄說。

“如果按照他們之前的速度,在這裡稍作休息後,可以趕在半夜前趕到第二個驛站。睡到第二天一早再出發,就能在晚上趕到西木城,不論多晚到,西木城必然會開城門讓他們進去。”蘭斯看似在自言自語,其實是在發表自己的疑問。在他看來全速回到西木城才是最安全的,在外面多逗留上一天,就多一天的危險。

拉冬喝著酒,用他標誌性的笑臉看著蘭斯說:“大部分人都是你這個想法,但是你有想過如果半路截殺的話,晚上卻是最好的時間。因為行進的馬車和馬隊需要照明,這為襲擊者指明了目標。就算有逃脫,這半夜在森林中也是九死一生。沃克乾脆來個反其道而行,正常的曉行夜住,就算在白天遇到截殺,他身邊的那十二個人,看樣子身手都非常了得啊。”

“所以說人算不如天算啊,我們埋伏的都是黑龍軍的精銳,還有一條地獄犬,只是可惜讓他們要白等一個晚上啦。”格雷納馬上說:“現在去通知黑犬他們還來得及,讓他們晚上就地紮營,等天亮後在行動。”

拉冬急忙制止格雷納說:“現在都是進驛站的,哪有出去的。這要是誰出去就是說明他要連夜趕路。這不明擺著告訴沃克他們我們在半道有埋伏嗎。”格雷納不無得意地看著拉冬說:“放心吧,有福金的手下跟著我們,讓它們去通知就可以啦。”

當水晶城城門關閉的前一秒,萊格尼乘坐著馬車悄然離開了水晶城,也有十二名披著黑色頭蓬的騎士圍在在他馬車周圍。此時此刻,兩艘大船從水晶城的碼頭駛離,船倉裡藏著兩百多名拿著武器的熱血無賴向西木城悄悄的駛去。位於巴萊森林中的廢棄營寨內,一千五百名黑龍軍已經集結完畢,他們正在等待第二天天的太陽升起,然後就要浩浩蕩蕩的向西木城開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