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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內奸

望城的市場上,一名女子正在布攤前挑挑揀揀,不時傳來她與小販的討價還價的聲音。許久女子走後,布攤小販也收拾起自己的攤位,在中午時分急急忙忙的出了城。當第二天他到達廢棄營寨的時候,就被一隊士兵攔住了去路,為首的正是福金。

“這……”小販有些弄不清楚情況,“幾位長官,你看我這貨都還沒賣出去呢,也沒錢孝敬各位啊。”他還以為面前的幾位是勒索商人的兵痞。福金瞪了小販一眼說:“我這還是第一次見去望城做生意,還剩這麼多貨物,就要往回去的啊。”

小販急忙說:“家中出了變故,所以小的急忙要趕回去。”福金冷笑了一聲說:“恐怕是沃克·亨定出了變故吧。”這句話讓小販的面色陡然一變,雖然是瞬間一閃而過,但是怎麼可能逃過福金的眼睛。“少說廢話,拿下。”

當兵的呼啦一下就把小販按在地上。“長官,我冤枉啊,誰是沃克·亨定,我不知道啊!”小販大聲喊叫著,身子已經被困了個結實。“抬回營寨,容我慢慢審問。”福金冷哼一聲後,轉頭走向廢棄營寨……

三日之後,蘭斯正在與拉冬和威利斯討論重築大橋的方案,一名黑龍軍禁衛進來報道:“城主,福金大人求見。”蘭斯的笑容不由自主的就綻放了。他讓拉冬他們繼續討論,自己急急忙忙的去書房見福金。“怎麼樣?都招了嗎?”蘭斯剛踏進們,就匆忙問道。福金哈哈大笑說:“有芭絲特在,有幾個人會不招的。”

“芭絲特?她怎麼來了?”蘭斯有些好奇的問,在得到望城之後,芭絲特確實說過要過來,但是蘭斯讓她一定要在水晶城待著,監視那邊貴族的一舉一動,沒想到她現在竟然出現在望城。福金只是笑了笑,並沒有搭這個茬。他淡淡的笑了一下說:“沃克·亨定確實有幾個死黨在望城與西木城之間為他通風報信,而與沃克唯一的介面就是他的那名女僕。”

“先不要動他的那名女僕,那會徹底將沃克逼到我們的對立面。到時候如果沃克還有別的途徑,將他在我這裡的訊息傳到萊格尼的耳朵裡,那我們就被動了。”蘭斯吩咐道。

“明白,那我就先告退了。”福金正準備離開,蘭斯馬上攔住了他說:“慢著,既然你說芭絲特已經來我這裡了,那這個好機會就不能放過啊……”

數日之後,沃克的那位女僕又到望城的市場區晃悠起來,她又來到那名扮成賣布的小販面前,一頓討價還價之後,女僕的面色漸漸變得難看了起來。回到軟禁沃克的地方,她就急急忙忙的說:“剛探聽到的訊息,蘭斯已經把約瑟夫父子抓到了,現在正關押在廢棄營寨內。”

沃克的表情一下子凝重了起來,連忙問:“是誰告訴你的?”女僕有些不滿的說:“還能有誰,你那個最得力的手下,我得到訊息後就跑過來告訴你。現在蘭斯手上掌握了其他的合法繼承人,我們要怎麼辦?”女僕顯得比沃克還要緊張。沃克在屋子裡來回的踱著步,許久之後才說:“你知道廢棄營寨的情況嗎?如果我們派人去刺殺約瑟夫,是否可行?”女僕搖搖頭說:“我只知道那邊就是一座軍營,除了驛站的那部分,其他區域禁止普通人出入。”

“那你還不趕快去探聽情況!”沃克顯然發怒了,女僕急忙唯唯諾諾的跑了出去,淚珠已經掛在了自己的腮邊。她所得到的訊息,自然是蘭斯想給到的訊息。

大約在一週之後,大橋的修復工作已經陸陸續續開始了。西倫帶來的兩名年輕的木精靈祭祀,開始操控粗大的藤曼開始纏繞著大橋,向前方生長,矮人工匠們就以藤曼為腳架,開始修復大橋垮塌的地方。與此同時,蘭斯正在望城的城頭,觀看由弗雷新提供的守城利器——鳳翅弩。當然弗雷不可能明目張膽的向蘭斯提供成品,而是在蘭斯成為望城城主不久之後,就派遣秘史前來提供的製造圖紙。

鳳翅弩是一種守城用的連射重型床弩,這種床弩由上下兩條弦構成,上弦釋放後,透過複雜的機械結構將其巨大的彈力將下弦上弦,如此反覆便可實現連射。不過由於力的消耗,在連射一陣之後,就需要重新上線。鳳翅弩需要三人操作,以長矛為彈藥,只要更換矛頭,就能發射不同效果的彈藥。今天,望城的城頭佈置了第一批鳳翅弩,蘭斯過來就是為了一睹這種屬於高等精靈的戰爭器械。

一共有三臺鳳翅弩上了弦,分別為蘭斯表演了點射,連射和掃射。最有意思的就是用這種床弩進行掃射,操作手將鳳翅弩調到了斜向上三十度,這個最高的極限,然後一邊發射,一邊由兩名操作員控制床弩的轉動和仰角的下調。這種射擊方法可以在一個較遠的距離上實現對一片區域的無差別覆蓋。基於望城這高到有些變態的城牆,一次這樣的射擊可以對後面正在做攻城準備的部隊造成極為恐怖的殺傷。正在眾人讚歎並有上去想過一把手癮的時候,一隻渡鴉悄然落到了福金的肩頭嘎嘎的交了起來。福金和不遠處的拉冬,以及懂鳥語的希格爾德,不由得都冷笑了一聲。蘭斯也看到了渡鴉,就問福金:“又出什麼事啦?”

福金探頭到蘭斯的耳邊說:“我們的訊息已經傳到到沃克那裡了,他現在想找人刺殺被關在廢棄營寨中的約瑟夫。”蘭斯聽後也不由得冷笑了一聲。喃喃的說:“天堂有路爾不走,地獄無門自來投啦。既然這樣,我們不按照計劃行事,就真的辜負了他的一片苦心啦。”

沃克派去的刺客,不論是僱傭的,還是自己的親信,無一生還。倒不是因為他們的身手不好,而是在進入防守嚴密的廢棄營寨之後,他們不約而同的發現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約瑟夫在哪裡。不要說他們,就是蘭斯都在問這個問題。可憐的沃克·亨定經常會陷入一種根本不可能存在的希望中,他的隨身帶的那些積蓄,也因為請殺手而花了七七八八。

如果說沃克的事情只是一個小插曲的話,那蘭斯所關心的正劇正在逐漸接近他。

第二年的年末,蘭斯已經步入了三十七歲,望城除了城主的城堡之外,幾乎都已經修復完畢。蘭斯身邊的幾位神獸和神祇也都各按其職,拉冬作為蘭斯的幕僚,在實踐中教導蘭斯治理這座城市,希格爾德控制著望城軍隊,經過這一年的發展,黑龍軍的數量已經達到三千五百多人,普通軍隊也具有三千人的規模。埃爾已經成為望城的宗教領袖,她對維持底層民眾的安定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而福金每天都會向蘭斯傳遞大量的情報,其中最重要的情報,就是伐利已經結束了軟禁,很快就會成為索克瓦貝克的新領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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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並不知道希格爾德還活著,但是伐利知道蘭斯與希格爾德的關係,也知道名為中立派,但在暗中支援自己兒子巴爾德的神後弗麗嘉現在是蘭斯的後臺,而且他也知道蘭斯很有可能就是預言中的救世者。所以當他成為新領主之後,只要能控制住蘭斯,就是為軍閥派做了最好的支援。因為手中有了這個預言中的救世者,不但能得到民眾的支援,而且對貴族派可以構成巨大的威脅。

伐利在結束禁閉之後的第一件事情,便是馬上派自己的親信前往望城一探究竟。禁閉期雖然無法與外界溝通,但是外面的新聞卻是能源源不斷的傳到他這裡。外面的人不知道伐利的情況,但是伐利對於外面的事情卻瞭如指掌。他也知道了稼穡神弗雷已經放棄了對索克瓦貝克的爭奪,將這個領主職位讓給了自己。芙蕾雅的兵權也被提爾極為快速地剝奪,現在弗雷那裡沒有了軍隊,貴族派的領地也沒有軍閥派廣袤。只要神後的任命書一到,他就成為索克瓦貝克名副其實的領主,屆時在戰略上完成對貴族派的合圍,那維達爾成為新一任神皇將指日可待。

索克瓦貝克的領主任命書終於來了,與在白銀城堡的王殿中冊封不同,這次只是神使赫爾莫德帶著任命書來到伐利在金宮城的家中傳達,傳達完神後的任命之後,赫爾莫德滿面笑容的說:“這裡,要恭喜英雄神啦。”沒想到伐利只是冷哼了一聲,對手下人說了一句“送客”就轉身回去了。赫爾莫德被尷尬的杵在原地,看著伐利的德背影直咬牙。

有了任命書,伐利就迫不及待地帶著一眾手下人,浩浩蕩蕩的向遠在帝國東南方的水晶城開拔。這是清一色的馬隊,伐利帶著數十名親隨急切的先行,大隊人馬帶著輜重跟在後面。在白銀城堡的露臺上,神後弗麗嘉正遙望著伐利衝出金宮城東門時的身影,眼中露出了殺機。前不久傳來了海姆達爾拒絕幫助提爾搜捕芙蕾雅與希芙的訊息,這讓弗麗嘉稍為安心,這位雖然也是奧丁的私生子,但是海姆達爾與希格爾德一樣,直接聽命於神皇。他對提爾的拒絕,表明了他恪守中立的態度。

看著伐利一騎絕塵的背影,弗麗嘉感嘆,這多災多難的索克瓦貝克,是不是又要面臨一次腥風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