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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上任

“砰”的一聲,驛站酒館的兩扇厚重的大門被人用腳踹開,凌冽的寒風裹挾著雪花,如潮水般湧了進來。這種無理的舉動不但讓驛站內的賓客氣憤異常,就連驛站的夥計和酒館老闆也惱火起來。這驛站看似旅店加酒館的組合,但卻也多是所屬城市的城主所開。驛站的老闆多少都有一份公職在身,平時招待普通的旅人,戰時就是重要的據點,就算是各城堡的重要人物至少也要給城主幾分薄面,進來也都客客氣氣的,哪像今天來的這夥人。

寒風讓原本喧鬧的酒館瞬間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轉頭怒目看向被開的直挺挺的大門。酒館的老闆給幾名夥計一個眼神,這裡的驛站屬於女戰神芙蕾雅的賓客城,驛站的工作人員也都異常的彪悍。夥計們都起了木棍,正準備衝過去給這些人一個教訓,但是剛走了幾步就站在了原地。只見從外面呼呼啦啦走進來十幾個人,所有人穿著全身鍊甲,外面披著狼皮的披肩,頭戴護鼻牛角全盔,腰間都掛著佩劍。在這群武裝到牙齒的士兵中間,簇擁著一名半大的孩子,雖然年紀不大,但是也是全副的戎裝。從他厚重的熊皮披風下金光閃閃的鍊甲可以判斷,眼前這位必然是哪家大城主的公子。

夥計們都看向了酒館的老闆,老闆見多識廣,這一眼就看出了圍繞著那名少年的不是普通人,都是英靈戰士,可想而知被保護的這個人的身份至少是一名半神。不過酒館內也有看不清形勢的人,維京人本來就好勇鬥狠,看著一幫穿著盔甲的人如此不把大夥放在眼裡,立刻就有幾個彪形大漢站了起來。不過他們剛湊了上去,就被幾名衛士給按倒在桌上。酒館裡開始騷動了起來,眼看這幾名彪形大漢被如此輕易的制服,大部分人都已經猜出了這夥人估計都是英靈戰士。

有人開始從酒館連線旅店的側門跑了,逃跑就像瘟疫一般蔓延了開來。人們爭先恐後從那扇不大的側門擠出去。維京人雖然好勇,但也不會白白去送死。酒館內的人越來越少,最後只剩下三桌人沒有動,他們也都是高大的漢子,正在若無其事的相互攀談與飲酒。其中有一個人身上還穿著斗篷戴著兜帽,在這室內顯得有些不倫不類,扎人的眼球。

少年朝周圍的英靈戰士使了一個眼色,馬上就有一名英靈戰士走到了那個帶著斗篷的人面前,趾高氣昂的說:“我知道你是一位神祇,但是現在神皇的六皇子來了,請你們迴避一下吧。”沒想到,那名披著斗篷的人根本沒有動,若無其事的往自己的口中灌著烈酒,另外兩桌還是繼續有吃有喝,有說有笑。那名前去打招呼的英靈戰士有些按捺不住面子了,他的嗓門提高了不少,幾乎是吼道:“六皇子讓你馬上滾!”此話剛出,就見在斗篷男邊上的一個人,把腿一伸,那名正在叫喚的英靈戰士一下子就被踹飛了出去。摔倒在進來的那群人前。

眼前忽然一陣寒光閃動,這位六皇子的護衛們全部都拔出了佩劍。眼前這個囂張的少年不是別人,正是軟禁期滿,前去水晶城接任索克瓦貝克領主之位的伐利。這邊的英靈戰士都利刃在手,那邊三桌的人雖然都停止了說笑吃喝,但是並沒有露出恐懼的神色。頭蓬男子的一隻手慢慢從斗篷下伸了出來,那是半截斷臂,而已經消失的前半截手臂已經被一把寒光閃閃的鐵鉤代替了。

伐利身邊的英靈戰士全部大驚失色,包括伐利在內全部半跪下行最隆重的軍禮,齊聲道:“屬下參見戰神!”兩名原本在酒桌上的漢子此時一躍到了大門口,快速將大門關上。另外一名漢子走到了櫃檯後面,掏出一個錢袋塞進了正抱著頭躲在酒櫃後面的老闆手中,輕聲說:“知道外面兩位是誰了吧,趕緊帶著你這幾個夥計暫時離開一下,外面兩位啊,有軍中大事要商議。”

老闆唯唯諾諾的接過錢袋,見外面也安靜了下來,急忙招呼幾個夥計離開。剛準備出側門,那名一直跟在他們身邊的漢子突然喊住了老闆,然後把食指放在唇邊。老闆慌忙點頭稱是,出去之後,還將側門給帶上了。

戰神提爾此時已經將斗篷甩在了一邊,他穿著一身普通百姓的衣服,那兩桌客人就是他的貼身親衛。是英靈戰士中千挑萬選出來,精銳中的精銳,戰鬥力估計都已經達到了半神的級別。提爾並沒有讓伐利站起來,但也沒有面露怒容,他只是嘆了口氣,就好像對正在青春期的兒子正無可奈何的父親一樣。

“讓你的手下都退下。”提爾緩緩的吩咐道,那些剛才還豪橫的衛士們猶如聽到大赦一般,呼啦一下全退了出去。“你這個樣子,是生怕別人不知道你要去水晶城上任嗎?”提爾並沒有讓伐利站起來,而是給自己的杯子中又滿上了一杯烈酒。

“屬下知錯了!”伐利不敢抬頭,對於面前的這位戰神,不要說自己,就是雷神索爾見到了也會畏懼三份。更何況提爾還是自己武藝上的導師,伐利的武器是雙刀,這正是提爾在身體健全的時候所賴以成名的絕藝。對於自己的父親奧丁,伐利並沒有多少的映像,但是從小跟著這位同父異母的老大哥長大,在伐利的眼裡,提爾就好像是自己的父親一般。

“好啦,這都是小事,接下去你路上低調謹慎一些便是。”提爾喝了一口酒,然後示意伐利坐到他身邊。“知道到了索克瓦貝克要做些什麼嘛?”提爾並不看坐在身邊的伐利,而是繼續留意這他的就被,好像這杯中隨時能出現什麼奇蹟一般。

“厲兵秣馬,只要戰神一聲令下,隨時可以向弗雷發動進攻。”伐利堅定的說。沒想到提爾搖搖頭說:“戰爭並不能解決問題,雖然透過戰爭能夠打敗了弗雷,維達爾也能夠登上神皇之位,但是戰爭對帝國和百姓所造成的創傷,並非三天兩日就能夠修復的。況且北有死敵約頓海姆部落聯盟的洛基,而南有一直對我們虎視眈眈的奧林波斯的宙斯。況且如果內戰爆發,弗雷的故國,東方的伐納王國更不會袖手旁觀。到時候內憂外患,非我和維達爾能夠解決的。”

“那要我做什麼呢?”伐利已經明白了提爾在半路找他是什麼目的。

提爾又將杯中的烈酒一口喝乾,然後看著伐利說到:“以你之前的表現,朝中不要說貴族派的神祇,就是那些中立的神祇也不會同意把那裡給到你。所以說,索克瓦貝克是弗雷故意放給你的。弗雷不是傻子,他知道這塊帝國最南部的封地要是落入了我們的手中,在地理上就對他就完成了戰略上的合圍。所以,既然他如此大方,裡面必然藏有隱患。表面上這塊封地是丟了,但是如果索克瓦貝克動亂不斷,不但無法形成合圍之勢,還牽扯了我們大量的精力與兵力,就能夠將不利變成有利。”

“你是說,讓我接任領主其實是給我設了一個套?”伐利還是不太明白提爾的意思,他雖然是神祇,但是智商卻停留在十五六歲的孩子階段。

“你可以這麼理解。神後弗麗嘉表面上宣佈中立,但是在暗中卻站在弗雷的那一方,畢竟弗雷支援的是她的親兒子,這也無可厚非。這次你被軟禁在金宮城的時候,神後弗麗嘉因為一個叫蘭斯的凡人剿滅了出現在索克瓦貝克南部的蛇人有功,將廢棄已久的望城封給了他,並且提升蘭斯為爵士爵位。”

伐利想了想說:“戰神,你的意思是這個蘭斯是弗雷安排在我那裡的一枚釘子?沒關係,小小的凡人,我到了那裡就把那枚釘子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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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糊塗!“提爾罵道,”你剛到任就要剿滅蘭斯,你有什麼證據嗎?蘭斯可是神後冊封的,雖然在你的封地內,但是你沒有資格動他,除非蘭斯犯了大罪,你才能越俎代庖,明白嗎。所以你到了水晶城,儘量為難蘭斯,但不能動他,讓他衝動做蠢事,到時候就可以收拾他了。還有一點你要知道,蘭斯除了有神後的後臺外,還有一個特殊的身份。現在知道這個身份的人並不多,所以絕對不能傷了他的性命,明白嗎?”

伐利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說,對於提爾給他的分析,伐利並非全明白,但是他卻知道了要做什麼。數日之後,這支十數人的隊伍來到了水晶城的溪底堡外。“速開城門!”一名英靈戰士催馬來到城堡的吊橋下,手中拿著神後的冊封令。那些守城的官兵本來就是三年前伐利留在這裡的部下,守城的指揮官看到這支馬隊中簇擁著一個半大的孩子,站在前面的那人手中拿著一卷羊皮紙,上面流動著隱隱的神威,便知道是舊主回來了,急忙命令放下吊橋,開啟城門。

伐利有回到了闊別已經的水晶城,他在這做溪底堡中也就不到半年的時間,但是卻滿滿回憶著在這裡享受自由的快樂。不過當他推開書房的大門後,發現在空空蕩蕩的書桌上,竟然留有一封信,這是詭計神提亞爾斐的辭職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