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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不宣而戰

在布魯諾登基成為阿瑟加德帝國新神皇的第七天,一直處於戰備狀態下的英靈城突然張燈結綵起來。雖然街上還是有頻繁巡邏的士兵,但這一天卻在通知欄中出現了取消宵禁的通告。百姓們紛紛交頭接耳,有的認為提爾已經放棄對抗,投降了布魯諾。也有的認為這是戰神向新神皇散佈的煙霧彈,好讓布魯諾放鬆對軍閥派的警惕。

英靈城的戰神堡,作為奧丁的行宮,這裡的規模雖然比不上金宮城的白銀城堡,但是內部的裝飾與所使用的傢俱器皿,並不比白銀城堡差多少。上午明媚的陽光穿過戰神堡王殿的細長窗戶射了進來,在地上形成一道道如利箭般聳立的光斑。現在王殿的立柱上掛滿了軍閥派各家神祇與貴族的旗幟有提爾家的血紅彎刀旗,索爾家的黑鐵戰錘旗,維達爾家的綠底白樹旗,伐利家的藍色翼盔旗,還有諸多侍神與半神將領們的族旗被懸掛了起來,將王殿裝飾的既五彩斑斕又不失嚴肅。

殿外十八個牛角號同時吹響,在諸多軍中將領的注視下,維達爾單腿彎曲,半跪在王殿的中央,戰神提爾手中高舉象徵權利的王冠,戴在了森林神的頭上。儀式遠沒有布魯諾即位時的華麗與複雜,也沒有象徵帝國最高權利的權杖加姆班泰因與至高王座,網管也是讓英靈城的金匠連夜趕製的。但維達爾還是在條件簡陋的情況下,登上了神皇的寶座。只不過在金宮城還有另一位神皇,至於誰才是真正的合法統治者,雙方必然是各執一詞。

正所謂一山不容二虎,維達爾被眾軍閥擁戴為新的神皇之後,所釋出的第一條命令就是否認布魯諾作為神皇的合法性,並且向全國釋出詔書,要捉拿布魯諾這個偽神皇,以及以弗雷為首的貴族派的幾位核心成員,其中盡然還包括了根本與多位之爭毫無關系的芙蕾雅與希芙。維達爾的第二道命令,任命提爾為首相,但並不撤銷他的元帥職務。提爾從此之後就成為維達爾建國以來第一位手握軍政大全的權臣。隨後,維達爾對各路軍閥及貴族都進行了封賞,其中索爾家族的封賞最為豐厚,力量女神斯露德獲得了封地梵格爾夫,勇氣神摩迪獲得了封地弗爾克。這兩片封地原本是屬於芙蕾雅和希芙的。

軍閥派所控制的所有城市,在維達爾登基的那一天全部取消了宵禁,百姓們在街頭可以肆意的縱酒狂歡,提爾站在城堡的露臺上,看著燈紅酒綠的喧鬧都市,嘴角不經意間洋溢出了淡淡的笑容,可惜他並不知道,百姓們所歡慶的並不是維達爾的登基,而是這宵禁的取消。就在百姓應為快樂與興奮而肆意放縱的時候,三個恩赫裡亞軍團共十多萬人馬,悄悄的行進到了冰波河的北岸。數支精銳的先頭部隊已經悄聲匿跡的渡過了寬闊且湍急的河流。毀滅了對岸貴族派的崗哨和守護河岸的軍營。

弗雷得到軍閥派突破冰波河報告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天光大亮,軍閥派已經在冰波河上搭起了浮橋,就在弗雷聽傳令官報告的時候,已經有數以千計的英靈戰士透過了浮橋,在南岸完成了集合。“提爾這個小人,竟然不宣而戰!”弗雷拽出了自己腰間的長劍,將身後的巨大辦公桌劈為了兩半。這名傳令官還沒有離開,第二名傳令官就衝了進來,他手上拿著一張紙條報道:“英靈城連夜加急密報,森林神維達爾在昨天自立為神皇,並且宣佈布魯諾神皇為偽神皇,下令全國通緝大人在內的八名我方大員。”

弗雷笑了,他的笑容帶著深深的嘲諷。“這也真是難為維達爾和提爾啦。”弗雷擺了擺手,示意兩名傳令官退下,然後馬上招呼馬車趕忙向白銀城堡駛去。此時的布魯諾也已經聽說了提爾的十萬大軍佔領了冰波河南岸,現在正在全面渡河,準備發動對金宮城的進攻。

“首相,我們該怎麼辦?”布魯諾幾乎要被嚇哭了,弗雷急忙安慰說:“陛下不必擔憂,我這裡已經做好了準備,定然會將敵人擊退。”此時留在金宮城幾位貴族派的成員也都趕到了白銀城堡,在經過一陣商議之後,弗雷開始做出了部署。

“傳令守衛金宮城的恩赫裡亞軍團馬上離開各自在城外的駐地,全部撤入金宮城。格拉茲海姆的另外兩座城市,衛城與豐饒城的糧食全部遷入金宮城。”

“命令在津利鷹愁城的藝術神博拉琪,馬上創作歌頌神皇布魯諾英勇抗敵的敘事史詩,以及揭露軍閥派殘暴對待百姓的藝術作品,讓吟遊詩人們到處傳唱。”

“傳令亞爾夫海姆的高等精靈王國,馬上集結亞爾夫海衛軍團,原地待命。傳令天衛城的海姆達爾,告訴他提爾竟然對我們發動全面內戰,而且還是不宣而戰,讓他堅守好彩虹橋,不要受提爾的迷惑。”

“傳令全國,為了避免生靈塗炭,百姓遭殃,提爾大軍經過的所有地區可以舉城投降,神皇將不予追究任何責任。金宮城南門從今天開始大開三天三夜,凡是想離開的百姓可以馬上隨時撤離。”

弗雷一口氣釋出了四條命令,可見他之前就已經做好了充分準備。他轉頭又對布魯諾說:“陛下每天要帶著衛隊巡視金宮城,鼓舞將士,安撫百姓。我們在兵力上不是敵人的對手,但是我們絕對要贏在民心之上。”

布魯諾有些驚慌的點點頭說:“一切都聽首相的安排。”

提爾安排金宮城的軍隊有兩名統帥,北路軍的兩個恩赫裡亞軍團由勇氣神摩迪率領,由閃電城出發,先攻打下位於冰波河畔的衛城,然後在北方完成對金宮城的包圍。迅捷女神羅詩科瓦率領一個恩赫裡亞軍團從東側繞過神木森林,先拿下豐饒城,然後封鎖金宮城的東側,隔絕亞爾夫精靈王國與金宮城的聯絡,並且控制豐饒城的糧食。

羅詩科瓦騎在自己的戰馬之上,她的哥哥就是詭計神提亞爾斐,不過兄妹兩人的性格倒是很不一樣,提亞爾斐多鬼謀,但是卻不擅長統御軍隊,而羅詩科瓦為人實在,卻是一塊帶兵的材料。她和提亞爾斐本不是神祇,因為索爾的關係,他們到了神界之後成為了神族一員,並且成為了索爾的侍神。對於維達爾成為新神皇,羅詩科瓦在心中並不贊同,但是她也不贊同又能如何呢。

突然南側的森林中響起的號角聲打斷了羅詩科瓦的思緒。訓練有素的恩赫裡亞軍團的英靈戰士們,馬上就知道是遭遇了伏擊,而且十有八九是遭到了高等精靈的伏擊。隊伍馬上停止前進,最南側的英靈戰士快速進入了戰鬥狀態,身背後的圓盾已經取下,寒光閃閃的維京戰斧也握在了手中。原本整齊的腳步聲,現在被寂靜所取代。偶爾有鳥類因為受驚而鳴叫著飛離樹梢,雖然道路上滿是全副武裝的戰士,但是這個時候還是讓人趕到恐懼。

一聲尖銳的哨音劃破天際,然後從森林中傳出了嗖嗖的聲響。“弓箭襲擊,盾牌防禦!”各團級指揮官高聲命令著屬下。在經過這片漫長的森林邊緣的時候,羅詩科瓦就已經預料到可能會遭到高等精靈的伏擊,於是就命令各團將槍盾兵排列在隊伍的最南側。此時這樣的安排展示出了優勢,槍盾兵所使用的是橢圓狀的卵型盾牌,這種高度達到一點二米的盾牌可以有效的覆蓋住身體的大部分。第二排的槍盾兵將卵型盾舉起,與前一排的盾牌組成了盾牆。雖然防禦陣型搭建的非常快,但是當第一批羽箭抵達的時候,還是有一部分戰士落單在外面。其中有運氣不太好的被射中了致命部位,一命嗚呼了,也有排在第一排的槍盾兵被羽箭射中了無法遮擋的小腿或者腳面,有的人人不中疼痛不由自主的彎了一下腰,結果造成堵牆的缺口而被羽箭射傷射死了不少周圍的戰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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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京人不喜歡身穿厚重的板甲,他們認為這種厚重的盔甲雖然防護效果好,但會影響自己的殺傷力。所以他們更偏愛重量適中,防護效果也不錯的鍊甲。但鍊甲對於刺穿性傷害的防護力是極差的,所以弓箭和長矛能夠對維京的戰士造成極大的傷害。特別是弓箭,對於只用圓盾和鍊甲護身的斧盾戰士會造成致命的打擊。羅詩科瓦很清楚這一點,而且高等精靈各個都是用弓箭的高手,現在又躲藏在森林中,自己只有捱打的份。羅詩科瓦大聲傳令全軍,快速跑步前進,只要跑出這片森林,那就算是到了安全的地方。大軍迅速開始行動,槍盾戰士組建起了盾牆,內測的斧盾戰士將圓盾舉過頭頂,防禦從空中掉落下來的箭矢。雖然行軍的速度受到了極大的影響,根本算不上急行軍,但傷亡卻是減少了不少。

弗雷在布魯諾登基之後,就命令自己的亞爾夫精靈王國進入到防禦狀態。因為他猜測提爾除了直接從北方進攻金宮城,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先攻打下他的封地亞爾夫。因為那樣的話,金宮城就成為孤立無援的孤城。不過弗雷也知道,高等精靈在自己的森林中,完全可以與任何一支恩赫裡亞軍團抗衡。提爾可以集中兵力拿下神木森林,但是他也必然會付出慘重的代價。於是弗雷就先命令自己的封地軍隊做好巡邏與防禦。而這次襲擊羅詩科瓦軍隊的,就是遇到了一支巡邏隊。

這支只有百十來人的巡邏隊,絕對不敢與三萬多英靈戰士正面抗衡,他們便決定透過襲擾來拖住大軍前進的腳步,並且馬上派人去報告情況。但是沒想到羅詩科瓦竟然不顧及傷亡,命令大軍開始加快前進的速度。那樣的話,等到最快能抵達的援軍到來,這支軍團估計也就剩下最後一點人了。於是高等精靈們除了派人去報告金宮城的弗雷,也就放棄了這次攔截行動。羅詩科瓦率領大軍日夜兼程疾跑了一天一夜,在次日的中午,最後的一個團才遠離了神木森林。不過迎接她的不是休息,因為在她的視野中,已經可以遠遠看到一座城市輪廓,豐饒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