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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北路受阻

天空已經是紫羅蘭色,在過不到一個小時就會變成墨水一般的漆黑。豐饒城此時早已燈火通明,城內的人們在家中享受著融融暖意,誰也未曾料到,城外已經有一支虎視眈眈的軍隊已經悄然進入了圍攻城市的戰鬥位置。迅捷女神羅詩科瓦的軍團剛剛被高等精靈的巡邏隊騷擾過,若不是自己的審理可以極大的加快行軍速度,加上英靈戰士們一個個都訓練有素,否則在這次奇襲中犧牲的可佈置個位數的幾個人,但這期事件還是有些影響軍隊的士氣。現在他們來到了豐饒城外,這次行軍的目的地。從外表看,城市的守備軍顯然沒有發現他們的接近。羅詩科瓦希望透過發動一次突襲一舉拿下豐饒城,然後用儲藏在這座糧倉城市中的存貨來犒勞一下自己的部下。

豐饒城自修築起就一直作為首都金宮城的糧倉,它儲存的糧食足夠金宮城的軍民消耗五年之久。在戰爭期間,豐饒城、衛城和金宮城形成三角的保護之勢,任何一座城市遭到圍攻,另外兩城就能出兵營救,讓進攻的敵人首尾不能相顧。不過現在豐饒城城頭的防守卻如同虛設,幾名守備軍湊在一起喝著酒,吹噓自己的經歷或者討論哪家姑娘的身材更誘人,大段的城牆上空無一人,顯得與這座作為戰略要地的城市有些格格不入。

一百多名英靈戰士換上了輕便的皮護甲,然後扛著繩索悄然摸到了城牆之下,每一名突襲的士兵配有兩名弩手提供掩護。一名弩手將飛爪射到了城頭之上,然後突襲的士兵用手用力拽了拽繩子,確保上面的肥壯已經牢牢地抓住了垛牆。然後這一百多名戰士像猿猴一樣快速地順著飛爪上的繩索向上爬去。這個時候,一名正抱著戈刀,蜷縮在城牆一角睡覺的守備士兵突然醒來,因為尿急的他一邊罵罵咧咧一邊跑向廁所。正奔跑中的他突然發現了城牆的垛牆上突然多出了一個飛爪。這名可憐的守備士兵也沒少喝,本來按照規定,應該馬上大聲喊叫來預警,但是他卻想要自己看一個究竟,結果腦袋剛探出去,一支弩矢就穿透了他的頭顱。

大概在十分鐘之後,一面紅色的旗幟從城牆上掛了下來,這是突襲的士兵們在通知羅詩科瓦,城頭已經被控制了。事先早已做好準備兩個團,開始向城門的位置快速移動。數分鍾之後,豐饒城的城門被緩緩的開啟。已經在城門邊守候的兩個團共一千六百名英靈戰士率先衝進了豐饒城。羅詩科瓦帶領著騎兵衝在隊伍的最前方。原本以為會是一場惡戰,沒想到這麼快就拿下了豐饒城。

豐饒城的百姓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看到街道上突然間出現了大批的士兵,全都嚇的禁閉門窗,躲在家裡不敢亂動。羅詩科瓦一馬當先直衝豐饒城的長廳,但據搜捕的士卒報告,城主及家屬都不見了蹤跡。迅捷女神感覺有所不對勁,急忙又衝到了豐饒城最大的糧倉,當艙門開啟之後,她傻眼了。這裡原本應該堆滿倉庫的糧食都已經不見了蹤影,就連糧倉的魔法封印也都已經被撤去,留下滿屋子亂竄的老鼠在搶奪灑在地方的散碎糧食。羅詩科瓦很快就接到了各處的報告。現在的豐饒城可以說是一座只有百姓的空城。官員,駐軍,糧倉中的糧食,冰窖中的凍肉,甚至酒窖中的藏酒都已經不知所蹤。

羅詩科瓦鬱悶的回到了長廳,毫無疑問,豐饒城就是弗雷給她留下的一個爛攤子。沒有了糧食的豐饒城已經失去了它的戰略意義。這裡的百姓也許還不知道,弗雷已經將他們都拋棄了,等到民間儲藏的那些糧食被消耗完畢之後,他們就會來向駐紮在這裡的佔領軍祈求。羅詩科瓦的軍隊本來就沒有帶多少糧食,原本他們還想著用豐饒城中的糧食作為之後的軍糧。現在要面對這樣的突發情況,從賓客城往這裡輸送補給就要透過那條沿著神木森林的官道,而那裡正是被高等精靈襲擊的地方。現在只有儘快來到金宮城的城下,與摩迪的大軍會和後從北方獲得補給。但是摩迪大軍的行動會比自己還順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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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勇氣神摩迪的大軍剛剛度過冰波河。雖然北側的進軍線路要比南側近上很多,但是要渡過河面寬闊的冰波河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當開始渡河之後,摩迪就接連不斷的遭受到衛城的炮火打擊和弗雷雲船的空襲。

金宮城的另一座副城衛城修建在冰波河南岸唯一的一座山丘之上,位置又恰好是在冰波河河道最窄的那一處。與其說是城市,衛城更像是一座堡壘,它的靈感來源於奧丁對奧林波斯帝國的雅典衛城。依靠山勢所修建的衛城分為三層,地勢逐層升高,每一層都有高大的城牆防護。由於城門的限制,大型攻城器械不可能進入城內,除非你拆除一段城牆,或者把武器拆了之後運進城後再組裝。所以這讓攻打衛城的中城變得更難,而攻打內城又是難上加難。由投石機、床弩和弓箭構成的火力網幾乎覆蓋了整個江面,讓渡江的軍隊會付出慘重的代價。

與豐饒城不同,弗雷雖然將駐守在衛城的恩赫裡亞軍團全部撤到了金宮城,但是並不意味著他放棄了衛城。現在的衛城全部由普通人的軍隊來鎮守,依靠能夠封鎖江面的火力網,以及衛城的加固城防,雖然無法阻止敵人進攻的腳步,但是絕對可以讓他付出慘痛的代價。

帶火的長矛與巨石在空中亂飛,火光在冰波河的河面上泛起了點點的閃亮,煞是好看。但是摩迪絲毫沒有欣賞這美景的心情,他眼睜睜的看著河面上的渡船,因為被爆裂長矛射中而變成了一團火球,或者被巨石砸中而變成一片木屑。一船一船的英靈戰士掉入了冰波河中,那些不會水的旱鴨子們也就掙扎了幾下,被身上沉重的盔甲拽下了河底。勇氣神馬上阻止了後面準備下水的軍隊,他目不轉睛的看著河面上的慘劇說:“讓斥候馬上去下游偵察,看看有沒有可以渡河的地方。”

當斥候回來的時候,只有大約兩千多人安全到達對岸,但是他們剛踏上岸邊,衛城中就衝殺出一支騎兵。這是一支輕騎兵,當他們還距離渡河部隊不到三十米的距離時,突然將手中的投矛丟出。然後轉頭就跑。好在到了陸地上,英靈戰士們就變得無人能敵。其中腦子還算比較清醒的一名軍官大聲說到:“這些輕騎兵也就是普通人,大家不用緊張,列隊搭盾牆,讓他們嚐嚐我們投矛的滋味。”

這些英靈戰士們很快在原地就搭建起了盾牆,雖然他們用的都是圓盾,防護面積比不上長盾以及塔盾,但是英靈戰士的臂力卻遠遠大過那些普通的戰士。那隊輕騎兵又回來了,但是當他們距離渡河部隊還有百十來米的地方,就遭到了對方投矛的招呼。馬上就有十幾名騎士摔下坐騎。領隊的急忙一聲唿哨,帶領這夥輕騎兵狼狽的撤回了城中。

“將軍,距此處五十裡處,還有一處水流適合橫渡的地點,但是那裡的河面寬度是這裡的三倍。”斥候馬不停蹄的回來向摩迪報告到。“對岸可有埋伏?”摩迪著急的問到。斥候愣了一下說:“河面太寬,看不到對岸情況。所以在下並不知道對岸有沒有埋伏。”

摩迪此時的腦子才算清醒了一些,他讓斥候退下,然後招呼手下的將領們商量。其中第一軍團的軍團長希吉爾向摩迪出了一個好辦法:“將軍,我們等到晚上派一葉小舟偷偷渡到對岸,讓對岸已經重新集結的軍隊連夜到下游五十裡的位置。如果有埋伏,敵人也不可能料到我們會從他們的後面過去,如果沒有埋伏,這些人馬正好作為接應。”摩迪點點頭,於是就在太陽落山之後,讓一名斥候駕著一夜扁舟,悄悄的渡過了冰波河。

在得到回來的斥候彙報之後,摩迪連夜向下游趕去,終於趕在天亮之前,大軍前鋒抵達了河邊,並且馬上開始渡河。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對手確實不用在對岸設定埋伏。大軍才渡過三分之一,天空中就出現了一艘碩大的飛船,這是弗雷的雲船,摩迪怎麼可能不認識。雲船在高高的天際,即便是摩迪的弓箭也射不到那麼高。一個個冒著火花的木桶從雲船上拋了下來,這些木桶的目標不是河面上的渡船,而是摩迪大軍的臨時登船點。木桶摔落在地上炸裂成了一個個火球,巨大的衝擊波和桶內的大量鐵蒺藜對這些英靈戰士造成了不小的殺傷。不過好在弗雷怕這些火藥桶不小心在船上被點著,所以並沒有讓雲船裝載很多出來。這讓摩迪的軍隊得到了喘息的機會。

大軍趕在雲船返航的機會,開始拼命的渡河。當雲船返回之時,大軍就分散尋找掩護,盡量避免擠在一起成為炸藥桶的目標。如此往返,直到傍晚時分,才算是渡河完畢。摩迪不敢怠慢,好在英靈戰士們的體質與精神都超乎常人,連人數都沒有清點就又是連夜行軍,這才趕到了金宮城下的預定位置。而羅詩科瓦已經在那裡等著他了。

摩迪是雷神索爾的次子,羅詩科瓦是索爾的侍神,本來就是主僕的關係。雖然兩人現在都在軍中平級,但羅詩科瓦還是向摩迪行了一個軍禮表示尊重。兩人交換了一下情報,不由得都皺起了眉頭,東路其實已經被高等精靈封鎖了,除非把整個沿途的森林全部砍了,否則運輸隊肯定會遭到高等精靈的伏擊,而北路的補給運輸不但要渡河,還要冒著衛城與雲船的威脅。

“看來我們現在要先集中兵力將衛城打下來,這樣依靠衛城的床弩,才能對抗弗雷的雲船。確保北方補給線的暢通。”摩迪做出了決定,但是當務之急是先要做一番休整。這次進軍,摩迪損失了將近兩千名英靈戰士,達到了兩個團的兵力。在用信鴉向提爾報告最新的軍情之後,摩迪將圍困金宮城的指揮權交給羅詩科瓦,親自率領一個軍的英靈戰士,攻打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