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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瓦爾基里

伐利騎著高頭大馬,得意洋洋的再次踏上了索克瓦貝克的土地,這是他第三次踏上了這片土地,不過這次他並沒有率領由英靈戰士組成的恩赫裡亞軍團,而是由普通人組成的一支總共三萬人的軍隊。三萬人的規模足以應對索克瓦貝克境內各家封地貴族有可能出現的叛亂。雖然只有普通戰士而讓伐利的內心深處不太滿意,但他還是沒有膽子去違抗提爾的軍令,伐利還想帶著那三千名投靠他的黑龍軍戰士回到索克瓦貝克,不過提爾並沒有同意。

大軍從蘭德維蒂的邊境進入了索克瓦貝克的北部,沿途的封地貴族們都禁閉城門,表示出並不歡迎這位熊孩子的再次光臨,伐利其實並不在意這些,他知道,只要稍加時日,這些人類的貴族們就會奴顏婢膝的出現在自己的面前,稱頌自己的偉大並且為了得到一點點殘羹冷炙而相互打破頭。他帶領三萬人一路上風雨無阻的進入了水晶城,再次坐上了溪底堡的王座之上。

蘭斯是第一時間就知道伐利回來了的訊息,他一邊派遣福金加緊對各家有封地的貴族進行監視,一邊加固城防和加快訓練那些由普通人組成的軍隊。如果真的要爆發戰爭,他有信心依託望城的城牆及自己身邊的那些神祇與神獸,防禦住恩赫裡亞軍團的進犯。此時望城的城頭上,一名眼尖的弓箭手看到了天空中有一隻大鳥正揹著陽光向城牆飛來,因為正對著太陽,他根本看不清那只是什麼鳥,只覺得鳥的個子很大且長相有些奇怪。他將手掌放在自己的額頭上,用來遮擋那刺目的陽光,眯著眼睛仔細的想分辨出這是一隻什麼鳥。當他看清楚之後,不由得驚呼了起來。因為這根本不是什麼大鳥,而是一匹通體雪白的飛馬。

弓箭手一邊大叫著敵襲,一邊匆忙從背後取下了復合弓,將羽箭搭在了弓弦上。城上的士兵們馬上向這邊集結過來,很快幾十支羽箭已經瞄準了飛馬,他們雖然是普普通通的人類,但都是經過西倫訓練的弓箭手,然後再經過嚴格的篩選之後才成為城頭的衛兵。城市內的緊鍾接連敲響,驚動了軍營中的希格爾德,也驚動了在臨時官邸內的蘭斯。軍營中大批的士兵向城頭開拔,今天負責城牆安全的奧拉夫,此時已經來到事發地點,分開了弓箭手站到了城牆邊,直面那匹飛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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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白的飛馬扇動著翅膀,懸停在望城的城前,沒有後退,也沒有往前。飛馬上騎著一位美麗的少女,看年紀二十歲都不到,一頭金色的長髮在陽光下曜人的二目,白皙的皮膚散發著讓人窒息的光澤。奧拉夫畢竟當了這麼多年的黑龍軍,看到了這名騎飛馬的少女,一個名字就已經出現在他的腦海中——瓦爾基裡少女騎士團。

他趕緊讓手下放下了弓箭,還沒等自己開口說話,就聽到這名騎著飛馬的少女大聲喊到:“我是瓦爾基裡騎士團的布倫希爾德,我來這裡,是要見女戰神芙蕾雅。”奧拉夫一愣,雖然他知道芙蕾雅隱居在望城,但這是現在望城除了跨海大橋之外的最大機密。不要說這位叫布倫希爾德的少女騎士是從別的地方過來的,即便是鎮守望城的黑龍軍的低階軍官都不知道這件事情。

足智多謀的奧拉夫此時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他想直接否認芙蕾雅在望城,但是心中一轉念,這布倫希爾德也不可能在沒有線索的前提下,就跑來詐自己。正在左右為難的時候,希格爾德帶領一千名黑龍軍已經趕到了城頭之上。當他看到這位騎著飛馬懸停在半空中的少女的時候,頓時也被驚到了。他倒不是被瓦爾基裡騎士的身份所嚇到,而是被這位少女的容顏所震撼。用蘭斯的話來說,不近女色的希格爾德是沒有遇到自己的菜,也許這位布倫希爾德恰好符合眼光挑剔的希格爾德的要求。

希格爾德不愧為軍中的大將,只是稍微一走神就又恢復了平靜,他也聽到了之前布倫希爾德的要求,急忙上前兩步說:“姑娘既然來到這望城,何不進城一敘呢,這停在半空中不但累著了坐騎,也不安全啊。”

布倫希爾德看到回答她的是一個英武的男子,一頭金色的短髮,清澈的湖藍色的眼睛,俊朗的臉上非常光滑,並沒有維京人喜歡留的大鬍子,不由得也是芳心跳動。不過她畢竟也是一位女戰士,只是腮邊飄過兩朵紅雲之後,就大大方方的答應了希格爾德的邀請。

布倫希爾德駕馭者飛馬停在了城頭,眾人面面相覷,誰也不敢上去接飛馬的韁繩,最後還是希格爾德上前,將韁繩轉遞給了奧拉夫,讓他去妥當安排。此時蘭斯也拿著白弓衝上了城頭,只看到一位美麗的少女站在希格爾德的身邊,而不遠處,奧拉夫正牽著一批飛馬向城牆下走去。

“這是被誰敵襲了?”蘭斯喘著氣問,警鐘敲響的時候,蘭斯的戰馬正巧在刷洗,他也等不及了,乾脆一溜小跑衝到城邊,要不是平時經常被刻爾柏洛斯逼迫著鍛鍊自己的耐力,蘭斯現在估計已經趴在地上了。希格爾德急忙將情況簡單向蘭斯做了介紹,看到這位是瓦爾基裡騎士團的少女騎士,蘭斯也不由得被這位身上洋溢著青春氣息的少女所感染,於是便讓希格爾德帶著布倫希爾德到自己的官邸稍作歇息。希格爾德馬上就明白,蘭斯這是要親自去請芙蕾雅來他的府邸與布倫希爾德見面。

“你是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的?”芙蕾雅來到蘭斯官邸的會客廳,馬上問出了這句不近人情的話。雖然見到了與自己闊別已久的手下,但是芙蕾雅並沒有絲毫的高興與激動,反而是充滿了戒備。布倫希爾德顯然沒有意識到芙蕾雅會有如此的舉動,急忙辯解說:“現在外面都在這麼傳啊,說是您和春之神希芙躲在望城避難。”蘭斯發現,芙蕾雅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還是第一次見到芙蕾雅會如此緊張,急忙插嘴道:“你是聽誰說的,不要急,慢慢的說。”然後又轉向芙蕾雅道:“你也別急,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就不要去做猜測,而是要多想想如何應對。”

芙蕾雅嘆了口氣,示意布倫希爾德將事情的原委慢慢的說來。原來芙蕾雅離開賓客城之後,瓦爾基裡騎士團也宣佈解散。這對於提爾來說所受到的打擊是最大的。因為英靈戰士戰死後的靈魂,是需要瓦爾基裡騎士團的少女騎士們前往冥界,從死亡女神赫爾那裡領出來,然後在神界重新投胎。這樣做是為了讓英靈戰士不會忘卻前世關於戰鬥技藝與軍事方面的相關記憶,所以英靈戰士每死一次,就會增加一定的戰鬥經驗。但是如果瓦爾基裡騎士團解散了,那就不會再有英靈戰士,因為冥界會對死去的靈魂刪除記憶,然後再隨機讓他們進入八界。一但英靈戰士的戰鬥記憶被刪除,那他的戰鬥力就歸為零。積攢了那麼多年的英靈戰士,就會全部化為烏有。所以芙蕾雅這個舉動,怎麼可能讓提爾原諒。

布倫希爾德在離開瓦爾基裡騎士團之後,便帶著自己的飛馬四處遊歷,她來到閃電城的時候,恰巧遇到了另一位騎士團的成員,這位少女騎士的家族就是閃電城的一名軍閥貴族,於是從這名手下的口中得知,瑪格尼已經知道了希芙和芙蕾雅正躲在望城,而且據說訊息非常的可靠。至於是誰將這個秘密傳到瑪格尼那裡的,就無從查驗了。

現場不要說芙蕾雅,蘭斯在聽完布倫希爾德的述說之後,臉色也變得難看了起來。他知道如果讓提爾和瑪格尼知道芙蕾雅和希芙在自己這裡,肯定就會面臨對方的大兵壓境,對方如果客氣的話,就會先派使者來要求自己交出兩人,如果對方霸氣一些的話,可能就會調動軍隊來攻打自己的望城,畢竟不論是提爾還是瑪格尼,一定不會知道自己這裡還有兩千多名黑龍軍,按照正常的邏輯,只要出動一個團的英靈戰士就能輕取一座只有普通士兵駐守的城市。但是不管怎樣,自己的這座望城已經凶多吉少了。好在之前弗雷有送來大批的糧草,夠望城緊閉城門,堅持兩年之久。

“那你來找我又是為了什麼呢?”芙蕾雅也有些無可奈何的問布倫希爾德。布倫希爾德沉寂了一會兒說:“我們希望您可以重整瓦爾基裡騎士團。”蘭斯和在場的眾人,都把眼光看向了芙蕾雅,如果她同意重整騎士團的話,那只要芙蕾雅留在望城一天,就要對望城安全盡到一天的責任。畢竟她這段時間受到蘭斯的庇護,之前沒兵沒馬,蘭斯也不好向她要求什麼幫助,但是如果瓦爾基裡騎士團重新出現了,那芙蕾雅就沒有拒絕蘭斯請求幫助的藉口了。有瓦爾基裡騎士團在,不敢說能否徹底守住望城,但是守城成功的希望卻大大的增加了。

芙蕾雅沒有馬上回答布倫希爾德,她此時正在做著激烈的思想鬥爭。事態的發展已經超乎她的預料,提爾和瑪格尼知道自己在望城的訊息連福金都不知道,恐怕一定是極少數人在秘密傳達這個訊息。她想到了一個人,只有這個人知道自己躲在望城,也只有這個人希望自己可以加入對抗提爾的戰鬥,還是只有這個人會透過這種辦法來逼迫自己為了自保而加入戰爭。想著想著,芙蕾雅竟然笑了,她突然看清了自己的命運根本是無法擺脫這場戰爭的,所以躲避是沒用的。既然這樣的話,何不為自己而戰一次呢。

“好吧,布倫希爾德,我答應你,讓我們就在望城重整瓦爾基裡騎士團,由你去通知姐妹們來這裡集合。讓我們重振瓦爾基裡騎士團的雄風,也讓那些死去的英靈戰士的靈魂不在孤單。”芙蕾雅的話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精神一振,瓦爾基裡騎士團重建,可不只是讓蘭斯多出了一支強大的部隊,更重要的是她們會在大戰之後前往冥界待會英靈戰士的靈魂,如果瓦爾基裡騎士團為望城而戰的話,那今後新誕生的英靈戰士豈不都屬於自己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