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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文化的差異

赫爾吉的軍隊趕到廢棄營寨之後,發現這座營寨現在已經名副其實的變成廢棄的了。在經過仔細的搜查之後,赫爾吉確定這裡前不久確實還有守軍在活動,只是剛撤退沒多久,而且撤退的匆忙程度的比之前的隱逸村還要誇張。營寨的糧倉裡還有一些餘量,大部分的軍器整齊的放在軍械庫中,城頭上的羽箭都滿滿的插在地上的箭斛中,都沒有被搬走,就連廚房的灶臺的鍋裡還有上有餘溫的蔬菜濃湯。“恐怕是之前隱逸村撤下來的士兵跑到這裡,讓駐紮在這裡的士兵趕到了恐懼吧。”幾個校尉一邊發出鄙視的嘲笑,一邊在營寨中評頭論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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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爾吉命令士兵再做了一次徹底的搜查,所有房間的地面,城牆的周邊,甚至爐灶下面都翻了一個底朝天,進行了仔細的搜查,並沒有發現什麼密道或者暗室。赫爾吉這才下達了新的命令:“全軍在這裡駐紮,八百人不得卸甲,負責守夜,其餘人都必須到房屋內休息。”

其中一名校尉急忙在赫爾吉的耳邊說道:“將軍,這裡四周都是森林,難道不怕敵人半夜發動火攻嗎?”赫爾吉頗為讚許的看了看這名校尉,然後大聲說:“你所擔憂的沒有錯,不過真的要發動火攻的話,這周圍的森林將全部不保,蘭斯只有在窮途末路的時候才可能那樣做,現在他犯不上得罪巴萊森林中的野精靈們。”

赫爾吉看了看身邊這幾個校尉說:“我留一個團的士兵守夜,那是怕敵人在深夜對我們發動突襲,畢竟這裡曾是人家的地盤,他們熟悉這裡的情況。但是從守軍逃跑的情況來看,我覺得今晚應該是安全的。”

蘭斯與希格爾德正在望城城門之上的望樓內,這是蘭斯特意讓威利斯按照自己的想法設計和建造的。望樓是蘭斯的家鄉在古代時一種建造在城牆上的建築,也被稱作城樓。當然阿瑟加德人直到望樓建造好了以後才知道作用,這座用磚石壘砌起來的兩層樓房不但在大戰之時可以作為軍官的前線指揮所和休息的地方,也可存放大量的羽箭,弓弩等害怕被雨淋的武器。望樓的二層又可以全瞰城牆及城下的情況,可以很從容的做到守城戰的全域性指揮。

一隻渡鴉飛進了望樓變化為了人形,福金親自在西木城一路跟蹤著赫爾吉的軍隊。雖然中途只要發生情況,就會有渡鴉回來向懂鳥語的希格爾德彙報,不過趁現在赫爾吉在廢棄營寨紮營休息,福金就親自回來將所發生的一切又詳細的向蘭斯及眾人說了一遍。

“伐利竟然半道回去了,雖然對我們的自尊心有那麼一些些的傷害,但卻是件大好事啊。”蘭斯說完,發出了哈哈大笑。然後他看向坐在一旁的希格爾德說:“這次既然對方沒有派遣英靈戰士,那我們是不是檢驗一下普通戰士的戰鬥能力啊?”

“也好,太早暴露黑龍軍倒是對我們不利,真正的精銳士兵必須要透過戰爭才能磨練和篩選出來。”希格爾德回答到,“現在我們經過嚴格訓練的普通士兵已經有兩千人,還有正在接受訓練的一千人。藉助我們高大的城牆及城防武器,對付五千人的敵軍,不成問題。”

蘭斯突然想到了什麼,馬上問福金:“赫爾吉竟然不知道我們的廢棄營寨?之前那位使者可是在廢棄營寨的驛站中住過,那些保護他的英靈戰士不會不知道啊?”福金也是搖搖頭說“看赫爾吉的表現,他確實不知道廢棄營寨的存在。至於那些英靈戰士為什麼不告訴他,我也不是很清楚。”

隱逸村和廢棄營寨的守軍撤離,是蘭斯定的驕兵之計,隱逸村守軍低能的戰鬥表演,廢棄營寨守軍的倉皇而逃,都是蘭斯刻意安排給伐利看的。蘭斯的目的就是讓伐利認為望城的守軍疲敝,毫無戰鬥能力可言,望城可以輕而易舉的一鼓作氣拿下。蘭斯希望伐利在抵達望城之後,在重型攻城器械都沒有準備好的情況下,馬上透過雲梯向城牆發動全面的攻城戰。這樣守軍就可以對伐利的部隊造成大量的傷亡,而在當他們敗退的時候,讓自己的那支木精靈的特種部隊隱藏在巴萊森林中進行追殺。蘭斯期盼一戰可以讓戰神不敢小覷自己,至少在內戰期間,提爾不會對望城有非分之想。

“不過可惜了”,蘭斯嘆了一口氣說,“不知道這個赫爾吉會不會像伐利一樣是個衝動性格。”希格爾德搖搖頭說:“那你就不要想太美了,赫爾吉是軍中的老將,一向以沉穩小心而著稱,他帶兵的風格不求有功但求無過。雖然軍功寥寥,但也卻從來不犯錯。提爾讓他去輔佐伐利,也是因為這方面的原因吧,所以赫爾吉肯定不會著急攻城,而是一定會採用正常的攻城戰的順序,我們要做好打硬仗的準備吧,我現在唯一希望的就是我們的城防做的足夠充分。”

天空還是一片漆黑的時候,一百人的馬隊已經拿著火把衝出了廢棄營寨。隨後營寨內開始騷動起來,士兵們被長官吆喝著起床,然後開始整隊,準備出發。赫爾吉瞭解到,如果急行軍的話要花上一整天的時間才能抵達望城的城下,所以必須要提前出發才行,而且現在也不知道望城城下能不能紮營。

當蘭斯和希格爾德剛準備吃午飯的時候,城牆上突然號角齊鳴。一名士卒驚慌地撞了進來大叫道:“敵人,敵人出現啦。”希格爾德臉上一陣泛紅,他沒想到這些經過可以說是殘酷訓練與調教出來的普通戰士,竟然面對真正戰爭的時候還是那樣的驚慌失措。他急忙站起身來大喝道:“看看你都慌成了什麼樣,這樣還能打仗嗎?前面帶路。”士卒急忙應聲,平復了一下心情之後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軍容,帶著希格爾德和蘭斯來到了城牆邊。

蘭斯趴在城頭,看到有一隊騎兵從巴萊森林中的密森大道中跑了出來,數量大概在百十來人的樣子。騎兵都穿著皮甲,手中提著輕騎槍,背後揹著小圓盾,可以看出這些都是職業的輕騎兵斥候。

“用騎兵來攻城?”蘭斯有些覺得不可思議。希格爾德急忙解釋說:“阿瑟加德帝國的軍隊在攻城之前,都會用輕騎兵並來做試探。除了試探城牆上弓箭的最大射程,同時也要偵察守城方是不是會有拋石機和床弩。所以用來試探的騎兵人數也不會太少。你看吧,等一下他們列完隊就會朝我們衝過來。”

“那要不要放箭?”蘭斯轉頭問希格爾德,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戰術,蘭斯有些不知所措起來。希格爾德笑了笑說:“你可以選擇不放試一下。”於是傳令守城士卒,沒有命令不準開弓放箭,不然軍法處置。於此同時,城下的騎兵已經拍成了數個橫排,逐漸加快了戰馬的速度,發動了一輪衝擊,不過因為希格爾德的命令,城牆上沒有羽箭飛下。輕騎兵們掉轉馬頭回到了剛才發起衝鋒的位置,又衝了一輪。還是沒有放箭。就這樣來來回回的跑了有五輪,城牆上根本沒有羽箭飛下。這些輕騎兵中有幾人縱馬來到城門前,開始高聲辱罵起蘭斯來。

“原來是罵陣啊。”蘭斯微微笑了笑,希格爾德解釋說:“阿瑟加德帝國不論是神祇還是百姓,都極度推崇英雄與勇士,所以這些騎兵明知道很肯能在試探衝擊的時候會被射死,但還是一往無前的往前衝,如果守城的不射箭,那就是對他們的侮辱。侮辱視死如歸的英雄,不但敵人會更加仇視你,就連自己人也會對你不滿。所以在通常情況下,守城的將領會選擇馬上放箭。”

聽完希格爾德的所述,蘭斯偷眼看了看周圍的這些士兵,他們雖然都沒敢說話,但附近卻有人用鄙視的眼神斜看蘭斯。蘭斯一邊在心中暗罵希格爾德,一邊轉頭對剛才帶他們出來的那名士卒說:“去屋裡把我的弓箭拿出來。”

蘭斯手中的白弓已經被完全拉開,羽箭對準下面那個為首辱罵的輕騎兵,雖然裝束都一樣,但是看樣子他應該是這群騎兵的頭。幾乎在弓弦響動的同時,這名騎兵的頭顱上就插上一支羽箭,箭力強勁,竟然深深的扎進了那名騎兵的頭顱中,很多人懷疑,這支羽箭是不是已經從那名騎兵的後腦勺竄了出來。城門下的騎兵沒想到現在會從城上射下一支羽箭,而且羽箭的力量會那樣大,竟然將自己同伴的頭顱射一個對穿。如果按照這樣的力量遠射的話,那距離根本不敢想象會有多遠。騎兵們急忙下馬將屍體抬到戰馬上,轉身就跑。這個時候蘭斯下令:“弓箭手準備!”

在望城城牆前面大約三百米的地方,泥土上插了一排白色羽毛的羽箭,在褐色的土地上頗為扎眼。這是現在望城城頭的弓箭手所能射的最遠距離。在太陽已經偏西的時候,赫爾吉的大軍終於從密森大道上冒出頭來了。先頭部隊快速地在弓箭的射程之外佈置了防守陣型,然後後面的軍隊陸續進入了事前就指派好的固定位置,所有軍隊全部進入位置之後。正中間的陣門開啟,數匹戰馬馱著自己的主人來到了戰場中央,來人正是赫爾吉。

“城上的是蘭斯爵士嗎?”赫爾吉站在城門前,不過他很小心謹慎的沒有讓戰馬踏過那條白色的生死線。希格爾德看到蘭斯已經在下面偷偷將羽箭搭在了白弓之上,他就急忙按住了蘭斯的手說:“千萬不能偷襲,我不管你家鄉是否可以在戰場上使出各種卑劣的手段,但是在這裡前往你不能,這樣做的話只能讓你眾叛親離。”

蘭斯驚愕的看著希格爾德,在自己的家鄉,自古以來打仗就是各種陰謀詭計層出不窮,如果自己現在一箭將赫爾吉射死,那必然是擒賊擒王的經典案例,但是在這阿瑟加德,這樣好的戰術竟然會造成眾叛親離,看來文化的差異竟然會如此之大。蘭斯嘆了一口氣,只能作罷,然後他對著下面喊道:“閣下是赫爾吉將軍吧,上次離開水晶城以好久不見,閣下這次來,難道與蘭斯我刀兵相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