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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船城陷落

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時。船城緊閉了許久的城門,突然在今夜緩緩開啟,從城門中出來了一隊五百人的士兵,排列著整齊的隊伍,悄無聲息的衝了出來,他們手中拿著手斧和圓盾,身上穿著軟皮甲,為了避免鋼製的武器因為反光而暴露自己,所以所有的武器上都刷了黑色的油漆。這支隊伍如一道幽靈,向斯露德的營寨飛奔而去。

船城的郊外是一片平原,稀稀落落散佈著幾處小樹林,這支偷營劫寨的軍隊為了避免被敵軍發現,他們在樹林之間穿梭,繞行了不少路之後,打頭的十多人終於抵達了斯露德的大營之外。這座只耗費了一天時間搭建出來的營寨顯得頗為的簡陋,現在的圍牆只是將經過粗加工的原木雜入地面,而寨門上還沒有來得及搭建哨塔,只有兩名戰士站在門外保持著警戒。

“砰、砰”兩聲細微的弓弦響動,兩支弩矢已經扎進了守門士卒的胸膛。他們兩人一聲未吭,就這樣沉默的結束了自己的生命。幾名襲營的船城士兵將飛爪丟擲,鉤住了營門旁的圍牆,雖然原木的頂部被削成了尖銳狀,但無法阻止這幾名身體靈便的士兵,他們動作迅速的翻到了營寨內,從裡面將阻擋著同伴的大門悄悄開啟。

大隊人馬順著開啟的細縫魚貫進入斯露德的大營,他們馬上形成了不同分工的小隊,有的去對付附近可能存在的巡邏隊,有的把守住營寨大門,有的在帳篷邊擺放引火之物,而有的則直接衝向中軍的營帳。涅爾德希望能夠在敵人的營寨中點起熊熊大火,上演一出火燒連營的好戲。偷營劫寨在維京人的觀念中是懦夫的行為,但是涅爾德已經顧不上這些了,現在只要能守住船城,他願意用一切代價來換取。

五百名士卒被撒在一座容納三萬多人的營寨中,就算是所有人散開去佈置引火之物,也要花上不少的時間,何況還要分出一半的兵力進行掩護。負責襲擊中軍營寨的是一名校尉,他帶領一支三十人的隊伍一路向中軍衝去,他們並不是去刺殺斯露德,因為就搞這個量級英靈戰士根本無法發與力量女神抗衡,他們是要去中軍放火。一旦中軍營帳火起,四周負責點火的偷營士卒便會點起大火,而與此同時,船城的城門便會大開,船城的軍隊就會傾巢而出,向斯露德的大營發動總攻。

涅爾德正站在城牆之上,看著遠處泛著無數點火光的敵軍大營,那是每一座營帳前用來照明的營火。涅爾德的表情突然興奮了起來,因為他看到敵營中開始冒出了大片的火光。“偷營成功了,趕快開城,全軍出擊!”涅爾德壓抑不住內心的激動,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了。船城的城門大開,為數不多的騎兵在前,步兵在後。喊殺聲響徹天際。

看著遠去的軍隊,涅爾德長出了一口氣,他憧憬著這一次偷營必然重創斯露德,迫使對方與自己僵持,或者暫時退兵下去。正當他得意之時,突然城市的東南方傳來警鐘聲。“怎麼回事?”涅爾德沒好氣地問身邊的將領,還沒等隨身跟著的極為將領回答。從城牆上跌跌撞撞的跑來一名士卒,大聲喊著:“敵軍在東南側發動進攻啦,敵軍從東南側發動進攻啦!”涅爾德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明明看著自己的夜襲已經取得成功,怎麼敵人會在這個時候發動對自己的襲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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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城東南側城牆外的曠野上,現在被火把照如白晝,斯露德親自率領大軍向船城發動了攻擊。原來在修建營寨的時候,斯露德就想到了自己長途跋涉後又馬上讓大軍發動了攻城戰,士卒們的體力必然會被消耗過度,涅爾德極有可能趁今晚偷襲營寨,至少這樣做能夠削弱自己的實力,降低大軍的士氣。於是斯露德乾脆就將計就計,親自帶領一萬沒有投入白天戰鬥的英靈戰士連夜埋伏在船城的東南側。只等自己營寨火起後發動進攻。而留在營寨內的兩萬士卒,她也讓他們做好了防備偷營的準備。所以這中軍大營的火並非是船城的軍對放的,而是斯露德自己的軍隊所釋放的訊號。

涅爾德從勝利的山峰一下子就跌入了失敗的谷底,他知道自己孤注一擲的偷營計謀一旦被對方識破,那船城將會接入萬劫不復的深淵,現在海軍中的英靈戰士有近三分之二前去襲擊敵人的大營,而剩下的三分之一現在分佈在城牆上,東南側的城頭估計只有不到十分之一的英靈戰士,而大部分的普通戰士因為白天的戰鬥,現在大部分都在睡覺,在城防戰中,普通戰士的作用便是弓弩的遠端攻擊,如果英靈戰士一但登上城頭進入肉搏戰的話,那麼普通戰士根本不是對手。所以如果現在敵軍已經爬上了雲梯,那普通戰士再上城牆,那就是讓他們去自殺。

雲梯此時已經架上了船城的城頭,斯露德舉著盾牌,親自爬上了雲梯,這讓攻城大軍的軍心大振,一掃白天的疲勞和失利的影響,士兵們高呼著前仆後繼的向城牆衝去。本來守城的軍隊就不多,看到向洪水一樣湧來的攻城軍隊,守軍開始往後退縮了。斯露德用盾牌將一塊砸向流石擊飛,然後一腳踏上了城牆,一個華麗的轉身就把圍上來的守軍全部撂倒。她身後的親兵也跟著陸續登上了城牆,將手中的軍旗遞到了斯露德的手中。力量女神揮舞著手中的軍旗,宣告著船城的城牆已經被攻陷。

於此同時,另一場廝殺正在攻城方的營寨中展開。一頭扎入大營的援軍在衝到中軍營寨時才發現,自己竟然被敵人反包圍了。算上之前五百名精銳,一共也就是三千名英靈戰士,而他們要面對的是兩萬名已經咬牙切齒,同是英靈戰士,而且還是被惹毛了的敵軍。不過這些偷營的船城戰士在與敵人稍作接觸之後,就開始逐漸適應了新環境的戰鬥。作為海軍,他們非常適應在狹小的環境下作戰,而這裡到處是大火,營房與營房之間的距離又是極為有限,所以偷營的士卒們很快結成幾十人一組的小陣型,利用空間的優勢與敵軍周旋,雖然斯露德的軍隊在人數上佔有絕對優勢,但一時卻拿這些海軍沒有任何的辦法,反而自己受到了不小的損失。

攻上城頭的敵軍已經開始重新集結,不斷趕過去支援的守城軍反而變成了以少打多的局面。船城的士兵們少則數人,多則數十人的往東南側城牆趕去,面對他們的是已經列陣完畢的,而且數量越來越多的敵軍。終於在大約半個小時之後,攻城方開始向城門的位置進發了。排在前面的是用長矛的士卒,他們整齊的排成數行,後排的長矛搭在前排的肩上,形成了一面矛牆。而後面的士卒不斷用弓箭射向前方過來支援的敵人,讓敵人不能夠輕易的靠近。

“防禦陣型,保護城門!”涅爾德大聲的命令著,守城的士卒聽到主帥的命令之後,便不再盲目的往前衝了,而是在涅爾德的周圍集結,很快形成了一定的規模,但是涅爾德並沒有感到高興,因為他發現現在集結在他身邊的,絕大部分都是普通戰士,而英靈戰士也就幾十人,可是斯露德的軍隊全部都是英靈戰士。按照現在的戰鬥力量,完全就是被對手碾壓的存在。涅爾德叫過一名貼身的親兵,對他耳語了幾句,這名親兵驚詫的看著涅爾德,見他嚴肅的朝自己點了點頭之後,便反身跑開了。

史基爾尼爾看著船城的另一側火光衝天,喊殺聲不絕,便知道斯露德竟然連夜發動攻城戰,正在為涅爾德擔心的他,突然看到船城的燈塔突然點亮了。史基爾尼爾心中一驚,這是他與涅爾德約定的暗號。因為是戰爭時期,船城不允許其他船隻靠岸,所以在晚上也不再點亮燈塔。所以兩人約定,只要點燃燈塔,就說明涅爾德已經無法再繼續守住船城,史基爾尼爾就必須帶領裝載著整個船城糧草的艦隊快速離開這片海域,駛向伐納王國。

“起錨!出發!”史基爾尼爾宣佈命令的時候,眼淚已經在眼中打轉,他很想駕一葉小舟衝到船城中去強行將涅爾德帶走,但是理智一直在約束他的衝動。艦隊開始陸續離開這片海域,向大洋的深處駛去。看著逐漸遠離的船城,史基爾尼爾祈禱涅爾德能夠逃到海邊,只要進入了大海,別說是斯露德,就算提爾也拿涅爾德沒有辦法。

城牆上,集結在涅爾德身邊的戰士已經與斯露德的軍隊接戰了。正如涅爾德所料的,自己這邊的軍隊簡直是不堪對方的一擊,一接觸就有十幾名普通戰士被對方的長矛刺死。涅爾德的身邊都是英靈戰士,而頂在前面的是普通士卒。這邊邊站邊退,英靈戰士們簇擁著涅爾德逐漸下了城牆,開始向碼頭撤退。斯露德看到戰鬥已經取得了壓倒性的優勢,於是並不急於追趕涅爾德,她一邊命令軍隊進一步控制城門及周圍區域,一邊命令傳令官前往自己的營寨,讓大軍儘快消滅偷營的敵軍,然後往船城開拔。

當大營中的將士們知道自己的主帥已經攻陷了船城之後,爆發出了驚天動地的歡呼聲,而那些被圍困的守城軍聽到了這個訊息之後,頓時失去了戰鬥的動力。很快在各自軍官的帶領下,偷營失敗的守城軍宣佈投降。而城內被打散的守軍也逐漸開始投降,斯露德找到其中軍銜最高的一名將領,讓他帶路前往船城的糧倉,這是她攻打船城的最重要的目的。但是當斯露德開啟糧倉後,卻看到裡面除了撒了一地的麥粒,竟然什麼都沒有了。

斯露德的眼睛都快要登出框外,她一把抓住這名將領厲聲問道:“快說,糧食都去哪裡啦!”將領笑嘻嘻的看著已經怒不可遏的力量女聲說:“我吃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