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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船城攻防戰

在搖曳的燈火下,戰神提爾一頁一頁仔細翻看著近一月的糧草及軍械的消耗報告,他的眉頭緊鎖,翻了幾頁之後就將報告合上了。因為不用再繼續看了,提爾已經很清楚自己現在面對的局面有多麼的不利,如果沒有應對策略,再這樣下去,原本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優勢就會變為劣勢。

自從收編了芙蕾雅所統領的五個軍團之後,作為政治對手的弗雷並沒有馬上把這些軍隊的補給轉移到戰神這邊來。而在那之後沒多久就爆發了內戰,不要說這些收編人馬的後勤保障,就是原有的兵馬的後勤也要靠自己來解決了。軍閥派所控制的北方地區本來就不是產糧地,內戰爆發的也非常突然,提爾根本沒有做好提前的糧食儲備,所以現在軍中的存量已經告急。

提爾能夠想到解決問題的辦法,只有兩條路,向國外購買糧食或者去南方搶掠。不過縱觀四周,他又能向那個國家購買糧食呢。北方的約頓海姆本來就是死敵,不但不可能向自己提供糧食,甚至還極有可能趁帝國內戰的時候倒打一耙。東邊的伐納王國是弗雷的祖國,現在必然是貴族派的堅強後盾,知道自己缺糧那是高興都來不及。南方的奧林波斯帝國和阿瓦隆公國倒是有可能會賣給自己糧食,但是中間隔著貴族派的地盤,根本無法運過來。而東南面的蘇奧芬王國雖然與自己的地盤接壤,但是卻被群山隔離,不要說運輸糧食,人畜都無法平安穿過這群山構成的天險。

放在提爾面前的唯一一條出路就是搶糧,從弗雷及貴族派所控制的富饒的南方搶糧。提爾站起身來,來到王殿中央的沙盤邊,沙盤中呈現的是帝國的全景圖,提爾手中拿著幾面小紅旗,分別插在金宮城,船城和霧海城的位置上。戰神知道在這三個地方集中了帝國百分之五十的糧食。不過從目前的情況及形式來看,攻下金宮城並非易事,而霧海城作為神後弗麗嘉的大本營,根本不能去碰,所以只有進攻近海神涅爾德的船城是最合適的選擇。

梵格爾夫的歡娛城,這塊原本是春之神希芙的封地,現在由力量女神斯露德所控制。她現在手中掌握著三支恩赫裡亞軍團的重兵,戰略意圖除了對極北之地的洛基形成來自西側的威脅之外,對於貴族派的目標就是南面的船城。當斯露德接到戰神用信鴉傳送的密令之後,她便親自率領一個軍團悄悄的向南面開拔。

近海神涅爾德駐守在船城,這也是他的封地,除了近海神與商業神的封號,涅爾德也是帝國海軍的總指揮,阿瑟加德帝國的海軍是一支由英靈戰士和普通士兵混編的軍隊,因為在海上作戰,肉搏戰發生的機率不是很高,所以英靈戰士的優勢發揮不出來,與普通受過嚴格訓練的戰士的差別並不那麼明顯。涅爾德手下雖然也有一整支軍團,但是戰鬥實力與恩赫裡亞軍團相比要差上不少。而且這些士兵常年接受的是海上的訓練,陸戰並不是他們的強項。

調動一支整編的軍團,就算再小心謹慎也會留下大量的線索與痕跡。斯露德離開歡娛城後不久,涅爾德和弗雷都接到了間諜的情報,情報中很明確的提示到,斯露德這次行軍的目標很有可能就是船城。

“終於開始行動啦,看來提爾那邊已經開始糧食緊缺了。”弗雷將密信投入壁爐中燒燬,他所能做的也只有期盼自己的老父親能夠化解這次危機,如果船城防禦戰獲得成功,加上提爾現在缺糧的問題,勢必會讓摩迪全力進攻金宮城,只要堅守上一段時間,沒有了補給的戰神軍隊必然會軍心渙散。那自己取得全面勝利的曙光就在前面。

涅爾德正在緊鑼密鼓地籌備船城的防禦,作為一個港口城市,城防設施中的大部分戰爭器械都是針對海面的,這讓涅爾德十分的頭疼。他想把那些重型拋石機和加強型的床弩轉移到城牆上來,但這是一個巨大且複雜的工程,忙活了整整三天,才將三座重型投石機拆卸下來。結果船城本就不夠寬闊的城牆上根本無法安裝這種需要十多人操作的拋石機,只能將這三架重型投石機安裝在城牆後面,為此還拆除了不少的民房。工程量又陡然上身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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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超重型拋石機組裝完後的第三天,斯露德大軍的先鋒部隊已經到達了距離船城五十裡的地方,在船城北方的瀾城沒到兩個小時就被攻陷,這個訊息讓船城內的軍民一個個人心惶惶。先鋒部隊的敵兵在到達船城的當天就來到城外觀察地形與船城的防禦情況。有百餘名膽大的騎兵竟然進入到了弓箭手的射程之內進行挑釁,雖然最終還是被城頭的弓箭手們射退,但是卻大大鼓舞了攻城部隊的士氣。

“史基爾尼爾,你今晚暗中帶領軍中的心腹將城中的糧食全部裝載到了船上,並且帶領船隊離開船城到海面上等待訊息,如果船城守住了,你就帶著糧食回來,如果船城陷落,你帶著糧食快速趕往伐納王國,讓女王古爾薇格馬上出兵。”談判神史基爾尼爾跟在涅爾德身邊已經無盡歲月了,他很清楚涅爾德這番話的意思,急忙說:“近海神,還是我來指揮守城戰,你帶著船隊出海吧,你對海上的情況要比我熟悉的多……”涅爾德擺擺手說:“不可,身為諾歐通的領主,船城的最高貴族,我留在這裡還有取勝的希望,我要是離開了,那這最後的一點希望也就沒有啦。”

第二天的凌晨,近三百艘戰船從船城的數個港口起錨,每艘船上只保留了最基本的配置,所有的空間都裝滿了糧食。當最後一條戰船剛剛離開港口,從船城的另一側傳來了徹地連天的牛角號聲,斯露德大軍的進攻開始了。

由於是突然襲擊,所以斯露德並沒有準備重型攻城器械,當中軍主力趕到船城之後,力量女神並沒有做休整,馬上發起了全面的進攻。船城的守軍雖然已經做好了準備,但是誰也沒有想到敵軍到達位置後竟然會不做休整直接發動進攻,看著黑壓壓一片的英靈戰士扛著雲梯嘶喊著衝過來。很多沒有見過戰爭場面的守軍都被驚嚇的張大了嘴巴,連開弓放箭都忘了。

涅爾德得到報告之後,匆忙穿戴盔甲,當他趕到城頭的時候,已經有攻城的英靈戰士爬上了城頭,正在於守軍廝殺。好在留在城頭的守軍絕大部分是海軍中的英靈戰士,除了剛接戰的時候因為突然而有些被動,現在正逐步的控制住了局面。守軍見到領主親自登上城頭與敵軍拼殺,士氣也瞬間高昂了起來。

城中的守軍源源不斷的開上城頭,形式逐漸對防守方有利起來,畢竟斯露德的軍隊沒有經過休整,即便是軍事素養極高的英靈戰士,也會多少受到一些影響。“拋石機都在幹什麼,怎麼還不發射!”涅爾德咒罵著,下面負責拋石機的軍官這才醒悟過來,急忙指揮士卒進行操作。這些都是岸防部隊中的老兵,操作起拋石機來自然是得心應手。馬上就有三顆帶著火焰的圓形巨石飛向了斯露德的軍陣,石彈落地之後藉助慣性又向前滾動了數米,碾壓出一道帶火的屍路。

不過就區區三個拋石機根本無法阻擋攻城部隊的腳步,涅爾德在親兵的保護下,冒著城下射上來的箭矢指揮拋石機射擊的方向與距離。“領主,快看,衝車!”一名眼尖的親兵看到在敵方的陣中出現了一輛簡易的衝車。這是用馬車臨時改造的,雖然粗糙,但是涅爾德卻發現衝車竟然是用馬拉拽的。

“傳令拋石機,正對城門方向五百米,快!”涅爾德的叫喊聲幾乎都已經岔音。因為他知道如果戰馬起速了,那投石機幾乎很難命中衝車。一顆石彈飛過了頭頂,準確的砸在一匹戰馬的身上,那匹戰馬的脊椎被砸斷,一聲不吭的倒在了地上,石彈往前滾去,上面燃燒著的瀝青濺到了木製的衝車上,立刻將衝車點燃。涅爾德看到衝車很快就變成了一團火球,前面另一匹戰馬因為火焰而受驚,前蹄躍起長嘶一聲,正準備往前躍去,旁邊的一名大漢突然揮動手中的雙手斧,將那匹已經受驚的戰馬的馬頭砍落。

涅爾德看的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可見現在攻城的這支軍隊是有多麼的可怕。衝車被毀之後,攻城大軍又持續進攻到中午才陸續退去,船城算是暫時保住了。涅爾德馬上視察與清點戰後的情況,守城軍的損傷達到了五分之一,如果不是有海軍中的英靈戰士作為核心戰鬥力量,恐怕這第一輪的進攻船城就要告破。大部分的將士因為還沒來得及吃早飯就趕到城上與敵軍拼命,現在體力早已透支,涅爾德急忙命令儘快提供午餐,好在船城靠海,有著取之不盡的海鮮資源,這些可都是補充體力的高蛋白食物。

斯露德正在自己的臨時營地內運氣,本來想靠發動一場突襲來攻破船城,但是沒有想到對方竟然提前有了防禦,更讓自己沒有料到的是,涅爾德竟然將岸防用的重型拋石機搬到了城牆後面,如果不是那精準的一炮,現在自己應該在船城的城頭上指揮巷戰了。

攻城的恩赫裡亞軍團雖然看起來還都是生龍活虎,但是斯露德很清楚現在他們已經有些疲憊了,如果下午繼續發動進攻的話,不但打不下船城,還會讓軍隊過分的透支而對第二天的戰鬥造成影響。於是斯露德下令安營紮寨,一邊讓士卒得到充分的休息,一方面打造新的衝車。

涅爾德在城牆上看著遠處正在逐漸壘建起來的營寨,心裡估摸著如果按照今天的攻城強度船城還能守幾天。下午是安靜的,大部分的守城士兵在吃飽了之後開始清理戰場和往城頭搬運箭矢和石塊。涅爾德突然轉頭對一名身邊的將領說:“你去找調集三百名最善戰的英靈戰士,我有特別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