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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密道

次日清晨,蘭斯和刻爾柏洛斯只休息了一夜,就在一次出發了。

來到北門,蘭斯發現守備軍官正是之前被黑犬捏斷胳膊的那位,現在他那條手臂還用帶子掛在胸前。當他看到蘭斯和刻爾柏洛斯的時候,第一想法就是跑。

‘第一天復工,就又遇到著兩位煞星,我怎麼這麼倒黴啊。’軍官想著,但是職責卻要他不得不哆嗦著走過去。

“二位上差,奉上面的命令,您這中車要做一下例行檢查……”沒等守備軍官說完,刻爾柏洛斯兩眼一瞪,意思是你給我滾。但是蘭斯急忙打了圓場。“既然你也是奉命行事,我們也不為難你,不過讓你的手下小心一些,東西要是弄壞了,可是要掉腦袋的啊。”

守備軍官唯唯稱是,他指派兩名親兵上車後面草草的看了下,然後馬上就放行了。畢竟蘭斯的車裡空空蕩蕩,什麼也沒有。出城走了沒多久,刻爾柏洛斯就小聲對蘭斯說:“後面有尾巴。”

“多少人?”蘭斯問。“兩騎。”黑犬回答。

正說著,刻爾柏洛斯突然一拽韁繩,將馬車趕下了林間大道,進到了樹林裡。“你這是幹什麼?”蘭斯急了,因為前面是一座不是很高的石頭山,馬車正直奔石頭山而去。刻爾柏洛斯也不多說,他讓蘭斯接過韁繩,“繼續向前。”說完,就跳下車鑽進了灌木林。蘭斯已經很清楚他這是為了對付後面的“小尾巴”。

沒多久,蘭斯就聽見後面刻爾柏洛斯喊他,趕緊把車停了下來。只見黑犬一手拖著一人,朝自己這邊走過來,那兩個人一邊掙扎一邊破口大罵著,但這都無濟於事,只能痛快痛快嘴。蘭斯急忙鑽到車內去找繩子,這個時候聽見刻爾柏洛斯已經開始審訊起兩人來。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黑犬平淡的問著。

那兩個人好像沒聽見一樣,其中一個人正用及其汙穢的言語辱罵著黑犬,但是,蘭斯聽見咔嚓一聲,外面就安靜了。他急忙把頭探出車廂想問怎麼回事。眼前的一幕讓他驚呆了。

現在刻爾柏洛斯手中只抓著一個人,另外一個人正趴在地上,他的腦袋不見了。讓人恐懼的是,他的腦袋是被黑犬一腳給踩碎的,花紅的腦漿流了一地。刻爾柏洛斯將還抓在手中的這人提了起來,把他甩到了一棵大樹下。這人已經嚇得雙腿發軟,褲子下面溼了一大片,靠著大樹瑟瑟發抖。

“不用緊張”,刻爾柏洛斯此時露出一張笑臉,但卻讓人感覺更為可怕。“只要你老實交代,我就放你回去。”面對黑犬的軟硬兼施,以及剛才被同伴的慘死所震撼,這位終於供出了實情。

他們是西木城一家傭兵團的人,因為現在配合守備打壓民間的送人服務,他們就是被安排在城門口跟蹤可疑車輛的。“你們身為民間的武裝組織,不想著怎樣去剿匪,反而利用盜匪大發橫財,實在是可惡啊。”蘭斯的怒火也上來了。他現在覺得剛才那個被殺的一點也不冤。

正如之前安東尼說的,西木城的傭兵工會覺得利用劫匪這個事情,趕在水晶城的史詩節之前的一段時間裡,可以為吟遊詩人們提供護送服務而瘋狂的賺一把,所以不但不去配合官軍剿匪,還大幅度提高護送價格,結果就造成了民間私運的興起。於是他們又勾結西木城的守備軍,大肆打壓這些做私運生意的個人或團體,來保證自己的最大利益。其中造成了不少的冤假錯案,也讓不少人殞命。

“既然這樣”,刻爾柏洛斯說著,突然伸手按住了那名傭兵的肩頭,只聽到“咔,咔”兩聲,伴隨著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那名傭兵的雙肩被黑犬活生生的捏斷。然後還沒等蘭斯反應過來,傭兵的腿踝也被黑犬踩斷。蘭斯很驚訝的看著刻爾柏洛斯,只見他此時從腰間抽出了寬刃短劍,遞到了蘭斯手裡。

“你這是?”蘭斯疑惑的看著刻爾柏洛斯。“殺了他!”黑犬聲音很輕,但是完全不容置疑。蘭斯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雖然自從離開銀葉部落的那一天,他就很清楚自己肯定逃不脫殺人的命運,但是沒想到第一次會是這樣到來。蘭斯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冒險家,對自己都不惜命的他,自然也不把別人的生命看在眼裡,但要經歷第一次殺人,還是顫抖著下不去手。刻爾柏洛斯倒是沒有多廢話,突然一腳揣在蘭斯的屁股上,一個沒站穩,手中的短劍直接刺入了傭兵的胸膛。當蘭斯從傭兵屍體上爬起來的時候,身上的衣服已經被鮮血染透。

黑犬朝馬車努了努嘴,示意蘭斯去換一套衣服。當蘭斯換好衣服出來的時候,看到前面山腳下出現了一個山洞,大小剛好夠一輛馬車進出。刻爾柏洛斯回到了車上一甩韁繩,馬車開始緩緩往山洞而去。

漆黑的山洞內沒有一絲的亮光,黑犬有夜視能力,所以能夠嫻熟的駕馭著馬車,那兩匹老馬也不驚,平穩的向前走著。剛剛親手殺死了一個人的蘭斯坐在黑犬的旁邊,一語不發。大約過了半個小時,馬車行駛出了山洞。又走了一段路後,再一次來到了之前他們發現的案發現場。這一次,蘭斯主動提出給這幾位死者安葬,刻爾柏洛斯沒有反對,兩人在路邊挖了幾個坑,忍著噁心將已經腐爛的差不多的屍體掩埋了。

在森林中平穩的露宿了一夜之後,在第二天的傍晚,他們又回到了林間大道。前面沒多遠就是熟悉的驛站,蘭斯發現前面的是距離西木城的第三座驛站,按照安東尼所說,這裡應該屬於水晶城的管轄範圍。那條密道看起來好像是在繞遠路,其實卻是抄了近路。

兩人停好了馬車,將牲口交給驛站的工作人員後來到驛站的酒館內。酒館的老闆都已經熟識,畢竟蘭斯和刻爾柏洛斯也非常的好認,不用開口,老闆就送上了他們喜歡喝的黑麥酒。“怎麼這麼快就回來啦,我記得你們上周末才從我這裡走的,這也沒多少天啊。”

面對酒館老闆的疑惑,蘭斯急忙開口說:“這不是剛到西木城,就讓老闆給支出來,說水晶城進了一批貨要我們去取,別人他不放心啊。”正當兩人和酒店老闆閒聊的時候,幾個帶著武器,氣勢洶洶的人來到了兩人身後。

“你們是剛從西木城過來的嗎?”為首的是一個長著絡腮鬍子的大漢,頭上辮著蝦米須的辮子。他身上穿著一件長袖鍊甲,揹著一口雙手重劍。按照阿瑟加德的法律,敢在公開場合穿著全金屬甲,帶著重型武器的人,不是軍人就是有執照的傭兵。再結合後面幾個人的裝扮,蘭斯可以肯定這些人是傭兵無疑。

“是啊。”蘭斯回頭答道,他看著身後這幾個張揚跋扈的人有些緊張,倒不是怕打架,而是怕在驛站把事情弄大了被官府追捕。

“你們是怎麼過來的?我都沒有收到西木城的報信。”為首的大漢怒喝道。這個時候,酒館的門被推開了,進來了一隊全副武裝的軍人,為首一人在長大的鍊甲外面披著狼皮,頭上帶著牛角盔,手按著腰裡的佩劍。“怎麼回事?”軍官大聲的呵斥道,“又是你們幾個,給我滾,要是再讓我看到一次你們欺負新來的客人,老子把你們掛到樹上扒皮。”傭兵裡為首的大漢惡狠狠的瞪了軍官一眼,帶著手下人一溜煙的跑了。

“這怎麼回事啊?”蘭斯納悶為什麼在水晶城的領地內也會有找茬的傭兵。

“還不是林間大道上的劫匪鬧的”,軍官坐到了蘭斯的邊上,酒店老闆遞給了他一被黑麥酒,“謝謝你布萊登,這次我請兄弟們喝酒,大家放開肚子喝。”老闆大聲宣佈,酒館裡響起了歡呼聲作為回應。

“這位是布萊登校尉”,酒店老闆為雙方介紹著,“這位是蘭斯,來自西木城,也是我的朋友。”

這位叫布萊登的軍官倒是對刻爾柏洛斯很感興趣,“我的朋友,叫黑犬。”蘭斯發現布萊登盯著黑犬看,急忙介紹道。“黑犬先生看來也是練武的啊。”布萊登很欣賞的看了看刻爾柏洛斯的塊頭,“能不能和我切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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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斯嚇了一跳,他很怕刻爾柏洛斯和別人切磋,因為弄不好就會出人命,何況對方還是水晶城的軍官。倒是刻爾柏洛斯斜了布萊登一眼,都懶得搭話。

“黑犬啊,你可別小看了布萊登,他可是黑龍軍的校尉,這次是因為犯了軍規,被貶到咱們這裡來接收懲罰的。”布萊登急忙要阻止老闆繼續說下去,但是還是沒來得及。只聽老闆繼續說:“你知道他是為什麼受罰的嗎?是因為一次打傷了五名黑龍軍戰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