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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減速帶

一群青色的渡鴉在天空中盤旋,發出“嘎嘎”的叫聲,戰場上的火光將它們映照的格外顯眼。其中一隻體型最為碩大的渡鴉就是福金,他們在望城上空盤旋可是有意義的,那是在警告蘭斯,敵人的英靈戰士們要準備出動了。伐利也看到了望城上空的渡鴉們,他反而顯得非常的高興,大聲對周圍的將領們說:“你們快看,望城上空吸引了那麼多的烏鴉,看來他們的傷亡不小啊!”畢竟,作為阿瑟加德最大特務頭子的福金,身份本來就神秘,現在在潮中玩失蹤後,更是鮮為人知。

這一次伐利將一個軍的英靈戰士全部派遣了出來,他希望可以藉此實力一舉拿下這座攻打了數次,但是就是拿不下來的望城。不過當每二百人為一組的英靈戰士踏上戰場之後,迎接他們的就是從來沒有見過的武器,爆裂彈。這是蘭斯受到火彈啟發後研發出來的一種新式彈丸,在陶罐中裝入鐵蒺藜,然後在管子的中心放上矮人開山用的炸藥,封閉陶罐後按上引信。用拋石機發射的時候先點燃引信,在經過無數次實驗之後,爆炸被控制在當爆裂彈在下落的過程中。當爆裂彈爆炸後,中間大量的鐵蒺藜被衝擊波射出來,直接扎到人身上可不會那麼好受,即便沒有炸到人,大量的鐵蒺藜也會鋪滿轟炸的區域,形成一片陷阱,可以極大的阻礙進攻者的速度。

英靈戰士們正排列著整齊的隊伍向望城進發,此時有十幾個黑色的圓球向他們射來,之所以排列成二百人的小隊,也是為了躲避城牆上有可能出現的大規模殺傷性武器,就好比這拋石機所拋射的石球。雖然被砸中的可能性不大,但是因為慣性的關係,石球著地後的滾動卻能壓死不少人。所以當看到半空中飛過來的圓球後,這些英靈戰士們並不慌張,只要不在石球著地點的正前方就不可能受到傷害。但是讓他們意想不到的事情就這樣發生了。

幾乎所有的黑色圓球在下落的時候就在半空中爆炸了,然後無數的鐵蒺藜從圓球中飛出,在空中翻滾了一陣後像下雨般從空中落下。雖然從來沒有見過爆裂彈,但是英靈戰士們的反應還算是快的,除了爆炸的時候射向下方的那些鐵蒺藜因為速度太快而造成了一些英靈戰士傷亡之外,其他散射的鐵蒺藜幾乎沒有能造成英靈戰士們的傷亡。這些舉動讓站在城樓上的蘭斯看的清清楚楚,他對英靈戰士的臨場應變能力越來越佩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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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爆裂彈對於英靈戰士直接殺傷的效果並不大,蘭斯邊對身邊的傳令官說:“讓拋石機逐漸減少射程進行射擊,我要在戰場上鋪設一條減速帶。”雖然傳令官聽不懂減速帶是什麼意思,但卻能將蘭斯的命令不折不扣的傳達下去。進攻的英靈戰士們在經歷了這一輪的襲擊後,還沒來得及慶幸便又都頭大了起來,現在遍地的鐵蒺藜,根本沒有辦法奔跑者前進。每個攻擊小組的指揮官最後只能宣佈,隊伍散開後自行透過鐵蒺藜的區域,然後再進行集結後攻城。

英靈戰士們開始淌著走路,這樣可以用腳撥開正前方的鐵蒺藜,每個人只要顧自己,相比整隊前進的速度要快上不少。不過當第二輪拋石機攻擊後,這些英靈戰士快要絕望了。這些拋石機並沒有直接攻擊他們,而是在前方又鋪設了一大片鐵蒺藜。英靈戰士們只能推延重新集結的時間,繼續自顧自的緩慢前進,但是他們由於將注意力都停留在鐵蒺藜上,卻忘了正在逐漸進入鳳翅弩的射程內。

越來越多的英靈戰士開始進入到鳳翅弩的射程範圍之內了,而且少數速度快的英靈戰士已經進入到了弓箭的射程內,蘭斯早已命令所有的全程武器停止對敵人的攻擊,並且營造出城牆上正在混戰的局面。這便是為了矇蔽伐利,讓他認為自己的戰術取得了成功。並非所有參與進攻的英靈戰士都沒有留意他們與城牆之間的距離,在預估到已經進入床弩的射成之後,他們開始相互提醒,不過弓弩的攻擊遲遲沒有到來,而隨著距離城牆越來越近,英靈戰士們也發現了現在城頭上正在進行的混戰,緊張的心情也開始穩定了下來。

看著幾乎所有的英靈戰士都已經進入了射程,蘭斯用冷酷的聲音下達了命令。望城城頭上的混戰突然停止了,與此同時那一架架鳳翅弩,黑龍軍手中的臂弩向城下正在緩慢移動的英靈戰士予以了致命的打擊。而弓箭手們躲在城牆的裡側,利用弓箭的拋物線向城下進行齊射。英靈戰士的反應真的是極快,在受到第一波鳳翅弩與臂弩的攻擊後,就馬上原地半跪,用圓盾遮蔽上半身,抵擋弓箭的襲擊。他們的圓盾上蒙著一層薄薄的鋼板,普通箭矢根本無法造成傷害,但是鳳翅弩的攻擊卻比蘭斯想象中的要強大。

一名正半跪在地上抵擋弓箭襲擊的英靈戰士,被一枚鳳翅弩的弩矢正擊中盾牌。鳳翅弩的弩矢不像床弩的弩矢那樣像長矛一樣巨大,但也可以算是一把短一些的投矛。被擊中盾牌之後,那名英靈戰士抵擋不住衝擊力,被掀翻在了地上,而他的盾牌也被鳳翅弩的弩矢擊破。不幸的他剛仰面躺在地上,就被幾支天空中落下的箭雨射死在當場。事實證明這並不是一個偶發性事件,隨著被鳳翅弩擊中的英靈戰士越來越多,攻城方的損失也開始直線上升。

現在的難題擺在了伐利面前,這可是一個整編軍的英靈戰士,現在幾乎都被困在戰場的中央,不論向前還是後退,都被遍地的鐵蒺藜阻礙,只要一跑動,必然會有不少英靈戰士被鐵蒺藜弄傷雙腳。所以不顧一切撤退的話,將會造成大批的傷員。而且因為行動受到影響,這些傷員不可能在短時間內馬上投入到戰鬥中去。伐利只能焦急地看著戰場上,搓著手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英靈戰士的指揮官倒是還算冷靜,雖然英靈戰士們受到了壓制,但是損失還沒有到無法讓人接受的地步,如果按照正常的攻城戰,在攻上城牆之前,折損的情況比現在可能要更嚴重。所以指揮官已無法下達繼續進攻的命令。英靈戰士們開始逐漸相互靠近,雖然因為地上鐵蒺藜的關係無法結成陣型,但還是保持著一個相對鬆散的隊形前進著。這種隊形對於弓箭的防護起到了效果。當一名英靈戰士被鳳翅弩射倒之後,周圍的戰士馬上可以用自己的盾牌上前提供保護,大大提高了倒地者的生存率,進攻的速度也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

終於,英靈戰士們在付出了很大的代價之後衝出了鐵蒺藜的減速帶,他們在城牆下很快集結,開始透過攻城塔衝向了城頭。嚴陣以待的黑龍軍第一次接受了勢均力敵的考驗。他們用長劍與盾牌抵擋著英靈戰士們的衝擊。由於蘭斯之前就瞭解到,英靈戰士並不像黑龍軍那樣裝備板金甲,而是喜歡穿著鍊甲,這也是維京人普遍喜歡穿著的護甲。所以蘭斯便針對鍊甲的弱點,在黑龍軍的所圍成的包圍圈外還佈置了一群長槍手,他們手握比一般槍桿要更長的長矛,穿過前面黑龍軍的縫隙,將矛頭對準了逐漸從攻城塔內跳下的敵軍。

攻城的英靈戰士看到迎接他們的軍隊的時候,就已經感覺到不太妙,從對手身上的裝備及所散發出來的殺氣看,這些人根本不可能是普通士卒,這身重甲會壓的普通人根本就站不起來,更不要說戰鬥了。這些阻擋自己的黑甲武士肯定都是英靈戰士。對手的強大反而激起了這些攻城士兵的鬥志,不過那些躲在黑龍軍人叢中的長矛讓這些攻城的英靈戰士的士氣逐漸被消磨掉了。

正在全心全意與黑龍軍戰鬥的英靈戰士們,時不時還要防備這些長矛的偷襲,刺穿性攻擊對於鍊甲是致命的,所以蘭斯讓黑龍軍們都使用更容易發起刺穿攻擊的長劍,而不是手斧或者以劈砍為主的重劍,為的就是對付敵軍普遍裝備的鍊甲。而黑龍軍的板金甲,卻能極為有效的防禦住劈砍和穿刺性傷害。而能夠對穿著板金甲的戰士造成重大傷害的錘杖類武器,英靈戰士們可都沒有裝備。

一個接著一個的英靈戰士被隱藏著的長矛戳倒在地,而他們發現好不容易對黑龍軍造成的攻擊卻沒有什麼效果,這讓英靈戰士們既憤怒又害怕。現在最應該要做的就是撤退,回到營寨後重新制定應對的策略,但是不少人的腦海中已經浮現出穿過減速帶的狼狽畫面,於是乾脆咬咬牙,還是要繼續戰鬥下去才有可能看到活下去的希望。

蘭斯和希格爾德等人站在城樓上觀察著正在城牆上戰鬥的眾人,突然刻爾柏洛斯大喝道:“左側城牆的敵人出現了轉機!”蘭斯等人順著刻爾柏洛斯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一處被圍的英靈戰士的戰鬥出現的了轉機。原來,一名被長矛刺中了小腿的英靈戰士沒有站穩摔倒在了地上,好在周圍的同伴一擁而上將他保護在了人群裡面,所以並沒有受到後續的傷害。這名倒在地上的英靈戰士因為傷勢無法馬上就站起來,不過他卻沒有閒著,當他看到又一根長矛刺了出來的時候,眼疾手快的就將長矛的矛杆抓在了手中,用力這麼一拉,那一邊的普通戰士怎麼可能有英靈戰士的力量大。這一拉不但將長矛奪了過來,還把那一側保衛他們的黑龍軍給撞倒了一片。

英靈戰士們怎麼可能放過那樣的機會,馬上就擊中力量從那個雀頭進行突圍。倒地之後的黑龍軍的命門全部暴露在英靈戰士的面前,板金甲個部委之間有介面的縫隙,攻城的英靈戰士飛快的用手中的利刃從這些縫隙中刺入,結果了這些黑龍軍的生命。現在的城牆上,所有的人員都有自己的防守位置,一處被突破了,就會影響到附近幾處的防守。這些衝出來的英靈戰士開始攻擊附近的守軍,那些躲在黑龍軍背後的普通戰士根本無法抵擋,混亂逐漸開始在城牆上蔓延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