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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望城的危機

蘭斯站在城樓上,看著西側城牆上正在逐漸蔓延的混亂,原本包圍圈的裂口隨著登上城牆的英靈戰士越來越多,終於開始被越撕越大。不斷有攻城的英靈戰士從裂口中衝出,對躲在黑龍軍背後的長矛手予以攻擊,這些長矛手被近身之後,徹底淪為了待宰的羔羊。

被突破的包圍圈的兩側也開始遭到了影響,那裡原本只需要應對一側的黑龍軍戰士開始要考錄到後背的安全問題,所以一部分的黑龍軍就轉過身去應對背後可能出現的危機,但是這樣一來就又影響到正面的防守陣型,但是登上城牆的英靈戰士可是越來越多,包圍圈開始被擠壓,像一個個慢慢變大的氣球。隨著陣線的變長,原本擁有三四層防禦厚度的黑龍軍防線越來越薄,那些防備身後襲擊的黑龍軍戰士的後背正在逐漸暴露給登城的敵人。

蘭斯的眉頭越來越緊,因為他看到城下還有大批的英靈戰士正準備登城,在攻城塔巨大身軀的掩護下,弓箭等武器幾乎無法傷害到這些即將要登城的戰士。要是讓他們都上來的話,那城牆基本上可以定義為淪陷了。刻爾柏洛斯在蘭斯身邊蠢蠢欲動,但是他根本無法透過已經擠滿人的城牆去堵上那個缺口,反而因為要為他讓路而徹底破壞了現在的陣型,反而會造成不可收拾的後果。

“還是讓我們去城下攻擊準備登城的部隊,造成敵人後方混亂來緩解登城的速度吧!”說話的女戰神芙蕾雅,而希芙此時已經在城門的內測,帶領著瓦爾基裡騎士團的少女騎士們騎上了飛馬,整裝待發。蘭斯此時已經沒有了想法,如果望城陷落,他雖然可以退到米德爾斯特島,但是那裡的城牆並沒有完全修復,伐利趁勝追擊的話,很容易就突破進來。或者在這些神祇的掩護下逃往巖山大道邊的溪谷基地,那裡現在有希格爾德最信賴的中軍官斯德恩在治理。但那裡只是一個隱蔽所,已經做了幾年城主的蘭斯已經對那種地方不太感冒了。

拉冬拍了拍蘭斯的肩膀,讓正在發愣的城主一下子清醒了過來,他走到城樓邊,看著城下正源源不斷爬上攻城塔的英靈戰士,眼中露出了兇光,咬著後槽牙說到:“我一定會守住望城的,伐利,你給我等著。”然後回頭對芙蕾雅說:“現在也只能這樣,就有勞女戰神啦。”芙蕾雅點了點頭,然後轉身跑向了城頭。

二十多匹飛馬從望城的城牆後騰空而起,不但讓攻城的英靈展示感覺到不可思議,就是伐利也被震懾住了。“沒想到瓦爾基裡騎士團竟然真的在蘭斯這裡。”英雄神情不自禁的脫口而出。飛馬們越過城牆,在半空中打了一個盤旋之後,斜刺裡就朝城下的一隊英靈戰士衝去。那些英靈戰士都被面前的景象震懾住了。瓦爾基裡的少女騎士對於他們來說就好比是幸運女神,因為每一位英靈戰士都堅信自己死後,靈魂會被少女騎士們帶會神界,然後再成為一名英靈戰士,但是現在發現瓦爾基裡的少女騎士竟然向自己發起了攻擊,這不但是肉體上的攻擊,更恐怖的是對於英靈戰士們心靈上的打擊。

細長的騎槍上面飄揚著緞帶,這種非常好看的武器通常只會用在慶典與典禮上,自身的殺傷力很低,但是英靈戰士們想不到,現在這些平時都不會拿正眼瞧的禮儀兵器,竟然還有那樣強的威力,當少女騎士從自己的頭領掠過的時候,騎槍的槍尖也從自己的頭頂劃過。然後蒙著鐵皮的圓盾,鋼製的頭盔,以及自己的頭顱就像黃油被加過熱的刀片切開一樣,被劃成了兩瓣。

在城下準備登城的戰士們開始出現了混亂,瓦爾基裡騎士團並不戀戰,在芙蕾雅的希芙的率領下,分成了兩撥,分別向城牆的兩個方向飛去,每掠過一個方陣,就會造成一片的混亂,但是這樣的襲擊並沒有緩解城頭上的壓力,畢竟現在能夠跳上城牆的英靈戰士,都是已經進入攻城塔內的戰士。換句話說,就算下面排隊的那些英靈戰士都沒有登上城牆,就攻城塔內的這些也足夠拿下望城的城牆。

“怎麼辦?並沒有什麼效果。”蘭斯看著城牆上還是越來越多的敵軍,心情開始失衡起來。“關鍵還是攻城塔。”拉冬回答說,“只有將攻城塔摧毀,才能徹底阻止敵人登城,但是這裡恐怕只有我或者刻爾柏洛斯展現出原形態才可以。”蘭斯看著正在空中衝殺著的芙蕾雅說:“難道女戰神無法破壞攻城塔嗎?”拉冬搖搖頭說:“芙蕾雅她有這個力量,但是卻沒有可用的武器,攻城塔外蒙著鐵皮,我們的石彈那樣的重量,加上飛行中所積累的能量,才將攻城塔摧毀。芙蕾雅即便有足夠的力量,但是沒有笨重的武器,還是無法一下子將攻城塔摧毀。”

“不過蘭斯你不用擔心,如果城牆失守了,我們還可以與敵人展開巷戰,我已經提前做好了部署,到時候我們堅守神廟,透過巷戰消耗敵人。”蘭斯只能默默接受拉動的建議,因為他已經沒有可以選擇的餘地。不過蘭斯也想到了巷戰對自己有利的地方,一但戰鬥發展到了望城城內,那神獸們就能展現出自己的原形態,這樣對於敵人來簡直就是噩夢。蘭斯也斷定在望城拿下前伐利不敢輕易進城,因為他害怕芙蕾雅,如果伐利親自加入巷戰,那是有八九會被芙蕾雅纏上。

現在東部城牆上也開始出現了混亂,城下的騷擾性攻擊出現了轉折,英靈戰士們開始做出有計劃的反抗,其中一名少女騎士的長矛在掠過的時候,突然被一名英靈戰士抓在了手中,這名少女騎士差一點就被拽下坐騎,好在瓦爾基裡騎士團的成員都受到過極為嚴苛的訓練,在同伴的幫助下才算逃過一劫。不過這樣給她們敲響了警鐘,後面發起的襲擊就格外的小心,所以殺傷力都也大減。

希格爾德此時也湊了過來問蘭斯:“現在是否要通知芙蕾雅她們回來,然後逐步放棄城牆車道城裡去?”蘭斯猶豫了一下說:“讓芙蕾雅她們回來沒什麼問題,但是現在就往城裡撤,會不會讓黑龍軍全軍覆沒在城頭上啊?”希格爾德拍了拍蘭斯的肩膀說:“放心吧,這個不可能的,我們平時就有針對性的訓練。”蘭斯現在有種無能為力的感覺,只能聽希格爾德的安排。

命令被傳達了下去,眾人保護著蘭斯往城下走去,城頭上參與防禦的戰士們,開始有序地慢慢往城樓防線退卻,層層遞進,非常有章法,即便是撤退也沒讓攻城的英靈戰士們找到什麼可以突破的破綻。蘭斯已經騎上了戰馬,奔向城市中心位置的神廟。沿途他不停的掃視著四周,但是任何防禦的跡象都沒有看到,於是心不定的問希格爾德:“你們真的有所佈置嗎?”希格爾德發現蘭斯一直在掃視著周圍,也明白他是什麼意思。於是微笑著說:“蘭斯你就放一萬個心,現在的望城就是一隻長著血盆大口的怪獸,等著伐利的軍隊進來。”

城頭上逐漸退下來的士兵進入了望城,英靈戰士們將守軍驅逐下城牆之後就沒有繼續追趕,他們一邊在城門後建立安全區域,一邊歡呼著轉動城牆上的絞盤,巨大的鐵砸門被緩緩的拉了上去。伐利看到鐵閘門現在正在被開啟,而城頭上也是歡呼的聲音,馬上就知道了攻城戰鬥已經取得了成功。這耗費了一天時間的攻城戰,也在他的預計之中,唯一沒有預料到的是,望城中不但有英靈戰士,還有瓦爾基裡騎士團。

看到城門被開啟了,伐利命令全軍進城,不過當大營中的普通戰士列隊往城門行進的時候,才發現多出了一項工作,需要在滿地的鐵蒺藜中清理出一條道路。在後續部隊在忙著清理道路的時候,城門已經被完全大開。原本在城下的英靈戰士們一擁而入,發現城內除了自己的同伴,一個守軍都看不到了。稍加休整之後,這個軍的指揮官開始感到有些哀傷。九千六百名英靈戰士,在經過這一天的攻城戰中,陣亡及失去戰鬥能力的已經超過了四千人,存活下來的英靈戰士中有三分之二都帶著不輕的傷。不過佔領了城門並不意味著已經佔領了望城,只有活捉或者殺死了蘭斯,才能算望城告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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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一支軍隊都不願意在敵人的城市中打巷戰,因為那是最為殘酷的戰鬥。英靈戰士們被從新進行分組,每百人為一隊,開始進入望城的大姐小巷,進行搜尋。望城雖然不大,但現在也是四、五萬的人口,這幾千人的英靈戰士就好像沒入了大海的小魚,相互之間越離越遠。其中一支百人隊正在往蘭斯的官邸方向走去,其實他們也不知道蘭斯官邸的方向,只是誤打誤撞的越來越近。

天色已經進入了傍晚,一陣微風拂過地面,捲起了幾片落葉。這支百人隊的面前戳然站著一名身穿黝黑皮甲的女子,這身緊身的皮甲勾勒出了女人的曼妙身材,在兜帽下的臉上帶著面罩,雖然看不到長相,但是露在外面的那對大眼睛卻也能勾人的魂魄。女人的長筒皮靴上插著兩把烏黑的長匕首,背靠著路邊房子的牆,手中玩弄著一把小巧的手弩。歡娛女神芭絲特,雖然大刀闊斧的正面戰場並不適合她,但是這種空間狹小的地方,確實她所喜歡的地方。隊長急忙阻止了英靈戰士們前進,緊張的看著面前的這名女子,因為她的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顯得詭異又血腥。

隊伍中突然發出了幾聲慘叫,眾人大驚,急忙向四周看去,街道兩側的屋頂上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然冒出了十幾名同樣穿著頭蓬的木精靈,手中拿著複合短弓,羽箭精準且快速的射向這群毫無防備的英靈戰士。當他們開始用圓盾來擋格羽箭的時候,那邊的芭絲特如鬼魅般展開了行動,她如狸貓一般在英靈戰士們中間跳躍穿梭著,烏黑的長匕首優雅的在他們的脖頸處劃過,每一個被她擦身而過的英靈戰士,只是聞到了一股女人所特有的濃香後,不知不覺中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