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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報信

“雖然說密道要比林間大道近了很多,但是兩條道路之間會有一些距離非常近的地方,好比我們之前發現的案發現場。”他向刻爾柏洛斯解釋這次刺客的行刺手段。

蘭斯用手蘸了一些麥酒,在桌面上劃了兩條平行線,兩條線彎彎曲曲,忽遠忽近。看著蘭斯畫的兩條線,刻爾柏洛斯還是不明所以。

“只要追蹤的那名刺客發現目標進了密道,就可以通知埋伏在前面的夥伴。透過對地形的熟知,就能快速到達預設在密道伏擊點。這也是他們能夠襲擊走密道的商隊的原因。”

蘭斯喝了一口酒,潤了潤嗓子繼續說:“我不知道還有沒有其他通道,但是可以肯定的是,無論你在這片區域怎麼選擇道路,都逃不過他們的手心。只是他們今天唯獨沒想到的是我們的實力,對方想先解決你這趕車的,好讓馬車失控,但是那支箭盡然被你接住了。我猜那些刺客已經有些慌了。於是那名高手第二箭選擇了直接目標,他們可能只知道目標是三人中的一個,但是並不知道具體是哪一個。”

刻爾柏洛斯很贊同蘭斯的推理,但是對於最後那名貴族裝扮的男子被自己人所殺,蘭斯並沒有給出合理的解釋。

“現在指環在我們手上,但願最後一段行程能夠太平一些,儘早休息吧,明天我們需要一早出發。”滿屋子的美女並沒有讓面對生命威脅的蘭斯有非分之想。他感覺到這指環裡藏著很重要的資訊,所以在自己手上一天就是多了一天的危險。他想過將此事不了了之,但是怕現在已經被對手暗中監視,只有把指環儘快要交給希格爾德將軍,才能讓自己徹底脫離魔掌。

這是一個平靜的夜晚,儘管旅店外面的空地上吟遊詩人們喧譁了一夜,蘭斯還是睡了一個好覺。昨天驚心動魄的經歷雖然讓他興奮,但卻抵擋不了疲勞和睏意。蘭斯也在逐漸習慣這種刀口舔血的日子,再說哪個男人不在懵懂的少年時期憧憬過這種江湖生活。

店裡的夥計已經幫忙套好了馬車,一群花花綠綠的吟遊詩人正在驛站的空地上閒聊著。看到蘭斯和刻爾柏洛斯竟然駕著空車離去,其中一人就大著膽子上前詢問。

“這位英俊的先生,請問你們是否去水晶城?”一個非常奶油的男聲問。

“是的。”蘭斯冷冰冰的回答。

“我看您這馬車都空著,是否可以搭載我們一程,這點小小的路費不成敬意。”男人的語氣非常懇切,說話的同時還遞上一個錢袋,蘭斯接過開啟一看,裡面全部是銀克朗,掂量了一下,估計有三十多枚。他不敢自己做主,轉頭看了看刻爾柏洛斯。黑犬點了點頭,於是那群紅男綠女都爬上了後面篷車,只能坐下十人的車上,足足擠進了十六人。

滿載著吟遊詩人的馬車在林間大道上吱吱呀呀的走著,一路上的歡歌笑語沒有讓蘭斯放鬆警惕。在最後一個驛站休息了一晚之後,於第二天中午時分,馬車拐過一個巨大的弧度,森林在轉彎後突然消失,眼前豁然開朗。這是一片白色的海洋,一望無際的麥田躲藏在白雪之下,在這片白色海洋中,零星的點綴著勤勞的農民,他們正在收攏的麥稈。在道路的盡頭,能夠隱約看到一點光輝。那裡正是蘭斯此行的目的地,著名的文化與藝術之都——水晶城。

馬車走到了林間大道的盡頭,進入了另外一條更寬闊的道路,從道路上鋪砌的平整的方磚可以感覺到,這是一條通往水晶城的重要幹道。路上的旅人逐漸增多,不斷有用金銀裝飾的豪華馬車從他們身邊駛過,即便陽光明媚,很多馬車的車窗還是都關的嚴嚴實實,好像裡面的人很怕被人看到一樣。

“這種馬車裡都是讓整個蓋婭大陸為之瘋狂的吟遊詩人。他們必須將馬車裹得嚴嚴實實,因為只要露面,就會引起崇拜者們的騷動。”奶油男大聲的對蘭斯說著,也許在他眼裡,蘭斯是一個不怎麼見過世面的鄉下人。

蘭斯微微點了點頭,在他的理解中,這些所謂的著名吟遊詩人與他故鄉的那些明星其實並沒有什麼區別。路上的旅人開始越來越多,道路也開始擁堵起來,蘭斯的馬車只能慢慢的前行。終於在下午三點來鍾的時候,走到了水晶城的護城河邊,這座索克瓦貝克的首府之城。城牆使用白色的石塊砌成,高度幾乎是西木城的一倍,這裡的每一塊石頭都被仔細的打磨過,石塊與石塊之間幾乎找不到縫隙。城上的士兵雖然人數不多,但全都身穿鎖甲,手握綴著飄帶的長矛,一個個氣宇軒昂。

進城異乎尋常的順利,雖然也有守城的士兵盤問,但幾乎都是草草了事。蘭斯原本以為這一車吟遊詩人會讓守衛過來盤問,但是沒想到守衛們竟然都沒用正眼看他們。在奶油男的指引下,蘭斯把他們送到在水晶城的住處之後,打算就近找了一家旅店住下。但出乎蘭斯預料的是,水晶城的旅店比西木城的還要緊張。兩人幾乎轉了快半個水晶城,還是沒有找到有空房的旅店,後來在一位好心的店主的提醒下,他們只能選擇入住水晶城中的高階旅店,一晚就需要十枚銀克朗的史詩大酒店。

正好是晚餐時間,兩人不敢在酒店的高階餐廳裡就餐,於是在外面找了一家小酒館,好不容易在門邊搶到了一張空桌。

“打算在水晶城常住嗎?”刻爾柏洛斯問。

“常住?開玩笑,我們身上的錢也只夠在史詩大酒店住上一個月的,這還不算其他的開支,本來還對這史詩節有些好感,但是這乘火打劫的五家實在上我反感。”蘭斯抱怨著,這每天十枚銀克朗的開銷著實讓他心疼。

“還有臉說,要不是你飯跟的史詩節,我們能有機會做私運嗎!”刻爾柏洛斯一邊說,一邊舉起了杯子向蘭斯致意,一口喝乾杯裡的就之後,他又說:“你打算回西木城繼續跑私運?”

蘭斯皺著眉頭說:“說實話,跑私運基本也就到頭了,一但傭兵工會安定了下來,肯定會對私運者進行報復。到時候我們可以一走了之,但是安東尼他們卻要被牽連,所以這次我們回去要告誡他們就此停手。之後,我也不知道接下去要去哪裡,也不知道要幹嘛。”鬱悶的喝完杯中的麥酒,憤憤的將酒杯摔在了桌上。

“我可沒想那麼遠,只知道不做私運的話,繼續留在西木城很難找到營生。也許我們應該往更遠的地方去,再找個鄉村?或者躲進森林裡隱居也不錯。”生存的壓力讓蘭斯有些喘不上氣。

“呵呵”刻爾柏洛斯發出了一聲冷笑,讓蘭斯不由自主的看向他的臉。隱約感到這位看似忠誠保鏢的臉上帶著對自己的不削和輕視。蘭斯不自覺的摸了摸腰間的錢包,突然他摸到了那枚指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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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你要和我先去辦一件事情,然後我們再討論接下來該怎麼辦吧。”

第二天,蘭斯和刻爾柏洛斯早早的離開了旅店,他們的目的地是史詩女神薩德的宮殿,水晶城的溪底城堡。雖然來過水晶城多次,蘭斯還從來沒有來過這裡。今天看到了之後才知道,溪底堡果然是名不虛傳。這座城堡位於水晶城的最東側,背靠著山勢而建,從山上流淌下來的溪流在城堡上方匯聚,然後經過水渠分成十二股水流從城牆上傾瀉而下,形成了十二道人造瀑布,遠遠望去,城堡好像隱藏在溪水的瀑布之下,讓人歎為觀止。不但城堡造型奇特,這裡還充滿了傳奇色彩,坊間傳聞神皇奧丁每年會揹著神後弗麗嘉偷偷來到這裡,躲在這溪流下面與史詩女神薩德幽會。

“這裡是禁地,趕緊給我滾。”一名穿著全身板金鎧甲的衛兵端著長矛來到了蘭斯和刻爾柏洛斯的面前,無比傲慢的吼道。

“我有一件重要東西要親手交給希格爾德將軍。”蘭斯理直氣壯的說,氣勢上並沒有被拿著長矛的衛兵嚇退。

“我管你是什麼東西呢,快滾。”衛兵已經將矛頭對準了蘭斯。

蘭斯反而上前了一步,說到:“這樣東西,可是希格爾德將軍急用的,要是因為你耽誤了,你可承擔得起這個責任?”

衛兵並沒有讓步,而是將矛尖頂上了蘭斯的胸口:“我說最後一遍,你們給我滾。”蘭斯背後的刻爾柏洛斯也正準備上前,但蘭斯舉手示意他不要衝動。

在城堡的一處屋頂上,有一隻渡鴉和一隻黑貓。黑貓正趴在屋簷上,一邊懶散的舔著自己的爪子,一邊眯縫著眼睛看著城堡外發生的一切。“今天我可不幫忙,看他們怎麼進去。”黑貓的口中發出了嬌媚的女聲。渡鴉扭頭看了看黑貓,並不說話,看著已經被槍尖抵住胸口的蘭斯,他的心中卻無法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