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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審訊

騷亂基本已經平息,雖然只持續了不到一週的時間,但是讓城市還是遭到了重創,水晶城的人口幾乎下降了五分之一,大部分的紳商富賈選擇了逃離水晶城避難,而伐利接管之後,他們又害怕政治動盪一直處於觀望狀態而遲遲不回,這讓安定之後的城市顯得格外的蕭條。很多的店鋪關張歇業,大量人口失業,街頭的行人也寥寥無幾。

黑龍軍郊外的馬場,正在熱火朝天的施工,黑龍軍的戰士們正在搬運石塊和原木,而不少來自巖壁城的矮人工匠,正在用精湛的工藝建造著一座要塞。數千匹黑色高頭大馬正由牧馬人細心照料,在不遠處的平原上賓士。距離水晶城大約一天行程的黑龍軍馬場,已經成為臨時指揮部,希格爾德撤回了在各貴族領地內駐紮的黑龍軍,全部集中在這裡並且對馬場進行加固和擴建。

在馬場的軍官住所的地下室,已經被改造成了審訊室,一個雙腳已經不知所蹤的男人正被固定在刑床之上,刻爾柏洛斯用燒的通紅的烙鐵剛從他的身上移開,伴隨著刺耳的慘叫聲,空氣中皮肉燒焦的氣味瀰漫了開來。

蘭斯打了個哈氣,無精打采的站起身離開了審訊室,幾乎是一整夜的折磨,對面那名在史詩廣場的圍剿戰中被希格爾德砍斷雙腿的指揮官就是不發一言。蘭斯來到位於一樓的餐廳,希格爾德此時正在吃著早飯,蘭斯睡眼惺忪的拉開一張椅子坐了下去,歪斜的靠在椅背上。“看來不順利啊。”希格爾德將嘴裡的食物咽了下去,臉色也不是很好看。“是啊”,蘭斯抄起桌上的水杯一飲而盡,“一個字都沒有說。”

“英靈戰士並不具死亡,因為他們深信死後自己的靈魂會被女武神再從冥界接回來,重新在神界投胎,而且他們的戰鬥技巧並不會被抹去。”希格爾德說。

“那豈不是嚴刑拷問對他們來說根本沒用?”蘭斯顯得很鬱悶。

“嚴刑拷問還是有一些用處的,畢竟肉體的痛苦與死亡是兩回事,英靈戰士的體格要比普通人強壯的多,所以也將會承受更大的痛苦。”

“黑犬還在下面折磨呢,但是我覺得他不可能招,我懷疑這人會不會是一個冒牌的指揮官?否則按照黑犬的手段他也應該早就招了啊,要是繼續這樣折磨下去,估計不用到今天晚上,女武神們就回來找他了。”蘭斯不無擔心的說。

“但是我們也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啊”,希格爾德也很無奈,“如果得不到對方的口供,伐利和提爾的陰謀就很有可能實現,索克瓦貝克也會落入他們的手裡。”

“別說索克瓦貝克,甚至整個阿瑟加德帝國落入誰的手裡,跟我這個小屁民又有什麼關係呢。”蘭斯調侃道,希格爾德嚴肅的看著蘭斯,“你說的雖然有道理,但是讓你在軍閥派統治的城市裡生活一段時間,你就知道可怕了。”

蘭斯沒敢反駁,畢竟他沒有經歷所以也沒有發言權。他突然靈光一現說到:“我這邊倒是有一位朋友有可能讓此人說實話,但是這位朋友的身份有些特殊,而你這邊又是軍營,可能不會允許一個外國人進入吧。”

聽到蘭斯這邊有人有可能讓對方開口說實話,希格爾德也喜上眉梢,急忙說道:“非常時期,也沒有辦法了,要轉移囚犯的風險可能會更大,你那位朋友是誰?能否介紹一下?”

“埃涅阿德帝國的歡悅女神芭絲特。”蘭斯剛說完,沒想到希格爾德的臉色一沉。“她可是一位有名的間諜,你怎麼會認識她的?”

“是她主動要認識我的。”蘭斯有些無奈的說,“這個事情說起來就話長了,你要是想要幫忙的話,我就趕緊去通知她,而且人家願不願意來,我也不好打包票。要是不想請人家幫忙呢,那我就去睡覺了。關於我怎麼認識她的,有機會我再慢慢跟你細說。”希格爾德沉默了一會兒,最終還是同意了蘭斯的方案。

衝進水晶城的城門,蘭斯直奔紫水晶大酒店,這裡雖然還在經營,但是住客已經可以用屈指可數來形容,工作人員幾乎都走了一大半。在豪華套房中找到了芭絲特,蘭斯將來意說了一遍。沒想到芭絲特有些猶豫,她對蘭斯說:“讓那個囚犯說實話,對於我來說沒什麼問題。但是希格爾德飲過龍血吃過龍心,不懼怕任何的魔法,所以我的魅惑術對他根本沒有影響,而且他也知道我是間諜,如果翻臉的話,我可不一定能跑的了。”

蘭斯想了想說:“有黑犬在,問題不是很大,你也只是無法魅惑希格爾德,如果他翻臉,我就讓黑犬去應付他,這個時候你就能跑了,對付那些黑龍軍,你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那這樣不是讓你也得罪他了嗎?”芭絲特有些過意不去。

“得罪就得罪吧,因為他跟我保證過不會對你不利,所以我才來找你幫忙,如果他真的翻臉,那這種毫無誠信的朋友,本事再大我也不需要。”

蘭斯的話,讓芭絲特心裡升起了一股暖意。於是她馬上起身,跟著蘭斯來到了黑龍軍的馬場。芭絲特的出現,讓軍營裡發生了騷動,畢竟這種渾身充滿了誘惑氣息的狐媚女人,也不是可以隨便看到的。蘭斯急忙讓她將面紗帶起來,再加上希格爾德此時已經出來迎接,用自己的軍威震懾住了那些士卒,才讓他們躁動的情緒平復下來。

所有高階軍官都被命令不得進入地下室,更不許靠近這個剛來的女人。希格爾德也忌憚芭絲特的魅惑術,生怕她不經意間讓自己的屬下說出一些軍事機密。雖然有蘭斯的保證,但是他還是做好了完全的防護措施。

現在的地下審訊室的只有芭絲特,蘭斯,希格爾德和刻爾柏洛斯。那名在刑床上的囚徒已經昏迷不腥,希格爾德親自提了一桶冰水澆在了他的頭上。囚徒一個激靈,睜開了眼睛,他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站在身邊的芭絲特,原本怨怒的表情在芭絲特的容顏下,逐漸緩和了下來。然後他的眼神變得哀怨起來,最後竟然開始嚎啕大哭。這一系列的變化,讓希格爾德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如果讓芭絲特在軍營中跑一圈將會是怎樣的後果,他已經不敢想象了。此時芭絲特向蘭斯點點頭,示意對手的心智已經被成功控制,他的心理防線也已經完全崩潰。

“記音石”,蘭斯轉頭說,希格爾德急忙掏出了一塊墨黑的扁平石頭丟給了芭絲特,這種石頭擁有記錄聲音的魔力,雖然記錄聲音清晰,但是記錄的時間卻不長。而且石頭雖然談不上稀有,但也算不上常見,通常作為軍事上傳遞重要命令用。

在一切準備就緒之後,囚徒在芭絲特的誘導下,說出了提爾的整體計劃和目的。

原來,軍閥派一直饞涎於索克瓦貝克並不全因為水晶這種重要的戰略資源,最重要的是這裡的地理位置,控制索克瓦貝克之後就能對貴族派形成戰略空間上的包圍。而薩德的自我封閉讓軍閥派們覺得有機可乘。於是軍閥派的幾位核心,像維達爾和提爾不斷的刺激本來就對薩德懷有深深醋意的神後弗麗嘉,讓她下定了要處理掉史詩女神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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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又利用這次史詩節,策劃並煽動了大規模的騷亂。而在整個計劃內,唯一的不可控因素就是希格爾德的黑龍軍。於是,提爾不得不安排了一批最忠誠於他的英靈戰士打扮成吟遊詩人和其他各種職業,混在人群中進入了水晶城。他們的目標就是阻止黑龍軍進行平叛,為調集軍隊的伐利爭取時間。

為了分散黑龍軍來減弱他們的協同戰鬥力量,提爾故意洩露了一些資訊給到希格爾德,目的就讓希格爾德派遣了一部分黑龍軍分散在人群中維護現場的秩序與安全,並且還派了一些普通人在史詩節前夕做一些破壞行動,讓黑龍軍抓捕到,讓希格爾德認為這就是一起普通的有預謀的騷亂。

希格爾德果然中計,將一部分黑龍軍拆散,以十人一組在人群中執勤。於是就出現了在騷亂爆發後,混入人群的英靈戰士們利用局部地區人數優勢和偷襲的方法,迅速的消滅了在城內維持秩序的黑龍軍部隊,然後這些英靈戰士就躲藏了起來。

希格爾德因為城內兵力的不足,不敢派黑龍軍外出平叛,導致了那些吟遊詩人和原本在水晶城內的地痞歹徒,紛紛上街,引發了大規模的暴亂。這也就是他們這批英靈戰士的目的,而且只要平叛工作有了較大進展,他們就會出現進行破壞,直到伐利的大軍到來。但是軍閥派沒有考慮到時間上的合理性,伐利率軍這麼快的出項,讓希格爾德意識到這起叛亂會是軍閥派的陰謀。